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用手心?前文提到了,穆小屬於多汗體質,一巴掌蓋余疑額頭,全是汗,汗液密集程度,分不清是余疑還是穆小本人,所以采取手背。
穆小這人體質也奇怪,光手心出汗,身上基本不怎麽出汗。
運動後的穆小,全身都冒著光呼呼的汗液,反光,根據健美塗油彩展現機頭線條,出汗後的穆小,怎麽更有誘惑了呢。
變態。
“余疑~余疑你是僵屍?”
“就從墓地裡拿出來的那種?”
都什麽年代了,穆小還喜歡開這種玩笑。余疑的表情,看樣子是當真了。
“笨,這是你剛剛嗑到了,腫了,所以才那麽燙,你試試我的呢。”
水一菲撩開劉海,露出額頭。穆小的手背依次反覆來回在余疑額頭和水一菲額頭量體溫。怎麽就不直接額頭碰額頭量體溫了,都說了,這是不存在的,轉角遇見愛的刻意性劇情完全不存在。
穆小仍是那副思考三角函數要怎麽解的表情,面部皮膚極限收縮。
“不對啊,和菲菲的一比,是余疑冷血,還是菲菲太過於熱血呢。”
水一菲似乎相信間接某某這個無理取鬧的說辭,臉漲的紅紅的。
“安啦,進了墓地就爬不出來啦。”
這是什麽安慰方式。
“好了,小小你們還是先去吧,免得去晚了,飯菜都涼了。”
余疑站起身子想推兩個女生的背,想了一會便用手背推,推肩膀,盡量避開所有可能觸發福利鏡頭的區域。
“已經冷了。”
“所以,你們才更要去。”
確實,冷的很快,水一菲從剛剛的臉微微發紅,到現在的臉慘白慘白,只需要三分鍾。這次的校服就不系腰間了,還是穿身上吧。
“嗯,那走吧。”
“等會,菲菲你還是穿我的拖鞋吧,我多帶了一雙,免得鞋子又濕了。”
“嗯,好。”
還沒出教室門呢,穆小早早的就把雨傘撐開了,水一菲依偎在穆小身旁,兩人踱步至走廊,轉身消失在視線中。這一別,又是一場轟轟烈烈的青春呢。
陸陸續續,人員全數散去,雨漸漸變小,教室只剩下余疑和楊書魚兩個人後。余疑慢慢起身,來到楊書魚面前。
“呦,還不去吃飯嗎?”
都說了這種開場白直接舍去啊~算了,也只有這種開場白最能讓人放下戒備心咯。下雨天,也不能[用今天天氣不錯哦]了。
“沒帶傘,所以打算等雨小一點去。”
“這樣啊,你看我這記性,抱歉啊,早上的事,他們沒把雨傘送過來。”
楊書魚已經完全沒撤了。拜托,余疑能不能擺出這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樣,特別在楊書魚面前。
“這,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學校定的規矩。”
也沒有多少學生會乾冒著被東陽老師抓包那麽沒品的事情,手中的可是蘋果18啊。怎麽可以被沒收呢,記得電量千萬不要低於20%。
就不知道現在還……
“教室就我們兩個了,不如~去吃飯吧。”
“免了免了,我就算再傻,也沒有傻到淋雨,你好歹揮動你的胳膊跑一跑呢。”
心中的那份不安和焦躁……楊書魚偶然看到了,雨中漫步的余疑,下雨天不撐雨傘,這是一個信念。
“哈哈,也對,那,先走了。”
依舊是那清脆悅耳的笑聲,余疑在笑聲中走出教室。
繼余疑的腳步聲消失後,楊書魚走出教室,打算吸一口穆小所說的新鮮口氣。 ......
走廊上的空氣果然清新,這一片大好河山,都是楊書魚的啦。楊書魚展開雙臂,再次擁抱這個世界,實則伸懶腰,一邊伸懶腰,一邊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伸懶腰真的好舒服啊。
不僅如此,伸懶腰的同時,楊書魚還發現了底樓走廊處的秦琴,想了一會便跟了上去。
這種感覺很奇妙,注視著秦琴的一舉一動,秦琴本人卻不知情,就像~就像看電視。準確來說是注視著秦琴直到可以確定秦琴的去處。
用膝蓋想想都是社團。
馬路邊,小巷子,即便習慣低頭走路,楊書魚走路的時候也會不自主的抬下頭,確保沒有人在注視偷窺自己。
倘若有個女生和楊書魚發生視線交匯情況時,暗戀楊書魚人數加一,楊書魚被發卡次數也要加一。
“秦琴,你慢點啊。”
旋轉跳躍,閉著眼,蘇紫的想法和行為總是異於常人。秦琴在走廊下走著,蘇紫撐著傘在屋簷外跳著。
雨傘隨著蘇紫的身子一起旋轉跳躍,腳尖輕輕觸碰水面,濺起的水珠打在傘內面,回流至傘沿。
稀裡嘩啦,傘內下起了傾盆大雨,這是流動式的掛珠簾子。
雨下的舞蹈,一定有著什麽寓意。
“是你太慢了,能不能快點,還有,你濺起的水全在我身上。”
太慢了,真的太慢了,沒過多久楊書魚就追上蘇紫她們了,但沒敢上前搭話。本想著去社團來一次偶遇,誰知道~誰知道蘇紫竟然在草坪前蹲下身子。見狀,秦琴也隻好無奈的停下腳步。
就這樣,原本的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就變成了尾隨。
楊書魚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偷窺的時候也會像蘇紫那樣扭動屁股。不僅如此,更有猥瑣的笑容和不切實際的心裡想法。
“又怎麽了?發現小貓了。”
禍從口出啊,秦琴剛說完便後悔了。
“唔,雖然秦琴說話都很難聽,還一針見血,不過這次我真的生氣。”
“抱,抱歉。”
“沒事啦,我一點也不生氣,不說這個,秦琴你倒是快過來看啊,這裡有小動物。”
秦琴走進一看,是兩隻蝸牛,依偎在一起,一同朝著一個方向進發,爬過的地方,都會留下粘稠絲滑的液體。
“咦,蘇紫你還真是喜歡小動物呢。”
秦琴一定要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千萬不能讓蘇紫察覺到自己感到害怕,甚至惡心而破壞雨下歡快的小心情。
就如雨珠打在小草上的聲音一樣。
“是啊,超級喜歡,不過我最喜歡四腳蛇~壁虎啦,就是壁虎,秦琴你沒見過麽。”
“聽~聽過,我還聽說壁虎的尾巴會跑到人的耳朵裡,然後耳朵就會變沒用。”
“噗,那都是騙小孩的把戲,怎麽可以因為這個而對可愛的壁虎抱有惡意呢。”
四腳蛇好可愛啊,圓圓的腦袋,圓圓的眼睛,粉粉圓圓的舌頭,不過眼前的蝸牛更加可愛,拿手輕輕觸碰蝸牛的觸角,便會像含羞草那樣縮回去。
“你要幹嘛。”
蘇紫拿起那隻蝸牛,豎放在秦琴眼前,秦琴立馬躲得遠遠的,被小雨淋濕了也渾然不知。
濕身誘惑都在不經意間。
“要不要摸摸看。”
“等會,小孩子就夠嗆的了,你還讓我摸蝸牛,蝸牛要怎麽摸啊,黏糊糊的好惡心啊,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啊……你不要過來啊。”
面對蘇紫一步接著一步的緊逼,秦琴大聲尖叫雙手捂著臉,似乎放棄了掙扎。
尖叫聲似乎有點浮誇,和張偉那樣。
“安啦。”
哆哆哆,蘇紫輕輕撿起那隻蝸牛,爬山涉水來到另一側的草坪,把蝸牛輕輕放在一片樹葉上。活生生的把兩隻蝸牛給分開了。
這一別,那就真的再也見不了咯。
蘇紫好殘忍啊。
“你……在幹嘛?”
秦琴的手隨著蘇紫身影晃動而晃動,眼珠子也是,可腦子完全無法理解蘇紫的所作所為。
“哦,這個啊,這是磨練,鍛煉蝸牛的品質,只要經過這一天又一天的訓練,蝸牛就會褪下那重重的殼,變成蜒蚰啦。”
說到蜒蚰時,秦琴蘇紫兩人同時打個寒顫,有打嘔反應,乾嘔和濕嘔。
不僅有著往傷口撒鹽的變態,更有往蜒蚰螞蟥上撒鹽的變態。
“什麽跟什麽啊,蝸牛和蜒蚰完全就是不同物種,我看你就是想拆散他倆。”
“對啊,我就是想拆散她倆,蝸牛又能耐我何?”
有那麽趣味性的一問一答。
你相信愛情嗎?
相信。
請問,可以說一下理由嗎?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都什麽跟什麽啊,牛頭不對馬嘴。
“呼,蝸牛是奈何不,蝸牛當然奈何不了你呢。”
世界可以奈何蘇紫呀。
這諂媚撒嬌的語氣是怎麽回事,躲在身後的楊書魚都覺得惡心,濕嘔一下。
“好了,該走了。”
“等會,讓我再看看還有沒有成雙成對的蝸牛。”
蘇紫佝僂著腰沿著草坪匍匐,定要對這片草坪降下製裁。
驚現,突然發現一片樹葉下竟然藏著三隻蝸牛,據人和貓和兔和狼和長頸鹿之後,現在蝸牛也喜歡搞三角戀。兩大一小,哦~蘇紫露出邪魅一笑,把小蝸牛放在了銀河的另一邊,就這樣,草坪中的蝸牛紛紛失去夢想。
當失去夢想的兩隻蝸牛相遇之時,便是更強烈情感產生的時候。
蘇紫沿著草坪走過去,難免會發出悲鳴之聲……
終於,終於走了,楊書魚終於不用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暗中觀察了。蘇紫的離開代表著這片草坪徹底失去了消費者,失去了活力。
路過草坪時楊書特地去看了眼被第三者強行拆散的蝸牛情侶們,在樹葉上盲目的爬行,觸角極限的伸展探索,仿佛說著[親愛的,你在哪裡,親愛的,你在哪裡啊]。
於心不忍,楊書魚感受到了蝸牛的發自內心的呼喚,決定成全他倆,一腳一個,抬走。
當然不是啦,楊書魚也並沒有聽到甚至看到蝸牛的愛情,當兩隻蝸牛重新相聚在一起時,猶如兩個陌生人,彼此擦殼而過。
還是分開吧,這是楊書魚最後能做的了,要怪就怪蘇紫那個心狠手辣的婆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