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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禦劍錄》第四十七章 嵩陽古劍
  這日,大海船靠在了福建的泉州港口,陽川海等人都下了船。昆侖奴、新羅婢說要返回各自故鄉,眾人一番告別,都是依依不舍。兩個奴隸得還自由身,心中對陽川海和柳曉然都是感激不已,深深多次鞠躬之後,才揮手告別離去。

  等昆侖奴、新羅婢走遠了,陽川海和柳曉然也繼續趕路,向南行走。一路上,兩人走得並不快,因為陽川海要經常用內力為柳曉然療傷,所以不時在客棧住下。

  如此行走兩日之後,柳曉然心中逐漸憂慮起來。她感覺藍夢姑的獨門心法雖然有效,但確實如紙上所言,療傷若乾次之後,功效越來越弱,而且陽川海每次用此法之後,內力雖能逐漸恢復,但似乎很是傷身,有兩次都咳嗽起來,他的氣色也不如之前那麽紅潤。每每看在眼裡,柳曉然便鬱悶良久。

  又過數日,兩人終於來到藍夢姑的老家——漳州龍海的埭美村。入了該村,只見三山攬懷,一水環繞,紅瓦翹簷,土牆石徑,一派錯落有致的閩南古厝群風貌。柳曉然按照當日藍夢姑所言之地址,到村裡打聽,很快便來到那座老宅。

  敲門後,有人開門,陽川海說明了來意,那開門之人說藍夢姑確有回來祭祖過,但十日之前已然離開了,說是去外地看望老朋友,說不再回來了,也沒說具體去哪裡。

  陽川海聽完,心頭頓時大震。柳曉然也是心中一沉,感覺最後的希望也就此破滅了。兩人離開那老宅後,心中都是頗為沉重,手牽著手,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了許久。黃昏時分,見天色已晚,陽川海便帶著柳曉然返回客棧。

  回到屋裡,陽川海一臉憐惜道:“然妹,今天在外頭走了許久,你會累嗎?”柳曉然搖了搖頭,將頭輕輕靠在陽川海的肩膀上,雙眼微閉,心中思潮難平。她多希望能跟情郎這般相依相偎,長相廝守到老。陽川海握住柳曉然的纖柔玉手,吻了吻她的額頭,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就這麽深情依偎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後,柳曉然身子突然一抖,開始呼吸急促,手掌火燙,臉上慘白。陽川海感覺不妙,道:“然妹,是傷勢發作了嗎?”柳曉然痛苦得點了點頭,她隻覺得內心無數小火苗橫衝直撞,全身火燒,頭痛欲裂,當真支持不住。

  陽川海趕緊將她扶好,伸出左掌,與柳曉然右掌相抵,將內家真氣運行一通,隨著陽川海掌心中傳過來的熱氣緩緩散入柳曉然體內,她的痛苦逐漸減緩,身子也沒有像方才那般顫抖了。

  兩個時辰之後,柳曉然氣息越來越均勻沉穩,但臉色還是有些慘白。陽川海心中一沉,知道療傷若乾次之後,此療傷功效確是越來越弱。於是他沒有停歇,繼續盤膝而坐,氣運丹田,內力不停地往柳曉然體內輸入。

  如此又運氣療傷了一個多時辰,柳曉然的臉色終於不再慘白,心頭不覺得痛苦難忍,她微微睜開雙眼,輕聲道:“阿海,你不要再運功了,我感覺好多了。”

  陽川海見她已能開口說話,頓時一喜,便停了下來。他的手剛剛抽回,就覺得自己心頭猛然跳了兩下,胸口感到悶塞和氣喘,不由得咳嗽起來,他皺了下眉頭,想嘗試運用內家真氣去疏通經絡,但瞬間感覺有氣無力,胸腔阻滯,氣虛不調,於是止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足足大咳了十多下,才覺得心頭順暢了許多。

  柳曉然用疼惜的目光看著陽川海,道:“阿海,你這般為我運功療傷,實在太費功力,我感覺你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弱了!我…我連累了你!”陽川海握著柳曉然的手,

道:“然妹,你千萬莫要這麽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當日你冒死替我擋那一記黑拳,害得你身患重傷,我心中無比愧疚啊!”  柳曉然用柔指放在心上人的嘴唇上,輕聲道:“阿海,莫要這麽說。”陽川海深情地看著柳曉然的如花美顏,伸手去摟住她肩膀,柔聲道:“然妹,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去坐大海船,再去看大鯨魚,可好?”柳曉然眉頭輕舒,道:“好,我們還要在海上看日出日落。”

  兩人深情依偎著,談了一夜直到天明,這才倦極而眠。

  翌日,陽川海睡到巳時才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他隻覺身心疲累,體肢松垮,氣血有些不調。他從臥處掙扎著爬起身來,看向一丈開外的柳曉然床鋪,卻見被單疊放整齊,人已不知去處。

  陽川海以為她在陽台,輕聲道:“然妹,你在外面嗎?”於是起身出去找她,卻見陽台無人。他心中一沉,於是四下搜索,都不見柳曉然的蹤影。便去找來店小二問詢,店小二也是搖頭說沒看到人。

  陽川海心中覺得不妙,返回屋中,方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封信,打開一看,只見上書:“天南地北有情天,山川闊海再相逢。阿海,我去尋醫了,莫念!”

  陽川海心頭一沉,暗道:“然妹定是覺得我成日用內功為她療傷,太過傷身,不想連累我,便獨自去尋醫。哎!然妹,你何必如此?”他長歎一口氣,將行李收拾好,叫來店小二付了帳,便提劍出門,追尋柳曉然去了。

  陽川海一路上全力施展輕功,先是往南飛奔,一個時辰後不見柳曉然蹤影,便折返回來,一直往北追尋,腳不停歇奔跑了兩個多時辰,依然沒看到柳曉然。他感覺四肢疲累,但隻坐在路邊歇息片刻,旋即施展輕功,一直向前飛奔而去,直到亥時夜深時分,方才停下腳來。他隻覺身心俱疲,隻得在路邊一家小客棧住下,第二天再趕路。

  次日一大早,陽川海早起繼續往北趕路,但數個時辰後,仍是沒有柳曉然的下落。感覺找到她的希望越來越渺茫,陽川海心頭頓時感到痛苦無比,既擔心她一人行走江湖安危難測,又擔心她內傷發作痛苦難當。陽川海心亂如麻,不知所措,隻好漫無目的一直往前走。

  這日,他來到了泉州地界,正走著,見前頭有幾個鶉衣百結的乞丐迎面走來。陽川海心頭一動,思忖道:“對了,不妨去找丐幫的朋友,幫忙打聽然妹的下落。”他轉念又一想:“如果伍百一在此,倒是可以請他幫忙,但伍兄在浙江擔任常州分舵舵主,不太可能跑來此地。哎,遠水解不了近火啊。”

  那幾個丐幫弟子越走越遠,陽川海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會兒又想道:“不妨去此地的丐幫分舵詢問一下?或許泉州分舵舵主和伍百一熟識,那就願意幫忙打聽了。”想到這裡,他便飛身前去,追上丐幫弟子,詢問丐幫分舵的位置。那幾個丐幫弟子頗為熱心,二話不說便給他指了去處。

  陽川海抱拳道謝,隨後往丐幫分舵所在之處趕去。大約半個時辰後,他來到關帝廟附近,詢問路人之後,他便往塗門街的一個巷子裡走去,幾個拐彎後來到一幢破舊古厝。這古厝看上去也是百年老宅,是個十扇厝,頗為大幢,但極為破舊,粉牆、黛瓦、馬頭牆與層樓疊院、高脊飛簷、曲徑回廊、亭台樓榭依稀可見。

  門口無人,陽川海剛走到院子入口處,便聽到棍棒吆喝之聲。陽川海心中一動,便縱身飛了進去。只見古厝的大院子裡,有十多個黑衣男子在跟六七個丐幫弟子大聲爭吵。

  為首的黑衣男子一臉凶相道:“在我們五虎門的地盤,從來沒人敢說不字。今天你們不把銀子繳了,以後別想在這一帶混!”

  一個為首的丐幫弟子道:“我們沒做錯什麽,不怕你什麽五虎門、六虎門,我們沒錢,再說了,就算有錢,也不會白白繳給你們。”其他丐幫弟子道:“對!我們不怕你們這些地頭蛇!”

  為首的黑衣男子怒容滿面,手一揮,道:“弟兄們,給我上!”其他黑衣男子紛紛拿出棍棒等家夥,往那幾個丐幫弟子身上招呼。丐幫的人少,而且有的是赤手空拳,雙方沒打鬥幾個回合,就可看出丐幫的人明顯落了下風。五虎門的人大聲吆喝,步步緊逼,將丐幫的人往牆角逼去。

  眼見形勢危急,陽川海大喝一聲:“住手!”隨後縱身飛了過去。

  立時,眾人的目光都聚在陽川海的身上,這時門外又衝來七八個壯漢,全都拿著刀、槍、棍、棒。為首的黑衣男子打量了陽川海一番,驀然跳了過去,一手就想去抓住陽川海的衣領,口中厲聲道:“哪來的臭小子,是成心來這裡搗蛋嗎?”他出手疾快,力量極大,看上去不但要抓住陽川海的衣領,且要扭他的脖子。

  陽川海卻也驀將左手抄住了他的腕子,五個手指一用力,為首的黑衣男子頓時受不了,咧牙做痛苦狀。陽川海一放手,對方便手指一松,立刻又要掄拳頭,陽川海早有防備,劍鞘陡轉,飛快發出來,呼的一聲,正擊中那黑衣男子的身上,那男子沒料到對方武功如此高強,躲閃已是不及,咕嚕一聲,就坐在地上。

  五虎門的其他十幾個壯漢見狀,一齊叫罵,刀槍棍棒齊襲過來,陽川海一面退身,一面握住了一杆槍,隨手就奪了過來,然後拔出劍來飛抖,如一條銀蛇般攔住了眾人,道:“好一個‘五虎門’,原來是欺負丐幫弟子的地頭蛇。”

  那十幾個壯漢一看這個陣勢,有的就懼怕著向後退去,也有的不知深淺,依然舞刀掄棍向前逼來,陽川海當下不再手軟,使出滄海劍法之“金翅擘海”、“海沸波翻”兩招。五虎門前頭數人隻覺劍光飛舞,看都看花了眼,哪裡還能抵擋,於是趕緊後退,但已經有些遲了,手中的家夥紛紛被打得飛手脫出。

  五虎門的人也不都是慫蛋,有幾個心裡不服的看得眼紅,準備舞刀弄棒再攻,此時為首的黑衣男子卻大喝了一聲:“都住手!”他知道憑借自己這些人的武功,遠不是陽川海的敵手,便用刀指著陽川海道:“好小子,你等著!”他手一揮,其他五虎門的人都撿起家夥,隨著他往古厝外面匆匆離去。

  待得那些大漢走了,那幾個丐幫的人走了過來,抱拳致謝道:“多謝大俠出手相助!”

  陽川海道:“莫要客氣,這幫人甚是蠻橫無禮,是想強行勒索你們嗎?”

  為首的丐幫弟子點頭,道:“哎,此地丐幫分舵剛成立半個月,我們初來乍到,尚未站穩腳跟,也不愛去跟五虎門這樣的本地幫派稱兄道弟,所以他們便上門來尋事。今日多虧大俠你了!”

  陽川海道:“莫要客氣,這些人橫行一方,本就該有人阻止。而且我和你們丐幫的伍百一是好友,豈能袖手旁觀?”

  為首的丐幫弟子眼睛一亮,道:“大俠認識伍舵主?”陽川海笑道:“我和伍舵主是好朋友。”

  為首的丐幫弟子道:“在下是泉州分舵副舵主錢有望,以前多次見過伍舵主,也算是朋友。請問大俠尊姓大名?”

  陽川海報上姓名,錢有望眼睛一亮,驚聲道:“原來是八派劍盟的陽盟主,失敬失敬!”

  陽川海道:“錢副舵主客氣了。在下此番前來,原本是想請貴幫幫忙的,也不知道是否方便。”錢有望道:“陽盟主請裡面座。您盡管直說,我們樂意效勞。”

  眾人於是往裡屋走去,隨後坐下、沏茶。兩杯茶水下肚,陽川海把想要尋找柳曉然之事說了,並把柳曉然的相貌特征告訴了錢有望。

  錢有望仔細聽完,點頭道:“陽盟主請放心,我們丐幫弟子眾多,我會讓他們多加留意,一旦有柳姑娘的下落,我們會即可派人通知您。”

  茶過三盞,陽川海心中掛念伍百一,便問道:“伍兄現在還在常州嗎?”錢有望一邊幫他斟茶,一邊微笑道:“目前還在常州任舵主,但聽說不久要到別處去了。伍舵主為人正派,做事公允,幫中的幾個九袋長老都很喜歡他,所以提名讓他去更大的地方擔任要職。”

  陽川海一聽,心中甚喜:“那可要恭喜伍兄了。”

  此時,外頭忽然有喧嘩之聲傳來,緊接著幾名丐幫弟子迅速跑了進來,臉色緊張,道:“錢副舵主,五虎門的人又來了,說是帶著什麽劍派的人來,要跟我們再比試高下。”錢有望眉頭一皺,道:“江湖小幫派我倒不怕,但他們要是請來名門劍派,那可就麻煩了。”

  陽川海聽了,安慰道:“錢兄莫要憂慮,我且出去看看。”

  這時,外頭有五虎門的人大喊:“小子,你給我出來,有種跟名門劍派的人比試比試!”陽川海聽出是方才那個為首黑衣男子的聲音,於是提了劍,走了出來。錢有望等人拿起棍子緊緊相隨。

  見裡面的人出來了,那個為首黑衣男子喊道:“今天讓你嘗嘗我表哥的廬山劍法!能過得了三十招,算你小子有本事!”說著,他苦著臉跟身邊的一個青衣劍客道:“表哥,就是這個拿劍的人!是他方才把我的弟兄們打傷了!表哥,你可要幫我出頭啊!”

  陽川海聽到“廬山劍法”四個字,不禁皺起了眉頭,扭頭看向那個青衣劍客。那劍客此時也看清了陽川海的面目,眉頭略為一皺,他走上前定睛一瞧,臉色頓時大變,趕緊棄劍,只聽鐺的一聲,手中之劍已墜落在地。那個為首的黑衣男子不明就裡,頓時一臉茫然。

  那個青衣劍客躬身施禮道:“廬山派大弟子林稀松,拜見陽盟主!”

  陽川海走上前,道:“不必多禮。你是熊掌門的座下大弟子?”

  林稀松低頭道:“不才正是。”陽川海看著他道:“你和五虎門為首之人是親戚?那你是否想幫親戚出頭,和我比試一番?”

  林稀松額頭冒汗,道:“在下不敢,家師多次叮囑我們廬山派弟子,行走江湖時要以陽盟主的號令馬首是瞻,說陽盟主的意思就是家師的意思。我豈敢跟盟主您比試劍法。”

  陽川海道:“如若我今日不在此,那麽你是否會用廬山劍法將這些丐幫弟子打傷呢?”

  林稀松低頭道:“在下不敢,在下定會先問清是非黑白,然後再做定奪。方才是我表弟說被人欺負,門下多人被打傷,倉促之間我沒問清楚,便急忙趕來,確實太過操切魯莽,我…我甘願接受盟主懲罰。”

  陽川海點了點頭,上前扶起他的手,道:“看來你知道得先問清是非黑白,甚好!今日之事,我不追究,你回去吧!”

  林稀松心頭的大石頭這才放下,道:“多謝陽盟主寬宏大量!在下告退了。”他撿起地上的劍,朝五虎門的人使了個眼神,眾人低著頭,匆匆離去。

  見五虎門的人走了,陽川海料想他們不會再來生事,便向錢有望抱拳告別。錢有望等丐幫眾人心中感激他今日解圍,恭敬地送他到了門口,雙方揮手告別。

  離開丐幫後,陽川海往東北向行走,一路上心裡擔心柳曉然的安危和下落,自然是忐忑不已。

  如此行走了數日,這日來到福州城外。陽川海在驛道邊休憩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背後的山坡傳來打鬥之聲,沒多久還有喊聲傳來:“我們嵩山派弟子不認你這師叔!”

  陽川海聽在耳裡,便站起身來。他如今是八派劍盟盟主,嵩山派的人遇上了事兒,他覺得自己該去看看。他兩個縱跳,就來到那個山坡。只見四五個持劍的漢子將一個青衣男子團團圍住,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灰衣人出手如電,沒幾招就將那個青衣男子打得節節後退。

  陽川海眉頭一皺,他認出那個青衣男子是嵩山派弟子陸有材。當日在徽州城外,陸有材帶領眾嵩山派弟子結成劍陣,大戰王不歸,讓陽川海印象深刻。

  就在此時,灰衣人忽然拔出劍來,大喝一聲,刺中陸有材的右臂,鮮血頓時從陸有材的臂膀流了出來。緊接著灰衣人順勢一掏,將陸有材背後的一柄劍取了過來。他看著那柄古劍,哈哈大笑:“嵩陽劍!哈哈,嵩山派的傳世之劍,如今在我馮六的手上了。”

  陽川海見陸有材受傷,便不遲疑,飛身上前,低聲喝道:“莫要傷人!”那馮六見來人身形飛快,不禁一驚,帶領眾人後退幾步。

  陸有材看清飛來之人,頓時臉露喜色,喊道:“陽盟主!”陽川海扶住他,點了點頭,問道:“你傷勢如何?”陸有材道:“只是一點輕傷,不礙事。”

  那馮六聽到“陽盟主”三個字,臉色一變,問道:“聽說三山五嶽結成八派劍盟,還推選了一個年輕人當盟主,看來閣下就是那陽盟主了?”

  陽川海看了馮六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著陸有材,問道:“陸兄,這是怎麽回事?”

  陸有材抬了抬胳膊,感覺有些生疼,臉露痛苦之色,道:“稟盟主,此人原本是我嵩山派的人,他是封星河掌門的師弟,我們原本該叫他師叔。後來他不服我師父當掌門,便帶領幾個弟子退出嵩山派,自己成立一個‘松山幫’,自任幫主,哎,這也算是我們嵩山派的家醜啊。”

  馮六聽在耳裡,眼皮子一翻,道:“什麽家醜不家醜的。我只知道嵩山派不該由封星河那小子當掌門,不信你們看,他現在練功受了重傷,自顧不暇,哪裡能振興嵩山派?”他看了看手中的古劍,道:“反正現在他應該把掌門之位交出來才對。”

  陸有材搖頭歎氣,繼續跟陽川海說道:“陽盟主,你也看到了。我這個馮師叔他不甘心當他松山幫的幫主,現在聽說我掌門師父練功受了重傷,便想殺個回馬槍,將掌門趕下台,然後嵩山派和松山幫合並,由他來擔任掌門人。那手中那柄劍,乃是我嵩山派傳世之劍,名曰嵩陽劍。哎,如今劍落他手,我如何有臉面回去見師父。”

  陽川海道:“你為何會攜帶此劍來福州?”陸有材道:“福州有個歐冶池,又名劍池,相傳春秋鑄劍大師歐冶子曾在此鑄劍過,那一帶如今仍有數名鑄劍高人。本派的嵩陽劍不久前有了兩道裂痕,掌門師父便讓我帶它來福州尋鑄劍高人修複。沒想到半路被馮師叔跟蹤了,哎!”

  陽川海這下方知來龍去脈,心裡釋然,他轉身走到馮六跟前,抱拳道:“馮幫主,不才如今既然是八派劍盟的人,今日遇見此事,自然得給嵩山派的人說幾句話。還望你將嵩陽劍歸還給嵩山派,我也就不為難你。”

  馮六聽了,嘿嘿一笑,道:“等我拿著這柄劍,回嵩山打敗了封星河,我就成了嵩山派的新掌門,陽盟主,你我早晚都是一家人,我看你就別為難我了,你說呢?”

  陽川海眉頭一皺,道:“嵩山掌門人的位子,應當是德才兼備之人來擔任,不是僅憑武功高強就能擔當的。封星河掌門是大家公認的人才,我身為八派劍盟盟主,目前隻認他做嵩山派的掌門,就算你趁著他受傷打贏了他,我也不會認你做掌門。”

  馮六臉有怒色,道:“你說的可是當真?”

  陽川海一臉堅毅,道:“自然當真!我勸你還是打消奪取嵩山派掌門的念頭,安心做你的松山幫幫主為好。”

  馮六臉色一沉,道:“好!乾脆!那我今日就試試你這個盟主到底有幾斤幾兩?”說著,他突然騰身躍起,把手中的嵩陽劍一晃,直向陽川海的前胸刺來!

  陽川海用劍一磕,將馮六的嵩陽劍撥開,聳身一劍砍去;馮六見對方劍法飛快,心中一驚,閃開身,向著對方前胸亂點;陽川海隻用劍去磕,忽然馮六的招數改變,把嵩陽劍向陽川海的咽喉惡狠狠刺去。陽川海挪身閃開,手中之劍順著他的劍鋒削去;馮六趕緊退後兩步,把劍抽回。陽川海撲奔過去,揮劍就刺;馮六左閃右躲,雖然對方的劍挨不著他的身上,但他的嵩陽劍卻緩慢下來,看似開始落了下風。

  兩人往返三十余回合後,馮六氣忿忿地把嵩陽劍一扔,他手下的人把一柄刀遞給他。馮六掄刀向陽川海就砍,呼呼生風,刀勢逼人。陽川海毫無懼色,使出滄海劍法,揮劍相迎。頓時兩口寒光,上下飛舞;二人全都身手敏捷,左右躲閃, 前後進逼;刀和劍磕在一起,鏗然作響,有如龍吟虎嘯之聲。

  又交手三十多個回合之後,兩人越鬥越凶,越逼越近;就忽見陽川海的鐵劍一晃,那馮六立刻跳到一旁,面露駭色,只見他的左臂上立刻流下鮮血來,他手下的人趕緊上前把他攙扶住。陽川海也收住劍勢,傲然地向馮六笑道:“馮幫主,現在你還不認輸嗎?”

  馮六心中駭然,他自負自己武功不比師兄封星河差多少,但如今在這年輕人劍下竟然不到百招就手臂中劍,對方劍法之高超實在有些匪夷所思。當下隻得冷聲道:“陽盟主果然武功高強,好,我馮六技不如人,就此別過!”說著,他打算轉身離去。

  一旁的陸有材趕緊喊道:“馮師叔,請將嵩陽劍留下。”陽川海點頭,道:“此劍須得留下,它乃是嵩山派之物。”

  馮六心有不甘的將嵩陽劍放到地上,瞥了陽川海和陸有材一眼,手一揮,帶著手下的人往山坡外頭離去。

  等松山幫的人走遠了,陸有材才松了一口氣,他拿起嵩陽劍,見劍身完好無損,道:“多謝陽盟主!如若沒有你,今日該不知如何是好。盟主你今天真的是幫了我們嵩山派大忙啊!”

  陽川海微笑道:“陸兄言重了!”陸有材將行李整頓一番,道:“陽盟主,我現在要火速趕回嵩山,告知掌門師父今日之事,也好讓他早做防備,以防馮師叔真的去嵩山生事。”

  陽川海點頭道:“也好,那你路上小心!”兩人互相抱拳告別,陽川海看著陸有材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驛道,方才繼續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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