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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要退隱》第9章 池上雙鳧
  【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更憶將雛日,同心蓮葉間。】

  薛濤看著筆下自己寫就的新詩,又看著往外池塘裡互相依蹭的雙鳧,繼而看到在池塘邊喂魚的元稹,心中充滿無限歡喜。

  元稹此時身穿白色圓領常服,頭戴襆頭。他眉宇英俊,留著短髭,嘴角含笑,確實當得起風流倜儻四個字。

  可能是感應到了薛濤的眼神,元稹抬頭,四目相對,各自眼中都是無限柔情。

  而齊肅,則站在內院門外,遠遠看著一幕。

  齊肅自幼長於嶺南道瓊州,少時隨父親離開島上,那是他第一次來到大唐內陸。

  其父齊天秋在之後憑借超絕劍術在大唐闖出了“南天劍尊”的偌大名頭,又被視為“中原梁柱”之一。

  而齊肅跟隨他父親學劍,也逐漸嶄露頭角。

  齊天秋年歲漸大之後,對齊肅寄予厚望,希望其能擔起嶺南,乃至江南武林的重任。

  而他也不負父望,少年時曾以一人之力擊殺“嶺南五惡”而名揚天下。

  齊肅身材修直挺拔,長相豐神俊朗,人品才華出眾,他的劍也如他人一樣,瀟灑自如,靈動飄逸。

  而且他不僅劍法極高,還精通音律,所以引得無數女子傾慕。

  又因為他喜穿白衣白衫,頭戴玉冠,飄飄如仙,於是又有“謫劍仙”的美譽。

  一向被認為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久而久之,便以劍法一絕、相貌一絕、人品一絕,有了“三絕謫劍仙”的名號,在江湖上聲望極高。

  尤其得女子喜愛,無論在哪,都驚起漣漪一片。

  自認為能略收天下女子之心的齊肅,卻唯獨在薛濤這裡他才第一次明白愛而不得的滋味。

  自從在錦浦第一眼見到薛濤,便為薛濤之才情所傾倒。

  他從沒想過天下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令他至今仍牢牢記得那日在船上的薛濤。

  那日天日晴好,錦江上遊船無數。

  各隻船上都桃紅柳綠,鶯鶯燕燕,四下裡都是男女歡笑之聲,熱鬧之極。

  但這一片笑聲,從薛濤自船中掀開船簾,在一眾教坊女婢的簇擁下步到船頭的景象中戛然而止。

  幾乎全部的目光都落在這位絕代佳人身上。

  一瞬間,仿若成都錦江上和兩岸的所有繁花,都被薛濤之美貶低至無地自容。

  齊肅更是看得呆愣當場,半晌才被同伴叫醒。

  只見薛濤身穿一身朱紅廣袖襦裙,腰束桃紅衿帶,因羅衫落肩而裸露的玉膚,仿若凝脂,細嫩勝雪。她移動蓮步,款款而出,看似飄忽無力地步伐,卻如小錘一般步步叩擊在在場男女的心上。

  又見她身姿婀娜曼妙,腰肢窈窕,左手拿著一部書卷,右手纖纖玉指正在把玩一縷垂至胸前的秀發。舉手投足間盡顯儀態萬千,嫵媚動人。

  饒是她身上大部分都被衣袖遮住,但依然難以掩蓋其玲瓏起伏的妖嬈身材。

  她梳著慵散的隨雲髻,一頭烏黑秀發隨著發髻上挽而如雲般流動。發上雖隻斜斜插著一根木釵,卻絲毫無平凡之感,反而更突出其淡雅高妙。

  待向下看其面容,僅輕施薄粉,就已明媚豔麗,攝人心魄。她額上貼著梅紅花鈿,柳眉舒展,微帶愉悅。

  一雙美目,溫柔流轉,顧盼生情,於深黑的雙眸之下還潛藏著不為人知的堅強和倔強。筆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張勾人心魂的豐潤櫻唇,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當薛濤踏上船頭台階之時,輕提裙擺,因此一雙修長的美腿得以被裙擺勾勒出來。一對纖塵未染的玉足如頑皮的小貓一般,先後探出,引得眾人無數遐想。

  踏上台階之後,她斜倚在船頭欄杆上,神態身姿盡帶無限慵懶之感。又因她是斜斜倚靠,更凸顯其優美的身形曲線。

  再加上薛濤腹藏詩書,自帶一股書香大家的氣質,令人感歎實在是佳作天成。

  齊肅至今仍記得那天第一眼見到的薛濤景象。

  一草一木,連薛濤身邊的山、柳、河流都沒忘記,直如一幅名畫一般,牢牢銘記在心裡。

  只不過,那時候的她,一雙如水眼眸之中,並沒有任何人。

  而現在,她的眼中,已經被元稹完全佔據。

  她的溫柔才情,從前屬於韋皋,現在已完全屬於元稹。

  在那之後,齊肅的心便完全被薛濤佔據。

  他從此不願再離開薛濤,他覺得只有一直在薛濤身邊將來才有機會,他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即使薛濤一直沒有答應自己的追求,但他堅信他能夠憑借對薛濤的好而最終打動她。

  所以他自願留在浣花溪,給薛濤當個護院,自願成為了一個護花使者。

  初時只是裹著草席睡在門口,但後來薛濤見勸他不走,便也同意他能睡在門房處。

  這不禁讓他自信起來,認為自己只要繼續堅持,就終有一天能得到美人芳心。

  但還是被元稹捷足先登!

  齊肅雖非常嫉妒元稹,但他還自負是名家子弟,有“劍仙”美譽,總要保持風度。

  因此將所有的嫉火、欲火全部壓下,想著也許自己還有機會。

  畢竟元稹不能久住成都,他最終還是回到長安,他家中也還有個正妻韋叢,他給不了薛濤正式的名分。

  而自己卻不在乎這些,如果可以,他想狠下心來拋棄一切,不惜違背大唐律法,違背父親,也要將薛濤納為正妻。

  最不濟也要說服父親同意納為妾室。

  而且他更知道,有唐一代,像元稹這樣的大文士,流連於青樓教坊之中,不知結下過多少露水情緣。

  甚至每到一地,便要攜妓郊遊,以彰顯身份。元稹這次來川中,一開始不也正是看中薛濤曾為樂妓的嗎?

  也許自己的機會還未來臨吧?

  他忍著心疼,不再去看元稹,而是看向樓上窗前的薛濤。薛濤仍穿著紅衣,她最喜歡紅色。

  此時薛濤已經放下筆,托腮而思。美人托腮,眼簾微垂,嘴唇輕輕蠕動,似乎在呢喃著什麽。

  元稹這時也來到樓上,站在薛濤身後,輕輕念著薛濤剛剛寫下的《池上雙鳧》詩作。

  薛濤聽聞,扭頭去看元稹,眉目之間滿含風情,嘴角勾起,瓊鼻輕皺,又顯其可愛嬌俏的一面。

  全然不似二十九歲久歷風霜的大唐女校書, 仿若是十八九歲的少女,在對著情郎撒嬌。

  齊肅已經不想繼續看下去,他剛想回到房中,盡力平緩嫉妒的心情。

  卻突然聽元稹問道:“洪度,有件事我之前便一直想問你,只是不知是否合適?”

  薛濤語帶嫣然,音如天籟:“你問吧,是你的話,我全無保留。”

  齊肅心裡又是一疼。

  元稹微微一笑開口道:“你房中的這幾柄斷劍是什麽來歷,我見你寶貝得緊,不僅用名貴布料包裹,還時時保養擦拭。”

  然後他又試著猜測道:“這劍似不是女子用的,而且質地也很差,是已故韋令公的?”

  其實齊肅也很奇怪,雖然他從沒進過內宅,但他知道,內宅二樓薛濤房間旁邊有一間上鎖的房,不知之前是誰住的。

  因為薛濤已亡故的母親住在三樓,而且他還不止一次見到薛濤站在那間房門口,躊躇著欲進不進的樣子。

  所以齊肅更加好奇那間屋子是留給誰的。

  這時樓上元稹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問錯了話。

  因為這時薛濤已經全無笑容,神色無盡落寞,甚至略顯呆滯,全不似平素的聰慧。

  見此,元稹歎道:“算了算了,洪度你不願說便不必說,見你傷心真是比我自己剜心還難受。”

  齊肅暗道:“我又何嘗不是?”

  只不過薛濤似乎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斯人已逝,說來無妨。只是這些事要從我小時候講起,請微之靜聽。”

  隨著薛濤清柔的話語,關於她的那些陳年往事便被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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