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九月,廣東順德大良鎮。順德沙葛是廣東順德農家品種。其實廣東各地各地都有。植株纏繞蔓生,根莖是圓形,綠色的三出複葉,小葉近菱形深綠色。塊根扁錐形的,皮較薄,淡黃色,肉白色,單個重一斤多。吃起來脆甜脆甜的,菜市場經常有得賣,最重要的是非常便宜,我乾完活了,總喜歡買兩個吃,阿蓮,看見我天天買這個吃,笑著說:“這個是用來炒菜的,你怎麽生吃啊?”
我說:“因為好吃啊!”九月份的大良鎮,金色的稻田,就好像金色的地毯一樣,鋪滿了整個鄉下的農村,抓住了秋天的尾巴,春種秋收,轉眼間又到了水稻成熟的季節,大良鎮種植的優質水稻,也迎來了開鐮收割。金黃的稻田上,收割機將沉甸甸的稻穗收割進車鬥中,水稻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稻谷在陽光下泛起片片金黃,阿蓮喊我挽起袖子,躬身彎腰在稻田間穿梭,揮舞鐮刀利落地收割稻谷。經過脫粒機脫粒後,一袋袋沉甸甸的稻谷被運往農家。
收割稻谷其實跟收割小麥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脫粒機直接抬到地裡去,一邊收割一邊脫粒,割稻谷的主要是我,脫粒機這東西我不會操作,割好了,扎成捆,阿蓮捧在手裡,腳踩著脫粒機,一捆一捆的脫粒,然後裝進蛇皮口袋裡,阿蓮家稻田並不多,他自己說他們家三畝多稻田,我眼瞅著也沒有多大一塊地,收割稻谷,天氣非常的炎熱,稻田裡還有很多小蟲子,叮咬在腿上,感覺疼的很,阿蓮拿來了一雙水靴,讓我穿上,防止蚊蟲叮咬,但是穿上水靴,更加的炎熱,心一橫,蚊蟲咬就咬吧!,咬習慣了就麻木了,等到收割的一天天快黑的時候,公路邊的路燈仍然可以照亮著稻田,阿蓮的爸爸,商場的老板,從大排檔買來了幾份河粉,喊我先不要幹了,先吃飯,吃完了飯,再把稻谷裝進蛇皮口袋裡,阿蓮的爸爸開來了手扶拖拉機,我們就在稻田裡吃著炒粉,喝著啤酒,趁著落日余暉,感歎一下夕陽的美好。
阿蓮看著我的腿,被蚊蟲叮咬的一個小包,一個小包,忍不住哈哈大笑,說:“傻仔,叫你穿水靴,你就不穿,看腿被蚊子咬的,活該。”沙場老板阿蓮的爸爸,拍了一下阿蓮說:“高佬,乾活這麽勤快,你就別說他了。高佬,你家裡還有什麽人嗎?”
我喝了一口啤酒,吃了一口炒粉,用手拍一下頭上的蚊子,說:“家裡雖然還有親人,但是已經不親了,我也懶得回家,跟個孤兒差不多。反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阿蓮的爸爸看看我,就看看阿蓮,開玩笑似的說:“有沒有考慮在我們廣東招親入贅呀?”
我愣了一下,看著阿蓮的爸爸在盯著阿蓮,急忙低下了頭,說:“老板,你別開玩笑,阿蓮,有男朋友,再說了,我一個外省打工的,窮的上無片瓦,下午立錐之地,別開玩笑。”
阿蓮把頭別在一邊,看著慢慢落山的太陽,不理我們兩個人。
阿蓮的爸爸,繼續說:“什麽狗屁男朋友?,就是個花花公子,一天到晚吃喝玩樂,也不是騙了我閨女多少錢?,就我閨女一天到晚傻了吧唧的,唉,女大不中留啊!高佬,我看你人非常的老實,又肯乾,只要你好好的跟著我乾,我以後招你當上門女婿。”
阿蓮站起身來,生氣的看了他爸爸一眼,嘟囔著嘴說:“老豆,你再亂說話,我回去了。”
阿蓮的爸爸看看我,又看看阿蓮,笑了笑,說:“高佬,來把這些稻谷裝好,我們準備回去了,累了一天了,先把這些稻谷搬回家,早稻谷場上晾曬起來。好在這幾天都是晴天,不會下雨,今年的收成還不錯,今年有高佬在,我不用求人了,也不用招幫手,阿蓮,快點過來幫忙,站在那裡幹嘛?不用做嗎?”
阿蓮生他爸爸的氣,一個人站在稻田頭,不願意過來,我跟阿蓮的爸爸說:“老板,她累了,讓她在那歇會兒,我們倆乾就可以”。
但是阿蓮站了沒一會兒,還是走過來幫忙了,一邊乾活一邊兩個眼睛死死的瞪著我,說:“我跟你說啊!,你別跟我爸爸在一起打我的主意,我怎麽會看上你?傻不拉幾的,傻大個子。”
阿蓮的爸爸,在旁邊打圓場,說:“不要講那些沒用的啦,快乾活。”
太陽落山以後,天黑的很快,等我們把稻谷全部裝到拖拉機裡,看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了,今天割了差不多一畝稻田,真的感覺好累呀,躺在拖拉機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秋天,已經感覺到有點絲絲的涼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