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香一路北上,四使者隨之,她可不是被賈繼道言語相激,而是容不得除她之外還有天下第一,要說這世間的天下第一,只有她自己,不然就絕對會一較長短。
傳聞無天神教十二天關,無人可破,這就讓花百香心生不滿,恨不得立刻破關,以證她的實力。
秋如雁就是為此擔心,心想:“花百香固然行事雷厲風行,無論是征討無天神教,還是日後整治武林,都是難得可貴,不可或缺的武學奇才,倘若不能為武林所用,任其自生自滅,實屬一大遺憾。”
此去成州摩崖嶺路途遙遠,和趙無淚去的雍州都是千裡之遙。秋如雁快馬追逐,一路打探,才問到一點花百香的蹤跡。
於是,秋如雁快馬加鞭,極少留宿休息,她要盡快趕上,不可斷送了花百香的性命。”
又過了三日,秋如雁縱馬來到一市集,不快不慢地駛來,見前方一客棧,便下馬進了店中一探。
果然花百香等五人在此用飯,秋如雁欲要上前問候,心知花百香性情,不可冒昧打擾,便到偏處坐下,要了一壺茶。
過了片刻,花百香飯菜即將用罷,秋如雁招來店小二幫其付了銀兩,花百香去結帳時才得知,有人已經幫她付了帳。
回頭看了秋如雁一眼,冷面無情,道句:“多管閑事,還給你。”一掌擊出了手中銀子,秋如雁立即起身接住,一笑置之,卻見花百香拂袖離去。
秋如雁出門後,立刻策馬追去,一路跟在花百香後面,花百香察覺後,即提住韁繩,馬兒一聲長嘶,蹄下塵土起舞。
“你跟著我們幹什麽?”花百香冷冷一問,卻見秋如雁將手心一展,是一些散碎銀子,笑道:“當然是給這位姑娘找錢了。”
花百香冷道:“無聊。”秋如雁道:“物品都是明碼實價,飯菜也不例外,給你找零怎麽會是無聊呢?”花百香惡道:“你在跟著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秋如雁笑道:“當然信了,花宮主武功蓋世,當世又何人能敵?殺區區在下,那是手到擒來。”花百香抬了抬頭,頗為滿意,道:“知道就好,不要在跟著我了。”說完率領四使者馳去。
一丁點挫如何能阻止秋如雁,她勢要收服這個冰美人,後駕馬又跟了上去,花百香隻好停下,氣問:“你到底要幹什麽?”
秋如雁道:“我是想幹什麽,可就怕花宮主不領情,我豈不是碰一鼻子灰?”花百香獨來獨往慣了,被人糾纏不是辦法,便道:“好,你說。”
“我想邀請花宮主加入武林,不要以身犯險,去試無天神教十二天關。和我共創武林大業,為正道謀福。”
花百香哼道:“十二天關我勢在必行,至於加入武林,百花宮憑什麽要受龍鳳山莊的管轄?我又憑什麽聽沈碧鳳的調遣?”
秋如雁解釋道:“武林只有統一管理,眾志成城,才能昌盛繁榮。”花百香卻道:“武林繁榮衰敗,乾我百花宮何事?我百花宮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別人無權過問,你在跟著我,就來一試百花神指。”
看著她的態度如此堅決,秋如雁好在正面爭鋒,隻好一路尾隨。
天色漸晚,道路昏昏暗暗,讓人難以前行,花百香等錯過了客棧,隻好就地生火,露宿野外。
不遠處,秋如雁也生了火堆,獨自就坐,時不時地朝花百香等一望。
昭雪正烤著兩隻野兔,抬眼望去花百香,見她靠在樹下,目光緊縮,
說了句:“別理她。” 要說這昭雪是個好心腸,見秋如雁沒有吃喝,便拿了些乾糧,又撕下一塊兔肉,一齊給她送了去。
“小姑娘,你給我送吃的,就不怕你家宮主責怪你啊?”秋如雁說時,接過昭雪遞來的食物,吃了起來。
昭雪順勢坐在她身邊,道:“宮主是最疼我的,怎會責怪於我?我家宮主只是不喜閑談,一心隻想修煉武功,就像是現在,她也在閉目思索武功要領,所以就給外人留下了不近人情的稱呼。”
這麽一說,秋如雁心理有點數了,看來這花百香真是酷愛武學,她的所有心思都在武功之上,怪不得要做天下第一。
論淵源,二人各自的師傅,都是二十年前並列的六大高手,不禁有了話頭,又說又笑。
秋如雁曾聽師傅講過,他有朝一日,定要和無為居士一決高低,便隨口道:“師傅曾說,他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和無為居士切磋一下,他老人家常常掛念此事。”
昭雪笑了一下,道:“我師傅他不會武功。”
“什麽?”
這可真是天下奇聞,要是無為居士不會武功,如何能教出花百香這樣的高徒?無疑讓秋如雁大感驚疑。
“我師傅只會教武功,不會用武功。”昭雪往火堆上丟了些樹枝,撥動著燃起來的火焰,“這是真的,我們起初也不相信,可後來事實如此,他老人家只會教武功,不會用武功。”
不錯,無為居士的確是一個只會教武功,不會用武功的高手。
說也奇怪,他教起別人來,那是思路清晰,信手拈來。一旦自己遇險,需要出招應敵時,總是手忙腳亂,不知如何對峙。
因此,他招募了花百香等徒弟,自幼陪在身邊,每逢危難關頭,三言兩句的武功指點,就能讓其弟子震懾群邪。
見昭雪神色,不像是有意胡編。
忽然,秋如雁稍有顧慮,忙道:“我離開恩師時,恩師說他要去找無為居士比武,由此可見,恩師不是要白跑一趟了?”
但想到沙漠天能了此心願,一明真相也不是什麽壞事。
正犯呆時,一個身影閃了過來,點住了秋如雁的穴道。
“宮主……”
昭雪疑惑時,花百香已轉身離去,只聽她留下句:“早點休息,明天破關。”
眼見離無天神教越來越近,為避免秋如雁攪合,花百香才點了她的穴道,免得她阻止自己破關。
秋如雁清楚原因,隻好心中一歎,無可奈何。
次日清晨,秋如雁剛剛睜眼,而花百香等不見蹤影,當看去自己的馬匹,也消失了,顯然是花百香故意為之,不讓她追來。
秋如雁苦笑一聲,精神一振,忙施展出魅影神步,前往摩崖嶺。
花百香等來到摩崖嶺腳下,卻不見任何守山教眾。因有十二天關在,又何需人力看管?
五人來到半山腰,可奇怪的是,都走了一半路程,傳說中無人能過的機關陷井,倒是沒有出現。一行人步步為營,緩緩向前,四周越是安靜,五人越是警覺。
無天神教十二天關,並非設在山腳下,而是從半山腰開始第一關,目的就是先攝其膽,在誅其人。
花百香孤傲凌人,此時也極其警覺,洞察著情況。眼前的山路越來越窄,又漫長崎嶇,縱然凌風輕功了得,想快速通過也得半響,何況在這全然不知地勢環境的情況下,誰又敢隨意試險?
夜雨突叫道:“宮主,你看。”隨著夜雨指的方向,石壁上寫著【落石陣】。
當幾人正猜解時,隻覺得地動山搖,幾聲巨響過後,頭頂山崖之上,巨石被炸開,大小落石,鋪天蓋地的滾下。
腳下的路本來就窄,五人要躲避從天而降的落石實屬不易,小石塊被花百香連連出指,擊的粉碎,大塊的巨石奈何不了,擦肩而過已是萬幸,一不留神非被砸暈過去。
山下就是懸崖,機關已開,唯有施展渾身解數來自救,別無他法。凌風有輕功的底子, 尚且能夠自保,夜雨已經被不幸砸傷,艱難地支撐著。
花百香見狀切齒咬牙,心中絞痛,惡道:“可惡。”
五人好不容易才堅持到第一關結束,突然,不遠山崖上,出現一個黑衣教眾,哈哈大笑道:“大護法說有人來破十二天關,我當是有什麽三頭六臂,不過如此嗎。”
凌風問道:“你是誰?”
黑衣教眾說道:“我就是這第一關落石陣的關主,通往本教總部之巔,共有十二關,慢慢享用這其中的驚險刺激吧。”隨著大笑聲藏匿進山崖中。
十二天關都是機關陷阱,天衣無縫,只需一人啟動機關便可阻止千軍萬馬,怪不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美稱。
凌風看了下夜雨的傷勢,左臂被多處擦傷,相互望去花百香,看她暗暗不語,良久後,道:“上山。”
四使者不敢多言,隻好跟隨。
走過這段窄路後,前方是塊開闊地,峻拔的山嶺中,能有如此寬敞的石台,倒是少見,眾人來到台中,花百香勸道:“大家小心。”
這時,周圍安靜的出奇,連隻鳥叫聲都沒有,待一轉頭,看見石壁上寫著【劍雨陣】。
一名黑衣教眾,出現在不遠處山谷,笑道:“看來我的兄弟還是太過手軟了,放你們來到第二關,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夜雨聽後,面色一皺,原來,無天神教十二天關多年未破,都想故意要玩弄她們,落石陣半途閉關,便是如此。
若是動真格的,花百香等在第一關就已經命喪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