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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好我就回不來了》第73章:比我還快捏?
  一群書生敲個鑼都嫌聲音大,哪受得了頭頂炸開的響雷,紛紛嚇得愣在當場。

  昏倒的、失禁的、口吐白沫的,眾生百態,在驚雷下全都原形畢露。

  只有二樓的小姐依然鎮靜,緊皺眉頭盯著周天,她看出這個雷是人為的,而且始作俑者就在人群中。

  周天當然不會無聊到拿雷砸普通人,所以只是在半空炸了個響,至於這麽多人出洋相,就不是他能顧忌的了。

  “啪嗒”一聲繡球落在地上,周天慢慢悠悠走過去拿在手中,還不忘在身上把灰塵蹭掉,然後才蹦蹦跳跳的回到呂頑身邊。

  周天揚起手中的繡球,先向眾人示意,然後再舉向繡樓,高聲問道,“還有什麽玩意,趕緊問吧。”

  扔繡球的女子名叫訾燕,乃是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才華出眾,別說一個濟城,哪怕京城都有多少才子長途奔襲隻為看她一眼,早已名滿天下的她,偶爾高興時出來玩鬧一陣,都能惹得全城轟動。

  今天忽有雅興,便學那戲文裡扔繡球的典故,有意與眾才子對幾個對子,早早就傳遍全城人盡皆知,沒想到被一個剛進城的周天給攪了。

  訾燕當即沒好氣的說道,

  “自北向南勞燕紛飛過,不知地上什麽東西。”

  周天就算再沒文化也能聽出是在罵自己,當即氣的血液倒流耳根子發紅,呂頑見狀忙在一旁拽他,低聲說道,“趕緊走吧,別再丟人了。”

  不勸還好,越勸周天越忍不了,當了半輩子周大師,怎麽能讓個小娘們給啄了,當即甩開呂頑的手,文縐縐的高聲對道,

  “從下到上紅的像肚兜,看來裡面沒穿褲衩!”

  說完周天還滿意的點點頭,工整對仗邏輯清晰,不愧是自己的手筆。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再看訾燕,已是臉比衣服還要紅,櫻桃小口氣的一張一合,“你你你……”你了半天沒說出下半句。

  “你什麽你,哪沒對上你說出來,我修改。”周天大方的說道。

  沒對上的地方多了,只是又是肚兜又是褲衩,讓一個才女怎麽說的出口,眼淚在眼眶裡不住打轉,當即也顧不上什麽連出三對,重重跺了下玉足,返身衝進屋內。

  “就這還才女呢?這種對子老子還有一籮筐,怎麽不往下出了?”周天得意洋洋的說道。

  說完拉著呂頑就要進入繡樓。

  見周天滿嘴淫詞俗調不帶把門的,呂頑也快急哭了,中原呂家本就是半儒半仙的家風,深知筆杆子下生不如死的道理,看著一圈書生想殺人的眼神,立馬止住腳步焦慮的說道,“我的親哥啊,你還真準備進去啊。”

  就差直接求周天了。

  “你不去就算了。”周天終於松開魔掌,還沒等呂頑松口氣,就聽他繼續說道,“我自己去,誰讓我答應幫你圓房呢。”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個老人排眾而出擋在周天面前,仗著自己年長,大聲罵道,“混帳東西,哪個書院教出來的斯文敗類,眼中可還有半點禮義廉恥麽!”

  見周天目光不善的看向自己,老頭再向前一步,指著鼻子罵道,“看什麽看,你我都是文人,難道連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道理都要老夫來教你?老夫身有秀才功名,見了官老爺都不參拜,你還想打我不成?”

  說完抬頭挺胸的看著周天,似乎一個秀才功名都夠他吹一輩子了。

  這老東西還來勁了,一把年齡湊熱鬧搶繡球,竟然還有臉罵自己沒廉恥,

周天當即“喝~”的一口老痰上膛。  老秀才一看這架勢,怕是動口自己也受不了,嚇得忙退後一步,嘴上卻依然不停的怒斥道,“還不快快進去,怎能讓才女獨守空閨!”

  這還差不多,雖然行為不端但勇氣可嘉,周天聞言側過頭去,“tui”的一聲把痰吐到一旁。

  好巧不巧正好又砸中剛剛那書生,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只見他這次連頭都不回,抬手擦掉老痰,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只在心中暗暗發狠,回去便起草小說寫死你丫的。

  清除了眼前障礙,周天牛逼哄哄的向繡樓衝去。

  把門的小廝見狀,哪能讓他隨便進去,剛要抬手阻攔,只見周天熟絡的拍了拍他肩膀,問候道,“看門呐?”

  小廝被這個招呼問的一頭懵逼,下意識的答道,“嗯呐,大爺您裡面請。”

  發覺不對勁時周天早已一溜煙過去,消失在門口的珠簾中。

  被吐兩次的書生直到周天走遠,才回過身來,立馬找到那老秀才開始理論,心想誰讓你個老東西多嘴,愣是讓自己多挨一口痰。

  爭吵聲把發呆的呂頑驚醒,她望著周天消失的方向,開口向黃芳子問道,“他就這麽就進去了?”

  得到黃芳子肯定的答覆,呂頑當即醋意大發,也氣的跺了跺腳,向人群外跑去。

  看著呂師弟突然冒出的小女兒神態,黃芳子顯然會錯了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想怪不得周天要把呂頑塞到了女人車上,原來心理和生理上都已經認定呂頑是女的了。

  周天確實是認定了,但不是以黃芳子腦補的方式。

  衝入繡樓後,周天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二樓,不顧侍女阻攔,雙手解著武裝帶便走進房中,猴急的說道,“抓緊吧,我還急著趕路呢。”

  步入屋內發現除了訾燕,還有一個異族服飾的年輕男子,一身青藍色短袖寬褲,正靠在牆上冷眼看向自己,周天見狀不由一愣,“這……不合適吧,我沒試過這種搭配啊。”

  奇裝男子不屑冷笑道,“聽傳言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是個貪財好色的膽小鬼。”

  觀氣術下男子渾身散發著綠色輝光,煉氣期後期的境界讓周天當即打起精神。

  聽出了話中的來者不善,重新把武裝帶系好,周天皺起眉頭說道,“說我貪財好色就罷了,但這個膽小鬼是從何說起?”

  “自己沒點數麽?”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你誰啊?”周天今天算是走了挨罵的運了,奸婦罵完奸夫罵,完全沒把這個繡球勝者放在眼裡。

  “怎麽著?欺負完老弱病殘還想跟我試試?正好讓我看看,天蓬閣能教凝神期些什麽法術。”男子說道。

  周天心裡咯噔一下,這句話算是捉到他的軟肋了,他能會什麽法術,能拿的出手的就是步罡術逃命,雖然褲兜裡揣了一摞靈符,但就怕對上行家發揮不了作用,畢竟幾天前馭雷術連條狼都劈不著的事,可是眾人親眼所見的。

  他感覺眼前的人不一般,可能是因為這身另類衣服,也可能是那人眼中的獸性,總讓他感受到危險的氣息,雖然心裡有點虛,但又明白不能露怯,便故作大方的說道,“你這廝不講理,好麽央的我打你幹什麽?既然你先來的,我等著不就行了,隻怨這女子不事前說明白,現在撞了鍾怎麽能怪我。”

  那人聽周天依然胡言亂語,當即目露殺機向前一步,卻發現周天說完便撒丫子跑路了。

  正要追上去,被訾燕喊住,“黃屠!由他去吧,一個流氓成色,不值得浪費時間。”

  黃屠倒是聽話,聞言站在原地,默默點頭應是。

  周天跑出繡樓,發現人群還未散去,見到他紛紛發出詫異的聲音,不是因為他的全身而退,而是驚訝於他的速度。

  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比我還快捏!”正是出自老秀才之口。

  周天捂著臉向外跑去,心想這下快男的名聲算落下了,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還好自己機靈,完美化解了一次仙人跳,否則還真可能讓呂木棠他們過來贖人,那才是丟人丟大發了呢。

  一路趕上呂頑和黃芳子,兩人見了周天大吃一驚,同時驚訝道,“這麽快?”

  “快個屁,你們腦子裡想什麽呢?我是那種趁人之危佔人便宜的人麽?”周天黑著臉說道。

  兩女看著周天,完全找不到不是的理由,所以只能無言以對。

  周天恨得抽自己一巴掌,以後再反問我是你倆養的!

  看著周天狀似瘋魔的舉動,黃芳子只能試著安慰道,“師弟也不要太懊惱,偶爾表現不佳也算不上什麽大毛病,再說對象忽然換成女的,不盡人意就更正常了,實在不行,回頭讓黃師叔給你開兩副丸藥調理調理,也用不著這麽打自個。”

  黃芳子說著看了呂頑一眼。

  呂頑大感疑惑,心道你說他就說他,看我幹什麽?我又沒進去。

  就這麽三人各懷心事,終於來到城北驛站與呂木棠會合,

  “做什麽去了這麽久?”呂木棠當即不悅問道。

  周天今天走了背字,也沒什麽談興,索性低頭喝茶,任憑呂頑在一旁喋喋不休。

  呂木棠聽到有人繡球招親,忍不住說道,“都什麽年月了,還有人做這嘩眾取寵的事。”

  周天聞言又來了興致,立馬跟著說道,“就是嘛,還是師叔看的通透,嘩眾取寵玩弄男性,這能慣著她?老子上去就給她攪黃了。”

  呂木棠看著周天,心想果然還是閑不住,怕他再惹上麻煩,趕緊問道,“是哪家女子?”

  周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呂木棠差點沒忍住把茶水潑到他頭上,不知道是誰還去搶繡球,怎麽有臉說別人玩弄男性的!

  黃芳子見師叔面色不善,趕忙接過話茬說道,“我問了,說是叫訾燕的才女。”

  呂木棠聞言露出笑容,柔聲說道,“原來是她啊,我就說呢。”

  周天心道又完了,看樣子倆人還認識,說不定連呂木棠也得罪了。

  呂頑疑惑的問道,“師叔認識她?”

  “訾燕名滿天下地位超然,我怎麽能不知道呢,呂家本就是中原世族,幾年前還有幸請她去過府上為老人祝壽。”呂木棠說著悄悄給呂頑使了個眼色。

  呂頑如夢初醒,怪不得遠遠看著她有點眼熟,這麽說來確實見過。

  “多少人千金求她的墨寶,讀書人更是以能和她吟詩作對為容,吹簫技藝也是冠絕天下,只是沒幾個人能有幸聽聞罷了,看來她今天興致不低,否則怎麽會與眾人這般玩鬧。”呂木棠只顧介紹著訾燕,旋即想起正事,忙問道,“對了,你怎麽給她攪黃的?”

  周天悶悶不語,心中暗歎今天喝涼水塞牙,眼下還能說什麽?只能裝作什麽都聽不見了。

  他不說有人說,呂頑朝周天撇了撇嘴,淡淡說道,“他跟人家對對子來著。”

  呂木棠松了口氣,“對對子還好,我還以為又出什麽么蛾子呢,能和她對上一句兩句,也算是周天沒白來濟城一趟。”

  頓了頓又好奇的問道,“不過你是什麽時候學的作對啊?對的工整麽?”

  呂頑和黃芳子都裝作沒聽到,學周天般低頭喝茶。

  呂木棠發覺不對勁,趕忙追問,“怎麽都不說話了?到底對的什麽對子?”

  周天悻悻的說道,“我覺得還算工整。”當即把內容複述一遍。

  呂木棠驚的無言以對,納納的說道,“你你你……你報姓名了麽?”

  周天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那倒沒有。”

  呂木棠當即起身,拿出大家族雷厲風行的氣勢,決絕的說道,“那還不趕緊走,立即啟程。”

  天下術士和書生本就不對付,侮辱冠絕天下的才女,這事若是惹得讀書人群起攻之,就算周天再油滑也不好過,一個不好還可能演變成兩教對立,所以呂木棠當機立斷,逃之夭夭。

  自此之後,呂木棠再也不許周天脫離視線,就剩下不遠的距離,千萬不能出大差錯。

  周天被關在車上也納悶,天天貓在院裡也沒事,這出趟門漂亮事全讓自己趕上了,連過三城連出三個麻煩,最後還落個快男的名聲,晦氣,太tm晦氣了!

  ……

  剩下的路程,周天無聊時只能不斷熟悉飛仙六式,像紙上談兵般在腦中反覆模擬施展,雖然不是真正使用,但是行功路線和咒法口訣卻已爛熟於心。

  除此之外便一直在車上憋著,就連吃飯都是呂頑從窗口遞進來,硬生生把一出進京赴會演成了鐵窗淚。

  若不是怕汙了車子,就連上茅房也差點被迫在車上解決。

  一陣嘈雜聲傳來,周天激動的掀開布簾,像個重見天日的囚子一般,望著眼前的深秋景象。

  官道上停著一輛輛馬車,車夫則聚在城門下,等待官兵頒發的進京公文。

  周天他們的馬車並沒停止,而是長驅直入駛向城門,在他們前後還有其他車輛隨行,雖然顏色各異,但從圖案可以看出都是出自天蓬閣,想來是各家分院來京參與論道會的隊伍。

  天蓬閣的每輛馬車駛入城門時,都會響起陣陣鞭炮聲。

  終於輪到周天的車入城,一面宏偉的城牆映入眼簾,巨型方磚整齊有序,磚上的刀劍溝壑顯示出曾經歷的風雨,一面紅色大門敞開,門上金黃色的門釘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周天仰頭看去,城門上方兩個大字赫然在目,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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