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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人格》第14章 塑造1個傳奇
  耀晴趕回公寓時,已經不早了。幾名調查員已經回去了,但隊員們還圍坐在會議桌旁。耀晴推門進來,身後跟著明華。

  “昭的傷,怎麽樣了?”祐德率先開口。

  “問題不大,多休養幾天就好了。”耀晴說道。

  “那,”死神接著問,“這件事,上面作何處理?”

  “唉,挺麻煩的……能怎麽處理呢?查了一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明華的訓練武器和昭的防護服都被拿去檢查了,初步來看沒有任何異常……不過反正,這些事是上面要操心的東西;對我們而言,無非是——明華,你明天早上記得去調換一把新的訓練武器。

  “言歸正傳,明天下午還有比賽呢,我們要快點準備了,時間不多。這次我們對戰的是第二十四分隊,也就是陶華的隊伍。”

  “哦——是她。”哈莫斯說道。

  “你跟她熟?”

  “還好吧,曾經同班過。這人實力不俗的,也挺有名。我們都叫她叫‘姑娘’。”

  “這外號有意思。”

  “啊——最開始我們給她的外號是‘桃花’,後來叫她‘桃花姑娘’,最後反倒把前兩個字略去了……行了行了,快言歸正傳吧,隊員們等著呢。”

  “好。第二十四分隊每名隊員的資料已經到你們手上了。時間比較晚了,具體我也不介紹了。我們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因為昭不能參加這場,要替補上場,我們需要重新排一下順序。”

  “話說,替補是誰啊?”明華問。

  耀晴衝著哈莫斯一歪頭,“就這家夥。”

  “啊,是哈莫斯嘛?但哈莫斯實力不俗,對方不會有意見嗎?”

  “對面也會換掉一人,上替補,所以總還是對等的。言歸正傳,我的想法是,由我和哈莫斯打雙人賽。因為我倆配合比較默契;而且對面的隊長和替補隊員都是你們不好對付的,但若是我倆打雙人賽,對面那兩位也多半會在雙人賽上與我們抗衡——否則這三分他們恐怕是拿不到的。你們有什麽別的想法嗎?”

  眾人搖頭。這種事情,還是耀晴最有經驗,基本上隊長怎麽說他們就怎麽辦。

  “那好,我與哈莫斯是雙人賽,死神你還是打你的大軸賽不變。現在問題是,誰來打先鋒。明華、祐德,你們有主動請纓的嗎?”

  兩人一時沒有作聲。最後,祐德說道:“隊長決定吧。”

  “嗯……明華來吧。明華的作戰風格,穩健而不失侵略性,能帶動起氣氛來。不過……你的心態……沒問題吧?”耀晴有些擔心,畢竟這一下子發生這麽多事,她怕明華的情緒有大的波動。

  “我沒問題。看到昭沒事了,我便突然感覺心中一直壓著的一些東西消散了。隊長放心。”

  “那……好。便這麽決定了。各位回去研究下各自對手的作戰錄像,之後早點休息吧——哈莫斯,你留一下。”

  三人走出房門,會議室只剩下耀晴和哈莫斯。

  “怎麽,有什麽事嗎?”哈莫斯問道。

  “你好久沒打比賽了吧。一起看下明天的對手,找找狀態。”

  “嗨,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咱倆以前都配合過多少次了;而且,雖然這麽說有些誇張,但除了法神特爾頓之外,能打過咱倆的組合,可以說幾乎沒有吧。”

  但耀晴還是接著說下去:“陶華,火天使。你應該比我熟,我就不多說了。還有一位,是他們隊的替補,名叫尤金·法蘭克。

”  哈莫斯搖搖頭。“沒聽說過。”

  “但他的武器你一定有耳聞:深海衝擊。”

  “啊——是他,那個水系武器的最後繼承者?”

  “對——不過,這個說法現在看來可能不太準確,畢竟我們在地球上還碰到了‘深海幻影’的使用者。”

  “水加火,倒是有趣。地球上有句俗語:水火不容。不知道他兩人會打出怎樣的配合。”

  “我對這倒不是很關心。”耀晴有些慵懶地,胳膊支在桌上,托著腮,看著哈莫斯。

  “不關心?那你把我留下到底是幹什麽?”

  “我們,玩個遊戲吧:明天的比賽,你自己對陣他們兩人。”

  “什……什麽?”

  “遊戲嘛,贏了自然是有獎勵的。還記得你說過的,‘三條命’嗎?如果這次你贏了,那就算你完成三分之二。”

  “這……且不論我能不能打得過兩人,在比賽上玩這個,也太隨意了吧……”

  “呐,想做我的男朋友,總得展現出一些實力來啊,不然我怎麽會乖乖就范。”耀晴笑著說。

  “話是這麽說,可這畢竟關系到隊員們的前程……總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嗯……我身體不舒服。”

  “怎麽了?沒事吧?你可別硬撐啊。”哈莫斯有些擔心,畢竟每隊只有一名替補,而昭顯然是不能上場的;按耀晴的性格,帶病硬撐也是她做得出來的。

  “沒事……沒什麽大問題,只是有些不舒服。”

  “到底怎麽了?”

  “嗯……我生理期到了。”耀晴的臉色微紅,說道。

  “哦——抱歉。”哈莫斯也意識到問了有些尷尬的問題。“但——話又說回來,就算這樣,我一人也不太可能打過對面兩人啊。”

  “放心,我會幫你的嘛。”

  “這——”昭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行啦行啦,快點回去研究下對手的資料吧。好好準備,明天我看你表現哦。”耀晴說著,便推搡著哈莫斯往外走。

  第二天,哈莫斯起了個大早,卻在走廊裡遇到了祐德。

  “看來沒怎麽睡好呢。”

  祐德點點頭。

  “我也是。去練一會嗎?”

  “走。”

  兩人訓練到中午,哈莫斯也找回了一些感覺。隨後,他打算再回房間休息一會。躺在床上,他想入睡,大腦中卻全是耀晴昨晚說的話。她一邊說要我一人對抗兩人,一邊又說會幫我,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還有,遊戲……‘三條命’……怎麽想都不想是她的風格……不過,那笑臉,真的好可愛啊……或許說,自己是因為那笑才喜歡上耀晴的嗎?哈莫斯自己也不知道……

  思緒湧現,如走馬燈,隨後又逐漸歸於平靜——他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夢裡,他頂著陶華的烈火與尤金的巨浪將兩人輕松擊敗,隨後他便洋洋得意地向耀晴炫耀……突然,他的後腦杓像被喚潮術拍了一下似的。他有些煩,打算不理會那浪潮。可那浪潮愈發放肆,拍打地一下比一下重……他正待發火,卻渺茫間聽到耀晴的聲音,由遠及近:“喂,醒醒,快醒醒!”

  他一下子坐起來,床邊是怒目而視的耀晴。

  “你啊……打比賽都能睡過頭!”

  “我……抱歉,昨晚有些沒睡好。”說著迅速套上輕甲,拿好光劍,準備出發。“現在進行到哪一場了?”

  “第一場進行到一半了吧。”

  “那還好,趕得上。”

  耀晴回手扔給他一根長槍。

  “這是……我一直用劍的,槍練得不多。”

  “會有用的。”說完,便向公寓外飛去。哈莫斯也跟上。兩人一路疾馳趕到賽場。他們找到了明華和死神。

  “打到第幾場了?”耀晴問道。

  “我剛打完回來,馬上就是祐德上場了吧。”明華說道。

  於是耀晴和哈莫斯去到一側的準備室裡。

  “昨晚沒睡好?”耀晴倚靠在牆邊,問道。

  “有點……緊張。”

  “這可不像你啊。”

  “這話,應該我來說吧。你怎麽會想到在比賽場上玩遊戲的。”

  “我不是說過了嗎,生理期,身體有些不舒服。”

  “真的?”哈莫斯盯著耀晴,問道。

  耀晴一下子笑出來,“哈哈哈哈……不,只是個借口而已。”

  “你這……”哈莫斯有些哭笑不得。

  “怎麽,你怕了?”耀晴調笑似的看著他。

  “比賽而已,我當然不會怕。但一對二這種事情,坦白講,我沒有信心。”

  “我會幫你的。你相信我嗎?”

  “當然了。你是‘戰神’嘛。”

  “都說了別提那事了……那你便放手去打好了。”

  祐德這一場打完,兩人稍作調整,隨後準備室的門打開,兩人入場,飛到一側的岩石平台上。“好大啊,這場地。”哈莫斯不禁感歎道。從前他們用的最大的比賽場地也不過是Ⅲ級競技場,而這Ⅳ級競技場比Ⅲ級幾乎大了一倍。

  雙方鞠躬行禮。裁判倒數三二一,隨後雙方四人同時亮出四翼,在遠處看來如四隻蝴蝶一般。隨後,哈莫斯、尤金、陶華一並衝鋒——而耀晴,她隻靜靜盤腿坐在平台上,打起坐來。所有觀戰的人都不由得低聲議論起來。但哈莫斯,他此刻還無暇顧及耀晴。他只有一心向前。

  雙方的第一輪交鋒倒是中規中矩。哈莫斯與尤金,兩柄長槍搭上手,哈莫斯一招‘地刹’,尤金一招‘地泉’,都是從下方進攻。兩人各自躲開,隨後陶華從後方插上,一招普通的‘烈火術’,威力卻是不小。哈莫斯一面一招‘閃光術’打散火焰,保住自己,一面後退。這第一合打得略有倉促,但招架地也算得當。這其中有手生的緣故,但無論如何,以一敵二還是不太現實。好在對方也只是試探,沒有窮追。

  陶華與尤金稍稍後退,交談了幾句。哈莫斯雖然聽不到,但也大概能猜出來他們說的內容:這李耀晴,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是啊,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呢?哈莫斯也想知道。不過,眼下,還是要找到對方的破綻。若是能趁機端掉一個,自己還有些勝算。

  他正想著,陶華便一人攻過來。是個機會,但他又看到陶華身邊漂浮著的火球,一共五個。有點麻煩啊……他其實不太喜歡與火天使作對手,原因之一,便在於,火這種能力,是天使四大能力風火光冰中變化最多的,有“幻化之火”一稱。就有如,陶華身邊的這幾個火球,可能蘊含的是“炎爆”,受到攻擊或是在陶華操縱下會向外爆發;也可能是“炎聚”,受到攻擊或操縱下會突然消失,隨後生成火焰包裹住目標,並向內燃燒。甚至於,有些擅長心理戰的還會在其中混入一些“啞彈”。這還僅僅是火球的變幻。火這種能力,雖然缺乏實體防禦,但在進攻方面靈動而極具侵略性,確實是哈莫斯不好對付的。

  兩人相對衝鋒,還未交手,陶華長劍一指,兩個火球飛向前。哈莫斯也是抬手一槍,一道閃光奔出,擊中一個火球。只見閃光命中,火球一閃,隨後紅光向內聚——這是一個“炎聚”。於是哈莫斯便賭另一個是“炎爆”,隨即橫掃,一道光刃飛出,與火球相撞。然而火球仍是一閃,消失,下一瞬便是紅光籠罩哈莫斯周遭。好在哈莫斯見一擊之下,沒有火焰爆發出來,便左手做好了瞬移的手勢。火焰圍住的同時哈莫斯身形一晃,便逃離了包圍。

  但同時,右側一柄劍欺身上來,哈莫斯用長槍格擋。“喂,打起精神啊!”兵刃相抵之時,陶華在一旁調侃道。哈莫斯不欲纏鬥,回手橫掃推開,轉身便走,陶華攜著火球在後方追。飛不多時,火球攻到,哈莫斯四翼一合,向下加速,在離地面十余米之處,羽翼翕張急停。此時,火球,連同陶華,都已經到近旁了。哈莫斯突然回轉身,光劍向天一指,斷喝一聲,一招“光爆”施展出來。哈莫斯先前後撤,便是為這一招積攢能量。在強大的能量壓力之下,三發火球全部被引爆;同時陶華也被強光刺得緊閉雙眼。

  好機會!哈莫斯抬手一招閃光便攻陶華。陶華能感知到有能量襲來,本能地長劍橫封防禦。但是,火天使沒有光盾這樣的防具,也沒有冰天使那樣能隨手凝結冰盾的本領。僅憑這一柄劍,如何能防得住閃光?

  然而,一招閃光過後,大屏幕上卻顯示,陶華安然無恙。哈莫斯一望,原來是一片水盾擋在了陶華身前——這必然是尤金的傑作了。

  但哈莫斯卻不想放過這樣好的機會,眼見一擊不中,他四翼一合,向地面飛去,長槍劈地,將積攢的能量全部釋放出來。瞬間,光能被壓縮,隨後迸發,迅速延伸,擴展成帷幕狀的一片,金晃晃的,向前方攻去——這是“極光”。哈莫斯只求這一招極光能劈開水盾,淘汰陶華。

  但也幾乎是同時,尤金一招“喚潮術”,哈莫斯周圍,陶華周圍,賽場處處,皆是爆發出一聲轟鳴。無數水球從虛空中生成,瞬間凝結生長,合在一起,成為一片汪洋。原來,之所以第二回合只有陶華一人攻過來,是因為尤金同樣需要時間凝聚能量;而這積蓄後的施放,則直接讓場地變成了一片汪洋,場面之壯觀,令人驚歎。而那一道原本並不弱的極光,在面對如此浩瀚的喚潮術時,就顯得十分單薄了。

  在學習神族歷史時,他們一定會讀到關於水屬性能力的描述。水的能力在歷史上有重要地位,但關於其逐漸消亡的史實,書上卻只是簡單地介紹:自從撒坦經歷戰事,泰坦星荒廢,而液態在其它任何地方都幾乎不可能找到;而能夠用能力造出能量場的海洋的人寥寥無幾。於是,水這種能力也逐漸歸於消失了。但當所有人看到尤金·法蘭克的一招“喚潮術”之後,他們才真正理解這段話背後的故事:一招基礎的“喚潮術”的背後,竟然需要如此龐大的能量來支撐,門檻如此之高,也無怪水屬性能力會歸於消亡了。

  觀眾席上,明華正看著這一招喚潮術,暗暗驚訝,耳邊聽得一個聲音:“簡直是天壤之別啊。”這是昭。明華嚇了一跳,“你……你不好好在醫院呆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麽?”

  “反正傷口已經愈合地差不多了,閑著沒事,便來看看。”他說,“不過,看看這一招‘喚潮術’,再想想我當時的那一招,真的有些小兒科了。”昭的這段話,可謂是對這一招的最好評價——當時昭是在海洋中施放的,雖然是第一次接觸水的能力,但在‘血之獻祭’的加持下,威力也應當算不弱,可也只是掀起了千米高的海潮;而尤金這一招,則是憑空造出了千米高的能力場。其高下之別,可想而知。

  哈莫斯頓時被淹沒在海潮之中。能量場中,暗潮湧動,致命的窒息與水壓從四面八方襲來,幸得哈莫斯屏住一口氣息,掙扎著拚命向上衝,這才在喚潮術形成之前逃到了水面之上。“這下,可麻煩大了啊,沒想到他竟真能用出這一招。”他自言自語地說道。耳邊,輔助作戰系統中,卻響起耀晴的聲音:“既如此,那便趕緊後撤回來。”

  哈莫斯聽得此言,雖然他不認為耀晴能給自己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但還是言聽計從地往回飛。身後,巨浪和烈火一次次地襲來,他不得不轉身倒飛,不停地用閃光術阻擊對面的進攻。飛著飛著,突然,哈莫斯隻覺得背後撞上了一股暖流。他雖然心中驚異,卻沒有減慢速度——因為喚潮術正步步緊逼。於是,他的全身都被裹挾到了這片暖流之中。他隻覺得,自己被一種溫暖、柔和、充滿生機的光包裹、吞沒了。眼前撲來的攻擊,與身體周圍的能量,顯得格格不入。一瞬間,他竟然有種恍惚之感;他竟然分不清,眼前繚亂的進攻,和周遭溫潤的能量,何者為真實,何者為虛妄。

  此時,尤金的喚潮術攻來。上千米高的巨浪,甚至擦到了競技場的頂部,以吞噬一切的氣勢,向哈莫斯這邊席卷來。等哈莫斯回過神來,已經晚了,巨浪已經幾乎貼到臉上了。

  但下一瞬,巨浪擊打上那虛無若無物、脆弱得好像隨時會消散的能量,卻只聽嗤的一聲爆響,清藍色的水擦碰到金色能量的界面,水的能量瞬間汽化,盡數消失殆盡。尤金臉色頓時鐵青,用盡全力收回剩余的水的能力場——這真可謂是“力挽狂瀾”了,只不過諷刺的是,挽的是自己的進攻。

  這到底是……

  他一回首。金色光芒的中心,坐著的是,李耀晴——如天神一般。

  他瞬間便明白了。這是耀晴的能量場。

  他再回想。這競技場地,倒也挺適合凝聚能量的。人處在一側,五面都是牆壁或者結界壁,一來不用擔心受擊,二來能量也不會逸散。但即便如此,光天使能量本身並不多,耀晴能凝結出如此大量的能力場,也是驚為天人的。

  不愧是戰神啊。哈莫斯在心中不禁感歎道。他暫且回到耀晴身旁;對方兩人則望著對面,謀劃對策。

  “原來你說的幫我,是這個意思啊。”

  “哈哈哈哈,快試試好不好玩。”

  “這……光的能力場,我也沒用過啊。”

  “感受能量,觸及能量,伸展你的四維結構,嘗試控制這一切——書本上的知識,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道理我是懂的……”他說著,還是閉上了眼睛,用心感受這一切。但接下來的事情卻比他想象的簡單許多——能量的微光似乎能夠透過眼瞼;閉上雙眼後,一切三維的結構都隱去了,隻留下四維的能量和人,這一切反而更清晰了。哈莫斯能夠清楚地看見,四維的光的能量漂浮在身體周遭。四周處處,盡是或稠密或稀疏的金色微光。他手掌輕輕撩動,那能量便如同有靈一般,緩緩圍附上來,蹭著他的手。這原本是耀晴的能量啊,卻對自己有如此高的親和度,屬實罕見。哈莫斯心裡不禁感歎道。

  他接著放“眼”望向更遠處。目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處處是能量的海洋。但即使距離再遠,他也似乎能感覺到每一處能量的溫度,能感受到每一次波動。他將“目光”鎖定到遠處的一團能量,伸出手去想將其拍散。那團能量簇距離哈莫斯有將近百米,但哈莫斯心至念起,伸手輕拍,那團能量果真就散開了。我似乎能夠操縱這一切!他這樣想著,更加興奮了。

  最後,他轉向耀晴的方向——他能夠清楚地看到,耀晴也笑吟吟地看著他。

  但,等等——我現在是閉著眼的啊!這也就是說——

  耀晴輕輕歪頭,似乎在欣賞他激動的表情。但哈莫斯顧不上這些了,他必須要親自證實一件事——他雙掌一合,斷喝一聲,隨後,激蕩的波紋從兩人身周傳播開來,所到之處,光的能量場紛紛凝結成液滴,隨後液滴膨脹聯結在一起……這一切,對面的尤金看在眼裡。這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了。他不禁驚呼。

  要知道,“水”這種能力,為了能夠凝結出實體的“液態”能量場,是犧牲掉了絕大部分進攻性的,即便如此,凝結能量場這種事也是門檻極高的;但對面的哈莫斯,居然將光的能量凝結成了實體!他將這種最富運動性的能量凝結起來了!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的事。

  而對面,哈莫斯幾乎要笑起來了。他張開雙眼,有些得意地望著耀晴,仿佛是在說:怎麽樣?這局遊戲,我會贏得很精彩的。

  耀晴開口道:“別顯擺了,快點打吧。當心一會比賽時間要結束了。”

  哈莫斯抬手長槍一指,光的巨浪向前奔湧而去;尤金也不得不用出同樣的招式。但雙方“喚潮術”相撞,結果卻是壓倒性的。尤金的能力場在面對耀晴光的能力場時,顯得不堪一擊,一招喚潮術也盡數化作蒸汽,隨後消散在四維空間中。

  陶華亦是蓄力已久,頂著哈莫斯的攻勢向前進,左手下按,右手長劍指天,“火燎原”與“隕火”同時使出。眼見著一片火海從下方襲來,數顆火流星又懸在空中蠢蠢欲動,染得金色的海潮也帶上了些猩紅。

  那火燎原切斷巨浪,直取哈莫斯,哈莫斯卻不慌,橫槊在光能的水面上劃一道,激起了一片水幕,隨後左手上前一撐,那水幕竟然整個凝結成一面鏡子,通天接地,矗立在賽場中央。那“火燎原”撞上這鏡子,竟然如同被吸收了一樣,一道火幕撞上去,那鏡子卻不見任何異樣。

  但下一瞬,鏡子中,一道金色的光幕噴薄而出,正如鏡面反射的一般。光幕斜向上飛出,自然是打不到陶華,但金色的能量碰撞到競技場頂部的結界壁上,隆隆作響,亦是震撼。

  陶華見一招無效,索性收了“隕火”。對面兩人再次合作一處,商討片刻,一籌莫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招式,先是喚潮術對喚潮術,直接蒸騰掉了尤金的能量場,又把陶華的“火燎原”原模原樣地反射回來,屬實是無解。

  事實上,在歷史上,這樣的場面也是十分罕見的。畢竟,真正到了戰場上,敵人可不會給你幾分鍾的時間,讓你呆在結界之中,安心凝結能量。哈莫斯用出的這兩招,後者是有史可尋的,但也只是出現過寥寥幾次,有名,喚作“鏡光之盾”;而前者,則根本沒有過這種“奢侈”的打法。

  此處哈莫斯之所以能用出這幾招,首先是歸功於耀晴,她的能力場之強大,真不愧於“戰神”之名;但另一方面,能將光之能量運用得如此爐火純青,也是有說法的。哈莫斯雖然稱得上是天資優異,但也並非所謂百年難遇之類。他之所以能夠如此隨心所欲地操縱這些能量,是源於一種奇妙的現象,稱“能量共振”,即,兩人的四維結構是如此相合,以至於激發出的能量能夠互相激蕩,得到放大,有能量增益的效果。當然,這種現象亦是十分罕見、難得的;不過,兩人的能量共振亦沒有如此天衣無縫,所以一直沒有發現。直到哈莫斯處於耀晴的巨大的能力場中時,這種效應才激發了出來。方才哈莫斯之所以閉著眼也能清楚地“看”到耀晴,正是能量共振的結果。

  而這場比賽,也已經勝負分曉了。

  在陶華、尤金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哈莫斯正暗暗調動競技場中的所有能量,將他們活化。他心至念起,斷喝一聲,下一瞬,光能的巨浪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富有進攻性的能量場,漂浮在賽場的每一寸空間——如果說,方才的“喚潮術”、“鏡光之盾”是把原本“氣態”的能量凝結成了“液態”和“固態”,那麽現在,則是將能量活化成了“等離子態”。

  對方兩人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動之下,不敢輕舉妄動,雙方對峙一刹,卻是無事發生。賽場安靜得可怕,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但總要有人打破這平靜的。陶華四翼翕動,準備向前。但就在她做出動作的那一瞬,她身體周遭各處,強烈的光束瞬間爆發,從周圍近旁憑空而生的十多束光束,打在她羽翼的不同部位。陶華根本沒有防備,也根本無從防備,大屏幕上,陶華的羽翼已經變成了深紅色。這若是實戰,恐怕這兩對翅膀已經化作蒸汽了吧。失去翅膀的陶華開始下墜,但她卻不顧自己,反而大喊道:“別動!千萬別動!”而她的身形剛開始下墜,立刻就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閃光吞沒了。陶華出局。

  陶華之所以要提醒尤金,是因為她辨認出了這一招。這招亦有名,喚作“光能立場”。如果說,有什麽招式是可以作為“普遍”的必殺技能的話,那必然要數領域類招式了。通過將巨量的能量激發出去,加之極其精妙的掌控,使得處在其中的敵人,會自發地受到打擊,可謂防不勝防。先前左將軍沙恩·霍夫曼使用的“禁製領域”,便是冰天使的領域招式;這光能立場,自然是對應於光天使了。處在其中,只要有一點動作,便會被成百上千的光束鎖定,進攻性極強。

  尤金可謂是一動都不敢動,甚至不敢凝結水盾來防禦,因為只要他周圍的光場受到擾動,便必然會招來一連串的打擊,根本無從防禦。當然理論上,只要尤金這樣一直保持到比賽結束,那倒也可以,但哈莫斯顯然是不會給他機會的——他羽翼輕動,緩緩飛過來。兩人相對,相距數米。對視片刻,哈莫斯長矛一揮,將尤金周圍的能量盡數解封。這顯然是給尤金一個機會,要麽認輸,要麽殊死一搏,不然哈莫斯便要出招了。

  尤金輕歎一聲。平日都是自己用喚潮術將對方逼入絕境,卻不想今日局勢倒轉了過來。他凝起全部的能量,用水球包裹住自身,向前衝鋒。但水球剛一接觸到光能立場,瞬間被幾束聚合束吞沒了。比賽結束。

  尤金無奈地苦笑,說道:“服氣了。”隨後飛向一側的準備室退場。哈莫斯則飛向另一側。浮台上,耀晴正等著他。哈莫斯見耀晴未走,索性降落到平台上,亦是席地一坐。

  耀晴莞爾,問道:“好玩嗎?”

  哈莫斯也笑了,“挺開心的。以前從沒這麽玩過。”

  “你倒是開心了,我可累壞了。”她向後一仰,順勢躺在平台上。有頃,她懶懶地說道:“扶我回去。”

  哈莫斯也聽話地將耀晴扶起來。耀晴胳膊攬住哈莫斯的肩,兩人退場。

  兩人飛回至觀眾席。“昭?你怎麽來了?傷好了?”哈莫斯問道。

  “差不多了。”

  “那,”耀晴又問,“祐德呢?”

  “誒?嗯……不知道。”明華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方才看你們的戰鬥有些入迷了,竟沒注意到祐德沒回來。”

  “你們啊……是不是我管理得太松了?一個接一個地玩失蹤!皇甫昭,這次你去把祐德找回來!”

  “好。”

  耀晴又想想,她畢竟還是放心不下昭的傷,“明華,你跟著他,別讓他也跑了。”

  兩人應聲,便向外飛去。耀晴、哈莫斯坐下,看死神的比賽。哈莫斯坐在右側,右手便搭上耀晴的左手。

  “你幹嘛?”

  “能量使用過度後,可能會出現失溫症的——書本上的知識,難道還要我說嗎?”哈莫斯笑著,半是正經半是揶揄地說道。

  “嘁。便宜你了。”

  “以後便宜我的時候還多著呢,哈哈哈哈……”

  比賽結束,三人回到公寓,比賽勞累,便先休息了一會。而明華他們直到晚上才回來。明華與昭一人一邊,攙著酩酊大醉的祐德回到公寓。

  “上天啊,這是怎麽了?”耀晴剛一走到近旁,就聞到濃濃的酒氣。

  “在斯圖爾頓的一家酒吧裡找到的。”明華說道。

  “這是喝了多少?”耀晴問道。昭豎起一根手指。“一杯?”“在山東,”死神插口道,“這個手勢代表一直喝。”昭點點頭。

  “這……又是因為什麽啊?”

  “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到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了,只聽到他一直說‘交了個朋友’什麽的。其他的細節都是從酒保那問來的。”

  “那……行吧,快扶他去廁所吐一會,然後扶到他臥室裡去吧,之後你們到會議室,咱們簡單開個會。”

  有頃,五人在會議室坐定。 耀晴說道:“我就隻說一句,畢竟時候不早了,大家也都辛苦。這場比賽打得還是不錯的。除了祐德一場之外,其余都贏得比較漂亮。比賽錄像明天再學習吧。哈莫斯留一下,其余人回去休息吧。”

  等到明華等人離去後,哈莫斯無不得意地說道:“怎麽樣,這場遊戲,是我贏了吧?”

  “願賭服輸。不過,這第三條命,可就要等上戰場之後,真刀真槍地打拚出來了。”

  “不過,你留我下來,是有什麽事嗎?”

  她想說什麽,但一開口,卻又說不出來了。於是,她便只是看著他笑。

  “到底怎麽了?莫非是我表現得還不夠好?”

  “不,你做得相當好。沒事了,你回去吧。”

  於是哈莫斯有些莫名其妙地走出門外。耀晴看著哈莫斯的背影。昨天,她也是這樣看著他,那時候,她對自己說道:“男朋友嗎?如果是真的天緣有份,我便要送給他一個禮物——我要塑造一個傳奇。”那時,她被自己這樣任性又有些孩子氣的想法逗笑了。可現在,她比昨天笑地更開心。“你做得相當好,”她自言自語道,“事實上,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或許,我也該認真考慮這件事了吧——亦或許,我已經在心底接納你了?”她也不知道,於是便只是暗暗發笑,笑個不停。

  生活有時便是如此,它總會時不時地給你些完全超出預期的驚詫——或喜或悲。你甚至有時候覺得如此跌宕起伏的真實,已經有些失真得如同夢幻了。但當第二天醒來,一切照舊。這便是最真實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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