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建興七年(公元229年)九月,秋收已畢,歷時半年有余的西羌叛亂在攻城無望,劫掠無功,糧草耗盡後陸續散去。
陳到固守白水關,蜀中一片豐收氣象,糧草集於漢中,長史楊儀押送十萬擔糧草安全抵達天水。漢帝設校場,檢閱三軍,點出兩千軍士守城,盡起五萬大軍向安定進發,孔明、趙、魏、孟、王、關、張皆隨軍出征。
大軍迤邐而行,每日隻行二十裡便扎營休整。
趙雲奏曰:“大軍傾巢而出,千裡遠征,夜長夢多,易速戰速決,臣請領一軍為先鋒,替陛下急攻安定。”漢帝與丞相笑而不語,傳令眾將按軍令行止,無須多疑。
魏延私下曰:“吾觀陛下,少年英氣勃發,用兵如神。怎料與丞相相處日久,沾染暮氣,穩健有余,進取不足。”漢帝聞言,亦不在意。
大軍出行四十余日,當日行軍已畢,扎營休息。漢帝忽升帳擊鼓,傳眾將聽令。諸將慌忙趕至中軍大帳,只見漢帝披掛齊整,高坐於帥椅之上,丞相亦在帳中候命。
三通鼓罷,諸將齊聚,漢帝曰:“緩步進軍乃惑敵之策,如今魏軍已中我計策,破敵只在近日,諸將不可懈怠,各依軍令行事,如有違抗軍令者,定斬不赦。”
丞相手持軍令牌,點起將令曰:“關興、張苞聽令,著你二人領兵一萬,偃旗息鼓,潛回天水,二十日內到達,深夜入城,不可暴露,待長安軍隊抵達城下,放任其攻城,只等我大軍回轉,三聲炮響,從城內殺出,共滅魏軍。魏延、王平聽令,著你二人領軍一萬,於此地埋伏,不出十日,武威援軍必至此處,你二人可放其通過,待我大軍回轉,前後夾擊,共滅武威援軍。孟獲聽令,著你領兵一萬,多設旗鼓,務必使敵軍哨馬不能發現我分兵之策。趙雲聽令,著你領兵一萬,隨中軍進發,五日後抵達安定城下,大軍迅速回轉,你部斷後,如若安定軍馬出城,多布疑兵阻敵,不可戀戰,緊隨大軍回援。”眾將齊聲唱喏,領命而去。
卻說曹休率援軍抵達長安已半年有余,長安傭兵五萬余,由曹休親自坐鎮。曹真趕至安定部署城防,派胡遵任武威太守,二城新征兵馬各兩萬余,忽得報劉禪盡起大軍,已抵達安定境內,忙派信使至長安、武威,各處兵馬按雍涼防禦策略而動。
諸葛誕、徐質、王雙率三萬兵馬直奔天水城來,意在逼我撤軍;武威胡遵率軍一萬五千,以薑維七千為前鋒,斷我大軍歸路。
薑維領軍渡過黃河渡口,直奔大軍後路而來,行至半途,忽見此地溝壑縱橫,一片秋風蕭瑟之意,忙喚主簿曰:“此處恐有伏兵。”
主簿答曰:“西北之地多溝壑,向來如此。大都督已傳軍令,劉禪五萬大軍在前,哨馬隨時監視,請將軍領軍速行,於安定城下夾擊敵軍。”
薑維放心不下,留下一校軍馬就地扎營,帶前鋒人馬繼續趕路。行不出十裡,忽見前方煙塵四起,薑維急令全軍列陣,將將列陣完畢,前方軍馬已至。只見漢軍旗幟俱全,漫山遍野而來,魏軍皆露懼意,陣腳松動。
但見敵方一員將領,黑馬黑甲,手持長槍,矯健如龍,隻長相略顯醜陋,當先率領一隊騎兵,直衝魏陣。漢軍齊呼:“大漢皇帝在此,薑維何不早降。”
漢帝親自衝鋒,漢軍人人爭先,魏軍士氣大降,不能抵擋,不待騎兵衝至,陣型已然散亂。薑維調轉馬頭,帶親兵奪路而逃,回馬不過二裡,只見所留校尉帶一小隊亂兵,
渾身浴血而來,見薑維直呼:“將軍快逃,魏延、王平伏兵殺來。”回路斷絕,薑維棄馬上山,尋小路而逃。 漢帝殺散薑維兵馬,匯集魏延王平所部之軍,一刻不停,直奔天水而去。急行軍十五日,到達天水城北二十裡,派哨馬查探,惟恐跑了長安之軍。
哨馬回報,捕獲魏軍小校,審訊得知,天水城下共有諸葛誕三萬軍馬及西羌亂兵五萬,曹休嚴令諸葛誕等不得與漢軍交戰,每日隻佯做攻城,待劉禪回軍,立即撤回長安。
當前諸葛誕在城東扎營,不知我大軍已回。漢帝令大軍扎營安歇。第二日三更造飯五更出營,抵達城下,正遇諸葛誕、徐質、王雙指揮大軍在城外作勢攻城。只聽三聲炮響,城門洞開,關興張苞從城內殺出,漢帝率大軍從北面殺至,魏延憋屈兩月,引軍肆意衝殺。
諸葛誕大軍撤退不及, 八萬人馬全滅於天水城下。武威胡遵和安定曹真率軍尾隨而來,離城尚有二百余裡,聽聞天水城下大敗,調轉馬頭便回。
第三日,漢帝點齊諸將,催促大軍急行軍攻打安定。
魏延進曰:“昨日大戰,軍士疲憊。前一次養精蓄銳,行軍遲緩;這一日大軍疲憊,行軍如此之急。不知為何?”
漢帝曰:“前一次引蛇出洞,不得不緩;這一次趁勝出擊,千裡奔襲,不得不急。”諸軍抖擻精神,三十日內趕至安定城下,途中由孟獲、魏延、王平於黃河渡口下寨,阻擋武威援軍。
安定城內,曹真率軍方回,漢軍已至,隻得謹守城池,派人求援。武威渡口隔絕,援軍隔河相望,無法突破。曹休得知天水城下大軍慘敗,連呼三聲“長安休矣,有愧先帝”,拒絕劉曄勸阻,點起一萬軍馬,急行軍救援安定。
劉曄歎曰:“杯水車薪,老都督何苦逆天而行。”
曹休曰:“舍此軀以報先帝而。”
曹休援軍抵達安定城外,城池早已易主。漢帝安坐城頭,與丞相對弈。左手邊關興手持青龍偃月刀,右手邊張苞手持丈八蛇矛,老將趙雲須發皆白,龍膽亮銀槍寒光畢現。
眾軍士齊呼:“曹真素手就擒,曹休何不早降?”
曹休雙目赤紅,拔劍曰:“劉關張不過是武皇帝手下敗將,爾等二代小兒,能有何作為?我大魏集結天兵,剿滅爾等易如反掌。武衛軍隨我殺敵,以報大魏。”
城頭亂箭齊發,城下魏延、孟獲、王平等全軍突擊,曹休軍滅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