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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執劍人》第11章:魚與熊掌
  客棧進來的年青男子,手裡提著一口刀,卻是一口柳葉刀。這個男子穿著樸素,就和他的神情一樣,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他的眼睛裡似乎永遠有一團迷霧,任何人與之對視,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他的臉也沒有任何表情,有些木訥。

  這便是刀門的少主,丁洗空。

  丁洗空旁邊的這位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穿著鮮豔,恨不得把所有顏色都穿在身上,中規中矩的臉上,是一副高傲的神情。

  她的腰間,左右各別著兩口小刀,乃是蝴蝶雙刀。

  這便是丁洗空的妹妹,丁洗顏了。

  二人自然也是刀客。

  客棧裡幾乎所有人的第一眼,就是在丁洗顏的身上,所有人在看過後,內心紛紛有了評價,任何女子都是花兒,可這是一朵不太好看的花兒。

  蕭平收回目光,笑道:“你怎知他二人的身份?”

  “丁洗空的刀,是名刀歸飲,原本屬於他父親丁盛鴻,在雲嫦被奪走之後,他父親將歸飲傳給了他。”楊純說道。

  “哦?你一個劍客竟然還識刀?”蕭平詫異。

  “我少年時期喜歡看兵器譜。”楊純解釋道。

  “你看,他妹妹是不是在看我。”蕭平忽然看過去,一邊說道。

  楊純望了過去,丁洗空找了張桌子坐下,便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了,一旁的丁洗顏卻盯著這邊。

  確切的說,正是在翻來覆去的打量蕭平。

  楊純又將目光放回蕭平的臉上看了一陣,才皺眉道:“傳聞這個丁洗顏自幼見不得美人,一旦遇著,就定會用她那蝴蝶雙刀在那女子臉上留下兩道疤,莫非她也見不慣面相好的男人?”

  “我面向好?”蕭平不禁用乾淨的手摸了摸臉頰。

  楊純點頭:“我家先生也是美男子,可惜年輕時白了發,蕭大哥的長相與我家先生比起來,都有過之無不及,且蕭大哥的手幾如柔荑,女子見了都要自慚形穢。”

  蕭平一陣失神,忽然就去摸那支蕭,惆悵道:“我認識一人,也滿頭白發,這蕭,便是那人送與我的。”

  “丁洗顏過來了。”楊純忽然臉色一正。

  他不知道丁洗顏是否真的也看不慣面相好的男人,而蕭平這人一看就不像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沒有那麽好看的手,與乾淨的皮膚,怕是麻煩就要落他頭上了。

  丁洗顏在桌前止步,雙手已按住腰間的蝴蝶雙刀,她未看楊純一眼,隻冷目盯著蕭平看,蕭平也錯愕地看著她。

  約莫過了十來個呼吸,丁洗顏才寒聲開口道:“你很幸運,你不是女人。”

  話罷,丁洗顏走了回去,但目光依然時有時無地落在蕭平臉上,帶著一絲絲怨恨。

  蕭平苦笑,一臉無奈之色。

  楊純不知蕭平的底細,隻覺得蕭平整個人讓人很舒服,他一開始是好奇這個人為何目的接近自己,卻左右打量也不像是習武之人,他也不好直白地去問,免得結果是自己多了心。

  菜上了桌,楊純頭一回喝了酒,他分不清這酒究竟是好酒,還是濁酒,他隻判斷蕭平這等衣著風度的雅士喝的酒,再怎麽不濟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楊純酒量卻是出奇的好,半斤下肚,都未曾有所眩暈之感,只是依然不懂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麽喝頭。

  另一邊,丁洗空也在獨酌,卻不似楊純這般酒量好,二兩下肚,便生出一副千愁萬愁之感,臉上就多了生氣,看上去像個活人了。

  一旁的丁洗顏便一直把菜給哥哥碗裡塞,不時還為其斟酒。這時,楊純便聽到丁洗顏說話了。

  “一喝酒,腦子裡全是那乞丐!哼!”

  丁洗空不說話。

  “那乞丐有什麽好,讓你這般惦記!”丁洗顏語氣不滿。

  丁洗空還是不說話。

  “哼!她最崇敬的便是唐曉刀,她肯定也會來太湖,要是讓我碰著,看我不劃了她的臉!”丁洗顏臉色慍怒。

  丁洗空眉頭一皺,偏頭去看妹妹,醉醺醺說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敢不敢劃她臉!”丁洗顏氣衝衝道。

  “真會來太湖?”丁洗空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哥!”丁洗顏盛怒地瞪著他。

  “你說,我變成殘疾,她會不會嫌棄我?”丁洗空滿目癡情,苦澀笑道。

  “酒量不好非得喝,你好端端怎麽可能變成殘疾!”丁洗顏生氣,手上的酒壺就往桌面一撞。

  丁洗空臉上的苦澀更甚了,掙扎著問道:“魚和熊掌能否兼得?”

  “不能。”丁洗顏搖頭。

  “怎麽樣才能?”丁洗空一臉焦急。

  “不能兼得。”丁洗顏皺眉,忍不住一拍桌子。

  “要是你,選魚還是熊掌?”丁洗空瘋瘋癲癲的笑了起來。

  “熊掌!”丁洗顏快速地回道。

  她已經習慣了丁洗空經常莫名其妙的問題,她只需要本能的快速回答就好。

  “為什麽不選魚?”丁洗空臉上開始痛苦,似乎很不滿意這個回答。

  “就是不選魚。”丁洗顏自己喝了一杯酒,不經意看見楊純直勾勾盯著這邊,頓時目光變得冷冽。

  楊純聽到了二人全部對話,蕭平見他不再看那邊,才笑著問道:“你聽得懂他在說什麽?”

  “懂,也不懂。”楊純回道。

  丁洗空的名字,很久前他便聽說過,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今天是第一次肉眼看到。

  他往常所了解的丁洗空,是潘袖嬰那裡聽來的點評:丁洗空胸藏鋒刃,是相當清醒之人,卻正因如此,往往內心的痛苦比他人大的多。

  當丁洗空問妹妹魚與熊掌如何選擇時,楊純就明白了潘袖嬰所言的意思。

  越清醒,便越精明,越厘得清,也越會計較,內心裡再渺小的事,都會無限放大,而後一定要做出個選擇。

  他懂,是因為他有些地方與之相似,糾集對刀門少主的了解,與方才對話,他可以大致判斷出所謂的魚與熊掌分別代表著什麽。

  他不懂,是因為他僅僅與丁洗空也只是一些地方相似罷了。

  “可否說說?”蕭平則笑問。

  楊純默了默,內心一陣盤算後,才搖頭似自言自語道:“他是個狠人,並且很聰明。”

  蕭平看了看丁洗空,又看了看楊純,疑惑不解問道:“狠?聰明?我糊塗了……”

  “如果蕭大哥一直待在太湖的話,說不定過幾日就會明白了。”楊純不願多說。

  他端起酒杯看了丁洗空一眼,丁洗空此刻也恰巧端起酒杯,看著他,二人便各自幹了。

  或許是有意舉杯共飲,或許是無意碰巧。

  楊純不清楚,丁洗空也不清楚。

  這頓飯,持續到深夜,蕭平與楊純各自回了房,丁洗空兄妹二人也回了房歇息。

  又過半個時辰,整個太湖客棧已沒有了半點聲音。唯客棧大堂與樓間的昏暗燈籠靜靜散著紅光。

  楊純沒有睡,他在等一個人。

  丁洗空也沒有睡,他也在等一個人。

  這一等,便到了中夜。

  盤膝坐在床上存思冥想的楊純徐徐睜開眼,臉色疑惑,莫非他想多了?

  他望了望窗戶外的黑暗,一陣躊躇後,索性下床走出房去。

  客房外有個壩台,楊純抱劍站在壩台的圍欄處,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丁洗空就出現了。

  雖然是深夜,楊純還是借著吊燈籠的光,看見他臉上已恢復了死氣沉沉的木訥表情。

  丁洗空先開了口。

  “楊純?”

  “丁少主竟知我的名字?”楊純不由驚詫。

  “我還知你是朝鳳樓的人,甚至在朝鳳樓的身份還不一般。”丁洗空淡然道。

  “說來聽聽。”楊純很是好奇。

  “你認識刀,我也認識劍。”丁洗空回道。

  “可你的身份在江湖卻有名氣,我能認出刀,判斷你是誰這並不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楊純說道。

  “你的確涉世江湖不過半載,於江湖而言,不過白丁新客,大界藏於朝鳳樓,我識劍,也理應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我恰好是先知道你的名字,才從大界身上判斷你是朝鳳樓的人。”丁洗空望著沒有月亮的天空說道。

  “你從何得知?”楊純費解。

  丁洗空沉默了片刻,才吐出三個字:“紀歡歡。”

  楊純啞然,原來他口中的魚,竟是紀歡歡。

  這豈非很奇妙?

  “你舉杯是什麽意思?”楊純話鋒一轉。

  丁洗空卻偏頭看他:“那你舉杯又是什麽意思?”

  “你先說。 ”楊純笑道。

  “本是碰巧事,你我不過多了心,你不說,我便不會說,我們的談話也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丁洗空說道。

  “我舉杯,是因為我知道你要幹什麽,或許憐憫,或許敬佩。”楊純道。

  丁洗空看了楊純很久,忽地死氣沉沉的臉上,逐漸浮現猖狂笑容。

  “傳聞整個江湖都要尊稱上官前輩一聲先生,朝鳳樓的小女兒潘袖嬰深居淮南卻足以觀天下人,看來都名不虛傳,否則你楊純也不會來這壩台同我言一二三,我以為,我此生都不可能有一位朋友,現在我卻有了。”

  楊純回道:“朋友?我可沒說要幫你的忙。”

  丁洗空發現楊純在靜靜聽著他與妹妹講話時,他內心是驚詫的,因為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妹妹丁洗顏,也都從來不明白他問的所有問題,隻當他瘋言瘋語慣了。

  不僅是妹妹丁洗顏,刀門裡的每一個人皆是如此,權當雲嫦被奪,打擊受辱後的他有了後遺症。

  可誰又明白,他無法說出來,他不敢,他也不能。

  他戰戰兢兢的試探過身邊的每一個人,希冀對方能從他的瘋言瘋語中明白他要幹什麽,直到飯間時候,他察覺到楊純似乎正是自己最渴望的那個人後,才不禁舉起杯,卻不曾想,對方也舉了杯。

  豈非很奇妙?

  豈非這近十年來內心的孤獨猶如沙漠終逢了甘霖?

  有此,於他而言便也足夠了。

  “我不需要你幫,我的事我自己會完成。”丁洗空淡笑。

  只是他的笑容中,卻盡是淒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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