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手背的藤蔓在空氣中雀躍著,可是蘇澤卻沒有半點興奮,一股極大的危險正在迫近臨安基地,可是知道消息的自己卻毫無辦法。
他左思右想,既然無面在這一段可能會進入基地,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禁止基地人員出入,再不濟也要對每個進出城的人員進行嚴密的檢查管控,這樣才使無面混入基地的概率大大減少,可是憑借自己一個小小的衛兵肯定是無法做到這點的,曹連長和謝師長同樣也沒有這樣的權利,更不會完全相信自己,所以能夠選擇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條,盡快把這件事通知給江司令,讓他來掌控全局。
可是徐靖走前並沒有給自己留下聯系他的方式,沒法聯系上他,自己一個衛兵,想要見到江司令,無異於天方夜譚。不過蘇澤很快想到了辦法,雖然聯系不上徐靖,但是自己可以找謝師長,再由謝師長聯系江司令,想到辦法後的蘇澤立刻走出了巷子,騎著車子就往軍營趕去。
當然,自己也不能完全相信蘇祖,雖然自己看不出他有說謊的嫌疑,但是現在的蘇澤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武斷地認定一個人的好壞和言語的真假。更何況如此重要的事情,無論真假,都有必要告訴江司令讓他決斷,要是真讓無面混入了基地,那造成的危害自己簡直不敢想象,騎著車的蘇澤想到這裡,冷汗就開始從額角滲出。
蘇澤以最快的速度騎到了北城牆邊的軍營邊,士兵們在城牆前攔起了一道警戒線,上面還掛有警示牌,上面寫著“嚴禁靠近”四個大字,蘇澤火急火燎地朝軍營跑去,卻被兩個士兵攔下,想到自己忘穿軍服的蘇澤隻得拜托士兵去叫曹隊長來核實身份。很快曹新楊隨著一個士兵走來,看到蘇澤後詫異道:“你小子怎麽來了,上面不是說給你和老袁放一天假嗎,我們這正忙著搜證查信呢,沒時間和你多說,你快點回去吧。”
蘇澤看到曹新楊轉身就走,立馬叫住他“隊長,我有急事要找謝師長!”
“謝師長?他那更忙,你能有啥要緊事,改天再說吧。”
“隊長,我是真的有急事,十萬火急。”
曹新楊轉過了身子,看到蘇澤不似在開玩笑,猶豫片刻後說:“行吧,看在你是謝師長親自介紹來的兄弟,我帶你過去,但是你可千萬注意點,師長他正在氣頭上,可千萬別說錯了話,拱了他的火。”
“謝謝隊長,我肯定不會的。”
蘇澤緊跟在曹隊長的身後,兩人穿過軍營,從軍營中可以看到,今天凌晨的案發地已經被鐵絲網攔了起來,數不清的士兵和專業人員圍著裡面打轉,就連軍營和城牆上下的戒備也變嚴了很多,每隔五六步就有士兵站崗。曹新楊把蘇澤帶到了熟悉的小屋前,跟屋前的守衛打了個招呼,對蘇澤吩咐道:“你自己進去吧,千萬記住我的話。”
“好”蘇澤敲了敲大門。
聽到請進聲後蘇澤走進了屋子,謝國銘靠在沙發上,雙手拇指按壓著太陽穴,看到蘇澤進屋,他皺起了眉頭“你來幹什麽?”
“報告師長,我有急事要找江司令。”
“胡鬧!”謝國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江司令每天那麽多事要處理,哪裡有見你的功夫。”
“師長,我真的沒有胡鬧……”
謝國銘的雙眼如同利箭,射在蘇澤身上,三道抬頭紋已經藏不住積攢下的怒氣,他的聲音冰冷而又威嚴,像是發落生死的閻羅“蘇澤少尉,你應該認清你的身份,不要以立了些小功勞我就會任憑你胡鬧,江司令遞過推薦信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我也不見人像你這般無恥!”
看到往日和善的謝國銘完全變了個樣,蘇澤知道他的神經弦已經被城牆殺人事件給拉倒了極限,隨時有繃斷的可能,蘇澤又急又怒,卻不知該怎麽跟謝國銘開口,眼看著謝國銘就要叫衛兵把自己轟走,蘇澤終於開口“謝師長,我願意立下軍令狀,我想見江司令,並非貪慕權勢,仗著昨日之事想要邀功,只是實有要事相報,如有半點虛假,任憑師長發落。”
蘇澤話音落下,謝國銘終於收回了些許厲色,他又重新打量了一邊蘇澤,冷聲道:“記住你立下的軍令狀,司令有事已經出城,此事為絕密,萬萬不可告訴任何人,要是讓我知道你透露了半點消息……”
“請師長放心,蘇澤不敢”蘇澤心中一緊,但還是馬上回答。
“希望如此。”
“師長,您可知司令何時歸來?”
“不知”謝國銘煩躁地揮了揮手。
看到謝國銘也不知道江山何時歸來,蘇澤也不敢再觸謝國銘的霉頭,退出了小屋。走出小屋的他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指骨傳來的疼痛都被他拋在腦後,現在他敢肯定,蘇祖的消息多半是真的,無面通過安插在軍中的眼線了解到了江司令外出,正好趁虛而入,一旦進了城,即使江司令歸來,想要尋找能夠隨時變換樣貌的無面,那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蘇澤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憤怒無法阻止無面,既然現在無面想要趁著江司令不在的時間進城,而自己又無力阻止,那自己只能想一處無面進城後大概率會去的地方,在那裡守著無面,舍棄了誇張外形的無面不算恐怖,充其量比蘇祖強上一些,只要被自己撞見,再拖上一段時間,那麽他肯定插翅難逃。
蘇澤走出了軍營,一個念頭忽然閃過,他騎上車子,重新朝著石佛巷趕去,無面從未來過基地,那麽他在進入基地後的第一時間,很有可能會先找到自己兩個手下之一的蘇祖,把那當做落腳點,而自己只需要在那裡守株待兔,就很有可能撞見無面。
蘇澤騎回到石佛巷,把山地車推進了巷子,找到一個隱蔽處藏好,然後重新翻進624號大院,趁著鄰居們還沒回來,他趕緊用藤蔓把破損的石牆一塊塊填好,他拿了些餅乾和水放在院子的小桌上,然後坐下躺椅,然後用報紙蓋住臉,作假寐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