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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劍舞》第17章 雨中野人柴大果
  男人跑向街巷的盡頭,從毒婦的斷臂那抱過子依。

  子依看到這八尺高的大漢跑了過,兩臂鮮血淋漓的樣子看得子依驚心觸目,子依什麽都知道,知道這身傷是怎麽來的,很是感激,只是自己被毒婦鎖了穴,說不了,動不得。

  剛抱起子依男人就感受到了滾燙的熱,像是燒紅的石頭。男人不知道子依被鎖了穴位,也不懂得怎麽解穴,以為懷裡的孩子燒得昏了過去。男人的眉似門栓般緊鎖,“怎麽會燒得這麽厲害,不行,得趕緊帶他求醫。”

  男人抱著孩子在街巷狂奔著,似風,左臂的血也隨男人掛起的風灑在滿是塵埃的地面上。

  先前追毒婦追到了城東偏僻的巷陌中,離城東繁華的區域不遠,男人跑到了城東的市井,城東的藥鋪多,藥鋪又與醫館不分家,抓藥看病自然得向著城東去。

  天上的雲被風吹得聚在一起,黑沉沉的,不一會便落了雨,還刮著風,一時間風雨飄搖。

  街巷裡滿是泥腥味,空氣也是濕乎乎的,雨如同它燥熱的溫度一般躁動地落下,拍打在男人臉上,將男人與懷裡滾燙的孩子淋濕。

  腥味的熱雨流經男人臂膀的五個孔洞內,隨著血水從肉體的另一端流淌下來,滴落到地面。

  蟻噬般鑽心的疼使得男人吼叫著,這個男人是個硬漢,即便如此也沒有放下懷中的孩子,仍在街巷狂奔著,奔向城東市井。

  子依看到這幕淚水止不住湧出,與雨水混雜在一起。

  四周的撐傘的行人見到雨中狂奔的男人紛紛躲避開,定是認為此人得了失心瘋,或是幹了殺人縱火的勾當在逃命。

  下起了濕熱的雨,很多藥鋪與醫館都在準備提前打樣關門,因為很多藥材都沾不得濕氣。

  滿身血水的男人被無數即將打樣的藥鋪拒之在外,他沒有辦法,只能接著向前走,走遍大街小巷,一個巷子一個巷子的去找。

  男人雨中狂奔的形象野人一般,很是可怕,引起了不小的惶恐,幾個維持市井秩序的衙役追上了他,將男人欄了下來。

  幾個衙役持刀擋在了男人前面,男人感受到懷裡孩子越來越燙,便顧不得許多,衝前面幾個衙役喊道:“閃開!別礙我!”

  一個衙役聽得此言有些被激怒,拔出佩刀準備出手,卻被為首的衙役領頭攔了下來。

  衙役領頭聽清了男人的聲音,視線透過滂沱大雨,看著這個面部被濕漉漉頭髮遮蓋住的男人,問道:“你...你是柴大哥?”

  雨中的男人被濕發和大雨遮蔽住了視線,看不清眼前人,說道:“我是柴大果...你是?”

  為首的衙役領頭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是夏文,是柴大哥您三年前帶的那個新人...”

  當年他還是新人時在衙門有諸多不懂的事,屢屢犯錯,多虧後來有位幹了多年的老衙役願意帶他,他才能混得風生水起,在衙門裡做了個小官,雖是個芝麻官,但手下也有著幾號人。與恩人多年不見,如今再度相遇自然很是激動,只是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相遇。

  “原來是小夏啊,當真好久不見。不過我現在要去尋醫救我懷裡的孩子,恕大哥我不能陪你一敘了,改日定與你喝上一杯。”柴大果話剛說完便要繼續向前走。

  夏文看著柴大果的模樣很是心疼,印象裡的大哥是多麽高大的形象,可現在卻活生生像個野人一樣。

  眼看柴大果剛起步就有些搖搖欲墜,夏文趕緊跑過去扶住了他,

說道:“大哥,這個孩子你放心交給我們吧,你身上也有嚴重的傷,我們帶著你去衙門的醫房。”  柴大果重情義的人,不想欠別人恩情,即使以前有恩惠於此人,但他認為那是舉手之勞,算不得恩。認為自己還撐得住,所以想謝絕夏文的好意,可是又想到發燒的孩子可能受不住,得及時治療,便接過這份恩情,說道:“那...謝了...”

  接過大哥懷中的孩子,夏文也覺得滾燙無比,根本不像是尋常發燒,率著一行人在雨中奔跑趕路。

  雨下的很大,街上的人都撐著傘,緩慢行走著,生怕路上的泥水濺到身上。唯獨一行人在雨中奔跑...有人看到雨中狂奔的人中還有個不修邊幅的野人......

  寒州城內有四個衙門府,分別在東、南、西、北,管轄並維持著一方的秩序。

  來到了城東衙門府,看著這熟悉的白牆青瓦府邸,柴大果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隻覺得這兩年仿佛過了很久,自己成了遠行的遊子,跋山涉水,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故鄉。

  夏文說道:“來,大哥,我們到了。”說完便看向柴大哥。

  夏文能看到柴大哥眼中故地重遊流露出的懷念,他打聽過,柴大哥來衙門府時年不過雙十之歲,勤勤懇懇地一乾便幹了十來年,對這裡的事物和人都生出了感情,想必兩年前匆忙告別離開,是另有隱情。

  夏文見柴大哥盯著衙門府的牌子看入了神,又喊道:“大哥,我們到了。”

  思緒被拉了回來,柴大果如夢初醒,有些愣神地回道:“嗯,...事不宜遲讓大夫看看那孩子。”

  走進了衙門內的醫館,一個老大夫便迎了上來,臉上沒幾分好氣色地喊道:“喂,小夏,你怎麽帶著濕淋淋的人就往我這跑。”

  雖說夏文不是普通衙役,有了個官位,但畢竟是芝麻大的官,還是得看人臉色求人辦事,夏文露出討好的笑臉,說道:“老伯,我也不是故意濕著來的,只是你看,這孩子他燒得滾燙,還有柴大哥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老大夫冷哼道:“那你也不能這樣,我這醫館不是什麽野人都能進的......”

  老大夫止住了口中的話,因為他聽到了夏文口中說著柴大哥,先前因為置氣沒認真聽,現在卻回憶出來了。

  “你說柴大果?”

  “對,我帶柴大哥來了,他了傷。”說完夏文指了指站在後面披頭散發的野人。

  盯著這個野人看了半天,老大夫很難把他和印象中的柴大果聯想起來,夏文雖不討自己喜歡,但應該不會拿這事開玩笑,便問道:“小柴?真的是你嗎?”

  柴大果開口道:“蘇老伯,是我。蘇老伯別與小夏置氣了,救這個孩子要緊。”

  柴大果與這蘇大夫乃是忘年之交,不過柴大果離了衙門以後,便經常去跑鏢,奔波四方,兩年來都未與寒州城內的故人聚過。

  蘇大夫湊向前偏頭看著柴大果手臂的傷,“好,好...不過你這傷本就重,淋了雨更是...”

  “這點傷倒是無礙,蘇伯,您還是先救救這孩子吧。我讓小夏給我包扎一下就好了。”

  “也好,這桌上是消毒的草藥水,你讓夏文給你塗抹了再包扎。”叮囑完便接過夏文懷裡發燒的孩子。

  剛接過子依,蘇大夫眉毛都要被驚得跳起來,“這孩子!怎麽燒得同火石一般。”

  柴大果說道:“先前我在街上走的時候便看見了這孩子,這孩子毫無征兆的就倒在了地上。”

  蘇大夫道:“這樣,我先給他診斷一下。”

  這樣的病例他行醫五十載從未見過, 體表炙熱,卻不流一滴汗。蘇大夫感覺一絲不對,發現這孩子被人點了穴,當即幫他解開了。

  取出探針,扎在了督、任、衝、帶、陰蹺、陰維、陽蹺、陽維八脈上,發現陰蹺與陰維沒有脈象,體內的氣沒有運轉完整的循環。

  這就奇了怪,為什麽會如此,蘇大夫納悶著,殊不知子依是得天獨厚的修行體質,身體正在本能的聚丹,不過也是能夠理解,不是習武的尋常人根本聞所未聞,這是修得深厚內力匯聚真氣的一種體現,不同的體質會匯聚不同特質的真氣,子依的陰蹺、陰維兩脈沒有脈象才導致了陽蹺、陽維不斷產生熱量而不能通過循環消散,聚的是純陽的真氣。

  過了半響,子依體表有些發烏,並冒出絲絲寒氣,像是被凍傷的模樣。實則是至陽的真氣逼走了始終殘存於體內的一絲寒氣,使身體成了純陽之體。

  蘇大夫百思不得其解解,但還是拿出寒性的八仙草、八仙花與熱性的峨山草烏、過山龍熬製了一瓦罐的藥。用湯匙將此藥喂給了子依。

  這味藥不簡單,非陰非陽,卻又帶著陰陽兩性,調動體內的真氣進行完整的周天運轉,使得陰蹺、陰維兩脈疏通,不讓真氣的熱量聚集在體內無法散發,把主人活生生燒死。

  蘇大夫就這樣守著,為子依喂著湯藥。並為子依檢查著八脈脈象,將這不尋常的脈象整理成案記錄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早已撐不住,入了眠。子依體內的八脈猛得震顫著,一顆龍眼大小的至陽內丹凝結在了丹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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