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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劍舞》第18章 名震城西夫子廟(1)
  煉形為氣、煉氣成神、神韻合道,聚氣為丹,然後走出屬於自己的那步,翻越橫在武學盡頭的那座大山,終成一代宗師開辟自己的流派。這是修得內丹的過程,亦是武學道路的階段,其過程之艱難令無數人望而卻步。

  煉形為氣這一境界絕大部分人都能做到,但煉氣成神就是一道婉如天塹的分水嶺,神韻合道、聚氣成丹更是如此,若是資質不足,再怎麽努力都只能止步於此,近在咫尺,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即。

  純陽之氣是最純淨的至陽之物,所凝聚成的內丹自然也是如此,如烈陽一般坐落在丹田之中,將丹田照得通明。

  雖說子依結成了內丹,可並未達聚氣為丹的那種境界,相反連第一重境煉形為氣的門檻都未入,只能說是徒有一身空力氣卻憋在體內用不出。

  此時已是夜半時分,結丹後子依已經醒來,卻發現周圍的人都已入眠,酣睡著,響起的鼾聲雷鳴,響徹在這燈火幽暗的醫館內。

  子依記得很清楚,記得城東街巷裡的那幕,也記得雨中狂奔的那一幕,知道是這個雙臂扎著綁帶的人救了自己,看著眼前依牆睡著的柴大果,輕聲喊道:“柴大哥...柴大哥...”

  回應他的只有漢子們雷鳴般的鼾聲。子依想當面道謝,可不忍心將柴大哥叫醒,便想等柴大哥一眾人醒來,可自己也不能在這裡呆的太久,因為師兄們與夫子應該還在書山房等著自己回去。

  屋子裡彌漫著藥的味道...子依看向那罐小火煨著的藥,又看向睡在藥罐旁的老大夫,見手中還捏著書卷和一杆筆便想到了一個法子。

  “老伯...”子依走到蘇大夫身旁悄悄喊道。

  回應他的依舊只有鼾聲,子依這便放下了心,從老大夫手中拿走筆與書卷,趴在煨著湯藥的小火旁準備寫字。

  展開書卷,子依便看到了“行醫五十載,今遇一奇例,體如沸水滾燙,八脈中陰蹺、陰維兩脈凝滯不得通氣...純陽之氣聚於丹田...”

  看著這些字跡,想必是這位老伯記載的,便翻了一頁沒有字的。借著爐火的焰光,有些笨拙地寫著字,給抱著自己在雨中狂奔的梁大哥寫了致謝的話。

  撕下這頁紙,將其放在了梁大哥的腳邊,借著幽暗的光,尋著門便離開了醫館,離開了城東衙役府...

  夜空漆黑如墨,天空中沒有閃爍的璀璨繁星,唯有一弧安靜的白月,夜空萬裡無雲,月光將北國帝都的每一草一木照得纖毫畢現。

  子依覺得頭上的月太過晃眼,看得有些心慌,月光太過耀眼,照得人無所遁藏。寒州城內是有宵禁的,每夜醜時、寅時都是不能上街的,寒州城內會有禁軍巡城,若是被禁軍抓到,將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沿著街道兩旁的牆行走著,見四周無人便奔跑起來,寒州城太大,跑得人上氣不接下氣,沒跑段路都得停下來喘口氣,好在一路上好幾次都遇到巡守帝都的禁軍,不過子依能根據禁軍的腳步聲判斷禁軍的位置,從而躲起來,不被發現。就這樣躲躲藏藏的趕著路,走了半天終於到了城西夫子廟。

  就在這次停下來換氣時,子依聽到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禁軍在距離子依的不遠處。子依貼著牆,貓著步準備走另一條路避開禁軍。

  突然有禁軍大喝道:“站住!別跑!”

  子依猛地一驚,怎的,就這一下子的功夫就被發現了?頓時就慌了神,他可不想被禁軍逮著,

喘著大氣拔腿就跑。  子依脫兔般奔走弄出的動靜不小,不遠處的一個禁軍轉向頭看著子依奔逃的方向,喊道:“這裡還有闖宵禁的人!”

  “兵分兩路,追!”

  原來先前被發現的不是自己,自己這一跑鬧出的動靜才讓他們發現自己,子依有些語塞,邊跑路邊心想另一個闖宵禁的人是誰呢。

  不管心裡怎樣想,腳不能停,後面禁軍追得緊,如漲潮的海水般緊緊地逼著沿岸的人,叫人邁開的腿一刻也不能松懈。

  禁軍訓練有素,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即便是身披著堅甲也牢牢地追著目標。從城東一路跑到城西的子依實在是跑不動了,體力不支,意識都是變得有些模糊,眼看就要摔倒在奔逃的路上,這時他感到腹部有一股暖流,瞬間卷席了四肢百骸,如沐浴陽光般掃盡了所有疲勞。

  暖流來自腹部丹田內的純陽內丹,源源不斷地為子依提供著體力,支持他繼續奔逃,只是頭腦有些暈沉沉的,浮現著一片滄茫雪域,有著巍峨雪山與一望無際的雪原,雪地裡冷風獵獵作響地吹著,自己不自覺地念著浮現在雪原天邊的一行字,“道可道,非常道...”

  甩不開腦內浮現的萬裡雪原與道德經,一個不留神便踉蹌地摔倒在了石板街上,“追!那人摔倒了,快!”後面的禁軍喊道。

  很快,禁軍便一擁而上圍住了子依,率領著這半支禁軍的統領看不見眼前逃犯背對著月光的臉,但能看出逃犯的身形不大,估計是個孩子,便沒有要求禁軍列陣擺出攻勢,而是嚴厲問道:“你為何擅闖宵禁,你可知被禁軍喊住不能逃嗎?擅闖宵禁後又慌忙逃走,可知罪?”

  子依沒有聽見,仍然沉浸在雪原的世界裡,口中喃喃念叨著道德經。

  統領見眼前人不回答自己的話,反而一直暗中念著什麽,起了疑心,喊道:“喂!我數三聲轉過身來。”

  “三...二...”

  子依聽得見,但甩不開腦中猶如實質的雪原,不知東西南北,這一轉就完全背對了禁軍統領,臉是被月光照得毛孔可見,只是喊話的人看不見。

  “一”

  見眼前的逃犯如此囂張,行為舉止不像是個孩子,反而像是練了武功返老還童的怪人,禁軍統領如臨大敵,喊道:“戒備!”

  帝都的禁軍可不是吃素的,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好漢,手中拿的皆是鋒利的精兵,擅長的是列陣殺敵,就算是遇到武林中的大高手也可以一戰。

  地面上的形勢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而遠離地面的高樓上卻有一人愜意地吹著北國夜風,觀望著地面上發生的一切。“唉,又是這個小孩...也罷,我就再出次手...”

  看著下面的形勢,高樓上的人不再只是觀看,縱身一躍,落到了禁軍與子依之間。

  此人面蒙一層白紗,遮擋住了容顏,叫人看不清相貌,只見他身穿繡著金色仙鶴的白色衣衫,腰間別著陰陽魚玉佩。

  此人正是沐然,之所以戴著面紗出現在此處,是因為他在信中知曉了紅裳要將年幼的弟弟送往京城讀書,而寒州城內讀書的私塾全在夫子廟一帶,所以他便來到了此處,在此處候著。

  不曾想又遇見了那個孩子,見形勢危急,隻好出手相救,只是即將要面對的是北國禁軍,所以萬萬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戴上了下午才在城東購得的面紗,不然不僅會壞了自己名聲,更會使雲嶺道家與東國背負不仁不義的名聲。

  統領眼神不差,一眼便能看出單手負劍的沐然是高人,但就算對方是難見敵手的高人,身為禁軍的自己也要將其拿下,或者說是拚命去戰鬥。

  其實禁軍們的心也很忐忑,就算身披著堅甲,視死如歸,也終究是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小的凡人。

  但是穿上這禁軍堅甲,便是守護北國國都的戰士,守護著北國的明文法律,捍衛皇室的尊嚴,為天子盡人臣之忠。所以哪怕是不敵,這支禁軍也會搏命殺敵。

  “上!”沒有一句廢話,統領便下達了軍令。

  一眾人列著整齊的隊列,橫槍向沐然逼近。

  沐然不敢大意,他當然知道北國禁軍的厲害,這可是北國軍隊中除了塞北軍最厲害的王牌軍, 修為再高也終究是凡人之軀,若是被圍剿就算自己有九條命也難活著離開。

  鋥的一聲響,劍被沐然拋擲到了空中,右手食指合並,捏逍遙飛劍劍訣,橫著劃過眼前的一排人。

  劍破空而來,很是駭人,不過借著月光總算是能看得清,一眾禁軍被迫停下橫槍抵抗飛劍。

  沐然本就沒有殺禁軍的意思,也沒有下殺招,只是劍招的招式凌厲了些,逼得禁軍止步便足矣。禁軍是北國皇帝直接統領的軍隊,若是殺了必定後患無窮,而且沐然與禁軍無冤無仇,所作所為只是為倒在地上的孩子拖延時間,助他逃走。

  “快走!”沐然衝地上的孩子喊道。

  子依緩過了神,終是看清了現實世界的景象,看清了橫槍的禁軍,也看清了眼前這個白衣衫上繡著金鶴的人。

  聽著他的聲音,子依感覺在在哪裡聽過...

  “走啊!”沐然催道,又以劍劃向禁軍。

  子依看清了形勢,知道不能停留,雙手作揖道謝便逃開了此處。

  兩招下來,禁軍統領知道近身不成,便下令道:“弓箭手,放箭!”

  箭雨漫天飛舞,在月光的照耀下,高速旋轉飛行著的箭矢像一閃一閃的星星,完美了無星的月夜。

  充滿著危險的星辰落下,沐然收回飛劍,禦在身邊抵擋著箭矢,可依舊被兩三道飛箭所劃傷...

  幸好在子依及時的走了,不然就算是沐然也保不了他,在奔逃的路上子依想起來了,這個聲音就是在城東街巷操縱飛劍的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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