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東京,比麻美剛來時冷清了不少,街上還有些神色詭異不停張望四周的路人——喂,演戲也要專業一點好不好,這樣誰不知道你們是便衣啊!。 那一晚的大戰,雖然政府用“某某地區發生了煤氣管道泄漏和爆炸”來向國民解釋,但是很多人都表示不信。現在網上各種傳言滿天飛,從“大地震”到“怪獸襲擊”林林總總各種說法都有,個個信誓旦旦,有些人還發了照片為證。日本人民在平常繁忙單調的生活當中總算找到了點樂子。
於是就苦了警視廳,為了解釋——或者說為了掩飾——他們花費了偌大力氣,把事發的小公園給封鎖了,還要應付媒體和網絡上的“謠言”,就連便衣現在也在滿街遊蕩。
“那麽,現在總算是大功告成了?”桂永浩大口地吸著飲料,發出了難聽的嗞嗞聲。
“哼。”麻美姑且是給了個回答,然後一臉不愉地看著旁邊。“為什麽要選這種地方啊!”
桂永浩莫名其妙地掃視了一圈,“這兒有什麽不好嗎?”
我也知道女仆店很好啊!很好很好很好啊!可是你旁邊這隻死魚臉女仆是怎麽回事!有這樣伺候人的女仆嗎?
站在桌子旁邊為兩人“服務”的伊集院祭香還是默然不語,只是用“你有什麽意見嗎?”的眼神看著麻美。
麻美憤然站起,“沒有女仆魂的人來當女仆,最討厭了!店長在哪裡?我要投訴!”
伊集院祭香絲毫不為所動。
桂永浩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滴。
“好了好了,這裡是我們的一個據點,我們這種部門在陽光下總得有些這種東西嘛……至於為什麽要搞成這個樣子,原因我也不知道。而且這裡就是祭香負責的,你投訴也……”在伊集院將冷冽的目光掃向他之後,他立馬住了口,“好了我們說正事吧……”
麻美又哼了一聲,總算是坐了下來。
桂永浩輕輕咳了一聲。“那天鬧出的動靜太大了,連外國的媒體也紛紛報道了。現在上面據說是動了雷霆之怒,要我們給一個解釋。現在我們的壓力很大……”
果然不出所料。
“那你們打算怎麽解釋?”
“姑且只能用‘不明人士前來東京尋釁滋事,被我方人員拚死擊退’來解釋。”桂永浩苦笑了一下,“總不能把實情告訴上面吧?”
“然後呢?”麻美才不關心他們怎麽應付上面。
“呃……”桂永浩似乎想說什麽,又欲言又止。
“快說!”
“那晚造成的破壞太大了”,反倒是伊集院祭香開口了,“如果僅僅對上面說我和桂兩個人就沒受什麽傷地擊退了這麽強大的邪物,就顯得太奇怪了。”
麻美隱隱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所以呢?難道你們……”
桂永浩尷尬地點了點頭。“沒錯,我們跟上面說,在邪物肆虐的時候,一個強大、美麗、聰慧又富有正義感的少女,為了守護東京挺身而出,和我們並肩而戰。付出了好大力氣,耗盡了心力之後,最終合力擊退了對方……”
他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是在憋住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依舊冷面的伊集院祭香毫無笑感地笑了,算是給這個說法添加一點注解。
“雖然邪物不是我們擊退的,但是描述大體不是沒錯嗎?”,麻美理直氣壯地看著兩人。
“喂喂喂,一開始打算轉身就跑的不就是你嗎?”桂永浩對麻美的大言不慚與厚顏無恥深感震驚。
“還有,你們明明知道須磨寺家的人要過來,還故意不告訴我!” “如果告訴你那還怎麽騙到她!”麻美依舊理直氣壯,“再說我自己當時也差點被打死了好不好!”
“喂!”
兩人眼看就要吵起來了,旁邊的客人紛紛側目而視。
“都給我閉嘴。”伊集院祭香冷冷,“嚇走了客人的話,我就把你們兩個人都切成片。”
桂永浩和麻美打了個寒噤,總算悻悻然住了口。
好一會兒之後,桂永浩才重新開口。
“沒想到上面聽到了這個報告之後,對你很感興趣……”
“哈?”麻美大吃了一驚。
“他們想見見你。”桂把頭撇開了,避過麻美憤怒和驚愕的視線,“另外,他們還指示我們盡可能地說服你,把你招納進我們的機關……”
“哈?”麻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剛開始時我也是你這個反應。”桂又是尷尬地一笑,“後來仔細一想,其實這樣也不錯嘛……”他突然換了一種溫柔的口氣,“小妹妹,加入大哥哥們的行列吧。雖然無聊了一點,但是薪資和福利都不錯哦……”
惡心死了!
麻美正想要拒絕的時候,桂永浩又加了一句,“這樣掛著一個身份之後,你以後行事不就方便了很多嗎?自古以來行事最自由的不就是政府。”
仔細一想也有道理啊。麻美有些意動。
“而且,”看到有戲,桂永浩繼續諄諄善誘,“如果你加入我們,以後須磨寺家的人找你來尋仇的時候,也會有些顧忌不是嗎?至少,如果你真的不幸被……我們也會給你報仇的!”
報你妹的仇啊!不過,這話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聽上去很不錯的樣子……不過,你這麽希望我加入機構,到底有什麽目的?”麻美還有最後一絲疑問。
“還能有什麽別的目的嗎?”桂永浩激動地大喊,“那裡一堆老頭子看著就煩透了!把這麽年輕可愛的小妹妹帶進來,時不時感受一下青春的活力,這才是人間至高的享受啊!啊!啊!好疼啊!”
他突然痛呼,抱起了腳。伊集院祭香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自己的腳。
“好吧我會考慮的,”雖然麻美不太相信桂永浩所說的理由,但是必須承認他剛才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掛了一層式部職雇員的身份,以後行事應該會方便不少。
“嗯,盡快考慮哦。大哥哥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啊……”
又是一聲痛呼。
Goodjob伊集院!
話已至此,麻美也懶得和他磨牙了,起身準備告辭。
“對了,還有一件事……”桂永浩突然一拍腦門。“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記通知你了。”
“什麽事?”麻美有些奇怪。
桂永浩慢慢悠悠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片,麻美一臉狐疑地接了過去。
“這是公園被破壞後的重建費用,還有輿論宣傳費用,還有警視廳人力使用費,一共加起來是……”桂永浩一臉輕松地看著麻美。
伊集院祭香也遞過來一張紙片。“這是我的帳單,我一共出勤了4個小時,一小時一千萬。再加上誤工費、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 一共是……”
“你們休想!!!!!!!!!!!!!!”麻美用盡全身力氣,一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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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桂和伊集院兩人鬧得不歡而散——或者該說賓主盡歡?——之後,麻美走出了這家店,打算返回自己的寓所。
然而走到半路之後,靈魂寶石的悸動卻讓麻美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打算。
麻美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祛除雜感,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靈魂寶石的律動之上。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有兩個人在不緊不慢地跟著自己。
哼,現在在自己面前還敢用這種雕蟲小技,真是不知死活。哼,在「真視界」面前,你隱藏地再好也是徒勞!
麻美所得到的“報酬”,正是真實魔女古戶繪理華所賜予的「真視界」。它可以利用靈魂寶石的律動,來搜索探查周圍的生物體的活動。得到它之後,所謂的遁術或者躲藏術在自己面前再也無所遁形了。
麻美裝作毫無所覺地來到一條小巷,然後猝然往後掃視過去。“出來!”
“謔,真是不錯的後輩呢,這麽快就能活學活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熟悉的嗓音和語調,以及賤笑。
麻美一瞬間驚訝無比。
“貝阿特麗切大人,您怎麽也來東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