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怎麽看這小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違和感。
武力這一塊她就不懷疑什麽了,能找到張家密室也情有可原,能說出魯殤王的生平,還知道那麽多事,說了那麽多話就有點崩人設了吧?高冷呢?惜字如金呢?
這是吳老三要求他配合的?還是他將計就計做戲給大家夥看的?假的帛書到底是吳老三換的?還是他啞巴張換的?分開這一段時間他又見了誰?密謀了什麽?
反正不要告訴她,他一個張家族長不知道血屍的腦袋裡有屍鱉?即使是一個失憶的族長,這個最基本的常識張家人不會不知道吧?
一個拎著血屍頭顱的狠人,這是想幹啥?最毒男人心她也算長了見識。詭異的看了啞巴張一眼,這小子絕對不是個好鳥。
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隨時有被算計的風險,冰藍自認自己不夠聰明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坐在院子裡,沒過二十分鍾三三兩兩的村民下了山,離老遠就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大兵一進院給燕青逗笑了:“你這可真沒少出力……”說完還想哥倆好的過去勾肩搭背,手剛一抬,想起了什麽,嫌棄的放了下來。
“你快去洗一洗,別熏到小姐。”
冰藍好笑的接道:“比這難聞的都聞習慣了,還差他那點味道。”
“那也不行,趕緊的,趕緊的。”
大兵也不惱,一看這兩個人平時關系就不錯。
“小姐咱們是今天走?還是明天走?”
這個功夫吳家老三和他大侄子走了進來:“六當家不如明天和我們一起出去。”當然這有可能就是人家客氣一下,也有可能是別有目的。
還沒等她琢磨出味來,回答行或者不行,就見吳天真急切的往院裡走,冰藍回頭一看,啞巴張站在門口正看著他們。
吳邪來到啞巴張面前一頓炮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們出來怎麽沒有看見你?你是提前走的嗎?怎麽不打聲招呼?”
接二連三的問題拋出,冰藍皺了皺眉頭,這才幾天兩個人就這麽熟悉了?這口氣?嘖嘖嘖……
啞巴張並沒有理會吳天真拋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和吳老三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來到冰藍面前:“你要走?”
不是,這話從何而來?她啥時候說要走的?這不正在討論嗎?結果都沒定下來好吧?這個神經病……
冰藍翻了個白眼:“走也忘不了你一邊玩去。”
她這話就是隨口那麽一說,只見吳天真尷尬的摸摸鼻子,吳老三也一副替他侄子尷尬的模樣。
“你們剛回來先去洗洗,有事一會說。”
吳天真還想說些什麽,別吳老三拉著進了屋。
冰藍摸著肚子似乎不經意的問:“你們很熟?”
“一起來的。”啞巴張回。
這是啥回答?冰藍傻傻的看著啞巴張。她問他們熟不熟悉?他回一句一起來的,她還不知道你們是一起來的?那是熟悉還是不熟悉?
啞巴張同樣沒有理會冰藍的問題,只是斜了她一眼,似乎再說:“我給你四個字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聽著嘩嘩的流水聲冰藍好奇的問:“你不進去洗一洗?”
啞巴張撩了撩眼皮:“洗了。”
哦,她又多管閑事了。
兵油子邊擦頭髮邊往出走:“小姐是想今天走還是明天走?”
冰藍想了想:“我都行,吳家三爺剛才提議明個一起出山,你們怎麽看?”
大兵想了想說:“咱們各走各的,
他們應該還有事情,而且他們應該和咱們不同路。” 既然有了決定幾個人也不墨跡,現在下午三點,快一些他們還是能走出塌方的山路回到停車的地方的。
大兵負責隔空和吳老三道了別,燕青去結算旅費,四個人連夜回到了他們當時停車的地方。
“小姐,我剛看到了村裡的那幫人。”
“他們看到你了嗎?”
“看到了。”
“沒事,先上去再說。”
冰藍這句沒事說的有點早了,只見他們的房門口站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
“您好冰藍小姐,我叫阿寧,我們老板想見一下各位。”
冰藍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啞巴張:“你們老板確定見的是我們,不是他?”
阿寧禮貌的點了點頭:“確定。”
兵油子上前一步,手已經摸到後腰處的搶。
冰藍擺了擺手,隨著阿寧到了他們房間的隔壁,也就隔了四個房間,還真是近呢!
推門而入,旅館房間的格局做了變動,現在看上去是一小間會客廳的樣式,一張大桌子,坐著幾個人,還有幾個位置是留給他們的。
環顧一圈牙酸,看看這弄的。
啞巴張坐在了冰藍旁邊,大兵和燕青站在了兩個人後面,冰藍不經意掃了一眼胖子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能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落腳點,這是從他們進了這個小縣城就被盯上了。
裘德考開了口:“早就聽聞六小姐的大名,今日很榮幸見到你。”
冰藍挑了挑眉頭:“你確定不是在堵我?”
對面的儒雅老人對於冰藍的發問也不懊惱,禮貌的笑了笑:“堵,談不上,想見你也是真的,只是沒有想到第一次見面會是在這個小地方。”
這話說的好有水平是怎麽回事?還有點意有所指的味道在裡面?第一感覺她竟然不算太討厭這個家夥?好神奇對不?
有時候第一印象還挺重要的,這個在中國經營了半輩子的男人做的就很好。
冰藍認真的看著面前的老人:“我也很高興見到你。”這個人比她想象中的更儒雅更有智慧。
一直和九門揪扯不清,只能道一句各取所需,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誰利用誰還真不好說。
“六小姐過來采風,是對這裡的植物有興趣?”
冰藍敲了敲桌子:“那是騙外人的,我更對你們下的墓感興趣。”
“那六小姐可有所得?”
冰藍看了看這個老男人:“這話你不應該問他們嗎?”她把胖子、阿寧、啞巴張都指了一遍。
裘德考想了想,看了一眼啞巴張,對著冰藍說:“六小姐消失的那一段時間去了哪裡?”
冰藍撇撇嘴:“怎麽?有興趣?可我不想說怎麽辦?”
“我只是很好奇六小姐是怎麽下到的裡面?我的人並沒有看到你,不論是在上面還是下面。”
某女翻個白眼:“說明我沒有下去唄!”
裘德考笑了笑,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六小姐合作?”
這是來活了?冰藍看著裘德考就像看著一盤雞:“這個可以有,一會讓燕青給阿寧留個聯系方式。只是吧,我這出場費有點高,不知道你有沒有心理準備?”
她可是讓花兒爺放出去過話的,少了一千萬免談,中小活就別找她了,大活肯定玩命,多要點沒毛病。值不值得就要因人而異了,畢竟這就像賭博,誰知道下到裡面能不能出貨?
“錢不是問題,我更看重六小姐的能力。”
“咦,這話從何說起?我並不覺得自己很有名氣,你要不要再查一下?或者從新考慮一下?”
冰藍自己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她什麽時候很有能力的?她在道上應該不會有啥名氣吧?畢竟知道她的人著實不多啊!
裘德考神秘的笑了笑,似乎一切都那麽胸有成竹,如果不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真要被眼前這個老人給捧迷糊了。
看重她的能力是假,想摸摸她的底細才是真吧?
“六小姐可以看看這個。”說著遞給冰藍一個文件袋。
冰藍有些疑惑的接過東西,隨意翻了翻:“這是有活了?”
“不知道您和您身邊這位有沒有興趣?”
冰藍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先不說這是不是真的,就我這個肚子你確定找我合適?”
“六小姐有所不知,這個地方要特定的時候去才可以,到時候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
不是說海底墓是吳三爺透露給這老頭子的嗎?這看著也不像啊?人家知道的東西明顯比別人要多得多好嗎?
啞巴張看冰藍不說話,拿起文件看了起來。
“你們這次下墓主要找的是什麽?”冰藍問。
她現在嚴重懷疑那條蛇眉銅魚是誰放進去的?按理說這個墓是被老九門摸過的,裡面有什麽東西也早被摸出去了?怎麽還有一條魚留給吳天真?汪家沒有蛇眉銅魚怎麽知道他們要幹什麽?這他媽有點像給人下套的誘餌啊?
這幫孫子不像進去盜墓的,她怎麽覺得這是進去放東西的呢?
裘德考也不藏著掖著:“找鬼璽。”
“那你找到了嗎?”
阿寧搖了搖頭。
“我們身上也沒有,你們可以從別的地方查一查。”冰藍毫不負責的甩鍋,別怪她沒給吳三爺拉活,手裡有東西才有談判的資本,看她多善良,直接給了吳家一個大籌碼。
裘德考皺了皺眉頭,冰藍想這最少有百分之二十相信了吧?
“你找的東西和這個墓有關系嗎?”冰藍指了指啞巴張放在桌子上的文件。
“當然。”裘德考攤了攤手。
“如果你們覺得可以付給我足夠的酬勞,我這裡沒有問題。”
裘德考指了指大胖:“王先生也會和你們一起過去,你們之前合作過,這是我身邊的得力乾將,相信你們會相處的很好。”
“好吧!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你想進去找什麽?或者說需要我下去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