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裡德爾,你不在前線,怎麽自己回來了?諾曼領拿下來了?”邁耶有些詫異地問道。
裡德爾的眼皮跳了跳,“我有關於戰事的情報,要面見城主大人。”
“這是我的令牌,你們讓他進去吧。”邁耶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塊木牌,同時還將兩個金幣塞到了黑衣人的手中。
黑衣人點了點頭:“那你跟我來。”
花園裡面有很多岔道,將這塊區域分割地非常破碎,建築物七零八落的散布在東南西北各個方向,讓人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如果不是有人帶著,裡德爾相信自己絕對會迷失在這裡。
而且每一條岔道之中都有兩名黑衣親衛在站崗,裡德爾感覺被他們的眼睛盯著,心裡直發毛。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裡德爾心中突然有種惶恐的感覺,因為就在他離開之前,他印象中這座花園也並沒有這麽嚴密的守備。
走了約莫十幾分鍾的樣子,裡德爾終於看到了花園中心的城主府,門口一排黑衣人把守著,裡德爾吞咽了一口吐沫,走上前去。
“麻煩讓我見一下城主,有前線的戰報。”裡德爾感覺自己的聲音當中都有股窒息感。
“裡德爾指揮拿下了羅爾關所,就這樣空手來麽?”一名黑衣親衛冷笑道。
裡德爾脊梁骨微微一寒,羅爾關所的那片廢墟,有個狗屁的財富,諾曼領的人留下的,只有會爆炸的黑色包裹,不過現在事態緊急,裡德爾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從懷中掏出一些金幣銀幣,送給了這些親衛。
“進去吧,城主就在裡面,不過,你要把武器先留在外面。”
裡德爾這才常熟了一口氣。
眼前的城主府只有一層,不過前面的會客室相當大,羅爾城的城主羅爾·格魯爾就裡面,有些發福的臉色顯得非常紅潤,雖然時間正是清晨,但是城主雙眼之中,疲憊的眼神顯得黯淡無光,裡德爾很清楚,這就是酒色過渡的樣子。
“裡德爾,前線的戰況怎麽樣?”城主坐直了身體,,俯瞰著單膝跪在面前的裡德爾。
“昨天已經順利奪回羅爾關所。”裡德爾抿了抿嘴唇。
羅爾城主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確定?”
這句話實在有點深不可測的意思,頓時讓裡德爾的內心變得七上八下起來。
要說確定吧,萬一自己趕來的這段時間,諾曼領的人再次打回來,裡德爾自己的腦袋肯定不保,但是此時此刻他難道說不確定嗎?那不是直接斷送掉自己的小命?而且城主這個樣子,未必知道前線的戰況。
裡德爾硬著頭皮說道:“屬下確定。”
羅爾城主點點頭,依然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立了大功。”
“大人,現在可否派出大軍,向諾曼領進行總攻?”裡德爾連忙問道。
“你想指揮所有的部隊嗎?”羅爾城主的聲音依舊有些懶洋洋的,不過裡德爾後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不不不,大人,屬下沒有這個意思,如果城主大人能親征,諾曼領必定一戰拿下。”
“我再調配兩千五百人的部隊給你,你務必拿下諾曼領。”羅爾城主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我要去休息一下了。”
無奈之下,裡德爾隻好硬著頭皮回答:“屬下立刻去辦!”
羅爾城主點點頭,揮手漠然地說道:“去吧,和外面的親衛隊長說一聲,他會帶你去軍營的。”
裡德爾倒退著離開城主府,
一直來到外面的空地上,這才轉過身來。現自己的後背居然是濕漉漉的。微風一吹冰涼徹骨。 當然,他的心裡也有些難受。
這麽多年,羅爾城主一直偏安一隅,這次難得有了進軍諾曼領的打算,城主似乎依舊有些不關心的樣子。
就他這個樣子,等皇帝到了東都,還能見人嗎?
裡德爾不由得想到了幾年前,當時還是皇儲的皇帝陛下,在東線和凱爾尼羅的戰鬥結束後,給當時立下功勞的羅爾城主送來了許多的金銀和美女,從此之後,就再也沒看到城主馳騁在戰場了。
況且,總計三千人出頭的部隊,就真的能拿下諾曼領?裡德爾的心裡真的沒底。
如果是在這之前,裡德爾絕對信心滿滿,但在羅爾關所見識過諾曼領的手段之後,裡德爾不知道,在諾曼領的主城戰場,還有什麽東西在等著自己。
“算了,這個功勞,不如讓別人來拿吧。”權衡再三,裡德爾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怎麽樣,城主大人,和你怎麽說的?”門口的黑衣親衛們盯著裡德爾。
“去軍營組織兩千五百人的部隊,進攻諾曼領。”裡德爾不著痕跡地說道
……
“大人。”
當夏彥來到領主府門口的時候,一旁的安德亞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怎麽了?”夏彥心裡大概猜到了一些:“你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
“咱們能不能不用地雷了?傷害太多無辜的平民,羅爾城的人這麽乾,以後其他的敵人,也會想到這樣的方法的。”安德亞深吸了一口氣,一股腦說了出來。
夏彥若有所思地說道:“安德亞,你想過沒有?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安德亞脫口而出:“是因為羅爾城軍官的陰險暴虐。”
夏彥點點頭,慎重地說:“那麽你覺得,解救這些平民的最好辦法,是什麽呢?”
安德亞搖搖頭,:“我不知道。”
夏彥聳聳肩,輕歎了一口氣:“其實你隻說對了一部分,平民命運之所以如此悲慘,並不是僅僅因為統治者的暴虐,而是因為大陸國家四分五裂,戰火四起,亂世中,人命如草芥。只要一天不結束這樣的戰亂,像是羅爾城這樣的決策,都會層出不窮的。難道只有羅爾城的人殘虐?剛剛才出兵侵略了墨涅王國的瑪吉科軍隊就不殘虐?可能他們的殘忍程度還在羅爾城之上,只是他們沒有被逼到這一步罷了。剛好我們在羅爾關所,將他們逼迫的原形畢露,他們的一切醜陋的本性,都在這個時候完全顯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