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鬥所有的套路,都是宋慈所見過的套路。
祥瑞說法一出,又是出在孝王的封地,最重要那祥瑞的出現之日是在郡主出生的前一夜,很自然的,就歸咎和聯想到這位小郡主身上。
別人不管這做作不做作,都說橋段不怕舊,有用就好。
孝王這一手,玩得自然是有用的,楚帝很配合的龍顏大悅,然後賞了小郡主一個封號為福瑞,皆大歡喜。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都是孝王提前準備出來的,只怕楚帝自己也明白,但誰會去說破呢?
孝王達成自己的目的,而楚帝,也達成自己的帝王難以琢磨心思。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圓滿就可以了。
一個月之後,宋大夫人拿了一張帖子來到定北王府請見宋慈。
“福瑞郡主的滿月宴?”宋慈翻開帖子看了一眼,興致缺缺:“非去不可?”
宋大夫人一怔。
“母親不想去?”
“還真不太想,宴席來來去去也就那些,吃酒聽戲聊八卦,有些無趣。”說不準這些宴席還容易踩雷掉坑,撞上啥陰私的。
宋大夫人笑道:“這也不是非去不可,我就是想著母親許多沒出門,怕您悶著了,也見見老姐妹。”
“這你放心,這個把月還真不怎麽累,我在定北王府挺舒坦,每日玩的可以不重樣。這昨日,我還遊船采荷了呢。”宋慈得意地道。
宋大夫人聞言故作酸道:“看您這滿臉紅光的,是過得極好的,都不願來家了。”
宋慈:“你就當我外出旅行了吧。”
宋大夫人哭笑不得。
“那這帖子?”
“且放著吧,想去的時候我會去,盼兒她如今害喜得厲害,我不去,也有說辭。”宋慈並不在意。
宋大夫人聽到這,也沒有再勸,只是和她說起了別的事,還有老家的事。
宋令肅今年也要下場,他要回老家那邊去參加院試等事宜。
宋慈一聽,立即說道:“肅兒回老家參加院試,你要多安排幾個人在他身邊跟著,我昨日聽盼兒說三江那邊出了一夥窮凶惡極的水匪,路過的商賈都被劫了還死了人。”
宋大夫人倏然一驚:“竟有這樣的事?”
“盛世太平也有人落寇為匪,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自家多安排些侍衛跟著就好了。”宋慈倒不覺得驚訝。
世間上,總有一些人是真正的壞人,願意把腦袋栓到褲腰帶上的。
宋大夫人臉色沉沉的點頭:“回頭我會和相爺商量。”
肅兒那可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宋家的嫡長子,他的安危不容有失。
宋慈也就點頭為止,說了一會子話,宋大夫人就告退了。
“宮嬤,我怎麽瞧著老大媳婦,好像不比從前沉穩了。”堂堂相府夫人,這麽容易驚嚇到,不過說了一個水匪的事,就嚇得臉無人色了。
宮嬤嬤搖著團扇,道:“關心則亂,大少爺是大夫人和相爺的唯一兒子,自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宋慈立即識相閉嘴。
明了,她一個偽娘,只是披了人家一聲娘皮,不是真正當母親的,肯定理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