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曼奇人。
和阿帕奇人一樣,科曼奇人的名字也在後世成為了美國武裝直升機的名字。類似的情況還有不少,比如支奴乾、基奧瓦、拉科塔、喬克托、易洛魁……
作為一個能被用來命名武裝直升機的部族,科曼奇人自然也稱得上是驍勇善戰。
但那是以前了。
幾十年前,科曼奇人確實威名赫赫,不亞於阿帕奇人,是一個武德充沛的印第安族群。
然而隨後不久,他們就被極端好戰、武德更充沛的阿拉帕霍人擊敗,勢力遭受重創。
再之後,為了能夠盡快停戰,科曼奇人不得不與夏延人結盟。夏延人則是阿拉帕霍人最親密的盟友,遂充當了調停者的身份,讓兩方就此停戰。
自此以後,科曼奇人就處在了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
還在與阿拉帕霍人戰鬥的幾個部族,比如如阿帕奇人,覺得他們是膽小鬼甚至叛徒,十分瞧不上。
而阿拉帕霍和夏延,也並沒有真把科曼奇當成自己人,偶爾還會搞些小摩擦,然後借機訛點財貨。
“還有其他消息嗎?”
石鴉搖頭:“沒有,其實這個人什麽都沒說。是我以前在雙狼氏族見過他,有些印象。”
“你為什麽要來偷馬?”酋長看向科曼奇人。
他懂一些科曼奇語,再加上印第安人傳統用來對外交流的手語,基本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科曼奇人躺在地上,一言不發,斷臂的失血和劇痛讓他面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見他仿佛啞了一般,老酋長不禁眉頭緊鎖,過了一會說道:“我想我們得去找雙狼氏族談談,否則可能會帶來麻煩。”
隨後他指了幾個人:“明天一早,你們跟我前往雙狼氏族。石鴉,你留守在氏族。”
“是,酋長。”
馬哨連忙說道:“酋長,也帶上我吧。”
他以前的身體條件不允許,現在已經長得又高又壯,有了機會,自然想多接觸接觸外界。
老酋長想了想:“那你也一起來吧,我知道你一直想到外面看看。”
“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現在都先去休息吧,睡個好覺。”
眾人紛紛散去,馬哨也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哨子哥!”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待他轉身,小麻雀就已經出現在眼前。
“怎麽了?”
與三年前相比,小麻雀已經長大許多,是個秀氣的少女了,她扎著兩個辮子,走路時一晃一晃的。
跑到馬哨面前,她面帶微紅:“哨子哥你……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了。”馬哨一笑,然後摸了摸小麻雀的頭,“別擔心我了,回去休息吧。”
隨著他的摸頭動作,小麻雀真的就像個小麻雀一樣羞怯地縮了縮脖子,蚊聲道:“哦……”
她嘴唇輕動,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乖乖地回去休息。
望著小麻雀離開的身影,馬哨沉默片刻,搖了下頭便轉身進帳篷去了。
……
次日清晨。
馬哨醒來,不由得一陣齜牙咧嘴,卻是手腳的酸痛還沒有散去。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忍著四肢酸痛,迅速穿齊衣服,帶好武器,一番洗漱便準備出發了。
說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自他重生之後,自製力似乎變強了很多。
前世為人,有時候天氣寒冷,他連被窩都不想出,如今他四肢酸痛,
卻連一秒鍾都沒有猶豫便起床穿衣。 馬哨想著,這可能是因為身體素質和自我預期的差異。
現在的他毫無疑問是個猛男,身體素質全方位碾壓前世的肥宅之軀,精力幾乎充沛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當然,更重要應該還是自我預期的改變。
盡管馬哨經常提醒自己不要膨脹,不要膨脹,不要膨脹……但作為一個重生者,他還是時不時地會產生一種天命眷顧的感覺。
這種念頭雖然從未達到衝昏頭腦的程度,但卻始終縈繞不絕,即使馬哨明確地意識到了它的存在,也無法將其根除。
這是他過去YY重生時不曾料到的,真正的重生居然會對人的心理產生如此深刻的改變,簡直就像是為他的精神世界重裝了驅動。
但總體來說,這是件好事。
重生帶來的自命不凡讓馬哨不得不大幅提高對自我的預期,而對於一個理性的人來說,預期幾乎就是要求。
早晨的衛生工作結束之後,馬哨的自命不凡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擊——每天都是如此,沒有衛生紙的排便讓人沮喪。
其他人還在準備。
馬哨取出一塊木板,用匕首在上面刻了個叉叉,這是他記錄日期的方式。
通過這塊木板,他可以確定現在的日期——公元1844年4月12日。
過了一會。
“該出發了!”老酋長嘬了一口煙,然後翻身上馬。他騎的是一匹老馬,估計快二十歲了,看上去頗為削瘦。
眾人紛紛上馬,馬哨也騎上黑鋒。算上那個受傷的科曼奇俘虜,總共有八個人隨行。
人數多了,難免讓對方不安,隻身前往,又難免自己不安,酋長覺得這樣一支隊伍正好合適。
“走吧。”老酋長一振韁繩,便領著隊伍出發,離開了眠熊氏族的營地。
科曼奇族雙狼氏族位於西南方向,不算遠,大約有五六十公裡的樣子,當天就能抵達。
美國中西部地廣人稀,一路上也沒見到人,眾人順利地在下午來到了雙狼氏族的營地。
“站住!”一靠近營地,立刻就有騎馬巡邏的科曼奇戰士警告道,“你們是什麽人?”
“我是阿帕奇族眠熊氏族的酋長。”酋長用不太熟練的科曼奇語說道,一邊配合著手語。
印第安人的語言千差萬別,但卻有一套手語,幾乎所有部族都通用,外交場合必備。當然,這種手語表達不了複雜的意思。
“我來找你們的酋長,想談談關於他的事情。”眠熊酋長往旁邊挪了挪,指著身後的科曼奇俘虜。
自從靠近了雙狼氏族的營地,這位俘虜就始終低著頭,族人出現之後,他更是根本不敢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