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艾伯特,羅恩和哈利還是坐在一起,他們剛從海格的小屋回來。
“海格桌子上的那張報紙就是艾伯特前兩天收到的那張,他絕對知道些什麽。”哈利壓低了聲音說道。
三人在海格那裡做客的時候,在茶壺暖罩下面發現了一張從《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報道,是關於七月三十一日古靈閣非法闖入事件的。那天是哈利的生日,他跟海格一起去了古靈閣,海格從713號地下金庫取走了一個髒兮兮的小包。報道說被闖入的金庫在當天早些時候被取空了,難道那個小包就是闖入者要找的東西嗎?
“他能知道什麽?”羅恩叉起一片火腿,疑惑的問道。
“剛說過了,我也不知道。你看到他把話題轉移開了。”哈利皺著眉思索道,“那天他從古靈閣取走了什麽,我覺得闖入者的目標可能是同一件東西。”
“那他取走的是什麽呢?”艾伯特問道。
“我答應過海格不說出去的。”哈利低聲道,“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
羅恩往嘴裡塞著東西,含混的說道:“算了不管了,黑巫師離我們太遠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馬爾福要怎麽宣布他打賭輸了這件事情。”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幸災樂禍的回頭看向斯萊特林的長桌那邊,馬爾福正滿臉陰沉的低頭吃著飯。
“這下子馬爾福可要丟臉了。”羅恩咧著嘴說道。
艾伯特和馬爾福的賭注還沒有傳開。斯萊特林的新生們都羞於提起這件事,格蘭芬多們則是在等著晚飯時候馬爾福自己說出這件事,打定主意要看他笑話。
“他不會說的。”艾伯特喝了一口南瓜汁,笑著說道。
“什麽?”羅恩瞪大了眼睛,叉子停在了空中
“馬爾福是不可能當眾宣布我們的賭注的。”艾伯特重複了一遍,慢條斯理的往盤子裡加了兩杓蔬菜沙拉。
“但是他輸了啊。”哈利也停下了刀叉,疑惑的看向艾伯特。
“馬爾福是個斯萊特林。”艾伯特一邊攪拌沙拉一邊說道,“雖說學院不是絕對的評判標準吧,但他還是挺符合斯萊特林的特征的。”
“斯萊特林就可以違反賭注了嗎?”羅恩不敢相信的說道。
“他們只是更加會權衡利弊,做出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但是這樣——”羅恩說到一半卡住了,不知道該怎麽指責這種行為。
“他如果真的當著全校學生宣布了賭注,那絕對會成為笑柄的,之後幾年也一直會受影響。”艾伯特說著話叉起幾片菜葉,“相反的,如果他違反了賭約,那只有小部分人會知道。”
“但是我們可以宣揚出去啊。”
“那也比他自己在公眾場合出醜要好得多。”艾伯特說道。
“你早就知道他會違約?”羅恩愣愣的看著艾伯特,“那為什麽還要跟他打賭?”
“讓馬爾福成為笑柄對我們又沒有好處,我也沒有想讓他出醜。”艾伯特說話的樣子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隨意,“但是他違約之後,斯萊特林的其他新生肯定不會像之前一樣信任他了,起碼今天這種聯合起來針對我們的事情不會再有了。”
“所以你打賭是為了減少跟其他斯萊特林的敵對?”羅恩眨著眼問道。
艾伯特點頭表示肯定:“那些斯萊特林也是我們的同學,又不是敵人。”
“但是如果你輸了呢?”哈利問道,
“我可不覺得斯萊特林的那群人會放過我們。” “我不會輸的。”艾伯特篤定的說道,就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我都沒想到老蝙蝠真的會給格蘭芬多加分。”羅恩嘀咕道。
“他一定會加分。”艾伯特又往盤子裡添了一些蔬菜,“霍格沃茨的參考指南有提到過,第183條——‘在課上指出老師錯誤,發現可以完善之處,或提出可行建議的學生應給予相應加分鼓勵。’”
“還有參考指南這種東西?”哈利目瞪口呆道。
“學校圖書館裡有,是六百七十年前制定的。為了鼓勵學生們積極思考,還有培養學生們反對權威的精神。”艾伯特隨口說道,似乎看過這本書再正常不過了。
哈利和羅恩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了“驚嚇”的情緒。
艾伯特沒有聽到,繼續說道:“進教室的時候我看到黑板上瘡疥藥劑的製作步驟了。在預習的時候我推算過這個藥劑,其中第五步可以有所修改。”
“也就是說,你在跟馬爾福打賭之前就知道肯定能贏了。”哈利微張著嘴說道。
艾伯特笑了笑:“算是吧。”
羅恩目光發直,用只有自己和哈利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嘀咕道:“我們是只有十一歲沒錯吧。”
哈利茫然的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艾伯特接著說道:“不過斯內普直接就加分了讓我挺驚訝的,我還以為需要提交申訴呢。”
在一整節魔藥課中,斯內普只有在聽到艾伯特提議的藥劑配方以後,表現得像是一名教師。至於其它時候,他就只是個偏袒學生的斯萊特林院長而已。
“誰知道老蝙蝠是怎麽想的。”羅恩回身看向馬爾福,“只可惜看不到馬爾福當眾出醜了。”
過了一會兒,馬爾福沉默的站起身來,快步往大廳外走去。
“他果然走了。”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羅恩還是憤憤不平。
“走就走了吧,沒關系的。”艾伯特溫和的說道,叉起了盤子最後一點蔬菜,“周五晚上可以休息一下,要不要玩巫師棋?”
“好啊,這次我一定要贏!”羅恩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還有哈利一起。”艾伯特笑道。
“當然!”
哈利和羅恩快速的吃完餐盤裡剩下的一點食物, 想著要趕快回公共休息室玩遊戲。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鄧布利多坐在教師席上,半月形眼鏡後面的目光像夜空一樣深邃。他坐的姿勢有些奇怪,比平時靠右了一些,在側著頭跟麥格教授聊天,左耳正對著格蘭芬多的長桌。
等艾伯特他們三人離開了大廳,鄧布利多也恰好放下了刀叉。
“米勒娃,這麽說你認為普威特在變形學上很有天賦。”他微笑著,一如既往的睿智和慈祥。
“當然,阿不思。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麥格教授認真的說道。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我也認同讓他先學習後面的內容。”
“謝謝你。”
“你知道我肯定會同意的。”鄧布利多的聲音讓人心神寧靜,“我一直覺得這種事還需要校長批準很愚蠢。”
麥格教授嘴角微微動了一下,抿起微不可見的弧度:“那你又不肯修改校規。”
“前幾任校長都堅決反對。我可不想等我死了以後,掛在校長辦公室裡的畫像還要天天跟他們吵架。”鄧布利多笑著說道,好像覺得那幅場面會很有趣。
“說什麽死這種事。”麥格教授微皺眉頭。
“死亡從來都不是旅途的終點。”鄧布利多還是笑著,眼神像月光一樣靜謐。
麥格教授搖了搖頭,顯然是不認同這種觀點,不過也沒有爭辯下去。
“好了,米勒娃,我該回辦公室了,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鄧布利多用餐布擦了擦嘴,“祝你晚上愉快,明天見。”
“明天見,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