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齊抽了一口煙後繼續說道,“後來呀,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把那間地下室改裝了一下,增加了通風口和采光口,把我的玩具都放進去了,然後我就開始了獵豔生活。每次找女人前就像吃巧克力一樣,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女人是什麽味道,這種期待感,這種新鮮感,讓我更加的迷戀。我也知道,不能總是待在一個地方找女人,那樣稽查局會發現不對勁,所以我是輪流在安樂府、茶城府、灌江府找。後面不是說要開發銀殿山脈麽?那個時候是我,賄賂了一個國家派來考察的科考隊,每個人我都給了一萬美金,我說這是我的家鄉,我希望不要開發它,更不希望它成為野獸的家園。我整整給了三十萬美金,每個人都打點好了,就這樣,銀殿山脈就只能繼續荒廢了。也感謝國家啊,雖然荒廢了銀殿山脈,但是還是開發了一些旅遊線路,我就盯上了這些喜歡旅遊的背包客,是叫背包客吧?這些背包客,味道更美,尤其是去年那個,真的,太美味了,可惜就是不經玩,別人最少都能堅持一個月,就那個背包客,不到三個星期就死了,太可惜了。她當時來到老寨子時,我以為這是外賣上門,正想好好品味,誰知道她居然帶有一個衛星電話,每晚都會和家裡人匯報一遍,而且有很多人看著她進了老寨子,我怕出事,就沒敢動她。”
“誰知道啊,人算不如天算,我都放過她了,結果第二天我去打獵的時候又遇上了她,那個時候她可是什麽都沒帶,還說遇到了一個強女乾犯,讓我救她。這不是天降良機麽?於是我就騙著她,帶她直接去了那個地下室,然後就好好的品嘗她。就是真的太不經玩了,太可惜了,以至於我到現在都有點後悔,當時應該下手輕一點,那樣我還能多玩得久一點。”
“再後面,就是你們茶城府稽查局找上了我,我反正不擔心,因為我有人證證明我只是招待過她,而且我也當著別人的面搭著她走了一段山路就去嘉會鎮了,所以我完全不怕。至於天峰嶺下面的那個小夥子,呵,我早知道他是一個逃犯了,只是不想理會而已,離我這麽遠,井水不犯河水。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你們會組織搜山,老實說,那個時候我是真的被嚇到了,以為會搜到。結果沒想到你們的搜山看起來聲勢浩大,結果實際上只是應付了事。根本就沒仔細搜東王寨和我的那個鴕鳥養殖場,不過我擔心那個時候再找女人會被你們發現,所以我忍了好久好久,然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去了灌江府那邊的富川鎮找了一個公主,然後我和她說我給她一萬,陪我一個星期,前提是不能和任何人聯系,雞頭都不能聯系,那個小姑涼見錢眼開,就同意了。然後我就把她帶回了老寨子,只是沒想到這次你們反應會這麽快,居然這麽快就能找到我,然後還把那個小菇涼給帶走了。我還沒玩呢!我才剛剛開始調教她,結果就沒了,真的是氣死我了!”
“陳一弦!還是你厲害啊!這附近幾個府的稽查都是豬腦袋,都沒想過不是意外是我在犯罪,唯有你,我初次見你,還是在劉老板的四虎山莊吧,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你太警覺了,而且我聞出來了,你身上的味道是稽查的味道,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我會栽在你手裡,真的是老天無眼啊!”
陳一弦冷冷的開口道,“江齊,這你就說錯了,恰恰是老天有眼,讓我發現了你!發現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叫你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畜生還能提供肉給人類以飽腹,
你呢?你能提供什麽?你就只能提供你的罪惡,提供你的邪惡,提供你的惡心!她們不是玩具啊,她們是活生生的人啊!是和你、和我、和其他人一樣的人,而不是你發泄私欲的工具!你太可惡了,真的太可惡了!她們哪裡得罪你了?她們究竟做錯了什麽,居然遇見了你這麽個畜生!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你不能拿著這個作為理由!作為你犯下滔滔罪行的理由!作為你剝奪她人生命權的理由!” 審訊室門外,張清悄悄的靠近周海問道,“PTSD是什麽?”周海剛想要回答,旁邊卻傳來了一哥的聲音,“PTSD,全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創傷後應激障礙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PTSD的發病率報道不一,女性比男性更易發展為PTSD。但是沒想到這個江齊的PTSD居然這麽嚴重,嚴重到他得依靠SM來作為發泄的渠道,但即便如此,這也不能成為他剝奪她人生命權的理由,只能說是阿美利肯不人道,外籍雇傭兵為了維護阿美利肯的利益參加中東戰爭,結果患上了PTSD後被阿美利肯輕易拋棄了。哎……”
說完,師宗一背著雙手離開了審訊室,“小海,這邊有了結果你記得發給我。我就不呆在這裡了,看著太糟心了。”“好的,一哥,我明白。”周海回應了一下,然後悄悄的對著張清說,“叫你平時多看點書,少看點言情劇,就是不聽,你看,這麽簡單的一個問題都不懂,還要一哥來教你。”張清聞言對著周海就是一個白眼。╭(╯^╰)╮
而審訊室內,陳一弦平定了激烈的心情,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然後定定的看著江齊,開口說道,“江齊,我現在想知道,從你回銀殿山脈開始到現在,你殺了多少人……”
江齊笑了一下,然後往後一倒,搖了搖頭,“殺了多少人?呵,這就得好好算一下了,嗯,我想想啊,一個、兩個、三個……嗯,我差不多殺了四十五個吧。怎麽?你們查到的失蹤名單有多少個呀?”
陳一弦聞言眼睛放大了,四十五個?怎麽會有這麽多人?他記得算上七象州旅遊失蹤名單、茶城府失蹤名單、安樂府失蹤名單、灌江府失蹤名單也才只有二十三個,還有二十二個人是哪來的!這麽多人失蹤不可能沒有風聲!想到這裡,他看了眼旁邊做筆錄的柳定一,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來對著江齊說道,“我們集合了銀殿山脈附近三個府的失蹤名單和七象州的旅遊失蹤名單,隻確定有二十三個人失蹤,那生下來的二十二個人是哪裡的?也是銀殿山脈附近的麽?”
江齊聽到後哈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分多鍾才慢慢止住,“果然啊,稽查局的稽查乾事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只是沒想到會愚蠢到這個地步。你知不知道,嗯,在灌江府和安樂府境內有很多黑窯子,就是那種不需要身份證就能上班的黑作坊。那裡面有很多拐賣過來和騙過來的外地女孩,我呢,和一些黑窯子的老板關系好,甚至可以說有些黑窯子我也參了股,所以他們那裡但凡來了些新貨,我都會過去看一眼,不過呢,從那裡帶走的女人不多,也就十幾個而已,而且近幾年打擊得有點狠了,那裡也沒有了新貨。至於你說的二十二個,我想,可能有一些是公主,那些雞頭不敢說出來報稽查而已。畢竟公主在國內還是違法的嘛!”
陳一弦冷笑了一下,“江齊,你也知道這是違法的,那你草菅人命,殺了那麽多人,難道就不是違法嗎?”
“呵呵,我殺了她們只是提前讓她們解脫了而已!而且這麽絕妙的美味我已經品嘗過了,品嘗過了就可以扔掉了!”
“解脫?你好意思說解脫!你那是解脫嗎?你那是虐殺!你是把自己心裡的黑暗放大了然後虐殺那些無辜的女孩!”
“呵呵,那不還是解脫麽?人總是要死的,這世間這麽烏煙瘴氣,死亡不是終點,只是解脫,我只是讓她們提前解脫,提前結束這苦難的人生!”
“放你娘的狗屁!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自己患上了PTSD,你就以為這世間是邪惡的,你憑什麽?還不是憑你身強力壯,去欺負那些柔弱善良的女孩!你這種禽獸隻配下十八層地獄!”
“呵呵呵,隨你怎麽想,反正我已經品嘗過那些美味了,這二十年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哈哈哈哈!”
陳一弦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 站起來,衝到了錄像機前,關掉了錄像機,然後又衝到了江齊面前準備痛揍他一頓,一旁的柳定一見狀,連忙衝上前保住了陳一弦,“陳哥,冷靜,冷靜啊!”而審訊室外的周海、張清見狀也連忙開門衝了進去,三人合力把陳一弦拖出了審訊室。
周海關上了審訊室的門,對著趙森使了一個眼色,趙森無奈的帶著另外一個人進去打開了錄像機繼續審訊。而周海則扯著陳一弦,來到了外面走廊上,打開了窗戶,掏出了一盒煙遞給了陳一弦。陳一弦左手顫顫巍巍的接過了煙,放了好幾次才放到嘴邊,一旁的周海無奈的搖了搖頭,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那根煙。
“陳兄,我也很憤怒,既憤怒自己的無能,又憤怒江齊的猖狂。是我們的疏忽導致了這麽多女孩喪命,是我們的和稀泥導致這個殺人惡魔逍遙法外那麽多年。但是,現在他已經被我們逮住了,相信我們,相信法律,一定能夠懲罰他的!兄弟,不要氣壞了身體!我們能做的,就是及時發現犯罪,及時製止犯罪,及時懲治犯罪!而你們偵探的意義,不也是如此麽?”
聽了周海的話,陳一弦的心平靜下來,手中的煙不在顫抖,而他心想道:是呀,我們能做的只能是發現犯罪,製止犯罪,懲治犯罪。而偵探的意義,就在於發現那些被稽查忽略的犯罪,及時的拯救每一個遭受侵犯的人。這才是偵探的意義,才是我活下來的意義。這個是已經落網了的罪犯,但是吳昕鈺啊,你在哪裡?讓你失蹤的罪犯在哪裡?我還能拯救你麽?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