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贏天見他刻意回避不答,想來再問也是廢話,故而直接了當道:
“說吧!
你是誰派來的?
對本公子的底細很清楚啊。
是要殺本公子嗎?”
黑袍怪人低頭笑道:
“三公子您既然知道了在下是來殺你的。
又何必明知故問。”
“哈哈哈哈!”
三公子贏天仰天大笑,倏地猛地低頭恥笑道:
“你認為你能殺得了本公子嗎?
嗯?
你的手段本公子已經見識了。
識相的話趕緊滾蛋!”
黑袍怪人露出縮在黑罩袍中又細又長的雙手不停僵硬的扭動。
低著頭陰冷道:
“哦。
在下這點微末的本事還真是讓三公子笑話了。
其實剛才給三公子您展現的手段。
不過是在下最不擅長的。”
三公子贏天咧嘴嘲諷道:
“那你最擅長的什麽?
跪地求饒嗎?
哈哈哈哈!”
黑袍怪人也不反駁。
等三公子贏天笑完。
冷不丁地抬起頭,那藏在罩袍內的臉激蕩道:
“在下擅長的乃是……”
三公子贏天好奇之下盯著那個人黑袍怪人的眼睛一看。
居然看不到臉,只看到了黑暗深邃的眼神。
整個人瞬間陷進去了。
“沒錯!
在下擅長的是攝魂噬心!
三公子!
上路吧!
太多人要你的命了!”
三公子贏天忽然感覺自己進入了某一個詭異黑暗的空間。
瞬間跟周遭的景物脫節。
眼前黑暗無邊,星光點點。
忽然眼前黑暗中出現了低著頭一百多米高的黑袍怪人。
正張開雙手操控著三公子贏天的身體。
“這種感覺比死亡還要痛苦。
三公子,在下要聽到你的痛徹心扉的慘叫才會興奮!
哈哈哈哈!”
三公子贏天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全身已經徹底被黑袍怪人控制。
“啊!”
三公子贏天突然慘叫一聲。
腳下開始著火。
那火勢瞬間彌漫全身。
一動不動的三公子贏天就好像被烈火灼燒。
灼燒的同時,身體內部猶如被無數蠹蟲噬咬內髒。
疼痛的難受至極。
可謂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萬分。
黑袍怪人對三公子贏天所施展的攝魂噬心之術。
乃是天下爭鳴百家中的一家特有的秘術。
也是幻術的一種,為操縱之術。
以眼神視之,使其進入施術者所創造的另一個空間。
雙手結印,隨意操控被施術者的身體。
使被施術者在意念中皮膚有一種烈火灼燒、體內五髒六腑有一種萬千蠹蟲噬咬的感覺。
令被施術者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最後在生不如死的感覺之中,暴斃而亡。
但是外人根本看不出被施術者被如何殺死。
除了七竅流血之外,全身上下看不出一點傷口。
除非隔開肚子,能看到被震碎的五髒六腑以及心脈。
可謂殺人於無影無形。
至於這個施術者黑袍怪人的身份。
三公子贏天也吃不準。
在異空間中,伴隨著三公子贏天的劇烈慘叫。
施術者黑袍怪人得意洋洋,只需堅持一會兒。
三公子贏天必然暴斃而亡。
現實中,黑袍怪人保持雙手結印狀態一動不動。
被他以攝魂噬心控制的三公子贏天的身體居然緩慢地向他走來。
施術者黑袍怪人歪著頭盯著緩慢移動的三公子贏天疑惑不解道:
“怎麽會這樣?
難道是我的幻術有問題?
不會吧?
我的幻術已達幻境決。
怎麽可能?”
身體僵直動作奇怪的三公子贏天逐漸靠近了一臉震驚的黑袍怪人。
距離疑惑不解的黑袍怪人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
動作奇怪的三公子贏天竟然當著黑袍怪人的面開始拔劍: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毫無防備下中了我的攝魂噬心的人怎麽可能還能有自主意識?
他拔劍……
這是要……”
呼!
三公子贏天快速拔劍,劃向黑袍怪人的面門。
好在黑袍怪人疑惑之下早有準備。
直接往後一跳。
堪堪躲過一劍。
只有些許頭髮飄然而落。
黑袍怪人仍舊保持結印狀態。
疑惑不解、不可思議的看著行動自如的三公子贏天:
“你……
怎麽可能?
到底怎麽回事?”
三公子贏天一擊不成,恢復正常姿態,奸笑道:
“為你媽個頭啊!
你是覺得你很厲害嗎?”
三公子贏天不給黑袍怪人喘息的機會。
接連挺劍而上。
黑袍怪人不停以掌心火球反擊。
二人來回廝殺三十多個回合。
三公子贏天發現那個黑袍怪人還真是邪門。
不僅是施展的招數從未見過。
更是那如鬼魅幽靈一樣的身法。
無論自己如何攻擊。
都能被黑袍怪人輕松躲過。
黑袍怪人黔驢技窮。
二人僵持一段時間後。
三公子贏天舉劍指向黑袍怪人的面門質問道:
“你到底滾不滾?
再不滾本公子可就認真了?
到時候你可就要死在這裡了。
說真的。
本公子還不想得罪你!
能不能不要這樣臭不要臉的騷擾?”
黑袍怪人攤開雙手,身體慢慢往上飄,黑袍下揚起的笑容:
“贏天!
在下現在十分好奇。
你為什麽沒用中我的幻術?
既然你不說。
那麽秘密一定就在你的身上。
來吧!
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實力吧!”
兀自飄到半空十多米的地方。
黑袍怪人渾身冒著黑煙,雙手冒出火焰。
火焰順著雙手蔓延至整個身體。
連人帶黑罩袍化為一團火焰。
“說真的。
現在在下還真有點舍不得殺死你呢。
你的身體一定很有趣。
如果找到能克制幻術的秘密。
在下將無敵於天下!”
三公子贏天皺著臉舔了舔嘴皮,無奈道:
“你是不是變態啊?
你是不是有龍陽之癖?
想看公子身體就直說。
何必找那麽多借口。
想不想看?
想看的話本公子現在脫給你。
大白天穿成這樣,跟心理有問題一樣。
又說對我身體感興趣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你還說你不是變態?”
“哈哈哈哈!”
化為一團火焰的黑袍怪人被三公子贏天的話惹得大笑。
三公子贏天面前飄然於天空十多米高的一團火焰。
倏地變得巨大。
就好像是一輪燃燒的太陽。
不斷地向三公子贏天這邊威逼而來。
“好熱啊!”
如此炎熱的夏日。
三公子贏天穿的本來就不多。
結果在黑袍怪人化為一團燃燒的太陽以後。
衣衫瞬間被汗水浸濕,額頭上汗流如注。
身體有一種處在看不到邊際的沙漠之中。
嘴皮、喉嚨乾熱無比。
化作燃燒太陽的黑袍怪人越靠近三公子贏天。
三公子贏天就越發的趕到酷熱無比。
明顯的能感覺到。
這個黑袍怪人此刻渾身的火焰。
比之剛才掌心射出的火球還要真實還要灼熱。
三公子贏天趕緊往後退。
不小心踩到了之前被他所殺的世子府掌故的屍體。
三公子贏天抓起世子府掌故所用過的劍。
向化作燃燒太陽的黑袍怪人本體扔去。
結果被三公子贏天扔向化作燃燒太陽的黑袍怪人的劍。
還沒有靠近燃燒的太陽。
就化作了一團銅水。
嘶啦!
被瞬間煉化的銅水落在石子路上。
發出滾燙侵蝕的聲音。
“我的天呐!”
三公子贏天直感頭皮發麻,倒吸一口涼氣。
自己手中的秦劍肯定是不能再使用了。
要不然也會被黑袍怪人化形的燃燒太陽給熔化成銅水。
故此,他再一次嘗試著撿起一塊石頭。
砸向向他飄的越來越近的燃燒太陽。
咚!
三公子贏天向黑袍怪人扔出去的石頭。
竟然輕松的穿過了黑袍怪人化形的燃燒太陽。
只不過青白色的石頭從黑袍怪人化形的燃燒太陽穿過落下時。
已經變成了焦黑的石塊。
可見黑袍怪人化形的燃燒太陽的溫度有多高。
三公子贏天額頭汗水更多,全身上下濕噠噠,就跟在汗水裡洗澡一樣。
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跟皮膚黏連在一起。
十分難受。
黑袍怪人化形的燃燒太陽降落至地面,距離三公子贏天五米左右。
燃燒的太陽之下,草木瞬間化為焦炭,地面冒著蒸汽,隨即被燃燒的太陽燒黑。
三公子贏天難受的松松了衣領,大口喘著粗氣:
“你這廝能不能饒了本公子?
本公子給你錢!”
“哈哈哈哈!”
黑袍怪人化形的燃燒太陽左右兩邊冒出兩條火蛇。
以三公子贏天為中心。
將三公子贏天包圍。
此時,三公子贏天想要再逃已經沒有可能。
四周就跟火焰山一樣,如果貿然飛出火圈。
必然被燃燒有兩米多高的火牆燒死。
三公子贏天前面是黑袍怪人化形的燃燒太陽。
左右是兩米多高的火牆。
快速地向三公子贏天這邊收縮。
三公子贏天生死只在須臾之間。
三公子贏天舔了舔乾澀的嘴巴,低語道:
“難道非要逼我展現出真正的實力?
前面是血衣侯白亦非的冰柱雪原。
現在又是火焰圍牆。
真他娘的是冰火兩重天啊!”
“去死吧!”
黑袍怪人化形的燃燒太陽以及所控制的兩米多高的火牆。
在三公子贏天頂部率先匯合。
劇烈燃燒的火焰如同一個倒蓋的碗一樣。
將三公子贏天包裹其中。
並且還在收縮變小。
火焰層之內的三公子贏天咬了咬牙:
“看來真的要展現真正的實力了呢!”
三公子贏天再度掏出墨家至尊武器之一的非攻。
按了幾個按鈕,變形成劍形態。
三公子贏天準備絕地反擊。
就在此時。
千鈞一發之際。
化作燃燒太陽的黑袍怪人微微歪頭,明顯的感覺到了火焰層內有一股強大隨時迸發的力量。
心說不應該啊,三公子贏天只不過是一個三流高手。
怎麽可能會具有如此磅礴的先天神力呢?
“不對?”
化作燃燒太陽的黑袍怪人感覺到了背後五十米處也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回頭一看。
竟然是三個女子。
為首的女子被身後兩個侍女以薄紗帷幕蓋住。
看不清長得什麽樣。
但是他聽到了為首的少女嘴裡輕喝道:
“萬物失色!”
化作燃燒太陽的黑袍怪人大驚。
望著那個正在向他走來的為首少女驚呼道:
“沒想到居然是道家天宗掌門曉夢!
好一招萬物失色!
乃是道家天宗招式,釋放出至純先天神力覆蓋四周。
可使區域內物體失去生機,被此區域覆蓋者,五感變得遲緩,先天神力亦或者後天劫力不精者失去感知以及行動力。
唯有道家人宗招式“萬物回春”可破解,恢復自身生機。”
以正在向化作燃燒太陽的黑袍怪人和火焰層內的三公子贏天。
走來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為中心。
周遭一百米內。
可謂是真的做到了萬物失去生機。
原本五顏六色、姹紫嫣紅的一處人間。
在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萬物失色的結界之內。
全部變成了黑白二色。
仿佛世間只有陰陽二色。
陰陽二色包含了世間萬物。
快要被逐漸回縮的火焰層燒死的三公子贏天。
忽然感覺到周遭十分清爽。
即便是火焰層距離自己只有半米不到。
沒有了之前那股快要把人燒死的感覺。
如處雷後之春雨、微風拂過之仲夏、落葉肅殺之秋風、霜華遍布之冬雪。
三公子贏天如沐春風,如細雨澆頭,如秋葉落下,如冬雪鋪面。
整個人不急不躁、不熱不冷,身體舒服到了極點。
之前所有的難受之感全部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越發充沛的精力。
“這是什麽情況?”
三公子贏天低頭看到了自己的雙手竟然成了黑白二色。
周遭將他覆蓋的火焰層原本是火紅色,現在居然是黑白二色。
雖然在燃燒,但好像就跟火燒雲一樣,根本沒有一點殺傷力。
“難道是她?”
三公子贏天看著周遭突然發生的巨變。
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他曾經救過的人。
一個被十二歲的三公子贏天救過之後願意以身相許的女人。
乃是現在道家天宗掌門曉夢。
為了驗證突然救自己的人。
是不是當年自己救助過的那個女孩。
三公子贏天以劍破開了燃燒的火焰層。
不但就跟切割棉花一樣,而且自己的秦劍沒有被燒化。
三公子贏天就如破殼而出的鳳凰一樣。
將死之際,竟然涅槃重生。
胡亂砍開了周遭如棉花一樣的火焰層。
見自己的劍居然沒有被燒化。
那麽在這特殊的結界之中。
黑袍怪人的手段對他根本沒用。
於是,大著膽子順著被劈開的火焰層鑽了出去。
果然如此。
三公子贏天根本就沒有受傷。
“你居然還不跑?
幫本公子的人來了!”
黑袍怪人收了神通,露出本相,一臉疑惑地看向三公子贏天:
“不可能!
你怎麽會認識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呢?”
三公子贏天厚顏無恥道:
“廢話!
曉夢是本公子的老婆。
她的相公出事了,快要被人殺死了。
你說她救不救?”
三公子贏天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扯著嗓門喊。
向他們走來的三個少女。
站在後面的兩個侍女捂著嘴偷笑。
薄紗帷幕內的少女也就是道家天宗掌門曉夢聽到後面無任何表情。
黑袍怪人在那麽一刻,還真信了三公子贏天的話。
可是剛有這種想法,就立刻質疑,看向一臉賤笑十分得意的三公子贏天罵道:
“你這不要臉的東西!
世人都知道道家天宗從上到下乃是出世的高人。
根本就不結婚。
你小子真不要臉啊你!”
三公子贏天厚著臉皮舔著臉:
“是不是本公子的老婆。
你問下一下人家不就知道了?
有沒有騙你不就一下就了然了?
真笨!
這還用本公子教你!”
三公子贏天挺著劍衝著黑袍怪人獰笑走去。
“我老婆來了。
現在該本公子殺你了!
看我們夫妻伉儷如何滅了你這妖人!”
三公子贏天在萬物失色結節之內走到了一動不能動的黑袍怪人跟前。
對著黑袍怪人的面門就是一劍。
“我命休矣?”
就在三公子贏天手中的秦劍刺向黑袍怪人面門的時候。
身體居然不聽使喚,僵硬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黑袍怪人藏在黑罩袍下的臉也得意起來:
“看來人家不認你這個相公啊。
那就讓在下要了你的命吧。
免得玷汙了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清白!
嘿嘿!”
黑袍怪人身體雖然不能動。
但是雙手掌心冒出兩團黑白二色的火焰。
對著三公子贏天胸口打去。
三公子贏天當即就急了,衝著快要走到跟前薄紗帷幕下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喊道:
“你想要謀殺親夫還是想要守寡?
怎麽胳膊肘往外拐,開始幫外人了?”
黑袍怪人得意大笑,掌心向三公子贏天胸口打去的火球竟然瞬間消失。
化為陰陽二氣。
“呼!”
三公子贏天長舒一口氣:
“這才像話。
你一個婦道人家就該好好聽話。”
黑袍怪人回頭看了一眼距離他們還有十米左右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以及兩個侍女。
心中也徹底明白。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絕對不是臭不要臉的三公子贏天口中所說的妻子。
但也不是三公子贏天的幫手。
要不然剛才完全可以不用製止三公子贏天殺他。
至於為何道家天宗掌門曉夢會出現在這裡。
黑袍怪人一時間還真難以猜測。
但是道家天宗掌門曉夢越走越近。
不知道再打什麽主意。
萬一在萬物失色的結界中殺了他。
那他可死的太冤了。
為了保存實力和搞清楚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
黑袍怪人強行催動向幻境決神力。
腳下冒出一圈燃燒的火焰。
火焰的顏色乃是正常的火紅色。
三公子贏天一看,心說這黑袍怪人修為不低。
居然可以突破道家天宗掌門曉夢所設下的萬物失色結界。
黑袍怪人轉頭看向三公子贏天不甘心道:
“贏天!
算你運氣好!
你並不是每一次運氣都這麽好!
咱們後會有期!
下一次在下必取你的項上人頭。”
黑袍怪人怪叫一聲,腳下一圈火焰順著身體一陣燃燒。
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三公子贏天這才安心。
見黑袍怪人已經消失。
他便不再裝了。
本來在萬物失色結界中一動不能動的三公子贏天。
竟然當著道家天宗掌門曉夢以及兩個侍女的面。
輕松自在的將秦劍回鞘。
向著道家天宗掌門曉夢以及兩個侍女走去。
“嗯?”
薄紗帷幕內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奇怪的看了一眼。
竟然能在不催動任何先天神力亦或者後天劫力的情況下自有活動的三公子贏天。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身後的兩個侍女也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道家人宗之外的人輕松掙脫曉夢掌門所設下萬物失色結界。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這才明白三公子贏天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便也沒有了繼續施展萬物失色結界的必要。
手指微動之下,周遭的一切瞬間恢復正常。
姹紫嫣紅、花花綠綠的滾滾紅塵。
三公子贏天又回到了真實的世界。
感受著萬物竟發的快意。
“你……”
三公子贏天趕緊快步走到薄紗帷幕內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旁邊。
可道家天宗掌門曉夢根本就不搭理他。
直接從三公子贏天身邊走過。
這讓三公子贏天十分尷尬:
“你認識那個黑袍人嗎?
若是知道他的底細。
可否方便告訴本公子?”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停住腳步。
薄紗帷幕透著她仙氣飄飄渾然天成凹凸有致的身材。
看的三公子贏天胡思亂想:
沒想到道家天宗掌門還真是波波逼人啊!
小小年紀發育的這麽好這麽大。
都快呼之欲出了!
本公子枉有風流名,卻沒有風流事。
曉夢!本公子盯上你了!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止步回眸道:
“知與不知。
曉與不曉。
又有什麽關系?
天地萬物皆有因果。
該來的一定會來。
你躲也躲不掉。
知道了那麽多還不是自尋煩惱。
何必呢?
不妨暢快人生,將恩怨情仇統統放下。
與天地同悲,與萬物和諧。
既然你我皆為凡塵過客,何不珍惜當下,瀟灑一回。”
三公子贏天摸了摸腦袋,不假思索地小聲嘀咕道:
“嘿!
你他娘的能不能說人話啊。
本公子聽不懂啊。”
“哼!”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身後的兩個侍女瞬間嗔怒,瞪了一眼三公子贏天。
就護送著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繼續往前走。
三公子贏天趕緊跟隨著致歉:
“不好意思啊。
本公子十分感謝三位的救命之恩。
可否報上姓名,容本公子,日後,擺酒設宴感謝一番?”
繼續往前走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冷冷道:
“不必了。
這位公子。
今天即便是遇到了貓貓狗狗廝打。
我也會出手阻止。
不是我有多好心。
而是在下要去韓國國都新鄭見一位朋友。
你們兩個正好擋路了。
所以不必言謝。”
三公子贏天這才明白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如此。
居然是個巧合。
這贏天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化作火焰消失的黑袍怪人居然沒有走。
還不死心,藏匿在附近的大樹後面偷偷觀察偷聽。
他剛一說話。
正在緩步前行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側目看向了附近的一顆大樹。
手指微動。
身後一個侍女胸前懷抱的一把奇怪的劍竟然自動出竅。
向黑袍怪人所藏的大樹方向飛去。
“秋驪?
居然是名劍秋驪?”
三公子贏天看著從眼前飛過的一把奇怪的劍。
此劍劍身鋒利無比,倒也跟其他名劍沒有太大區別。
唯一不同之處,也是一眼能夠辨認的地方便是劍柄末端連接著一個清白浮塵。
三公子贏天故而一眼變能認出。
名劍秋驪,風胡子劍譜“十大名劍”排名第九。
此劍實含道家至理,涵泳天地生機,莊周作《逍遙遊》受此劍啟發頗大,一直以來皆由道家天宗奉守。
據傳當年吳越相劍師薛燭為越王探訪寶劍,以匹配其所藏的歐冶子名劍純鈞,苦求二十年終獲一名劍,得劍之日薛燭亦兵解歸天,故傳此劍有薛燭精魂寄托其上。
雪霽雖在劍譜“十大名劍”中排名第六,又是道家天、人兩派的鎮門之劍,但是根據羅網所得到的情報。
傳聞曉夢所持的秋驪,威力卻還在雪霽之上。
三公子贏天望著快速飛出如同一隻靈活的白狐狸一般的名劍秋驪。
不禁感歎道:
“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秋驪,果然是絕代神器。
不過跟名列劍譜第三的太阿相比,還是稍遜一籌。”
如雪白靈狐飛出的名劍秋驪朝著黑袍怪人飛去之後。
黑袍怪人暗叫不妙,十分氣憤為何道家天宗掌門曉夢跟自己過不去。
沒他法。
自己又不是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對手。
只能再度化為火焰消失。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感覺到那個藏在樹後面的黑袍怪人離開以後。
手指尖輕輕一挑。
飛出十數米的名劍秋驪順利回鞘。
看的三公子贏天心馳神往:
“若是本公子去趙國之後。
有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幫助。
事半功倍!”
“……”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帶著兩個侍女無聲無息的繼續向前走。
三公子贏天為了確定這個今天救他一命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
是不是他當年所救下的那個女孩。
再度衝到道家天宗掌門曉夢以及兩個侍女跟前,拱手行禮道:
“感謝高士救命。
你……可認得本公子?
本公子感覺在哪見過你。”
“……”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看都不看三公子贏天一眼。
也可以說自打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出現的一刻。
就從沒有正眼看過三公子贏天。
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
三公子贏天還想追趕。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身後的兩個侍女卻不答應了。
嗔怒道:
“你這登徒子莫要在糾纏!”
“不必謝我們。
若是再要煩我們。
我們便想辦法找來要殺你的那個怪人了。”
三公子贏天連忙擺手:
“別別別!
那就恭送各位一路順風了。”
三公子贏天站在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側面拱手行禮。
“……”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依舊沒有說話,看著前方走。
呼!
一陣威風來。
吹開了擋住三公子贏天視線的薄紗帷幕。
三公子贏天這才得以一窺深藏不露、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側顏。
有美一人,清婉揚兮,燦如春華,皎如秋月,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若世間真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眼前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便是。
三公子贏天眼睛都看呆了,不僅是因為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驚心脫俗的長相。
更是因為她的那張臉。
曾幾何時,在三公子贏天懷中哭泣過。
七年前,也就是三公子贏天十二歲的時候。
隨秦候嬴霸巡狩驪山。
正好遇到了一個渾身髒兮兮快要餓死十歲左右的姑娘。
那個姑娘乃是魏國逃難而來。
爹娘餓死在路上。
又差一點被驪山中的野獸吃了。
多虧三公子贏天及時出現。
救了那個姑娘的性命。
悄悄帶回府邸之後。
命令手下將那個小姑娘收拾乾淨。
小姑娘得以存活。
十分感念三公子贏天的救命之恩。
自己窮困潦倒,身無一物,便在三公子贏天懷中哭泣說。
要以身相許。
當時的三公子贏天才十二歲,又是王室貴胄。
自然是不能也沒有那個心思婚娶。
最後說服了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傷心之下,便提出要去道家天宗找她的親戚。
三公子贏天這才派人護送小姑娘去了道家天宗。
從此一別,整整五年。
本來三公子贏天都已經忘了。
後面掌控羅網之後,在東出函谷關之前。
仔細的了解了天下各個國家、朝堂、爭鳴百家、組織的信息。
當曉夢的名字和畫像出現在三公子贏天面前的時候。
他就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曉夢。
剛才的驚鴻一瞥,更加驗證了三公子贏天的判斷。
眼前這個超脫出塵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就是當年三公子贏天所救下的那個姑娘。
除了長相略微有些變化之外。
更加漂亮性感,身材嘛,當然是呼之欲出。
“看什麽看?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最後警告你一次!
趕緊走人!
要不然掌門不收拾你。
我們姐妹兩個也要收拾你了!”
道家天宗掌門曉夢的兩個侍女擋住了癡癡看著曉夢的三公子贏天的視線。
三公子贏天一下子從回憶中醒來。
趕緊連連致歉。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你們趕緊上路吧!”
“哼!”
三公子贏天站在原地目送道家天宗掌門曉夢離開。
不免暖心一笑:
“曉夢。
本公子會讓你實現你以前所說的承諾的。
哈哈哈哈!”
三公子贏天目送道家天宗掌門曉夢以及兩個侍女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
若不是自己有要事在身,害怕耽誤了行程。
必然悄悄跟隨。
三公子贏天回味一番後。
走到車輦之旁,開始老實修車。
並且嘴裡喃喃自語:
“好在本公子乃是墨家钜子。
身懷墨家兩大至尊武器。
一者非攻。
一者兼愛。
兼愛乃墨家歷代钜子代代秘傳之物。
即便是墨家弟子也鮮有人知。
因為兼愛比之非攻。
乃是克制天下幻術的唯一武器。
只要兼愛在身。
任何爭鳴白家的幻術都不能對本公子施展。
兼愛不止能免疫天下幻術。
可能幫中了幻術的人解除。
嘿嘿!
曉夢、怪人,你們兩個沒想到吧?
要不是這兩個東西。
估計本公子今天可就要被那個怪人給殺死了!”
三公子贏天麻利的修好了車。
將連接烈馬和車輦的繩子打了一個死結。
再度趕著馬車上路。
在趕馬車的時候,三公子贏天心不在焉。
一來是今日突然遇到了道家天宗掌門曉夢。
另一個就是黑袍怪人的身份底細。
在三公子贏天掌握的所有消息中。
今天突然殺出的那個黑袍怪人的手段他從未見過聽過。
懷有墨家至尊武器兼愛的三公子贏天今天本來有兩個機會殺了那個黑袍怪人。
一個是三公子贏天被黑袍怪人所召喚出來的火層包裹的時候。
另一個就是突然出現的道家天宗掌門曉夢所施展萬物失色結界的時候。
三公子贏天其實根本沒有中曉夢所施展的萬物失色。
在三公子贏天想要殺了黑袍怪人的時候。
他突然順勢忍住了。
因為他害怕殺死這個黑袍怪人以後。
就斷了線索。
如果留著這個黑袍怪人的命。
想來在未來某一時刻。
必然還會遇到黑袍怪人的刺殺。
到那個時候活捉之後,打聽清楚一切。
這便是三公子贏天心中長久的打算。
他可不想跟一個一無所知的組織對抗。
如此想著,三公子贏天已經趕了兩裡路。
那個黑袍怪人再度出現在了三公子贏天車輦的附近。
如影隨形,還不死心要殺死三公子贏天。
畢竟他受秦國世子嬴蕩的委托。
打算在道家天宗掌門曉夢走遠了以後再次動手。
可他剛出現在三公子贏天車輦附近的時候。
就感覺到了有一雙眼睛在另一處冷冷地盯著他。
而那個人也感覺到了黑袍怪人在盯著他看。
“蓋聶?
劍聖蓋聶?
來得好快啊!
劍道最是克制我們。
罷了,今天看樣子是不能殺死贏天了。
不過今天有點邪門啊。
是三公子贏天的運氣太好。
還是我的運氣太差?
不行。
還是要推演一番今日氣運。”
黑袍怪人躲到一顆大樹後面。
細長的雙手快速結印。
眼前浮現出一個陰陽八卦圖案。
不停地旋轉。
“開簽!”
黑袍怪人眼前的陰陽八卦圖案飛速旋轉之後。
飄出幾行字,時隱時現。
黑袍怪人跟著陰陽八卦圖案飄出的幾行字念道:
“蹇卦。
以水和山的說明來說明卦象的,如果高山上還有流水存在,看似高山流水一副和平,實際如果人登高山,遇到水順流而下,可見當時的危險性,說明了人的情況進退兩難,阻礙危險雙重。
蹇卦歌訣:“大雨傾地雪滿天,路上行人苦又寒,拖泥帶水費盡力,事不遂心且耐煩”。
在易經中屬於下下卦,但是同樣有轉機。”
黑袍怪人這才收了神通,雙手背負,只能任由三公子贏天趕著車輦逐漸消失在眼前。
隨即抬頭看向蒼天:
“怪不得今天沒有成功殺死三公子贏天。
原來是出門沒有卜掛看黃歷。
罷了。
既然卦象顯示殺死三公子贏天的事情還有轉機。
那就等機緣來到吧。”
黑袍怪人這才徹底放棄了殺死三公子贏天的想法。
腳下冒出一群火焰,消失在了此處。
而三公子贏天則順利的通過軒轅關。
向魏國國境借道而去。
魏國、大梁,信陵君魏無忌府邸。
信陵君魏無忌焦急地在大堂內來回踱步。
看上去十分著急,暗藏那麽幾分興奮。
再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左右。
門口有一門客走入大堂,跪拜在信陵君魏無忌跟前。
“主公!
有消息!”
信陵君魏無忌走到門口之前,焦急問道:
“是他的消息嗎?”
門口點頭道:
“是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的消息。
也就是令主公您晚節不保的那個臭小子!”
信陵君魏無忌咧著嘴咬著嘴唇得意道:
“哈哈哈哈!
終於有這個小畜生的消息了!
終於可以報鹹陽之仇了!
快說!
這小子的消息!”
門客一臉欽佩道:
“主公。
您所料果然不錯。
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在韓國吃癟。
出了軒轅關以後。
沒有再從韓國走。
也沒有經過周天子所在的洛邑。
而是選擇了去趙國更為快捷更為安全的我魏國國境。
估計兩三天左右必到我魏國高陽。
請主公趕緊準備。
早日趕到高陽,等著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
“哈哈哈哈!”
信陵君魏無忌放聲大笑,六十多歲的人,開心的跟個小孩一樣。
看向魏國城池高陽方向得意道:
“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非同一般。
不可以尋常人視之。
他敢一個人從秦國去趙國。
想來他早已準備的萬無一失。
想要對付他,可不能掉以輕心。”
門客有些納悶:
“主公,您有三千門客。
其中不乏劍客、遊俠以及其他百家中的殺手。
可要是讓他們去殺了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
想來王上會對主公問責啊。
自主公竊符救趙以後。
王上一直對主公頗有微詞,心生不滿。
若是用咱們的人光明正大的殺了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的話。
王上必然抓住這一點,想辦法治主公您的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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