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脫離危險嗎?”
犬山賀低頭,不敢去看面前的人,他隻好低聲說:“是的。”
“調查清楚了?”
“調查清楚了。”犬山賀說:“血清有問題。”
“有問題?”
“是的,注入的劑量有問題。”犬山賀拿出一個試管,“負責注射血清的人自殺了,在他身上找到了這個。”
“血清隻注入了三分之一,這讓公主處於一個表面沒有問題,好像很正常的樣子。”
“但這只是表象,只需要一點精神刺激,就會使得公主失控。”
上杉越拿過試管,似琥珀的淡黃色血清在燈光下閃爍。
“劑量把握的太穩定了。”上杉越說:“他們試驗了很多次。”
“橘政宗怎麽樣了?”
“大家長還在昏迷中。”犬山賀說:“大家長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但醫生說今晚應該就能蘇醒。”
“很危險?”
“是的,距離脊柱只差一個食指。”
“為什麽?”上杉越有些不解,“他與阿徹的關系應該還沒到為他拚命的地步。”
“原本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源皇子,他衝上去想要推開阿徹,但被大家長攔下。”
上杉越不禁沉默,他的眼角抽動,但最終還是有些不情願的說:“他這個父親當的還算稱職。”
“猛鬼眾方面呢?”
“神戶第一時間就被攻下了,大阪還在防守,但……現在大部分的武力都放在了東京,以保護阿徹與大家長。”犬山賀也是無奈的說:“我們沒辦法支援,但猛鬼眾似乎孤注一擲了,恐怕……”
“京都方面你們聯系過了嗎?”
“這……”犬山賀也沒想到上杉越會提起京都,“我們沒有皇,也就沒有資格與他們聯系,而且似乎因為當年的事——”
犬山賀偷偷看了眼上杉越,發現對方沒有情緒失控的跡象於是繼續說:“他們不知為何放棄了其他地區,同時完全封鎖了京都,您也知道,除了您整個家族都沒有資格進入京都。”
“去將禦劍·童子切安綱拿給我。”
“影皇?”
犬山賀沒想到上杉越會拿童子切安綱,當年的事他也只聽他父親提到一點,其他家主與長老更是閉口不言,他曾經以為上杉越一輩子都不會再拿起這把劍。
上杉越沒有解釋,而是扔出一個令牌,淡淡的說:“拿給我。”
犬山賀行大禮,將地上的令牌捧起,恭敬的說:“明白,遵炎武帝之命。”
瀧之上醫院,源稚生靜靜地坐在醫院的走廊上,他神情低迷,以往冷靜思考的大腦完全空白。
最先注意到繪梨衣問題的是他,他一直都將目光放在陳徹與繪梨衣身上,所以他第一時間發現了繪梨衣失控,但他沒有時間提醒陳徹,只能衝了上去。
【要是我能更快點就好了】
源稚生自責的以手掩面,如果他能夠再快點,如果他能夠更快點攔下繪梨衣的話,那麽橘政宗與陳徹就都不會受傷了。
搶救室的大門打開,幾位醫生如釋重負的來到源稚生面前,低頭輕聲的說:“皇子。”
“情況怎麽樣?”
源稚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是家族唯一的支柱,他不能慌亂。
“大家長脫了生命危險,他有話跟皇子說。”
主治醫師將橘政宗的話傳達給源稚生,源稚生站起身來轉身走進搶救室。
只見橘政宗被儀器包圍,
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心電圖“嘀嗒嘀嗒”的聲音回蕩在搶救室內。 源稚生感覺鼻子一酸,但他深呼吸控制住了自己,冷靜的走到橘政宗身邊。
他握住橘政宗的手說:“老爹。”
“稚生……你來啦。”
橘政宗眼簾低垂,語氣虛弱的讓人害怕下一刻就睡過去。
“嗯。”
“本家現在怎麽樣了?”
“犬山家主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風魔家主負責警戒,龍馬家主坐鎮軍隊,必要時一空輸直接出動,櫻井家主與宮本家主聯系了很多國外的專家,正在商討你們的治療方案。”
源稚生冷靜的向橘政宗報告本家目前的情況。
“大家都很冷靜的在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本家沒有亂,你不要擔心。”
“這樣就好,看樣子本家離了我這個大家長也是可以轉的嘛。”橘政宗說:“猛鬼眾呢?”
“神戶被攻破了,大阪還在抵抗。”
這個消息讓橘政宗沉默,他忽然握緊源稚生的手說:“去拿……去拿童子切安綱。”
“老爹?”
“上杉家主病重垂危,目前能救大阪的只有你這個皇。”
源稚生沉默,他不願這個時候去大阪,不願在陳徹病重垂危的現在去大阪。
“稚生啊,這是為了正義與大義。”橘政宗說:“大阪還在抵抗,猛鬼眾現在孤注一擲,如果能救下大阪,那麽猛鬼眾必然受到不可承受的損失。”
“斬鬼誅凶……這是你作為皇的使命啊。”
“老爹……”
橘政宗見源稚生還在猶豫,知道依靠大義無法打動源稚生,於是說:“稚生,我這輩子沒有孩子,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孩子,做父親哪有不希望自家孩子能登上王座的。”
“上杉家主很優秀, 但在父親的眼裡自己的孩子不比任何人差,稚生啊,我不願你這輩子隻做一個駐守一方的將軍。”
“老爹……”
源稚生被橘政宗打動了,他可以為了兄弟情義不去與陳徹爭奪大家長之位,但面對橘政宗這番話,他也不禁動容。
一邊是兄弟,一邊是父親,他必須做出選擇。
“我明白了。”源稚生沉聲說:“我會去大阪。”
橘政宗像是終於松了口氣,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源稚生的頭,又摸了摸他的臉,隨後睡了過去。
源稚生看了眼儀器,一切正常,於是便起身離去。
“照顧好大家長。”
他推開大門,向兩旁的醫生說,自己直徑離開醫院,前往本家的神社。
“抱歉,皇子。”神官恭敬的對源稚生說:“就在十分鍾前,童子切安綱被人請走了。”
“是誰?”
“抱歉,皇子。”神官依舊恭敬的對源稚生說:“我們不能告訴您。”
源稚生感到意外,禦劍·童子切安綱是只有皇才能夠持有的劍,能夠取走禦劍·童子切安綱的只有另一個皇,但真正令源稚生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是誰取走的都不能告訴他。
這代表一件事,對方在地位上高於他,所以就算他是皇也不能逾越。
源稚生哀歎一聲,但心中又有一點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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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禦劍!”
犬山賀將手中的令牌恭敬的交給神官。
“遵炎武帝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