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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好我就回不來了》第18章:悶棍
  閆竹子認出來人乃是周天的師弟,一股惡寒傳遍全身,嚇得消化道最末端的某器官不斷收縮,敬佩伴著恐懼同時升起,感歎這位周兄弟真非凡人也。

  在黃芳子說沒死時,周天便明白了,白布白燈籠都是給自己準備的,跟任布行沒什麽關系,只是想不通,一個低等弟子為什麽要這麽興師動眾。

  尷尬的拍了拍懷中的師弟,看到他楚楚可憐的小白臉,明明泛著淚光卻更加勾人的雙目,周天忙提醒自己,這tm可是個師弟,一定要hold住啊。

  又是一陣香氣撲鼻,周天不由抽了抽鼻子,呂頑也發覺眾人眼光,紅著臉一言不發的又跑了出去。

  “呵呵,呂師弟還是這麽豪爽。”周天自我緩解著尷尬。

  待眾人冷靜,任布行從桌子上顫顫巍巍的爬下來,周天終於有機會好好說話,不過潭底胎息的事並沒說,該留的心眼還是要留著。

  屋子裡雖然沒幾個人,可不光有任布行天天想坑自己,還有個一直不對付的紅樟子,自從打了白螃子,便一直躲著自己,鬼知道他憋著什麽壞。

  因此眾人聽到的,完全就是一個「劫匪粗心睡懶覺,周天機靈回學校」的老套故事。

  由於過程太過無聊,所以等周天講完,屋內只剩下了王飄飄和任布行,當然了,也是出於職責需要不得不聽。

  王飄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這麽說你確實是運氣不錯,不過能跑出來就好,這次是福城分院給你添麻煩了。”王飄飄說著就要起身告辭。

  心中想的卻是周天編的故事,一時大意讓你跑了?真當我傻子,傻子都不信。

  額……任布行看樣子是真信了。

  不過考慮到對黑衣人身份的顧慮,王飄飄也樂得就此糊弄過去。

  還沒等王飄飄說出告辭的話,周天卻又開口說道,“正好你倆都在,我有一事不明想問一下,是被抓時聽到黑衣人的稱呼。”

  王飄飄心道不妙,萬一說出來個不該聽,或者聽了也奈何不了的人物,那就麻煩了,正要找個話頭岔過去,只聽任布行已經搶先說道,“哦?還有此事,說出來聽聽。”

  “他們三個人,其中一個是頭頭,另外兩個人都喊她司長,我就是不明白這司長是個什麽東西。”周天疑惑的問,忽然又想起一事補充道,“哦,對了,那個頭目是個女的,所以在福城分院她才一直不敢說話。”

  此語一出王飄飄就算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心神俱震,倒抽一口涼氣臉色變的蒼白。

  王飄飄有準備還這樣呢,更何況任布行這連準備都沒的了,瞪圓了眼睛比剛剛見鬼的模樣還要詫異。

  反應片刻後,任布行先起身去門外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又把門窗關緊鎖死才回來坐下。

  周天看著兩人異常的反應,撓了撓頭不解追問道,“怎麽了?這個司長有什麽問題?”

  王飄飄和任布行對望一眼,幾日來兩人想法首次一致,王飄飄在想這些人為什麽不直接滅口?而任布行替他們滅口的心都有。

  周天不明白,他倆怎麽能不明白,司長當然是個官階稱呼,有這種修為的司長當然只能來自欽天監,所謂司長也就是司厲之職,因統領一司人馬而被稱為司長,如果此人再是個女的,那這世間附和條件的就只有兩個人,都是二人不願招惹的對象。

  在王飄飄僥幸當晚選擇正確時,任布行卻在想另一件事,王飄飄到底有什麽寶貝,

能讓欽天監出動一位司長去偷呢?  可惜了可惜了,任布行不禁痛心疾首,後悔沒在周天回來前,訛來這連欽天監都眼饞的東西。

  “到底是什麽啊,怎麽都啞炮了?”周天看兩人反應,明顯是知道點什麽,卻又都不開口,忍不住追問道。

  任布行這時開口了,“老夫久不問世事,對這些也不大明白,王院長朋友滿天下,那晚又肯拱手放走賊人,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周天覺得任布行說的在理,那晚雖然看似昏迷,意識卻很清醒,知道王飄飄後來的行為確實有點異常,隨即扭頭看向她,等著聽解釋。

  王飄飄大吃一驚,好你個老胖子,徒弟都回來了你還來陰我,你都不敢說我哪敢說。

  這時被周天用奶狗般無辜的眼神看著,不說話也不行,只能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哪知道,我那些朋友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哪能認識當官的。”

  任布行點了點頭,大有深意的“哦”了一聲。

  他們兩個人打太極,怎能逃過周天這老油條的法眼,都瞞著我一個受害人幹什麽?

  周天不禁有些生氣,故意嚇唬他們說道,“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留字罵她了,還留了地址,有本事就來分院撒氣好了。”

  任布行瞳孔劇縮,明明不管自己的事,可不能把人招過來啊,急聲問道,“你留的哪個分院地址。”

  王飄飄也站起身子急迫的看著周天,敢罵欽天監的司長,而且現在看來,還是手握重權負責行動的司長,這可是要親命的大事,千萬別把福城分院再繞回去。

  周天看著兩人,心想也該讓你們著急了,裝糊塗你們還嫩點,

  “我忘了。”

  ……

  傍晚的土地廟迎來了一女兩男。

  三人還沒進門就發覺不對,似乎有外人來過的痕跡,女子淡淡使了個眼色,兩人便進屋探查。

  荒郊野嶺偶爾有人經過也是常事,女子並沒太往心裡去。

  見兩人遲遲不出來,而屋內又明顯沒有聲響,女子不禁皺起眉頭。

  舉步走進屋內,曠世奇作映入眼簾,原本空曠的白色牆壁上,出現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配合著屎黃的顏色,像是粑粑上牆了一般。

  只見上面赫然寫著,

  “洗乾淨在床上等著老子!”

  女子回過神來,雙目露出殺機,冷冷的命手下把字清除。

  兩人領命趕忙去打來半桶水,拿上幾塊破布便開始清洗,不洗還沒事,洗著洗著就發現……這個味不對啊,乾在牆上的尿泥,遇水後恢復了原來的活潑生氣,頓時散發出遠超從前的求偶氣味。

  女子也察覺異樣,捂著鼻子退到門口,氣的嘴角開始抽搐,忍不住喊道,“這是誰乾的!”

  ……

  欽天監特使張仕祠,被扔在杭城分院角落裡晾了幾天,連院長的影都沒見著,也不能全怪任布行,主要是剛約好見面,就傳來了周天死訊,所以不得不再次推遲,這一推就到了現在。

  閑著無聊就只能在杭城分院瞎逛,好在還算是景色宜人,不算太過難熬。

  張仕祠冷眼旁觀幾天,看著一院子黑白素裹,忍不住問隨從,“就一個低級弟子,用的著搞成這樣麽?話說到底是誰死了?”

  隨從是欽天監資深術士,擅長保護重要人物的劉畢,自從張仕祠進入欽天監,便由他貼身跟隨。

  按理說一個新入職的監工,根本犯不上動用他這種級別的術士,但是以張家子弟的身份,以及張家在欽天監經營多年的影響力,讓監正高太公不得不予以重視。

  張家許多人在欽天監身處要職,如若有什麽誤會,雖說不會真的鬧翻臉,但找點小麻煩給高太公添添堵,還是不在話下的。

  “好像就是那個沒教養的小子。”雖然周天已經回來,可兩人被安排在院角起居,又被刻意冷落,所以消息不是那麽靈通。

  一前一後的走著,劉畢正要說幾句惡有惡報的感歎,忽然“嗯”的一聲便沒了動靜。

  張仕祠聽劉畢沒了動靜,還以為他覺得不可思議,便不屑的說道,“他死還不正常麽,他如果能多活兩年,我倒是覺得意外。”

  說完還不見劉畢回話,張仕祠疑惑的回頭看去,只看劉畢正四仰八叉的趴在不遠處,還沒來得及反應,“duang”的一聲悶響,張仕祠腦瓜子一嗡倒在地上。

  周天拎著木棒從他身後繞出來,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我死不死不知道,你肯定是活不過我了。”

  說著又走到劉畢身邊,照例一口口水吐過去,絕沒有厚此薄彼,“就這點業務能力,怎麽有臉當保鏢的。”

  趴在地上的劉畢聞言忽然手指微動,發出了一聲哼哼,嚇得周天上去又補了兩棍。

  其實並不是劉畢不堪,而是實在想不到,身在杭城分院還能被人打悶棍。

  扔下手中的木棒,周天回到張仕祠身邊,蹲下身子,抓住脖領把人拎了起來,邪惡笑道,“讓你小子嘴碎,今天我幫你長長記性。”

  說來也巧,今天剛好是任布行準備見特使的日子,所以吩咐黃芳子來給二人送信,說晚上要在師德堂詳談。

  黃芳子一路走來,大老遠就看到一個身影彎著腰搖搖晃晃,不知在幹什麽,還傳出了“啪啪”的聲響,雖然有心繞道而行,但這又是找特使的必經之路,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來到跟前,黃芳子才看清狀況,不禁嚇了一跳,原來是周天正提著一個大腦袋扇耳光,那啪啪的皮肉撞擊之聲也是來自於此。

  再看被打的人,已經不省人事,不是欽天監張仕祠還能有誰,此時他已是兩頰通紅,不是羞的而是腫的。

  “你怎麽還真打了。”黃芳子是真想不到,才剛回院兩天周天就來報仇了,原來他不止是說說而已。

  黃芳子焦急的扯開周天,跺著腳說道,“你怎麽這麽不知輕重呢。”

  “噓~”周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湊到黃芳子耳邊低聲說道,“打了就打了怕個什麽,只要你不說沒人知道。”說完看著黃芳子粉嫩的耳朵,忍不住吹了口氣。

  黃芳子被周天耳語,第一次靠這麽近,忍不住臉色緋紅,最後又被吹了一下,頓時耳朵癢,心裡比耳朵還癢。

  心說罷了,就像他說的打就打吧,反正自己肯定會保密,忍不住推開周天,撇了一眼說道,“你正經點。”

  周天趕忙立正站直,做出一副乖巧狀。

  黃芳子拿他沒辦法,放心不下皺眉說道,“可是你剛回來他就被打,其他人也會猜到你身上。”

  周天滿不在乎的說道,“師姐你想的太複雜了,我是不是剛回來不重要,除了我誰還會打他?重要的是就算他猜到是我,又沒有證據,還能把我怎麽樣。”身為一個現代人,對於證據的必要性還是很清楚的。

  黃芳子也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只能照周天說的去想,不過院長還在等人,隻得先去通知他,人都打成這樣還怎麽見。

  黃芳子與周天分開,自去尋找任布行。

  師德堂內任布行正在發脾氣。

  一個弟子前來稟報,說有人又送來個錦旗。

  任布行當即拍桌而起,怒吼道,“錦旗錦旗,怎麽還送錦旗,不知道已經翻篇了麽,哪個王八蛋送的?”

  弟子被嚇了一跳,看著怒火中燒的任布行,為難的答道,“京城總壇送的。”

  “啊?”任布行聞言趕緊換上笑臉, “哎呀,總壇怎麽這麽客氣,還愣著幹什麽,快去上香擺案,將錦旗請進來掛好。”

  說著任布行心中叫苦,完了完了,如果傳出去影響仕途啊。

  原來上次任布行給總壇回信時,先說了錦旗是何物,又說了周天傳道候王寨,救出眾道友的事跡,就是因此才造成眾人紛紛饋贈錦旗之舉,搞得總壇以為是杭城新興的地方特色,又覺得周天這次也算是為天蓬閣爭了光,便也趕潮流賜錦旗一副,沒成想落個王八蛋的名號。

  黃芳子與出去請錦旗的師弟擦肩而過,來到師德堂內,任布行看到是黃芳子,淡淡的問,“說過了?”

  黃芳子搖了搖頭。

  “嗯?不是讓你去告訴他晚上會面麽?”任布行看到黃芳子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由擔心起來,這段時間總是麻煩不斷,也不知杭城分院是動了哪處風水,“出什麽事了麽?”

  黃芳子點了點頭,把特使二人昏倒小樹林,張仕祠夢中變豬頭的事說了出來,當然隱去了周天一節,只是說自己到場時,行凶者已逃之夭夭,不知何人所為。

  “呵~”任布行無奈一笑,還能有誰?能像流氓一樣打悶棍的人,杭城分院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黃芳子看表情就知道瞞不住,但依然故作懵懂的看著院長,裝傻問道,

  “院長,現在怎麽辦?”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白螃子的鋪墊,任布行已經開始熟練起來,

  “還能怎麽辦,去請你黃廉師叔吧。”任布行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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