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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權》三百九十六 遼東的變化
朱棣回歸北平,以燕王之尊,領大將軍銜,總督遼東都司。朱棣默不作聲的接受了李芳遠來自光州的幾次善意問候,以及許多勞軍物資也笑納了,李芳遠一切都處於興奮中,連奄奄一息的父親李成桂也顧不得去看一眼,在那裡忙著套交情,忙著準備擺駕回漢城的事宜。

 但是這一切良好的氣氛都被來自日本的消息所破壞,特別是李芳遠在聽過絕海中津的闡述後,更是如喪考妣,垂頭哀歎不已,高麗的對外情報,由於受到大明的刻意壓製,顯得消息十分閉塞,日本也是如此,要不是張定邊讓德陽禪師拿來的《大明周報》以及其他證據,別說是李芳遠,連足利義滿和大內盛見也不會相信。

 當然大內盛見早有被攻擊的準備和覺悟,因為開始好像大明水師就是衝著他而去的。盡管這種準備在大明水師的威脅下是那麽的軟弱無力,但總算是有心理準備,可是李芳遠和足利義滿連心理準備也沒有,一切都變了。

 但是李芳遠的懦弱還是沒有變,一般弱小國家或民族受到威脅時,本能的就是找到盟友和靠山來保護自己,可是由於高麗有陸地與大名接壤,而且他們連區區一個大明叛軍都抵擋不住,更不要說是大明的正規新軍了,高麗也有自己的情報系統,不過沒有錦衣衛完備和正規罷了。

 不過大明的基本動向他還是清楚,對於這個強大的鄰居,高麗實際上的宗主之國,怎麽也興不起正面和其作對的念頭。所以當聽到絕海中津代表足利幕府的邀請時,盡管知道足利幕府正在努力和大內氏達成和解,還有琉球的加入,但李芳遠還是沒有那個膽量下定這個決心。

 高麗比不得日本和琉球。大明不但要靠水軍,而且最後還要動用陸軍。高麗還沒有大明的一個中等府管轄的地方大。而且又有陸地接壤,大明一怒。自己就是首當其衝的發泄對象,他李芳遠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犯這個錯誤,大不了就是和明朝談些條件,自己還讓恭讓王登基做傀儡就好了。

 反正只要遂了大明皇帝的心願,天朝上國一般是不在外藩駐兵的,等把北平軍那些瘟神送走,在高麗做主的還不是他李芳遠嗎?

 這邊算盤打的嘩啦嘩啦響,卻是急壞了絕海中津。本來以為最好完成的任務,但是到了他手上,卻成了難題,足利義滿為了表示誠意。甚至許諾將對馬島讓給高麗,那可是除了日本四島外的最大島嶼啊,為了這次聯盟,日本算是下了血本。

 至少絕海中津是這麽認為,他卻沒有想到。只要是連接內陸的國家,在當時根本就沒有眼光看往海外,也從心眼裡就看不起那些小島,也就日本把那片土地看的十分重要,對馬島對於高麗沒有什麽。但是對於日本,已經覺得是天大的重禮了,這也可能是出自於島國人自卑心理的小氣吧。

 足利義滿也沒有仔細想一下,當年無論是高麗,還是高麗的李氏父子,都寧願冒著得罪大明的危險,去搶佔遼東那片如今還是荒瘠的土地,也不願意用眼掃身邊的日本,不是打不過,高麗的造船技術當初領先於日本,人口應該也不弱於日本,最重要的是,高麗集權,而日本天皇權力向來不太大。

 大明之人光知道倭寇的可恨,但是在日本人的眼裡,新羅賊這個稱呼,也連綿了幾百年日本人的夢魘。把日本沿海攪的是不得安寧,而新羅賊,和倭寇一樣,是一群流浪的海盜,不過身後都有官方的身影而已。

 拿對馬島換取高麗這個盟友,恐怕還打不動李芳遠的心,絕海中津無計可施,覺得最近幾年,無論足利義滿托付自己什麽事情,都完不成,難道是自己的孽業?勸說大內義弘罷兵、勸說琉球不要支持大內氏,都以失敗而告終,而這次和高麗的結盟,明明是小國自保的唯一道路,他想不出李芳遠有什麽理由拒絕,但偏偏是李芳遠和藏起了貓貓,最後連見也懶的見他了。

 無計可施之下,只能尋找別的途徑,於是又通過高麗的僧侶,接觸到李方毅,然後見到了奄奄一息的李成桂。

 但是又失望而歸,別說李成桂現在已經是神智不清,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就算是能理解到聯盟的好處,李成桂也勸說不了兒子,李方毅私下的這樣說,李成桂的這個兒子,竟然有了出家的念頭。

 絕海中津心裡升起一陣無力,已經七十歲的他,因為過著苦修的生活,到現在基本上已經是油盡燈枯了,他能感到生命在一天天中流逝,坐化的日子不遠了。難道佛祖就不再護佑日本了嗎?

 不過正在絕望中,突然發生了一件事,讓他覺得自己錯了,佛祖還是在護佑著日本,而天照大神也在護佑著他的子民。確定此事後的絕海中津,竟然放棄了神道教和佛教的根本分歧,將兩股神靈共同想了出來。

 因為有一天,他突然受到李芳遠的召見,過程很快,幾乎沒有進行什麽廢話,李芳遠出乎意料的爽快,答應了和日本的結盟,前提是,日本必須和大內氏達成共識,並能得到琉球糧食的支持。並婉轉的拒絕了其關於對馬島的提議,一切來得是那麽突然,絕海中津簡直就覺得是在做夢。

 另外,他還請足利義滿派出能做主的使節,協調大內家的使節一起來高麗議事,以便於在大明限期說明緣由之前,做好一切準備。但並未告訴絕海中津具體的原因,因為他只是個和尚,代表不了日本政權。

 絕海中津歡天喜地的離去,這一切都沒有任何人阻攔,但是他的行蹤以及李芳遠的態度,已經落入了錦衣衛的探子眼中。

 誰也不曾料到的是錦衣衛的滲透能力會如此厲害。加上李氏王朝不擇手段的搶奪大明人口,不管是女真人還是漢人,在高麗各地都很吃香。

 從絕海中津踏上高麗土地的那一刻起,就被盯上了。在這方面。他不是沒有防備大明的窺探,而且還有很高的警惕。但是高麗方面的高度重視,和平時日夜穿梭於高麗貴族家中暴露了他的真實目的。

 疏忽的只是自信自己無破綻。本來就是和尚。扮的仍是和尚,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呢?正是這點自信。使他出了紕漏。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他忽視了一個作為和尚的清修。一個和尚不去寺廟談論佛事,反而穿梭於高麗李氏之間,引起錦衣衛探子的懷疑,一直悄悄跟隨著他。

 知道他是一個來自倭國的和尚之後,待他進入行宮面見李成桂時,幾個錦衣衛的人潛入了他居住的房間。從絕海中津的包裡,搜出了對馬島的地圖和足利義滿授予的金印、牙符等物。這些東西一在桌上攤開,大家馬上就明白了,這哪裡是什麽和尚。分明是倭國派來的奸細。要不然,怎麽會有幕府的授權。

 在那一瞬間,絕海中津注定就要受到錦衣衛的特別關注,最後他高興的順著原路返回,沿途露出與來時所不同的歡顏。蒼老的臉頰上竟然露出淡淡粉紅,這一切都被錦衣衛的探子看在眼裡,這個和尚肯定是達成了什麽目的,才會顯得有些回光返照似得興奮。他們判斷到。

 沒有上峰的命令,他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等其走了之後,加緊了對高麗王室的滲透,這個時候,韓庚從行宮內傳出一個可怕的消息。這個消息不但被錦衣衛知道,而且已經在高麗境內傳的是沸沸揚揚。

 朱棣要插手高麗事務了!!這個消息並不是李芳遠傳出來的,而是通過韓庚傳給李芳遠的,由此一點,讓大家陷入了一片迷霧之中,朱棣要插手高麗的事務,是大明朝廷的授意,還是燕王朱棣的私人行為。

 本來北平一直都有暗中插手高麗事務,而且是直接站在了李芳遠的對立面,不過暗中畢竟是暗中,現在猛然高調傳出朱棣要插手高麗事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消息在傳出的那一刹那,李芳遠內心震動是大的。但他沒有害怕,有的只是冷靜,因為不用證實,他已經有八分相信了這個問題。

 把最近大明朝廷上下的舉動回想一遍,就不難判斷出韓庚傳出消息的真偽,朱棣要是真的沒有插手之意,皇上控制其在京師那麽久,才把他外派掌控軍隊,朱棣就應該稍微顯得磊落一些。沒有必要一到平壤,就把軍隊控制的那麽死,以至於自己基本上得不到一點北平軍內部的消息。

 還有一條消息可以證實猜測,那就是韓庚在送情報出來時,說是李芳遠在臨幸自己時無意中講出來的,而且聲稱自己見到了故人,這個故人就是曾經送他往北平去的徐福。徐福是魏國公府的家將親衛,同時也是朝廷宣布緝拿的要犯之一,徐福的主要罪名,就是放走朝廷欽犯韓庚,誰知道後面有沒有魏國公的身影。

 韓庚說的話,可以證明兩個信息,第一,那就是徐福本來應該再北平軍中的,但是現在出現的光州,第二,就是李芳遠竟然臨幸了韓庚。

 都知道李芳遠嗜好男寵,但是韓庚已經年紀不小了,用色衰這個詞形容一個男人,可能有些不恰當,但是韓庚最近幾年的失寵是大家都知道之事,也因此很久時間以來,韓庚沒有提供出什麽有價值的情報,而這次李芳遠竟然臨幸,說明了什麽,因為他需要一個熟悉北平人物的親信。而韓庚在大明居住數年,又去過北平等地,無疑是一個最佳的人選。

 李芳遠為什麽需要一個熟知北平軍內情的人,還讓韓庚和徐福相見,這已經是一個很明顯的事情了。李芳遠畢竟是一個梟雄般的人物,他有著一種超出常人的分析能力。而且掌握高麗大部分權力已經近四年,又十分重視日常情報的歸納整理,使他可以有個綜合而又理智的判斷。

 但是這種判斷得出的結論是驚人的,他更不能不謹慎對待。

 於是,李芳遠下令高麗在北平的所有人員,無論是外圍還是內線,全部都動起來,務必將事情查個詳盡。他甚至要知道,燕王朱棣每天都在吃什麽,見過那些人。這些人又去哪裡了?連去過幾次廁所也不能放過,總之就是不放過任何細節。

 再加上如果大明真的要針對高麗有所行動。大規模的行動,難免要有大規模的人手調動,而且,朱棣之所以總督遼東都司,那是隨著李芳遠的移動而來,大明朝廷的骨乾力量帶來一部分,但是很多還留在漢城。組織這麽大的行動,難免會從漢城抽調人手過來,而且要動用到潛伏很深的內線,這一切的一切。都落入了李芳遠的耳朵中。

 李芳遠不是笨人,也有一定的手段,否則他也不會在幾次的篡位中都是以勝利者自居,每次都得到了一定的好處,韓庚他這個當年十三太保中唯一幸存下來的男寵。失寵之後,除了能給大明造成自己懦弱怕事的錯覺外,還有一個用途,那就是將大明在高麗的細作都引出來。

 當然了,韓庚並不知情。他已經不可能再背叛大明,沒有回頭路了,當他目睹並親手殺死自己那十二個兄弟或者是姐妹時,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韓庚知道,就算他誠心悔悟,痛哭流涕的向李芳遠認錯,並合盤說出大明放回自己的目的。李芳遠也不會允許自己再活下去,他想活下去,就必須為大明錦衣衛效力。

 所以他沒有背叛大明,但是是誰背叛他呢?

 李芳遠臨幸後安排他和徐福的照面,無疑是讓他傳遞出去消息,並迫使錦衣衛動起來,那麽他就有了和錦衣衛接觸的機會,既然燕王朱棣要插手高麗事務,並且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那麽自己必須要和朝廷直接聯系,不能再對北平有所幻想了。

 所以,在一個黃昏,錦衣衛僉事蔣怡被請到了光州所在的都護府,錦衣衛,在大明京師是個赫赫有名的衙門,當然蔣毅表面的身份不能是大明的錦衣衛僉事,他只能以別的身份出現,他在高麗的名字叫李毅。是山東祥和號的二掌櫃,負責祥和號與高麗的貿易。其中貿易有走私的成分,主要是以棉花和紡織品為主。

 他是以都護府要采辦冬季棉衣之事被請來的。進了高麗光州都護府之後,蔣毅這裡防衛森嚴,儼然不是請他來談生意的模樣,心知不妙,但是依舊沒有慌亂。

 “蔣大人,久仰久仰!!”

 沒有見到約他前來的都護金大人,卻從後堂轉出一個面如冠玉的年輕人,無須,還頗為英俊,蔣毅知道,但凡這種年輕人,在高麗都不能小看,因為可能就是李芳遠的男寵身份而兼著重要職司,但是這一切都不如來人一語就道破自己身份的震驚。

 他姓蔣,這一點,就連在高麗的錦衣衛也很少人知道,此人就這麽輕輕松松的說了出來,錦衣衛內部出了問題,蔣毅第一時間就想到這一點。

 左右看看,故作不解的朝那人一輯,微笑道:“這位大人,請問金將軍呢?”

 “蔣大人端的好涵養,如此鎮靜的功夫,乃我輩學習的典范啊,下官姓樸,隸屬於軍務司庫義禁府,蔣大人,咱們後堂敘話如何?”

 蔣毅的瞳孔不由一縮,義禁府,乃是屬於高麗王室內部的一種特別法庭,和他們的職司有些異樣,專門對付叛國篡位等動搖國本的犯人,找出根源就是他們的主要工作。

 看來沒有僥幸之說,蔣毅也不多說什麽,很冷靜的跟隨者個樸大人,任由他把自己領至後堂。

 坐定!

 淡泊!

 凝視著樸大人,卻不說話,仿佛要把他的心事看穿一般。而後者畢竟年輕,被他看得心裡發毛,清咳一聲,說道:“蔣大人,咱們都是明白人,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王上十分欽佩大人的才華,想請大人……。”

 “先說清楚, 高麗的王上在平壤,你是代表他來給我說話嗎?”既然如此,蔣毅也不在隱藏自己,毫不客氣的反駁到,他知道這個樸大人代表的是誰。

 有些尷尬,那年輕人臉上一陣紅暈,不知道是不是羞憤引起的,畢竟年輕,不是經驗老到的蔣毅對手,馬上被帶著偏離話題,他不能不反駁的說道:“我們王上在光州,蔣大人莫要做做糊塗。”

 “哦!”蔣毅驚訝道:“原來恭讓王來到光州了,那可要前去拜見一下了。”

 樸大人被徹底的打敗了,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既然蔣大人沒有誠意,那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做了一個悉聽尊便的手勢,卻問道:“你說的是李芳遠李大人嗎?”

 樸大人明知道蔣毅是在調侃他,但還是站住腳,回過身來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蔣毅,下意識的點點頭,誰知不點頭還好,一點頭,蔣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怒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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