匈奴狼衛灰溜溜的退去,但胡修吾並沒有乘勝追擊,真的將這些人激的拚死一戰,胡修吾和陳朵也要掛彩。
胡修吾感慨道:“匈奴裡還是有聰明人懂得擁兵自重的道理,真要都是些莽漢和咱們死磕還真有些麻煩呢。”
朝空中一招手,在空中如遊魚一般在空中搖曳的三屍針便乖巧的飛回了他的手裡。
將三屍針收回針囊,胡修吾側過頭對身後的陳朵說道:
“這次還真是多虧了有你在,要不是丹噬這蠻不講理的穿透力和毒性,我還真沒有什麽手段可以突破匈奴騎兵軍陣,所凝結的戰爭巨獸。”
兩人騎在馬上,陳朵摟著胡修吾的腰,搖了搖頭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沒什麽,能幫到你就好。”
望著匈奴騎兵遠去的背影,胡修吾凝重的說道:“匈奴人還有這樣的手段,怪不得能和大漢抗衡這麽久。”
要知道,他可是聽師傅說過,一代奇人諸葛亮的諸葛連弩威力可與喀秋莎相提並論。
感慨了兩句,胡修吾便帶著陳朵策馬回到了商隊的防禦陣地,高故帶著商隊眾人迎接他們。
高吉一臉崇拜的看著胡修吾,而商隊中其他原本十分戒備胡修吾和陳朵的人,雖然仍然對他們頗為警惕,但是望著胡修吾他們時,神情中仍然透露出幾分敬意,那是對力量的尊敬。
高故湊上前去,親自為胡修吾和陳朵牽著韁繩。
胡修吾跳下馬,將折桂反手插回劍鞘拱手道:“不敢讓長者牽馬。”
“那裡,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
高故讚歎,連連對著胡修吾和陳朵豎起大拇指:
“倒是先生不愧是使團的貴客,竟然能於如此強大的騎兵抗衡,兩位不愧是少年英才,讓人敬佩。”
高麓和其他商隊的人都從旁附和,恭維著胡修吾和陳朵。
一旁的高吉興奮的手舞足蹈,好像剛才上場的是他自己一樣:
“修吾你實在是太厲害了!那樣的怪物都能讓你打跑,還打贏了剩下的騎兵,就像是仙人一樣。”
“我能拜你為師嗎?”
原本熱鬧的場景因為這句話一下子靜了下來,其余的年長一點的高家人臉色一變。
發現現場的氣氛不對,高吉知道自己一時情緒激動說錯了話,便勉強衝著胡修吾笑道:
“是我太興奮說了渾話,修吾你別往心裡去。”
高故過來捏了一下高吉的肩膀安慰他,岔開話題:“既然危機已經解除了,都別再這裡站著了,大漠夜裡寒氣重,還不快去將帳篷都重新支起來。”
“今晚放哨的人還不去盯著。”
“喏!”
高故發令了,高吉有些落寞的被高嶽拉走,去整理物資和貨物。
還有一部分人去打掃戰場,這支騎兵是匈奴的精銳,身上的裝備也都是從大漢那裡得到的精良軍具,對高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高故歉意的說道:“實在是抱歉,修吾先生,阿吉他太年輕,少年人崇拜力量,一時失了分寸。”
“不礙事,”
胡修吾輕輕地就將這件事揭了過去,看著高故滿臉抱歉的樣子,心如明鏡。
高故心思深沉,胡修吾看不出什麽,不過旁邊的高嶽和高麓就不一樣了。
突然聽聞高吉談起修煉這件事,兩人臉上的第一反應不是向往,更多的是不甘心和無奈,似乎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看來扎克拉瑪族的人早就嘗試過了,在漢代時扎克拉瑪族還不像胡修吾所在的年代,僅剩下雪莉楊一個人了,僅靠著西域這一條商線,他們就已經獲得了大量的金錢。
也對,有了充足的資源為後盾,高故或者是他的先人怎會沒有起過找那些,心腸軟,有慈悲之名的異人幫忙的心思。
恐怕扎克拉瑪族早就已經從異人的嘴裡得到了噩耗,胡修吾都可以想象出在檢查了扎克拉瑪族身上的詛咒後,那些中原異人連連搖頭,束手無策的樣子。
可是那可是和蛇神有關的詛咒,哪怕是後世暗堡在科技的幫助下,也是在獲得了雮塵珠之後,用蛇神的力量來對付它自己,這才解決了雪莉楊身上的問題。
遍尋高人,沒有結果,估計他們也起過成為異人自力更生的想法。
要知道漢代不比現代,門第之見依然十分重,
這時候的諸子百家的宗師選擇弟子都是要看出身的,就連最開始的上清也是隻招收世家子弟,異人的後代中出現修行種子的確實是要高一些。
就連寒門弟子都少有人能成功拜師成功,何況是身為異族的高吉。
而且成為異人的第一步就是要感知到體內的先天之炁,可就連普通人想要感知到先天之炁都困難重重,更何況扎克拉瑪族從出生開始陽炁就不斷流失,先天之炁薄弱,想要感受到先天之炁那就更加困難了。
連最基本的入門都做不到,怎麽可能還會有異人會收扎克拉瑪族的人為弟子。
再解除了詛咒後,雪莉楊也曾起過成為異人的心思,正巧暗堡的研究員也想研究一下用雮塵珠變成了正常人後,雪莉楊有沒有什麽異常。
他們真的幫雪莉楊找了當時在暗堡中教導陳朵的練炁師老梁,老梁答應的很痛快,反正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
老梁教了雪莉楊一個月,
可惜,這半個月裡雪莉楊無論怎麽嘗試,都沒有能感受到體內的先天之炁。
各個門派中考驗門下弟子,最低要求就是在半個月內能感受到先天之炁,可雪莉楊嘗試了一個月都沒能成功。
最後暗堡下了結論:
就算是用雮塵珠解除了詛咒,扎克拉瑪族也只是變成了普通人,想要成為異人還是要看個人的悟性。
胡修吾領著陳朵坐在篝火前,而高嶽則摟著高吉跑到了火光照耀之外,和高吉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但月光之下的高吉,表情看上去很震驚,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看樣子高嶽將真相告訴了高吉,看樣子打擊不小,等第二天的準備出發的時候,高吉仍是一副心不在焉,幻想被大人打破後落寞的樣子。
小的時候老是幻想著到底是去清華好還是北大好,顯得難以抉擇,長大後被六大學科摧殘後才知道,原來人生不是只有這兩個選擇的。
還有大把的三本和大專供你選擇。
胡修吾沒有去安慰他,他去安慰高吉,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感,會讓人厭惡,在山上的時候,他就犯過這個錯誤。
未經他人苦,不感同身受的話,就不要乾巴巴的去可憐別人,人家沒準不需要。
在打退了匈奴騎兵後,為了防止再有人來糾纏,高故命令縮短了休息的時間,趁著天還沒亮就出發,加快了行進速度,將七天的路程濃縮到了五天。
在五天之後,他們眼前的景象為之一變,由原本蕭瑟荒蕪的茫茫戈壁灘,變成了一大片田地肥廣,水源豐沛的綠洲。
在綠洲附近還有一塊塊方方正正的田地,田地中種著稻、粟,而在綠洲的中央坐落著一座城市。
這城市依靠著天山, 傍山而建,如點綴在綠洲上的寶石,光彩奪目。
他們來到了西域的第一站,也就是佔據西域交通要道的國家,
龜茲。
經過了一個月的漫長旅行,又遭遇了匈奴人的襲擊,大家早就已經疲憊不堪,在重新見到了萬人聚集的城市後,都顯得很是興奮,就連一直悶悶不樂的高吉也露出了笑容,看樣子終於是想通了。
看得出來高故對這裡很是熟悉,甚至可以熟練的用龜茲當地的語言和城門口守衛交談,要不是他身穿漢朝的勁裝,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從中原來的,倒像是在這裡住了很久的當地人。
而且,那龜茲的將士對高故十分客氣尊敬,就像是看見了上官一樣,都沒有檢查高家商隊的貨物,就將他們放了進來。
進入城後,高故才對胡修吾笑著解釋道:
“這裡就是龜茲的都城延城,此地往南可去精絕、往東南去且末、西南有扜彌、北通烏孫、西接姑墨,不管你要去哪裡,這裡都是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