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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神在》“第383章 紅鯉”
  第283章 “紅鯉”

  這句話對於趙氏來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打得他整個人臉色雪一樣白,加上他的臉很圓,一動不動的木訥情況,就好像一個雪人。

  這一幕讓絡央想起那夜抓到的那個“刑天”,她後來有告訴趙南星那個被抓的刑天的情況:那刑天第二日就真如雪人一般,軟成了一攤爛泥,和地上的泥土混為一談,粘膩,肮髒,只剩下一個圓圓的榆木的木頭——真像是次日陽光高照天氣轉暖時候雪人的下場。

  那一日的情況,就連謝明望都覺得,這地坑裡冒出來的東西,是不是真的無法見到天日?

  好險啊,要不是後來孟百川和亭雲被光天化日之下擄走,險些就上了他們的當了。想必那之後,他們在府衙中撞到的一系列的古怪,包括會聽牆角的耳朵,盯梢的眼珠子,也包括諦聽和孟曉樓在那天遇到的快要融化的無頭怪物那些,應該都是那個闖入的“刑天”殘余的東西。

  所以,那些“身體”應該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可以讓他們同時把重要的耳朵,眼睛等等帶著一起行動的承載物,就如同同時能夠承載很多人的馬車,馬車是會用舊的,用舊了就換一輛新的馬車,馬車無關緊要,馬車裡的人才是重點。

  當日那個融化的“雪人”還歷歷在目,可是她知道以公孫魚的手段,估計還沒到把趙氏下手太狠的地步,或許來說,公孫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心儀的替換物,只要條件允許,他是不會留情的。但是如今的問題是,條件不允許。

  絡央再三確認:“公孫魚死了嗎?”

  趙南星淡淡道:“死了。那個草木的東西,不會有自己的思考,它要吃人,要長大,不會忤逆我,也不會忠於我。”

  說白了,對於那個草木來說,它就好像是一頭烈性的犬,很蠢的那種,有食物丟過去就會吃,不會考慮太多,只要沒毒,就會一口吞下。

  絡央心情複雜,這複雜的情緒來源之一竟然是她自己察覺出來,她的複雜並不是來源於對公孫魚的惋惜,也不是自己竟然默許了趙南星對自己管轄屬地弟子的下手她知道這些之後,十分的平靜,沒有別的想法,也沒有任何的包袱——這反而是她現在開始心情複雜的緣故。

  ——她怎麽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好像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做這樣的權衡的人,而且也知道這樣做才是上上策。

  ——她不是個朝廷的人,她從小離開皇室,在一心求醫問學的人間界長大,即便是血脈,也不會有這樣的影響吧。

  她還沒有理出自己的思路,就幾次三番被趙氏的大哭給打斷了。趙氏哭的也複雜,不知道是心疼自己的一百二十兩,還是心疼自己那個“兒子”,可是實際上,公孫魚根本就沒辦法保證他能生兒子啊。

  所以這一口一個的“兒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而在那邊,那位管事的也是如此言語,她一臉認真道:“這位趙公子不必如此傷心,所謂命裡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以我對公孫先生的了解,他並不能夠為趙公子帶來所謂的兒子的。”

  然後她認真與一臉絕望的趙氏對視,更加認真解釋道:“趙公子也不必在想著休妻或者再娶幾房小妾的——以人間界的認知看來,這生男生女,或者生多生少,看男子的方面要多,而事實上,趙公子不是已經努力過了麽?”

  還真不是管事的多嘴,趙家從一一開始大張旗鼓的控訴陳知府開始,這事就在青果城傳遍了,青果城就是那種很無趣的城鎮,平日裡審理的大多都是無賴攔路打架,或者小偷小摸被抓等等,而且都是小的,小無賴,小潑皮,小偷.什麽江洋大盜或者聞風喪膽的惡霸,基本都瞧不上這種地方。也懶得在這種地方作惡——大概覺得有失身份。

  所以趙家這一手,意料之中的會成為整個青果城包括街頭巷尾的談資——就連蓬萊館都知道了,可見八卦的傳播力度。

  陳知府十分的無語,他又想起來為何蓬萊館和朝廷一向走的不近,有一個重要原因被他忽略了,那就是每一個蓬萊館的管事,都十分的不會打官腔。有一說一,直白的令人暈厥。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以這樣性格的人做管事,就可以非常順理成章的和其他的群體劃傷界限,而且還不得罪人,畢竟,人家只會行醫救人,不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如今,大概這位管事的是真心把趙家這位當做人的,很認真的說人話:“趙公子,就認命吧,而且你現在看著氣色虛浮,很是無力,雖然實際年輕,可是精氣神卻仿佛老了十歲,該好好保養一番了。”

  趙家的這位看起來已經虛弱到要暈倒了,他期期艾艾問管事:“我,我真的是命中無子嗎?”

  管事才點個頭,他就立刻抓住管事的一隻手腕,連聲質問:“你們的弟子,你們的人!是騙子!騙我去浸藥浴,騙我開了一張一百二十兩的藥方,我昨日還好好的!不行你問陳大人!我昨日不是這樣的氣色!都是那藥浴,迷了我的心智,令我無法分辨真偽,暈乎乎的就買了那一百二十兩的藥方!我現在怎麽辦!我病了我被騙了!我要死了!”

  絡央在心裡說:“不對,是你差點就要死了。”

  倘若趙南星偷懶一回,想著天亮了再說,或者再過兩天看看之類,可能公孫魚下一步要換的,就是趙氏年輕的血液了。

  骨頭沒法換,要換骨頭十分痛苦,甚至要扒皮拆骨,但是骨頭是可以再生的,所謂的打斷骨頭連著筋,只要血好,經脈完整,哪怕是脆老的骨頭,只要泡在良好的鮮血中,那骨頭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的開始長出新生的骨膜。

  所以對於年輕,公孫魚需要的,僅僅就是一雙眼睛,一汪活血。

  其實公孫魚應該先換血,這樣才能夠最好的保證眼睛良好的適應,但是他太愛漂亮了,太重視年輕的容貌了,他好容易發現了一個符合他心意的替換者,就馬上迫不及待的用上了那雙明亮的,充滿了野心的眼睛。

  那邊,那位管事還想要勸解一番趙家這位,她沒有怪罪趙氏捏疼她的手腕,反而善解人意的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背,輕輕握住,這是一種非常善意的舉動,她柔聲道:“趙公子不用擔心,雖然公孫先生已經是人間界出師的弟子,不過那一百二十兩,蓬萊館也會付這筆錢的,同時,你放心,人間界中,放過的。”

  她說的非常溫柔,臉上也是掛著笑的,但是堂上的陳知府看得明白,那個管事的臉,是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

  陳知府覺得狐疑,順著那管事的手一看,她的手指,正好搭在了趙家的脈搏上,那是一個非常隱蔽的,診脈的手勢。

  陳知府居高臨下看得明白,面前的趙家的卻恍若未覺,還是低頭哭泣,不過從聽到了蓬萊館會負責返還那一百二十兩,他的哭泣就少了一些。

  然後管事的繼續盡責:“還有,趙公子的身體,許是因為公孫魚的醫術不當,進補的太厲害,一下子趙公子的身體無法吸收,不如趙公子把那份藥方給我,我們人間界中,為趙公子親自烹煮藥膳調理。”

  對方講的如此周到,讓趙公子都不好意思起來,他道:“姑娘放心,我身體康健。只是昨日夜不能寐,看著就累得慌。”

  管事溫柔一笑,道:“趙公子,這些時日,可盡管來蓬萊館小住調理。”

  趙公子:“.好。”

  他一副憔悴蠟黃的臉上,忽然浮起了一絲的紅暈。

  只不過紅暈配黃,並不是喜慶的顏色。

  ***
  之後的幾日,趙公子頻繁的出入蓬萊館中,不過他並不能夠進入蓬萊閣的范圍,只在外間活動,當然,讓他往裡走他都不往裡走,他隻到那外間的錦鯉池邊,那裡是管事的姑娘最愛的地方,趙公子時常在那裡遇到她。

  每次遇到,趙公子都能夠和管事的說上兩句話。也最多就兩句,之後,管事的就笑著看著趙公子被醫女請去汗蒸以及服用藥膳。

  謝明望撞見過兩回,有一會趙公子臉漲得通紅,不知道以為已經吃完了藥膳,他紅著臉,由此眼睛上纏繞的紗布就顯得越發的白——這幾日他住在蓬萊館,管事的尋了個由頭讓他安心治療自己的眼睛,結果趙公子不疑有他,非常快樂的答應了,由著管事姑娘親手一層一層把他的眼睛包裹了起來。

  如今,他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喜滋滋的問管事姑娘:“.姑娘,沒有名姓嗎?即便是在人間界做弟子,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呀,曾經的名姓也該有吧,總是管事姑娘管事姑娘的稱呼,總覺得生分了呢.”

  管事姑娘柔柔道:“一入人間界,便是和之前的人生割席了,所以自然沒有了名姓,一般來說,弟子可以出師,便會有師父親自賜名,有的會照常用回本家姓氏,有的會從師姓,不過我之後當了蓬萊館的官司,便不會再出師了。”

  趙公子心裡咯噔一下,又小心翼翼問道:“那那不出師是什麽意思啊?——我是知道人間界的弟子是可以在民間正常嫁娶的,即便是入朝為官也可,只不過一般弟子並不重利,所以常常是做遊歷四方濟世救人的神醫的。”

  他期期艾艾道:“難道,人間界的弟子,若是不出師,就不能夠嫁娶了嗎?如同在佛門中那樣?出師才算是還俗?”

  管事姑娘忍不住笑,她回道:“並不是這樣的,即便是尚未出師的弟子,只要有了心儀之人,也是可以嫁娶的,而且不必尋求神官亦或者師父的同意,自己心儀便可。”

  趙公子嘴角都要忍不住的咧開:“太好了呀!”

  管事姑娘又笑,學他的語調:“有什麽好呀?”

  趙公子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的想要撓頭,一伸手就抹到了粗糙的紗布,被管事姑娘一雙軟手給輕拍了下來,溫軟又瞬間的觸感讓趙公子的嘴角剛剛稍微松懈又彎了上去,他嘿嘿嘿嘿,笑得憨厚:“沒啥沒啥.”

  既然沒啥,那管事姑娘也沒有好奇心了,她道:“我去取藥膳,你坐在此處,莫不可動。”

  趙公子點頭如搗蒜:“我一定不動!我就等你!”

  旁邊不小心聽了個牆角的謝明望:“.”

  謝明望不傻,他當然能夠看明白這趙公子是個什麽意思。若是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也就罷了,可是這趙公子是為了什麽才把陳知府給告了,還招惹了公孫魚惹的自己現在這幅鬼樣,還不是為了一個兒子?怎麽會要兒子?那是因為他娶妻了,還休了一個,又娶了一個,外頭還養著幾房小的。

  就這樣了,還在這裡做一副情竇初開的青澀樣給誰看?
  謝明望故意讓腳下發出聲音,很快引起了趙公子的警覺:“誰?”

  他問的平靜,畢竟這裡是蓬萊館,蓬萊館不會有危險,又不是他的那個趙家。他之所以治療眼睛的時候不願意回去, 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得一個“失足落水”,不像這裡,他即便是知道自己就在鯉魚池旁,挨得很近,甚至能夠聽到魚尾波動水紋的聲音,他也十分的安全。

  “我是謝明望,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謝明望開口:“趙公子,耳力倒是很好,竟然不會以為我是管事的去而複返。”

  趙公子一笑:“管事姑娘腳步柔的很,不似謝大夫這樣沉穩。”

  謝明望一笑,這個趙公子再不歇斯底裡的時候,十分會說話,到底是經商的,一張嘴巴很是厲害。

  謝明望涼涼道:“趙公子在此已經好幾日了吧?我聽說你家中的那位嬌妻幾次三番想要前來探望,有一回還落了淚,實在是令人心疼,結果都這樣了,還是被趙公子拒之門外了啊。”

  趙公子臉色一變,下意識就偏頭聽了一番,確定管事姑娘並未在此刻前來,才又把背軟了下去,他道:“我如今模樣,不好叫家人擔心。”

  “是麽。”謝明望一聲冷笑。

  魚池中此刻躍出一位紅鯉,在水面上“啪”一聲響,驚人心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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