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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宇宙開拓史》第46章 白臉黑袍一
  “喂,姐姐……”

  楊亦:“喂,誰?思晗嗎?”

  耿思晗:“是的……是我……你……還好嗎?”

  楊亦:“姐什麽姐?別管我好不好!你在哪裡?你怎麽了?怎麽一直都聯系不上?”

  耿思晗:“沒……沒有啊……我一直在和姐姐聯系啊?”

  楊亦:“聯系個屁!蒼天作證,這兩個多月我一直在找你,你說!你到底去哪裡了?”

  耿思晗:“我……我出來旅行了啊,我在這裡……找到了一些很好很好的……朋友,也想介紹給你呢……”

  楊亦:“什麽狗屁朋友!我不感興趣!你去哪裡了???!!!你現在在哪裡???”

  耿思晗:“姐……小亦別著急……妹……我已經回來啦。現在在醫院呢。”

  楊亦:“你為什麽在醫院?在哪個醫院?”

  耿思晗:“也……也沒什麽呢,回來路上出了點小小的……意外……在離城幾百公裡的地方……救護車把我直接送到了這裡……已經住了好幾天啦,沒……沒大礙的。”

  楊亦:“車禍???是哪個醫院啊?快說快說!”

  耿思晗:“友……友愛醫院……”

  楊亦:“我現在去找你!”電話便被掛斷了。

  耿思晗:“姐……小亦……”

  到了醫院,楊亦才發現自己沒問耿思晗住在哪個科室。在向醫院總台查詢了自己好友的名字後,對方給出了“查無此人”的回答。一個小時前耿思晗用來給她打電話的那個號碼已經失效,已經無法無法以此再問清楚耿思晗更多細節。

  焦躁的楊亦只能在醫院住院部的每一層樓的每一間病房查看,她歇斯底裡的眼神使得醫院的保安和護士都不敢來攔她,不過好在被詢問時,她總是可以用平靜的口吻告訴對方自己的目的。幸運的是,這是一個不大的醫院,住院部也只有五層樓,每層樓裡也只有一二十個單人或雙人病房,不多時楊亦已經看完了住院部的所有科室和樓層,可是卻沒有耿思晗的蹤影。

  抱著最後的希望,楊亦到了急診部的病床區,她在一個角落裡見到了自己“失蹤”三個月的室友耿思晗。

  見到楊亦,耿思晗立刻從病床上起身立到床旁,然後用一種楊亦從未見過的“謙恭”,同時又十分怪異的姿勢站在那裡。

  耿思晗的眼神已經很難隻用“空洞”來描述。她的那雙眼睛就像挪威畫家愛德華·蒙克的作品《呐喊》裡那個人那樣,彷佛是照著一對被戳破的萬花筒畫的一樣:深不見底的瞳孔周圍就像是被手指隨意戳破的銳利棱角紙張邊緣。

  這雙眼睛,加上她塗在臉上那些廉價、顏色白得一點都不自然的粉底,還有出門前匆匆隨意塗抹的廉價暗紅色唇彩,看起來比《呐喊》裡那個黃色“骷髏臉”更詭異一些。

  “你去了哪裡?!”楊亦在對方開口前搶先問道。

  “我真的看見了。”耿思晗顫悠悠地說,似乎沒聽到楊亦的問題。

  “看見什麽了?我問你去了哪裡啊?”楊亦問。

  “那個……”耿思晗聲音從嘴角的縫隙透出來,楊亦問題的火箭似乎還是被打到了沙灘上。

  “什麽這個那個?說清楚啊?”楊亦有些急了,但看出耿思晗似乎精神有些不正常,也就沒繼續追問一開始的問題。

  “我……我不敢說……給我張紙,我寫給你看……就是我的去處……”耿思晗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微微顫抖著比出握筆的姿勢。

  聽到對方終於“聽到”了問題,楊亦小松了一口氣。她右手往腰間伸去,穿過背包右邊的肩帶,然後用右手抓住背包的左肩帶,把深藍色的包拿到了胸前。在拿筆記本的時候,她想起一件事情來。

  楊亦把別在筆記本外殼上的圓珠筆抽下來,一並遞給耿思晗的時候,對方還是用剛才那隻比劃寫字動作的左手來接住了筆記本和筆。耿思晗用右手捧著筆記本,同時左手大拇指、食指、中指握著筆慢慢寫字時,楊亦問道:“我記得你是右利手啊?”

  “右……右利手?什麽是右利手?”耿思晗茫然地看著楊亦。

  “右撇子!意思就是我記得你平常是慣用右手啊?用右手寫拿、拿東西、拿筷子!”楊亦更有點急躁了。

  “啊?是嗎?……”彷佛沒聽見楊亦急躁的語氣,耿思晗繼續低頭寫著。

  寫完,楊亦拿過筆記本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衤皮Ⅲ其欠冬氣钅色女亭土方。”

  她一眼就能看出這上面寫的是中文,但怎麽看怎麽怪。她也很難聯系這八九個東倒西歪的字,根據“上下文”猜出是什麽意思來。這些字,看起來比以前她看過的犯罪紀錄片裡,那些用報紙剪下的詞句拚成的威脅信還讓人不舒服。“你這寫的是什麽?”楊亦盯著耿思晗問。

  “我……我不敢……完整寫出那個……東西……的名字來,只能這樣寫……你……看不懂嗎?”耿思晗眼睛似乎看著楊亦右肩後的什麽東西,輕聲細語地說。

  “我看得懂個鬼!”楊亦心裡想道。但她此時已經確認自己的唯一好友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而她似乎是現在唯一能幫助自己好友的人。

  楊亦搖搖頭,雙手抱住比她矮半個頭的耿思晗脖子,自己的耳朵貼著好友的黑發,心裡一片亂麻。耿思晗的雙手自然地下垂著,雖然在被抱住的那一刻抽動了一下,但她自己都沒感覺到。

  把耿思晗扶回病床上安頓好,在攙扶的時候,楊亦發現這位平時身體不錯的好友,現在似乎只剩下了活下來所必需的骨架、肌肉和皮膚。陪了耿思晗半天,並在囑咐她保重後,楊亦與這位陌生的好友告別。

  楊亦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低著頭慢慢走回了家。對著自己的電腦,楊亦想搜索點什麽,或是看點什麽相關的東西,但腦子裡卻一片空白。耿思晗寫在筆記本上那些東倒西歪的字,看樣子應該是不到十個字,但這些字因為寫得怪異得很厲害,楊亦猜了好幾個可能的組合,都無法搜索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為了自己從高中開始就關系十分親密的好友,楊亦決定用“笨辦法”從頭開始。“但這樣只能假設耿思晗寫的是按她可能的表達意思順序,如果不是怎麽辦呢?唉……不是也沒辦法,總是要努力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楊亦暗下決心。

  第一個字很好猜,衣字旁加上一個皮字,應該就是“被”字了。

  第二個字,是個“回”字嗎?還是沒寫頭上的“面”字?還是直接是羅馬數字的3?

  第三個和第四個字都寫得算是很清晰明顯,一個“其”字和一個“欠”字,兩個字加起來很明顯是個被欺負的“欺”。但……她真要表達的是這個嗎?

  雖然被寫斜了,第五個字是個冬天的“冬”,基本也能看出來。

  第六個字應該是個空氣的“氣”吧?

  第七個“字”感覺應該和第一個衣字旁差不多,應該是個偏旁,金字旁。如果聯系起後面看起來很像“色”字的那團筆畫,那就是個“銫”字了。這是在寫元素周期表嗎?等等,如果她真是想寫和元素周期表有關的字,前面那個會是“氡”嗎?

  楊亦知道,耿思晗從她們認識的時候開始理科就特別好,而且她似乎很喜歡化學。上了大學後雖然耿思晗的專業是未來更好找工作的電子工程,但她依然選修了化學,雖然很多人不太理解這樣的行為……當時選擇了主修宏觀經濟學,選修了普通天文學的楊亦,很自然地是支持自己好友的。兩人為此還在電話上聊了近兩個小時,互相稱讚了一下對方的特立獨行,還順便鄙視了一下“其他人”不可理喻的保守。

  再後面的第八個字,“土”?“士”?寫反了的“乾”?還是拖了筆畫的“寸”或是“才”?

  最後的那個,是“萬”還是“方”?如果按照前面“元素周期表”的想法,最後兩個字會不會是加起來的“坊”?

  “Best Guess”,這些“鬼畫符”會不會是“被Ⅲ欺氡銫婷坊”?“這……依然沒有什麽意義啊”,楊亦有些惱怒自己。

  不知不覺,楊亦打了個哈欠。從出門準備見耿思晗,到回家後集中精神到處胡亂尋找可能的線索,加上中間胡亂吃了一些餅乾的時間,她已經快十多個小時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了。再加上三天前接到電話,聽到耿思晗空洞的求助開始,過去八十個小時裡,楊亦加起來也隻休息了十多個小時。她雙眼漸漸支撐不住,額頭自然地放到了書桌上的手臂上,趴著睡著了。

  “天狼星,大犬座α:赤經06h 45m,赤緯-16.42”

  “造父變星,仙王座δ:赤經22h 29.2m,赤緯+58.42”

  “M31,仙女座星系:赤經00h 42.7m,赤緯+41.16”

  “麗江國家天文台:東經100.0151,北緯26.4232”

  “七星海國家天文台:東經XXX,北緯XXX”

  “東經……北緯……”

  “東……北……”

  “北三七,東!”

  全身冒汗的楊亦驚醒過來。“被Ⅲ欺”會不會意思是北緯三十七度?她腦子裡飛快地轉動著。但……“氡”即便是“東”的話,後面的“銫婷坊”又是什麽呢?

  到今天為止,耿思晗已經失蹤快三個月了。在無法聯系上耿思晗一個月的時候,楊亦就已經開始覺得不太對勁,開始把事情報告給相關機構,但對方作為快三十歲的成年人,很難引起過多的注意。之後的兩個月,楊亦就一直在想辦法去尋找這位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過去兩個月裡,楊亦求助了很多專業人士,多少算是得到了一些協助。雖然耿思晗已經回來,但她那樣的狀態卻讓楊亦疑心重重,這更堅定了自己想細究一下她到底去了哪裡的決心。同時,她的內心告訴自己,這件事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完成。

  冥思苦想無果的楊亦給自己煮了一杯清咖啡,一邊啜著清苦的黑色液體,她一邊繼續在想什麽是“銫婷坊”。不知不覺中,一杯咖啡已經下肚,楊亦決定起身去醫院看看耿思晗的情況。

  兩人除了在習慣上很像以外,類似的家庭情況也讓楊亦和耿思晗成了更為親密的好友。由於長輩在幾年前都已經離她們而去, 在家庭方面幾乎沒什麽牽掛,也不想在近幾年內尋找另一半異性,兩人在城市邊上租到了一個兩層獨立屋。

  獨立屋一層是客廳、廚房、餐廳以及對於一個“家”來說必備的“功能區”。二樓是兩個幾乎一樣大,都帶衛生間的套房,這似乎本來是為兩夫妻加上一兩個小孩設計的溫馨小屋。屋頂上放著楊亦的“寶貝”——一架十二寸的反射天文望遠鏡。

  除了工作之外,楊亦的愛好是待在家裡,在天台上通過這架“業余愛好者中處於鄙視鏈頂端”的望遠鏡仰望星空。耿思晗的愛好則是獨自去外地旅遊,經常是一周或半個月的行程。回到家,耿思晗知道楊亦對青山綠水或是異鄉都市的風情都沒什麽興趣,所以不會像其他室友那樣會在別人面前滔滔不絕自己的“見聞”,而是每次都帶一個小小的當地紀念品,輕輕放在楊亦的臥室門前。

  為了保存這些有趣的紀念品,楊亦床對面那個專門而設,佔據了三分之一牆寬度的櫃子,已經被精心、認真擺放了十之七八的位置。每次當耿思晗外出的時候,楊亦坐在床邊上看這些從若乾旅遊勝地買來,但也許只是生產於兩三個地方的紀念品,感覺自己也在分享著好友在旅行中的愉悅。

  三個月前,耿思晗就像通常一樣,只是和楊亦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又要出發了。照例楊亦也沒有多問半句對方的目的地,只是說了兩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在楊亦獨自坐在床邊看這些旅行紀念品的第二十三個夜晚,她意識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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