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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之我在廣東的八年》第2卷~第一十九章
  1999年,春,在四會認識一個被人騙去做傳銷的河南女孩,用自行車帶著她繞了好多鄉鎮,躲開那些追她的人,終於到了清遠,送她上了火車,她上火車之前給我寫了一張地址,一個聯系電話,讓我一定要打電話給她,或者寫信給她,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給了她,囑咐她,回到家以後不要再來廣東打工了,換個地方。她上了火車,不斷的對我揮手,看著火車漸漸遠去,我隨手便撕碎了那張紙條,我甚至不記得她叫什麽名字了。

  因為錢全部給了她,我回來沒路費了,只能走路,走了兩天兩夜才回到四會,遇到高觀市場的那個飯店老板,他看見我一把拽著我,這兩天好多人在找你,看那樣子是一般搞傳銷的,你還敢回來,趕快走,免得惹麻煩。掏了兩百塊錢硬塞在我的口袋裡,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說送她去三水。

  到了三水,下了車,一片茫然,實在不知道可以去哪,在三水汽車站,猶猶豫豫猶猶豫豫,買了一張去東莞的車票。

  到了東莞,滿大街的招工廣告,只要女工,不要男工,女工都是香餑餑,男工除非你是大學生,或者機械修理師,或者是退伍軍人,別人聘請當保安,沒什麽技能,男士是很難找到工作的。逛了一天兩天,什麽工作也找不到。從厚街找到大嶺山,從大嶺山找到長安鎮,家具板都磨出泡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男人找工作,一個字,難。

  天黑了,滿大街都是聯防隊員查暫住證,根本不敢在長安鎮呆著,沿著公路,往寶安方向走,走到累極了,已經到了半夜,前方一片稻田裡,有一個窩棚,想著進去睡睡覺。

  進入窩棚,看見好幾個爛紙箱,準備撕碎了,鋪在地上睡覺,但是其中一個爛紙箱子,放著幾件衣服,拿開衣服,竟然躺著一個嬰兒,月光之下,還有呼吸,身上爬滿了螞蟻。心疼的,趕緊的用衣服把嬰兒擦得乾乾淨淨,但是嬰兒的皮膚上,被螞蟻咬的都是紅斑點,孩子已經不會哭,稻田裡的水太髒,使勁咬爛自己的手指,塞入孩子口中,孩子慢慢的吸嗦,雖然呼吸很微弱,但是知道吃東西,肯定是有救的。

  紙箱裡的衣服都有螞蟻,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包住孩子,趕緊跑在馬路上,希望攔一個車,送孩子去醫院,但是攔了很多車,沒有車停下來,也許別人都以為我是個瘋子。

  等了好久,看見一輛警車,拚命的攔住,警察下了車,看見我抱著一個嬰兒,問怎麽回事?,然後送我去了深圳寶安醫院,把孩子交給醫生,又帶我去了派出所,仔細詢問了事情的所有經過和原因。

  派出所又迅速調民警去那塊稻田拍照片去。民警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夥子,你做了一件好事。”

  1999年底,快過元旦的時候,在街邊給人家畫素描,很難賺到錢,經常睡在四會街心公園裡,有一天晚上,被兩個人搶,睡在半夜,問我要錢,我說我如果有錢的話,怎麽會睡在街心公園裡?但是兩個人喝醉了,不由分說的就打我,那我當然要還手,混戰中,我用腿踢其中一個人,被他抱住了腿,從牛仔褲裡抽出一把刀,順手劈下,正好砍中腳踝,看見了腿骨,兩人慌了神,一溜煙的跑的沒有影,那個時候馬路上到處都是插卡電話,打110不用錢,撥打了110,警察很快趕到,把我送去了四會第一人民醫院,縫了十七八針,但是我身上沒有錢,醫生說你欠醫院300多塊,我說我知道了,

等我病好了,一定  得還。扶著腿跟蹌蹌的走出了醫院,第ニ天繼續在街邊畫素描,但是腿很快發炎,小腿比大腿還要粗,幾個在公園裡,擺攤算命的湖南老鄉,看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麽了?一人湊了幾十塊錢給我,讓我回家休息。但是我哪裡有家?那個時候連房子都租不起。

  五六天以後,傷口化膿,用一塊破布,含在嘴裡咬住,買了一瓶的米甜酒,倒在腳脖子上,用刮胡子刀片,輕輕地割斷縫在腿上的線,然後用指甲鉗夾住線頭,使勁的往外拽,那種鑽心的痛,牙齒幾乎都快咬碎了,但是必須把線抽出來,忍著痛,終於把線抽了出來。

  但是疼得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又是那幾個算命的湖南老鄉,把我到了人民醫院,責備一聲,受了那麽重的傷,為什麽不讓人家住院?

  在醫院裡打了消炎針,湖南老鄉幫我湊了錢,消了毒,打了點葡萄糖,終於不再發燒了,下午,湖南老鄉又去擺攤做算命的生意,我一個人又偷偷的離開了醫院,因為我知道如果住在醫院,我是沒有錢付住院費的。

  走在四會江的騎樓走廊下,賣蘋果的本地人,遞給我兩個蘋果,我說我沒有錢買,老板笑笑說:“不用你給錢,蘋果已經有爛疤了,你吃吧,補充補充營養。”中山公園報亭的老板娘,非常熱心的給我找了一個公寓的地下室,說是平時他們堆放雜物的,沒有水,也沒有電,打掃乾淨,說你去住,我不願意去,因為我實在不願意欠別人人情,但是報亭的老板娘一再堅持,就跟著他去了。

  十多平米的地下室,已經被報亭老板娘打掃的乾乾淨淨,裡面放了一張竹床,一個暖茶瓶。

  睡了一晚,腿也消炎了,因為實在不願意欠別人人情,寫了一張紙條,趁著老板娘賣報招呼客人的間隙,放在老板娘的報亭上,還有那把房門鑰匙。一個人悄悄的走

  沿著四會前往廣州的那條公路,走路經過新江,沿著四會前往廣州的那條公路,走路經過新江,橫塞,馬房,從天亮走到天黑,腿又腫了,走到了三水

  1998年冬,我離開了三水,來到了四會馬房,在一個建築工地找了一個臨時工,時間過得非常的快,一轉眼又快過年了。

  到了,應該結算工資的時間,工人們也都應該回家過年,但是工頭總是推脫不發,而且來工地的時間越來越少,三五天才來一趟,終於有一天被工人們堵在工地的門口。

  但是工頭就說老板沒有付給他款,發不了,我們一起

  20多個工人,其中有兩個四川的,一個人拿著一把鐵鍬,一個人拿著一把鐵鎬,就要跟工頭打架,旁邊的很多人死死抱住,讓他們不要衝動,不要衝動,但是拿鐵鎬的四川小夥,掙脫開大家,照著工頭的汽車輪胎一鐵鎬打下去,輪胎頓時爆了胎,汽車輪胎上的蓋板也被砸花了。

  工頭火冒三丈,一把緊緊抓住那個四川小夥,一隻手掏出大哥大打電話,很快就來了五六個人,拉著那個四川小夥,就是一頓暴打,四川小夥的老婆,從宿舍裡趕來,抱著不到一歲的孩子,跪在地上求工頭,大家也趕緊勸,但是勸不住,於是我們趕緊到街頭的公共電話亭去報警。

  幾分鍾以後,警察就來了,工頭,四川小夥,打人的

  幾個人都被帶去派出所。

  大家在外面打聽消息,說是四川小夥損壞了別人的汽車,需要照價賠償,涉嫌尋釁滋事,要拘留。

  四川小夥子老婆,抱著孩子,蹲在地上哭,大家好勸歹勸,才把她勸回來。

  我們一起打工的20多個人,又去項目部找老板,求老板幫忙,老板答應去看看,第二天老板來說,錢都給工頭了,他不給你們,我也沒辦法

  又過了兩天,老板說工頭跑掉了,找不到,這個事情很難辦,目前我只能私人墊付一點給你們做生活費,打人的小夥子需要賠償,等他拘留出來以後再說。汽車車損包括輪胎,輪報,汽車蓋板,需要4000多塊,我們一起打工的20多個人,大家商量是不是每人拿出200來塊錢湊一湊?但是很多人不願意,認為和自己無親無故,憑什麽?

  有的時候很多事情真的很無奈,很無奈,於是我就同大家說:“如果四川小夥子不是為大家出頭,他怎麽可能砸別人的汽車?”

  但是在一起打工的人還是沒人願意出錢。

  四川小夥子的老婆抱著不到一歲的孩子,蹲在派出所門口,不斷的哭,民警出來安撫她,說應該去找勞動仲裁,這個事情派出所暫時管不了。

  工地煮飯的大嬸,去派出所門口勸,好容易才把四川小夥子的老婆勸了回來。

  當天晚上,四川小夥子的老婆出去了,孩子放在工棚裡哇哇的哭,做飯的大嬸沒辦法,隻好用米飯熬成很稀很稀的粥,慢慢的喂他。

  很晚很晚,四川小夥的老婆才從外面回來,哭的梨花帶雨。

  1998年底,快過元旦的時候,在街邊給人家畫素描, x 很難賺到錢,經常睡在四會街心公園裡,有一天晚上,被兩個人搶,睡在半夜,問我要錢,我說我如果有錢的話,怎麽會睡在街心公園裡?但是兩個人喝醉了,不由分說的就打我,那我當然要還手,混戰中,我用腿踢其中一個人,被他抱住了腿,從牛仔褲裡抽出一把刀,順手劈下,正好砍中腳踝,看見了腿骨,兩人慌了神,一溜煙的跑的沒有影,那個時候馬路上到處都是插卡電話,打110不用錢,撥打了110,警察很快趕到,把我送去了四會第一人民醫院,縫了十七八針,但是我身上沒有錢,醫生說你欠醫院300多塊,我說我知道了,等我病好了,一定得還。

  扶著腿踉蹌蹌的走出了醫院,第二天繼續在街邊畫素描,但是腿很快發炎,小腿比大腿還要粗,幾個在公園裡,擺攤算命的湖南老鄉,看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麽了?一人湊了幾十塊錢給我,讓我回家休息。但是我哪裡有家?那個時候連房子都租不起。

  五六天以後,傷口化膿,用一塊破布,含在嘴裡咬住,買了一瓶的米甜酒,倒在腳脖子上,用刮胡子刀片,輕輕地割斷縫在腿上的線, 然後用指甲鉗夾住線頭,使勁的往外拽,那種鑽心的痛,牙齒幾乎都快咬碎了,但是必須把線抽出來,忍著痛,終於把線抽了

  出來。

  但是疼得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又是那幾個算命的湖南老鄉,把我到了人民醫院,責備一聲,受了那麽重的傷,為什麽不讓人家住院?

  在醫院裡打了消炎針,湖南老鄉幫我湊了錢,消了毒,打了點葡萄糖,終於不再發燒了,下午,湖南老鄉又去擺攤做算命的生意,我一個人又偷偷的離開了醫院,因為我知道如果住在醫院,我是沒有錢付住院

  費的。

  走在四會江的騎樓走廊下,賣蘋果的本地人,遞給我兩個蘋果,我說我沒有錢買,老板笑笑說:“不用你給錢,蘋果已經有爛疤了,你吃吧,補充補充營養。”中山公園報亭的老板娘,非常熱心的給我找了一個公寓的地下室,說是平時他們堆放雜物的,沒有水,也沒有電,打掃乾淨,說你去住,我不願意去,因為我實在不願意欠別人人情,但是報亭老板娘一再堅持,就跟著她去了。

  十多平米的地下室,已經被報亭老板娘打掃的乾乾淨淨,裡面放了一張竹床,一個暖茶瓶。

  睡了一晚,腿也消炎了,因為實在不願意欠別人人情,寫了一張紙條,趁著老板娘賣報招呼客人的間隙,放在老板娘的報亭上,還有那把房門鑰匙。一個人悄悄的走了。

  沿著四會前往廣州的那條公路,走路經過新江,橫塞,馬房,從天亮走到天黑,腿又腫了,走到了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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