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張使勁的把冰藍提溜了起來。
“不走了,找個地方進裡面。”
他很佩服這個女人能和自己走這麽長時間,就是來個大老爺們也做不到她這樣。
冰藍也並不是就那麽累,她也是心疼這個傻子,總會遇到的,走那麽著急幹嘛?
這個季節雖然還沒有下雪,可是風越來越大,那些黑色的石頭全部被雪掩埋在了下面,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白以外的顏色,當然除去藍藍的天空。
想想她現在可是越來越矯情了。
想當年,被人追殺的時候,那是一逃不吃不喝十天半個月的情況也有,再想想現在,看著崽兒那心疼的目光就覺得心虛的很。
兩個人來到一個斜坡下,左右上下檢查一遍,一起進了空間。
要說他倆不是天生一對都虧心的慌,看看,看看,這誰離了誰好像也不行。
回頭系統升完級,她得好好請教一下,怎麽樣能讓他們兩個人單獨使用這個破空間,實在不行她的崽兒自己能控制也是好的,反正她自己有一個。
趕路也得適可而止,冰藍先弄出來兩大桶熱水放在了臥室裡,加了點草藥和靈泉,解解乏也是好的,有條件就不能虧待了自己。
床上用品拿出來幾套。
衣服從頭到腳都給她的崽兒預備上。
啞巴張拉過冰藍:“先吃飯,回頭收拾這些東西。”
崽兒對她的貼心,冰藍特別受用,這個面子得給,這樣的待遇原本就享受不了幾天,不能端著。
“崽兒看我幹嘛?趕緊吃啊!一會去泡泡澡解解乏,咱們估計再有多半天就能追上他們了。”
啞巴張給冰藍包了一個雞蛋,放她碗裡:“不著急,累了就休息。”
冰藍心裡吐槽這小子怎又不著急了?不是火急火燎要追人家嗎?這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是幾個意思?
狐疑的看了啞巴張兩眼也就隨他開心了。
“怎麽?看不夠嗎?”
冰藍一口粥差點噴這個不正經的一臉。
我的老天爺,吃個飯還勾引她?
她這顆老心臟可遭不住這個小夥子明晃晃的勾魂好嘛?
大姐,人家就是非常正經的問了你一句,你的心理為什麽總出戲?而且一出好幾級?
繃著臉的冰藍敲敲碗:“快吃,爭取中午追上他們。”
“你還能走?”
冰藍努努嘴:“那不有解乏的東西嗎?走個一天沒有問題。”
剛出空間的兩個人隻覺得“風聲滿耳”,連一絲暖和氣都感受不到了。
冰藍不確定的問:“你聽見了什麽沒有?”
啞巴張點頭。
“這裡到你們看守的地界了嗎?”
啞巴張又點頭。
點頭的確比說話省力,就這個天氣她也沒招。
得,繼續走唄,還等什麽,聽這動靜也離得不遠了。
只是不知道這是和康巴落的人對上了?還是和別的隊伍起了衝突?這槍的響聲在這茫茫雪山顯得格外詭異。
她原本認為這個雪山上就他們兩個活物了,這一路走來冰藍真的是一隻鳥都沒有看見過。
誰能想到還有人能跑到他們前面去?
他們可是從國外回來就過來了,雖然耽誤了幾天,可這也挺讓人後背發涼的。
啞巴張用登山棍敲擊著前方的路,冰藍聽到了冰的回音。用腳來回搓了搓,底下也並不都是冰,時有時無,聲響也是時重時輕。
伴隨著風的呼呼聲,有點鬼故事的配音效果。
不愧是張家守護的門,不管是真是假,什麽時候都不是能那麽輕松靠近的,還真可能不是人能去的地方。
就這?一天前還沒有這麽詭異的風?走起來也不這麽費勁,這要是一個不小心……
我艸,冰藍沒來得及罵人,就被吹的往前走了幾步,又往右晃蕩了一下,腳下一個沒站穩,嘰裡咕嚕的向著斜坡下滾去。
啞巴張聽見動靜回頭,冰藍早就沒了蹤影。
她想用蔓藤控制住自己來著,看看身邊一個突出的石頭也沒有,也就心安理得的滾了起來。心裡還想著:這下給省勁了,不用一腳一腳的走路了,雖然疼了點,就當按摩了。
好心態的冰藍沒滾多大一會就到了底,也不是什麽特別危險的地方,還是她太瘦了,能被風刮跑真是要笑死個人。
坐起身擦擦眼鏡上的雪,模模糊糊看見一個黑影從上面滑了下來。
冰藍心裡還嘀咕:大哥,我能自己上去好吧!她又不是吳天真那個小弱雞。
沒等她吐槽完,啞巴張已經滑到了她的身邊:“沒事吧?”
冰藍用大手套揉揉他的帽子以示安撫。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看看上面的小斜坡,看看下面這個小山溝,冰藍把帽子摘下:“爬上去還是走下面?”
啞巴張試了試腳下的雪,敲擊了幾下,看了看這個山溝的走向:“先往前走走,找到合適的地方上去,這裡不好爬。”
冰藍拍著他身上的雪:“以後不用這麽著急下來,我能自己上去,這要是有危險,咱倆都得折進去。”
啞巴張一邊給她帶帽子一邊說:“好。”
美滋滋的享受著她崽兒的照顧,心裡想著:她可是可以和張大族長並肩的女人,怎麽能拖人後腿呢!
拿出兩個哨子自己帶脖子上一個,給了啞巴張一個:“以後分開用這個報平安,一聲就是安全,二聲就是需要支援,三聲就是撤退,能行不?”她可不覺得吹個口哨能引起雪崩,那得多倒霉?
啞巴張把口哨掛在脖子上,揉了揉她的頭。
這下面可比上面背風多了,冰藍都覺得沒有那麽冷了。忽略風聲更嚇人以外,別的都好,因為狹窄,走起來更省勁,累了還能左右靠一下。
十分鍾不到前方就沒了路,高興沒有一會的冰藍,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哎~
還能怎整?
往上爬唄!
繼續吹風去。
慶幸她有崽兒在身邊,精神力什麽的可以用起來,找到合適的借力點,一個蔓藤甩出去,緊接著冰藍就像飛簷走壁的女俠一樣飛了上去。
這可給冰藍傲嬌壞了,一個蔓藤甩下去,就等著拉她的崽兒上來。
只是等了半天手上也沒有傳來有人抓她蔓藤的感覺,往前伸著腦袋一看,人家自己已經爬了上來。
冰藍有些懊惱的收起她的蔓藤,心裡罵開了,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
憋著一口氣的冰藍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哼哼……氣人。
腳下一個沒注意被絆倒在雪窩裡,滿臉懵逼的冰藍想挖點雪把自己埋進去,她這是得罪了哪路大神?走個路還帶摔跤的?
心有鬱氣的她回頭就踹了一腳,這一腳直接踹出來一個人,嚇得冰藍心口猛地一縮,心跳的她提了兩口氣到嗓子眼,那冰冷的空氣順著口腔進了大腦,整個人都冷颼颼的。
傻坐在雪地裡的冰藍就看啞巴張蹲下身,摸向雪地裡躺著那個人的脖頸處。
就這還用摸嗎?她都看出來那是個死人了,一個凍僵的,被雪埋住的死人。
笨拙的爬起身,來到啞巴張對面,看著這個身穿黃色登山服的外國大漢。長的還不賴,這凍住的眼睫毛可夠長的。
“死了多久的?”
啞巴張沒有回話,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有些不解的看著冰藍:“沒有傷口。”
冰藍用神識掃描一遍這具屍體,心臟處有明顯的異常,這是心梗了吧?媽呀,做雇傭兵的還有這種病呢?就算天氣冷了點不至於吧?死得真夠憋屈的。
神識掃了一圈,沒有登山包沒有武器,這是被埋這裡的?
冰藍用異能給這個倒霉的家夥推了一個大大的墳包,省得禍害過路人。
擺擺手,轉身往前走去,她要和死人拉開距離,總感覺毛毛的。之前整個山頭就她和啞巴張兩個人,她是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現在知道有了活人的蹤跡,竟然還發毛上了,你說這是什麽心理?
怪怪的!
“崽兒, 你說這外國人怎陰魂不散的?你知道是哪方的嗎?”
啞巴張搖了搖頭。
冰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就她知道的都好幾幫人了。
希特樂-德國-雪山
巴澤爾-青銅盒-穿越-雪山
巫族禁地-活屍-雪山
張家-長壽-青銅門-雪山
都和雪山乾上了,全世界那麽多,怎不去南北極?能耐的他們。
不過最後好像指的都是有雪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因為氣候惡略容易隱藏秘密,還是有啥別的說法?一個個謎團給冰藍弄的心裡癢癢的。
兩個人又往前走了幾公裡,就看見前方雪地裡那一抹刺人的紅。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啥了,神識開始平鋪出去,在前方拐角的背風處有了人為活動的痕跡,看著雪地裡扔的亂七八糟的生活垃圾,冰藍撇撇嘴。
啞巴張上前檢查,她把精神力織成一張大網,直接往裡橫推..拉網式排查。這種排查方式非常非常耗費精神力,不過效果也是驚人的好。冰藍換了三個方向往裡橫推就有了發現。
在一處懸崖峭壁有個大洞,洞口躺著兩個死人。
冰藍拉過啞巴張,往前走了半裡路,貼著山壁停了下來,指了指懸崖底下。
不知道這是不小心從這個小路上掉下去的還是發現了什麽被人處理的。
“有個洞,兩個死人,要下去看看嘛?”
啞巴張搖頭。
搖頭就是不用下去了,她還以為有洞就是有什麽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