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裡面值班的仆役和幾個捕快早就知道有一大隊人要過來,還是在街上湊熱鬧的幾個捕快,呃不,是兢兢業業的巡街捕快急忙趕過來通報的,當然不是為了得到縣太爺的嘉獎,只是純粹的把這當成一份職責,嗯,沒有問題。
縣衙裡面穿戴完畢正在大堂上剛剛找到擦了擦堂木上面落了不久的灰塵,然後又警告了一下周圍一會兒要撐著場面的捕快們,捕快們也許久沒有開張了,這一刻顯然有些亢奮的樣子,聽到外面牛皮鼓被敲響的聲音,還要喊冤的聲音,知道那個自找倒霉的官員被人牽來了,好歹也是朝廷官員,雖然應該交給宗正寺的人去審理,但是宗正寺顯然不願意插手,而縣令本來就是一個兩面受氣不敢哭的小媳婦,也不敢不審理這案子,搞不好只會惹得一身惡心。
兩個捕快急忙走到大門處開門,他們也不傻,能夠把這四方館的官員當做狗一樣牽著問罪的男孩,自然不一般,更何況還是姓李,現在這個時候這李家的大腿抱起來一定比朝廷的大腿還要香上許多,畢竟當朝聖上也要攀附一二。
眼看大門打開,剛剛還在喊冤枉的傭人即刻放下手中的木頭棒槌,扭頭示意,而牽著那官員的那個傭人則推了一把那個官員,低聲呵斥要官員往前面走,而跟在後面的群眾也跟著起哄要這個欺騙自己的官員得到應有的審判,而李長安緊緊的跟在往前面走的李景桓後面,李景桓背著雙手邁進了大堂,看著大堂上面坐著看起來一板一眼的縣令大人,不禁忍不住提醒道“縣令大人,您的帽子有一點歪了。”
聽到話的縣令也急忙扶了扶腦袋上面的官帽,也覺得自己這麽匆忙準備為了這麽一場鬧劇,居然還被嫌棄帽子戴歪了……唉,麻煩,幾個月沒啥案子了,上一年過年的時候還被指著鼻子好一頓數落,自己說是長安城裡面治安好的原因,居然拿宗正寺和大理寺抓到不少犯罪的人數落自己,可是自己終究只是一個卑微的正七品的小縣令,在這長安城裡面比自己官職大的人有的是,宗正寺寺丞和大理寺寺丞哪一個不比自己官位大?官大一級壓死人呐,自己怎麽拿什麽跟他們搶案子?這種搶了會爛一手的案子倒是沒有人來搶了……
李景桓走到大堂前面,示意讓李長安站在自己身邊,然後傭人用著一根粗粗的麻繩牽著一隻官員站在旁邊,呃不,是一位官員。
縣令大人手持驚堂木,“啪!”地一聲打在桌子上面,木頭和木頭撞在一起發出震耳的聲音,瞬間,就連被攔在門口看熱鬧嘰嘰喳喳的圍觀老百姓都安靜了下來,“堂下下所站何人?堂下所告何事?”
李景桓收起背著的雙手,舉起來右手指著那個被牽著的官員,義正言辭道“縣令大人,草民是隴西李景桓,狀告此個官員顛倒黑白,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搶走我族人的東西。”
縣令早就從不久之前跑過來告訴自己的捕快嘴巴裡面了解到了大概發生的事情,而自己要審判一個從六品,不審判還不行,多好呐,表現好了還能抱上一根大腿,可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遍的“可有人證?”
李景桓扭過身子指著後面的人群,喊了一聲傭人,然後就有一個官員被從人群裡面推了出來,推了一個踉蹌,險些栽在地上,那官員顯然從傭人嘴巴裡面知道了什麽,腦袋上面密布一層冷汗,被推進來後穩了穩身子,就連官員應該視之如命的官帽歪了一點也沒有去特意扶一下,而是迅速的表現出來自己身為朝廷官員應該擁有的義氣,比如,指認自己的同僚……
“我…我就是…人證,是他…就是他鬼迷心竅,想要借自己是朝廷官員搶那個男孩的刀。”那被推進來的官員有些慌張的指著前面被牽著的那位同僚。
縣令按部就班的提出問題“那麽,被搶東西的那個人就是你嘍?”
李長安抱著自己珍貴的桃木盒子聽到縣令的問話急忙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沒錯,是我。”
縣令走完了大概的順序,覺得還不錯,大概可以結案了,余下的時間還能去聽個曲子,然後驚堂木又是一拍“彭!結案,把這家夥扣押到大理寺讓他們關進大牢裡面去,順帶遊個街。”
突然,聽到一陣一陣聽起來連貫的馬蹄聲,緊跟著就是一聲大呼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