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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人格》第12章 1生戎馬,怎及他、3000夢落花?
  明華是被耀晴扶著回到觀眾席的。

  昭的“血之獻祭”固然拚命;明華的那一招“月湧泉”也甚是勉強。即使有了能力解放的加持,這種大范圍的能量場對於明華來說也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最後一場是死神的對局。可明華已經沒有精力觀看了,能量透支帶來的疲倦,迫使她躺倒在觀眾席上昏睡。

  再次睜開眼,她已經身處自己的寢室了。按時間來說,已經是下午了。

  她起身走出房間。其他隊員在會議室開會。

  “醒啦?我們正準備開始呢。”耀晴示意她坐下。

  她環顧四周。“昭呢?”

  哈莫斯接口答道:“應當是往斯圖爾頓那邊去了。他飛得急,沒追上。”

  “這……”

  “我說,你們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啊?怎麽昭這麽大火氣的。”耀晴問道。

  明華無奈地搖搖頭,“看錄像吧,說不太清。”

  五人靜靜坐在屏幕前,觀看完了整場比賽錄像。其余四人都沒開口,等著耀晴發話。

  耀晴反倒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我該怎麽說呢?你們倆,是不是太緊張了,怎麽被對面三言兩語就激得昏了頭呢?”

  明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有些事情,置身事外,看起來相當簡單;但若是真處在情境中,被環境氛圍一步步引導,卻也真說不準會做出什麽傻事。再加上這幾天她心緒一直不寧靜……

  “其實,昭性子直一些,到了賽場上,做出些冒失的事,我倒也還……能理解。可是,我確實是沒有想到你會衝動。”

  “是我的錯。最近……心裡一直有些煩躁。”

  “怎麽回事?是跟昭鬧別扭了嗎?”

  “也不算。我也說不太清……”

  “既如此,那還是自己靜靜地想吧。話說回來,這一局,我們的比分還是很漂亮的。一共六分,我們拿到了五分。”

  “話說,死神表現如何啊?”哈莫斯搭茬。他因為去追昭,沒有看到最後一場比賽。

  “死神的表現可以說是相當好,挺超出我預期的。可以一起看一下。”

  時間回到約莫六小時前。賽場上,死神與安德魯·梅納分列兩側站定,鞠躬。

  兩人很直接地便衝向彼此。安德魯使用的鎖鏈與死神相似,也可以自由延伸。兩人在百米開外就交上手,安德魯四把鏈刀與死神的鎖鏈繳纏在一起。死神猛然後撤,拽得鎖鏈倉啷啷作響。待四條鎖鏈被拉直、合作一處,死神隨即瞬移至前,出手鐮刀橫掃,錚的一聲爆響,安德魯四把鏈刀的鎖鏈竟然齊斷!

  死神二度瞬移,簡直是要貼到對方的身上去了。其實這也合理。對方的武器——鏈刀,全都被綁死、斬斷在了數十米之外,現在安德魯可謂是手無寸鐵。死神出手,鎖鏈將他綁了起來;隨後,更多的鎖鏈從腳下發出,形成一五芒星法陣。

  下一瞬,兩簇綠色的火焰從法陣上騰升而起,相互盤繞,迅速膨脹,瞬間吞沒方圓數十米的空間,向上延伸至百米。這是“火神過境”,當下這招用得最為出名的當屬火神煜,這也是火神煜的成名技。

  在這如此強力的一擊之下,安德魯自然是出局了。

  這一局打得相當漂亮。因為所謂“留牌”,或者保留實力;一出手就必須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可以說,這一局起到的威懾效果,遠比那一分的意義來得大。

  “其實這個地方,

”耀晴說著,倒回到死神斬斷對方武器的畫面。“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應當不是蠻力。”她截取一幀,放大,畫面中只有死神的鐮刀和雙方繳纏在一起的鎖鏈。她調高對比度,漆黑的背景之上,隱隱約約有一個深棕色的輪廓顯現出來。這是結界·魂斷。  死神並非是用鐮刀硬生生斬斷了鎖鏈,而是在出刀的一瞬,帶出來一個狹長的結界套住鎖鏈,再用結界把鎖鏈震斷。

  “這招打得屬實精巧。深藏不露啊!”連哈莫斯也讚歎道。

  “這場比賽就這些,其他的我也沒什麽要強調的了……”耀晴說著,準備宣布解散。但此時明華突然想起來什麽事。“哎,對了。隊長,剛剛你說,咱們隊拿到了五分?不過說起來,我與昭的那一局……到底,好像是平局來著。”

  此言不虛。雖然說最後時刻是明華及時出手,救了湯汝則的性命。但論起來,這場比賽確實是以擊殺比1:1結束的。

  “這……好像確實是這樣。雖然說勝負很明顯,但如果雙方不提出異議的話,裁判大概率會按照平局來判。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事呢。”

  “這是怎麽回事?我還以為是你申訴的呢。”哈莫斯說道。

  “嗯……按奎賽那個性格,恐怕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估計是湯汝則提出了申訴吧。”正說著,屏幕彈出訊息提醒。耀晴點開訊息。是湯汝則。“這不巧了嘛。”她說。

  一隊人瀏覽過訊息。大致是感謝明華搭救,想約明華外出聊聊。

  “嘖嘖,可別是你比賽下死手,人家找你來報仇了。”哈莫斯調侃道。

  “應該,不會吧……”

  “你別聽哈莫斯瞎扯。”耀晴說。

  “那,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看你的想法了。”

  ……

  晚上。明華最終決定應邀。她跟隊長打了聲招呼,便出去了。

  “說起來,這麽晚了,昭還沒回來。還沒有消氣嗎?”看著明華出去,哈莫斯想起昭還未歸來,於是說道。

  “雖然說,按理,在斯圖爾頓附近,不可能出什麽事的。不過,確實已經過了挺長時間了……要不……”耀晴轉向死神,“死神,你去找找看吧。順便也關照下明華那邊,別出什麽亂子。”

  “好。”死神簡單地應道。

  夜晚,斯圖爾頓遠郊的一片荒原上。

  其實,但按照神族歷法,夜晚指的是朱庇特大紅斑背對向艾奧,與有無太陽關聯不大。事實上,此時,太陽正在木星後面,將要緩緩移出木星的陰影。

  而湯汝則,他已經坐在荒原的一處,靜靜等待著。

  他的服飾,是很中國風、很複古的一襲白長衫。作戰時,白衫飄舞,衣袂靈動;於此靜坐,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恰巧,明華的服飾又是素雅的旗袍。

  這種空曠無人的環境,曠野加上星空,還有這莫名就般配了的服裝,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明華突然就有些後悔應邀了。本來最近就心裡煩躁,卻又自己給自己找了件麻煩事。若是他真的對自己有想法……算了,這種事情,還是最開始就跟他講清楚最好。她想著,緩緩飄行過去。

  “你好。我是趙明華。”明華簡短地打招呼。

  “你好。Ruth Tang。叫我湯汝則就好了。”

  “你的中文說得不錯。”

  “華裔。父母都是中國人。”

  明華坐在他近旁,隔了一小段距離。

  “那,你把我約出來,是有什麽事嗎?”

  “感謝姑娘出手相救。”

  “這……”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其實,是我的過錯了。比賽而已,不想一時心急,竟然下了重手。是我應該向你道歉。”

  “姑娘過謙了。反倒是,我應當替隊長向你道歉,賽場之上,惡語攻訐,實則並無惡意,請多包涵。”他起身向明華拱手鞠一躬。

  明華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說道:“倒也……不必這麽嚴肅了。你這文縐縐的,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這……算是個人習慣吧,一說話,順口就帶出來了。”

  “說起來,賽前看到你的資料,說你是華裔,我還以為你開口會是英語呢,沒想到……”

  “還挺像個中國人的?”

  “哈哈哈……確實是這樣。不光是說話,還有其他方面,也與我對華裔的‘stereotype’大相徑庭。”

  “看來,這身長衫,起了不小的作用。”

  “確實。也包括你的武器,都很中國風。”

  “因為武器裝備要與使用者品性相合嘛。我個人是非常喜愛中國傳統文化的,家庭教育也有浸淫。”

  “說起來,你的兵刃,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湯汝則信手一握,手中便生出一把青翠的劍。其余六把也緊跟著顯形,飄浮在周圍。他手中劍一倒,將劍柄遞向明華。明華接過,其余的劍也跟著飄過來。

  明華的手剛搭上這把劍之時,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能量。這倒有些奇怪。但隨著她向其中注入些能量,她便逐漸感受到了周圍氤氳著的能量的氣息。這是她自己的能量。其余六把劍似有了生命一般,有些紛雜地盤旋著,時不時還相互撞在一起。

  明華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原理。手中這把劍,是極好的能量激發體。之所以上手感覺不到能量,是因為它把能量全部激發到周圍的力場中去了。

  她又依次握住漂浮著的劍觀看。天璣至天璿四把劍,雖然都是藍色,但形狀、分量等等也有些差異,似乎散發出來的能量也有一些不同,但明華也說不清如何不同。在拿到搖光時,亮色的劍身的正中間,有行楷刻的“搖光”兩字。她又回看先前幾把“天”字劍。原來這刻字略淺,在“天”字劍暗色的劍身上不很明顯,明華又未細細端詳,只是體會其上的能量,於是便忽略了這上面的字。

  每柄劍的劍身,都有刻字。看完一圈,她又回看自己手上那一把劍,是“玉衡”。

  “七把劍都是精工細造,特別是這把玉衡,真的是材質甚佳。”她稱讚道。“這字,是原本就有的嗎?”

  “並非如此,是我擅自刻上去的。”

  “既然如此,你為何用‘玉衡’,而非打頭的‘天璣’,來稱呼你手裡這把劍呢?”

  “嗯……一來,這把劍材質與玉相像。二來,玉衡者,馭而衡之也。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個人喜好嘛。畢竟,七星劍陣這個名字本來也是我起的。”

  “嗯。也合理。”

  “不過,從剛剛的情況看,姑娘的心緒似乎有些紛亂——能量場都不穩定了。”

  “啊……”明華不太想解釋——她也解釋不清,於是找了個借口:“生理期……”

  “那是我冒犯了。”汝則說道。

  禮尚往來地,明華也向湯汝則展示了自己的兵刃。在神族,相互結識的第一步,便是了解對方的兵刃與能力,就像古代官宦之人交友,先問官職與出身一樣。

  隨後,他們便聊起了白天的比賽。“實話講,我挺欽佩姑娘,能在賽場上看破劍陣的玄機。”

  “說起來……可能有些冒犯吧,不過,看到你們隊長出局,你也應當是有些慌亂了。”

  “何以見得?”

  “你在拿到風翼前後,作戰方式變化甚大。這才讓我不由得聯想,是否是因為先前有什麽東西限制了你能力的發揮。再結合,風翼解放了你腳下那一把劍,我就大概能猜到,你一定是用某種力場間接地操縱這些劍——如此一來,陣眼也就參透了,便是在你腳下。若是你在’生翼‘之後,仍然是穩扎穩打,我與昭可能也就只能在劍陣中亂撞了。”

  “哈哈哈哈……佩服。姑娘當真冰雪聰明。”

  “其實這場比賽,也少不了昭的功勞;只是……只是,他是在太過冒失,竟然隨隨便便就將殺招交了出去。隨後便去了外面,賭氣,現在也沒回來……”

  “也是性情中人呢。”

  “嗯……其實不是。他最近好像也遇到些事……”

  “你們感情出了問題?”

  “啊……原來你知道我們是一對?”

  “嗨。我們這些能力者,待在那麽拘謹又勞累的地方,茶余飯後——我的意思是,訓練之余的閑暇,總是要有些八卦作為談資的嘛……不過說起來,月之神和吸血鬼,倒是十分般配。所以說,是最近鬧了些矛盾嗎,你和他?”

  “這……”她不想回憶兩天前的那個夜晚。有些事情,她自己還未明了,便不可能解釋得清了。於是她有些唐突地說道:“還是換個話題吧。”

  湯汝則也點點頭。“那就隨便聊些吧,聊點天馬行空的——比如,你相信‘緣’嗎?”

  “緣?”

  “緣分。Destiny。”

  “嗯……容我問一些比較煞風景的問題,比如——你如何定義緣?”

  “這是個很切中要害的問題。我認為,緣,分兩層含義。第一層,解釋為‘宿命’,或者說,將會發生的事;第二層,則是主導這‘宿命’的、未知的、冥冥之中的力量。”

  “那,我可能要說出讓你失望的回答了——我是無神論者,或者說,我自來就接收無神論的教育。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一種力量。”

  “其實,我也是無神論者。或許是我的問法不對。我這樣來表述:

  “首先,你認為,‘緣’,或者說將會發生的事情,是被完全決定好的,像拉普拉斯妖預言的一樣;亦或是,能夠被現在的你的所作所為影響的呢?”

  “我相信是後者。”明華不假思索地說,“前者是在有些牽強,也過於悲觀。所以,無論是基於個人感性,還是基於玻恩的概率解釋,我都選擇相信後者。”

  “你真的是少見的,十分理性的女生。”湯汝則讚歎。

  明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那,言歸正傳:既然你相信後者,你會如何追尋你的‘緣’?你如何確定,這是或者不是你想要的宿命?或者說,你是否認為,會存在某種力量,能夠通過現狀,預測‘緣’之生滅呢?”

  “這……”明華卻又一時語塞。緣啊,那麽虛無縹緲的東西,要怎樣才能觸碰到它呢?要如何才能得知它的走向呢?

  她驀然便想到了昭。她從心底渴求一個機會,一個發問的機會。她想知道,昭,到底是不是她的‘緣’。

  古往今來,人們總是面對著許多特殊的問題。它們不是難以回答,而根本是不知該向誰發問。平凡之人,學著去忽略,去忘記這些問題——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會思考這些問題,因為這些問題與柴米油鹽完全沒有交集。但也有些浪漫的人。譬如屈原。他向天發問: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闇,誰能極之?

  馮翼惟象,何以識之?

  浪漫。但當他向天發問的時候,就自知了、就注定了,這些問題必然不會有解答。浪漫,但悲哀。

  當然,我們以現在的眼光再去審視《天問》,似乎很多問題就可以得到解答了。對於明華來說自然也會是這樣——蓋棺定論,自然會明了。可當緣發生之後,便不再能被稱為‘緣’了。

  她不知不覺中便思考了很久。直到她回過神來。這樣沉默似乎有些不妥,於是她說道:“我不知道。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我知道,你這樣問,自然是有些想法了吧。”

  “我相信,”他站了起來,眼裡似有光,“雖不知道原因,但我相信。會有這樣一種力量,能預測‘緣’。我一直這樣相信,也一直在找尋。”

  “緣,還是緣中注定的那個人?”明華淺笑著說道。

  “二者皆是——或許,這兩者本來就是同一件事。或許,我緣定的那個姑娘,會帶著我的‘緣’,一同向我走來……”

  她不明白湯汝則為何會有這樣的信念;她只是羨慕。或許,找到他自己的‘緣’,這便是他的‘緣’吧!

  此時剛好,太陽,太陽的光擦著朱庇特的一側透射了過來。遠遠的光,不帶多少暖意,卻被朱庇特的雲層散射成了紅色,把這一片大地都染成了暖色調。或許,緣也是這樣的吧,不知何時便降臨,悄悄地、卻又盛大地,把光芒鋪滿整個世界。

  湯汝則迎著太陽,吟誦道:

  天隱墨,雲起霞,星如砂。環盤龍,繞木成匝。深穹直面,任憑我、極宇心無崖。空風似笳,日遠斜,紋舞朱華。

  天無情,猶可期,我有意,卿不察。思君面,笑靨無瑕。一生戎馬,怎及他、三千夢落花?紅塵紛落,複與汝,浪跡天涯。

  “好詞。”明華不由得讚歎道。許是有些激動,她一時心氣翻湧,不由得轉過頭去咳嗽了兩下。

  “見笑了。”

  詞是好詞,景也是好景,可明華勞累一天,著實有些疲乏,於是她說:“那,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緣。”

  湯汝則會意,於是起身,“同祝。今天比賽勞累,也不便再打攪了。不如就此別過?”

  “好——你先回吧,我在這坐一會。”

  湯汝則鞠一躬,起身乘劍歸去。

  明華說著坐一會,實則是突然有些氣短,一時提不上勁來。見湯汝則走遠,明華低頭咳嗽起來。她有些擔心。可別像上次那樣,再休養個把月……

  不過,應該不至於吧。僅僅是用訓練武器,施用了一招‘月湧泉’而已。可她的身體似乎不這麽認為。咳嗽一聲急過一聲;隨後,一股腥甜從喉嚨裡翻湧上來。

  明華吐掉咳出的血,順了一會氣,這才有所好轉。最近真是時運不順,她想著,再休息一會就回去。

  就在這時,身後,似有響動,窸窸窣窣的。這裡是蓋尼米得,沒有空氣,能傳過來的聲音只能來自於四維能量。她懶得想,索性伸手向下一按,月輪沿著地面向她身後延展過去,停在那響動的腳下。這是在說:我發現你了——有何貴乾?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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