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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禦劍錄》第二十五章 鐵大鐵2
  第二日清晨,陽川海徐徐醒來。他睜開眼看了看四周,見自己身體所坐之火龍石已經不再發出光芒,看上去和普通石頭並無兩樣。柳曉然則倚靠在一旁的石頭上,睡得正香。陽川海深吸一口氣,覺得全身運轉自如,手臂和掌指都不再發麻,身上也一點都不發癢,便知蜈蚣之毒已然根除。

  陽川海從火龍石上下來,走了十多丈的路來到溪邊。他感覺體內真氣充盈無比,似乎內力精進許多,當下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塊拋向空中,然後猛然一揮,全力使出一招玄陽掌。只聽“轟”的一聲,那塊鵝卵石竟然被掌力推出十多丈,而且碎裂成粉,發出巨響。

  陽川海沒料到自己這一掌竟然有如此威力,感覺自己的內力增進了不止一倍,心中不由大喜。他其實並不知道,此次機緣巧合之下,讓他陡增了十年的功力。原本藍月之夜,四星齊聚,他坐在這武學至寶火龍石上運氣練功一夜,可增加二十年的武學功力。但他身中那兩隻罕有蜈蚣之劇毒,火龍石迸發的奇效有一半被他身體吸收用於驅除蜈蚣劇毒,因而實際上隻增加了十年的內力。而這十年的武功內力,也要過些時日才能全部充盈體內,如今的他和昨日相比,內力僅是增加了數年而已。但饒是如此,也是他的大福運,因為那兩隻罕有蜈蚣劇毒無比,常人中毒則一炷香即會暴斃,練武之人中毒也撐不過兩個時辰,總而言之,陽川海算是撿了一條命了。

  陽川海雖然不明其中之玄妙,但他是知足之人,因而心中慶幸不已,他知道此番自己的奇遇是百年不遇的良機,也就是昨夜被他恰巧碰上,世人想要再憑這火龍石來增加武學功力,可就不知要等多少年了,畢竟藍月之夜及四星齊聚這樣的異樣天象,一百年甚至數百年方有一遇。

  此時柳曉然聽到了那鵝卵石的破碎巨響,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她看見陽川海挺立在溪邊,精神颯爽,目光炯炯,便知他已然安好如初,心中一喜,走了過去。

  她剛走到陽川海身邊,忽然傳來一聲大喊:“誰在外頭?是誰?”緊接著又有一個稍微沙啞的聲音傳來:“對啊!是人是鬼?快給我過來!”先頭那個聲音喊:“這大白天的,當然是人了,怎麽是鬼?”稍微沙啞的聲音帶著不服氣的語氣:“你聰明,就你聰明!”

  陽川海和柳曉然手指相握,環顧四周。見前方數丈似乎有一個山洞,方才聲音像是從山洞裡頭傳出來的。陽川海和柳曉然面面相覷,有些茫然。

  緊接著,又是一個聲音傳來:“外頭的是人嗎?是人就趕緊給我過來讓我瞧瞧!”陽川海這下聽清楚了,聲音確實是從那個山洞裡傳出來的。他輕聲道:“然妹,你且在這等候,我過去看看就來。”柳曉然點頭應允。

  陽川海提起長劍,小心翼翼地朝那山洞走去,待得走近一看,只見山洞是兩頭相通,穿堂風嗖嗖能過,靠溪邊的洞口往裡兩丈有一個囚人的鐵籠,那囚籠不過數丈見方,靠牆有兩榻,上下而置。裡面坐著兩人,胡子滿臉,面容不易看清,看上去似乎有三十歲出頭。

  那兩人見陽川海前來,都是哈哈大笑站起身來,他們身上發出一陣輕微得嗆啷之聲,似是身上小鐵鏈自行碰撞所發之聲。兩人站起身了,陽川海才看清他們身形。

  陽川海上前施禮道:“兩位前輩,晚生陽川海有禮了。”

  那兩人高興得活蹦亂跳,相互擁抱。頭髮稍長的一個道:“太好了!終於見到人影了!”頭髮稍短的另一個道:“是啊,

這幾年除了送飯的那條犬,我就沒看到能動的了,幾年沒看到人影了。”  頭髮稍長的聽了,一臉不悅,道:“說什麽屁話?我不是人嗎?”

  頭髮稍短的那人道:“你也算人嗎?我沒覺得。”

  頭髮稍長的發怒了,一拳打了過去。頭髮稍短的那人彎身躲開,隨即兩人扭成一團。

  陽川海見兩人如此愛打鬧,不覺好笑,於是搖頭,轉身打算走開。頭髮稍長的那人見他要走,趕緊停手,喊道:“喂喂,小兄弟你別走啊,你叫什麽名字啊?”另一人也趕緊停手,抓住鐵籠條,開心地看著陽川海。

  陽川海轉過身來,道:“晚輩叫陽川海,請教二位大哥尊姓大名?”

  頭髮稍長的那人道:“我叫鐵大。”另一人眼珠子一翻,笑道:“我叫鐵二。”陽川海覺得他們的名字甚是有趣,再仔細打量,見兩人面容輪廓幾乎一樣,料想此二人應該是雙胞胎兄弟。

  那個“鐵大”道:“陽兄弟,你來得真是太好了!快幫我們打開這個囚籠吧?”

  陽川海問道:“兩位前輩為何被囚禁於此?不知何人所為?”

  那個“鐵二”道:“我們是被山谷裡的村民們囚禁在這裡的。”

  陽川海好奇道:“這個無憂谷裡有村民嗎?”

  那個“鐵大”道:“當然有啦,你到洞口那一頭看看就知道了。”

  陽川海伸頭看了看,見山洞的另一頭似乎另有一番景象,於是走了數丈的路,到山洞另一頭往外觀看,此時洞口外的遠山飛起無數鳥群,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山谷,只見在遠處山谷之中,絕壁之下,竟然有著數十座低矮的瓦房,連成一片屋海,仿若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那個“鐵二”道:“看到那些瓦房了吧?我們以前也居住在那。”

  陽川海好奇問道:“那二位為何被關在這裡?”

  那個“鐵大”道:“哎,我們有一次酒後犯錯,做了不對的事兒,作為懲罰,就被山谷裡的人關在這裡了。”

  陽川海不便詢問究竟何事,問道:“那還要關多久呢?”

  那個“鐵二”道:“這就不知道了,可能一兩年,也可能一二十年。”

  那個“鐵大”道:“陽兄弟,你想個辦法吧,把我們兄弟放出來,好吧?”

  陽川海看了他們一眼,心想:“這二人不像心慈面善之人,也不知道其犯了什麽錯,但既然山谷裡的其他村民們要把他們囚禁起來,或許是大錯。我若是將他們放了,豈不是做壞事?”想到這裡,他抱拳道:“二位前輩,恕晚輩不能從命。就此別過了!”說完,他轉身往外頭走去。

  那兩人一聽,滿臉失望,那個“鐵大”喊道:“這位小兄弟,你回來回來啊!如果你放我們出去,那我們哥倆就認你做主人,你看好不好啊?”

  鐵二也嚷嚷道:“是啊,我們管你叫主人,以後有什麽需要跑腿的事兒呢,就交給我們哥倆就好啦!”

  鐵大又趕緊道:“我們哥倆武功不敢說,至於輕功嘛,包你滿意。我們倆如果說輕功第二,那江湖上絕對沒人敢說輕功第一。”

  陽川海聽到此言,微微一笑,他再次抱拳道:“二位請見諒,這是你們無憂谷的事情,晚輩只是一個過路人,實在不便介入。告辭了,多保重!”說完,他提起長劍往外頭走去。身後,鐵大鐵二兄弟兩人大聲喊叫著直跺腳。

  陽川海出了洞口,便往柳曉然所立之處走去。此時柳曉然正立在溪畔清洗秀發,她淡青色薄衫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實是美麗動人。待陽川海走近了,柳曉然便詢問洞中的情況。陽川海便一五一十將方才洞中所聞講於她聽。

  這時,遠處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山谷都為之微微一顫。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何事。須臾,溪面忽然不平靜起來,水流逐漸開始湍急,原來清澈如鏡的水面變得越來越渾濁了。

  陽川海看著大溪道:“不好,這條溪的水位要大漲了!”

  柳曉然仔細查看,發現確實如此。原來那溪水還不到她的足面,隻一會兒工夫,水面就快淹沒她的腳踝了。她環顧四周,溪水漫得四處都是,坡地旁邊的一些低窪地帶也開始被溪水所淹沒了。

  陽川海一臉驚訝,道:“為何會這樣?”

  柳曉然皺著眉頭道:“會不會和昨晚那藍月有關?”

  陽川海不解道:“藍月?”

  柳曉然點頭道:“我以前看過一本星象古籍,說藍月或許和潮汐有關,昨夜那四星相聚,藍月陡生,這一番天象異變之下,海面定然立垂漲落,溪水暴漲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今日這暴漲來得似乎遲了些,為何如此,我也不明其中道理。”

  陽川海看著不斷上漲的溪水道:“我們快走吧,往高處走。”說著,他挽起柳曉然的手,提著包袱就往高處山坡走去。走了約三十丈,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停下腳步,道:“不行,那兩人還囚在洞中,山洞位於低處,而溪水這般迅猛上漲,不多時必然倒灌洞裡,那兩人等下會被淹死。”

  柳曉然點頭,皺眉道:“那兩人確實有性命之虞。”

  陽川海道:“那你在這等我,我去把那二人救出來。對了,你就在這高處呆著,莫往下方走。”柳曉然點頭。

  陽川海放下包袱,轉身就往那個山洞奔去。此時洞口已經都是積水,外面的溪水不停的往裡面流淌,水勢頗為湍急,照此形勢,過不了多久這山洞就會被盡數淹沒。他一進洞,便聽見鐵大鐵二兩兄弟在大喊大叫:“完啦完啦,這下要被淹死了。”“快來人啊,救命啊!”

  兄弟倆一臉驚慌,看到陽川海進來,頓時像看到大救星一般,趕緊朝他大叫:“這位兄弟,快救救我們啊!”

  陽川海點頭,走到鐵籠子的門前跟前,看到有一把大鐵鎖,鎖孔生滿鐵鏽。看來這道鐵門,也不知有多少日子沒打開了。他拿出劍來,用力去劈那大鐵鎖,連劈幾下,沒有什麽動靜。再靠近一看,方知那鐵鎖有兩層鐵包著,外面一層是普通鐵質,裡面一層的鐵則是顏色深黑,隱隱透出紅光,極為沉重,竟然是罕有之玄鐵。

  鐵大、鐵二見那大鐵鎖劈不開,頓時著急,此時水越灌越快,已經淹至他們的腰間。

  鐵二哭喪著臉喊道:“怎麽辦怎麽辦啊?這下徹底完了!”

  鐵大也一臉死灰色,看著湍急的流水道:“就這麽死在這裡,老子不甘心啊!”

  陽川海心裡也不由著急起來,他又上前查看一番,發現東面的鐵籠子連著鐵鏈通到身後的大牆上,那牆壁青油油地發出閃光,原來四周牆壁並非大石頭,均是鋼鐵所鑄。而鐵籠子的北面雖然也靠著大牆,但那面牆卻僅是石牆,而且僅有三根鐵條連接住。陽川海端詳著那面石牆,忽然靈機一動,思忖道:“如果我用玄陽掌將這石牆打穿,豈不就露出大窟窿來,此二人就可脫險了。”

  心念至此,陽川海收起劍,走到那石牆跟前,朝二人道:“二位後退幾步,我試試能否用掌力將這石牆擊破。”那鐵大鐵二見他似乎有把握的樣子,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於是雙雙快速後退。

  陽川海用手摸了摸石牆,然後數尺,運氣調息一番,全力使出玄陽掌之“紫氣東來”。他此時內力精進了許多,這全力一擊之下,那面石牆頓時有些松動,有石屑掉落下來。他見有動靜,心裡暗喜。於是將內力運貫全身,聚氣於雙臂,大喝一聲,連續運勁猛擊那面石牆,只聽轟隆一陣響,那石牆終於被打出了一個數尺寬的大窟窿來。鐵大、鐵二頓時喜上眉梢,趕緊跑過去從那大窟窿鑽了出來。此時外面的溪水從四面八方倒灌進洞裡,水勢越來越急。

  陽川海道:“我們快出去吧。”說完,轉身往外走去。鐵大、鐵二趕緊跟上。

  陽川海出了山洞,便往柳曉然所立之高處走去。身後的鐵大、鐵二這番死裡逃生,又逃離囚籠,都是眉開眼笑,奔奔跳跳,兩人個子不高且滿臉胡子,這般蹦跳嬉鬧,有點像開心的猿猴。

  柳曉然見三人平安到來,也是面露喜色。陽川海走到她跟前,正準備向鐵大、鐵二介紹,但鐵大已經搶先發話道:“陽兄弟,這是你娘子是吧?真是好看呐!”柳曉然一聽,羞澀地低下頭。鐵二拍了拍鐵大的肩膀,道:“你剛才叫他陽兄弟?”

  鐵大眨了眨眼道:“是啊,怎啦?”鐵二一臉不爽道:“不說好了嗎?他救我們出鐵籠子,我們就認他做主人!”

  鐵大眼珠子咕嚕一轉,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道:“對對!是主人,不是兄弟!瞧我這記性!該掌嘴一百下!”

  於是兩人雙雙躬身,畢恭畢敬的朝陽川海施禮道:“主人!”

  陽川海趕緊上前將二人扶起,道:“二位前輩言重了,這主人之稱呼,我可萬萬不敢當。”

  鐵大道:“君子一言,五馬難追!”鐵二皺眉道:“駟馬難追,不是五馬。”鐵大瞪了他一眼,轉身對著陽川海道:“我兄弟二人今日受主人大恩,從今以後,願追隨左右,效犬馬之勞!”鐵二趕緊點頭,表示讚同。

  陽川海搖手道:“免了免了,二位大哥,我也只是湊巧遇見你們。既然有緣,我們做個朋友就是,莫要說追隨或效勞之類的話語。”

  鐵大一聽,臉上有些僵硬,道:“主人你若不要我們追隨,那我二人現在就回那洞中鐵籠子,抱石沉底,死在那裡算了。”鐵二仍然在一旁點頭,表示讚同。

  陽川海看他們的神色,不像是戲言,心中不免感動,思忖道:“沒料到這雙胞胎兄弟竟然如此言而有信!”當下他上前拍了拍鐵大和鐵二的肩膀,道:“多謝二位看得起我陽某,不如這樣吧,出了山谷之後,我們先結伴而行一段路程,路上也好互相有個照應。至於主人這個稱呼嘛,還是免了為好。”

  鐵大笑嘻嘻道:“只要能跟著你去外頭闖蕩,你要我幹啥都行,那就先依你的,不叫主人。哈哈哈!”鐵二在一旁還是點頭,臉上也露出喜悅之情,還騰空高高躍起兩下。

  這時,鐵大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兩下。他摸了摸肚皮,道:“我肚子餓了,主人,不,陽兄弟你肚子肯定也餓了吧。”他轉頭跟鐵二道:“快去那頭林子裡找幾個果子來。”鐵二點頭,飛身往十多丈外的林子裡奔去。

  鐵二的身形快如鬼魅,去的是風馳電掣,轉眼間就消失在林子裡。這驚世駭俗的輕功,直看得陽川海目瞪口呆,他全然沒想到鐵二的輕功居然如此了得,從那身形疾速來看,他覺得鐵二的輕功甚至比“黑掌鷹王”王不歸還要厲害。

  陽川海一臉驚訝地問鐵大:“鐵二哥的輕功是誰教的, 怎麽如此了得?”

  鐵大哈哈一笑,道:“之前我們不是說了嗎?我哥倆武功不敢說,至於輕功嘛,包你滿意。我們倆如果說輕功第二,那江湖上絕對沒人敢說輕功第一。”頓了頓,他指著遠處火龍石附近的一塊石頭道:“那邊有塊青褐色的大石頭,小時候我和鐵二經常去溪邊洗澡,常經過那裡。大約八歲那年,我們有一次偶然發現石頭底下壓著一張羊皮卷紙,於是我們就拿出來細看,那上面寫著一些輕功心法,我們平日沒事,就去習練那個輕功心法,日子一久,就全部學會了。說也奇怪,我們至今沒發現輕功比我們兄弟倆好的人哦。”

  陽川海心中佩服,聽了不由點頭,又問道:“鐵大哥,你們又是為何被關在鐵籠子裡?”鐵大歎了一口氣,道:“說來慚愧,我哥倆有一次貪杯,多喝了酒,腦子暈乎不清楚,把一戶人家的貴重東西給砸壞了。哎,不提了不提了,羞死人了都!”陽川海正要安慰幾句,鐵二已經飛奔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幾串葡萄和幾個大桃子。

  鐵大道:“主人,不,陽兄弟,你們快吃點果子吧,吃完了一會兒我哥倆再帶你離開這個山谷。”鐵二塞了兩個葡萄放進嘴巴,道:“對對,我們從小在這裡長大,這裡每條山路我們都熟悉得很。”

  陽川海微笑道:“多虧二位。那我們一起吃了這些果子,然後離開這個山谷吧。”

  鐵二點頭叫好,一躍而起,眉開眼笑道:“好極啦,可以跟著陽兄弟到外頭闖蕩去嘍。”鐵大也是哈哈大笑,甚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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