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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禦劍錄》第四十六章 怒海爭鋒
  夜裡時分,陽川海待得柳曉然睡下之後,便提劍走了出去。天邊月明星稀,見甲板上沒什麽人,陽川海便走到一個角落,拔劍練習舞動起來。想起那日在武林門,自己和拳怪大戰三百回合而不落下風,陽川海對滄海劍法越發癡迷。

  他早已將礁石上的劍法記得甚熟,當下隻想將毫不連貫的劍招設法串成一起試試,習練了一會兒,他覺得似乎有些別扭,暗道:“一切須當順其自然。行乎其不得不行,止乎其不得不止,倘若串不成一起,勉強去湊合,反而不合劍理了。”於是心念一動,隻順乎自然,倒著練習了一遍,便覺得容易得緊,串得巧妙也罷,笨拙也罷,那十三招滄海劍法的絕招,片刻間便聯成了一片。他心中暗喜,自覺如此練習更加得心應手,於是提起長劍左削右劈,心中半點也不去想礁石上的劍招,只是隨意揮灑,再融合氣息的流暢和形體的自然圓活,三者越發和諧統一。當劍招練到意領神隨之際,直感覺劍氣充盈流暢,他不禁暗暗得意。

  練習了大約一個時辰,陽川海才收起劍。閉目調息片刻,忽然他感覺似乎有雙眼睛在暗處窺看自己練劍,便四處尋看,此時天空有烏雲飄過,將原本皎潔的月亮藏於雲後,月光便昏暗下來。陽川海看了幾眼四周,沒有什麽發現,暗道:“莫非是我的錯覺?”於是他不去在意,收劍往船艙行去,回屋後覺得有些疲累,便臥床睡去。

  第二日一早,陽川海和柳曉然醒來之時,見門口似乎有人,便過去開門一看,見是那兩個新羅婢,她們一個穿著紅衣,一個穿著綠衣,都是面帶微笑,手中各端著一份早餐飯菜。

  穿紅衣的新羅婢道:“請兩位恩公用餐。”陽川海笑著道:“多謝兩位了。”新羅婢便端著飯菜走進船艙,放在桌子上。

  柳曉然吃了一口,覺得飯菜很是可口,便讚道:“兩位好廚藝!阿海,快來吃,可好吃了!”陽川海便過去嘗了一下,確實爽口美味。見自己所做的飯菜合乎恩人的口味,兩個新羅婢都面露喜色。

  陽川海問道:“二位故鄉是在北方的高麗?”新羅婢微笑點頭。一會兒,穿著綠衣的新羅婢從懷裡取出一個沉木盒子,道:“這裡頭是兩株百年野山參,是我爹小時候在高麗的深山老林裡偶然挖到的。當年我被賣身之時,我娘將它放到我包袱裡。今日送給恩人,切莫推辭。”

  陽川海趕緊婉謝,柳曉然也是推辭不收。那新羅婢道:“我看女恩人氣色似乎不太好,所以想把這山參送於恩人。來日不妨去問問醫家,或許這山參能喝能治病,也未嘗可知。”

  另一個新羅婢道:“請恩人務必收下,就當是我們的一番心意。”

  陽川海和柳曉然見兩個新羅婢眼神之中滿是期待,拳拳之意,溢於言表。當下不忍心再推辭婉拒,陽川海點頭道:“好!這禮物我們收下,多謝了!”新羅婢見他們願意收下,頓時喜形於色。

  一會兒,陽川海和柳曉然吃完了飯菜,兩個新羅婢便收拾一番,然後微笑著端著碗筷走了出去。柳曉然目送二人離去,隨後拿出一本棋譜,翻看了起來。

  陽川海在一旁練習了一會兒書法,看了看柳曉然手中的棋譜,好奇問道:“然妹,你這是什麽棋譜?”柳曉然微笑道:“是李逸民的《忘憂清樂集》圍棋棋譜。”

  陽川海道:“你經常研究棋譜,難怪如此聰慧。你要是覺得悶呢,我們下圍棋如何?”

  柳曉然微笑道:“也好。

”陽川海便從行李之中拿出棋盤棋子,兩人對弈起來。  陽川海持黑,柳曉然持白。陽川海自知棋藝不如柳曉然,於是打算穩扎穩打,先下起了星、三三、天元的布局。柳曉然知他心意,莞爾一笑,落子切斷其棋勢,想讓陽川海首尾不能相連。兩人你一手,我一子,你來我往之間,盡享手談之趣。

  約一炷香的工夫,兩人的棋局不知不覺到了尾盤收官階段。柳曉然手持棋子,正欲落下之時,突然眉頭一皺,捂住胸口,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陽川海暗道“不好”,知道柳曉然傷勢又再發作,當下用左手按住她靈台穴,右手按住她膻中穴,左手以內息送入,右手運氣外吸,過不多時,渾厚內家真氣從他掌心中輸入對方體內去。以往如此操作,柳曉然都會在片刻之後便舒適很多,但不知為何,今日療傷一盞茶的工夫,其氣色絲毫不見好轉。

  柳曉然額頭不停冒汗,雙眼微閉,面色極為難看。陽川海見沒有效果,隻得停手,焦急道:“然妹,你還是痛苦得緊,是嗎?”柳曉然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陽川海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道:“那可如何是好?哎,要是藍夢姑前輩在這裡就好了。”

  聽到“藍夢姑”三個字,柳曉然眼睛略為一亮,她指了指自己的行李,道:“阿海,我想起了一事。那日藍夢姑前輩離開臨安之際,有給我一張紙,她說這上面是個獨門療傷心法,如果我啞疾複發,可按此獨門療傷心法,讓人用內力幫我疏通心脈和經絡。”

  咳嗽兩聲,她繼續道:“我如今隻覺心脈虛弱,經絡阻滯,因而藍夢姑前輩的這個療傷心法,或許能對症下藥。”說完,她大口喘氣,劇烈咳嗽一番。

  陽川海大驚,輕拍其後背,關切道:“然妹,你很難受是嗎?”柳曉然額上大汗淋漓,臉色蒼白,神情委頓道:“方才心脈突然絞痛,經絡不順,有全身火燒之感。”

  陽川海道:“那我們趕緊試試藍夢姑前輩的這個療傷心法。”說著打開行李,將那張紙張找了出來,打開細看。

  柳曉然道:“但藍夢姑前輩也說了,此心法也有弊端,一來輸送內力給我的人,每次輸完會內力全消,半個時辰之後方可複原。二來此法僅是應急之策,只有兩日之功效,兩日後會舊疾複發,且治療若乾次之後,此法功效越來越弱,最後便會失效。”

  陽川海道:“沒事的,我們在海上漂泊,沒有江湖恩怨,我功力全消半個時辰並無大礙。至於將來此法功會失效,也不要太顧慮,過幾日到達漳州,我們找到藍夢姑前輩,就可以徹底治愈你了。”他仔細閱覽一遍那紙張,已然將該心法所涉及的氣穴要領默記於心,道:“我們趕緊運功療傷吧!”

  柳曉然點頭,她看了看那紙張,皺眉道:“這上面寫著,運功療傷之時,兩人單掌相抵,掌心緊貼,由輸氣者用功催入,需滿兩個時辰。如若中途掌心分離,則會心脈大亂,經絡全斷。”陽川海皺眉道:“掌心不能分離,那如果中途有人進來打擾,倒是凶險得很!”

  柳曉然看了看船艙,見角落裡有個大櫃子,便道:“阿海,不如藏到那大櫃子裡?”陽川海眼睛一亮,覺得有禮,道:“甚好,躲在裡面一般就沒人干擾了。”於是陽川海扶著柳曉然,兩人雙雙走進大櫃子,將門關上,那門上有兩個小孔,倒是可以往外窺看,而且頂上有幾道縫隙,可以通風透氣。

  陽川海將內家真氣運行一通,道:“然妹,就兩個時辰的工夫,你且忍耐一下。”柳曉然點頭,當下伸出右掌,與陽川海左掌相抵。陽川海聚精會神,依法運氣起來。

  過了一個時辰的工夫,柳曉然漸覺壓在胸口的悶塞微有松動,從陽川海掌心中傳過來的熱氣緩緩散入自己周身百骸,心脈之痛、經絡之滯竟也稍減。陽川海也感覺到了柳曉然的氣息越來越均勻沉穩,心想藍夢姑這療傷心法確是好用無比,當下不敢絲毫怠懈,繼續用功。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工夫,兩個小孔中射進來的日光越發炙熱,時近中午,柳曉然大感神清氣爽。

  此時一縷日光從小孔中射進來,照得柳曉然白中泛紅的臉美若朝霞。陽川海突然覺得她的手掌溫軟異常,胸中微微一蕩,急忙鎮懾心神,但已是滿臉通紅。柳曉然覺察到了異樣,微微一笑,道:“阿海,你怎麽了?”

  陽川海道:“然妹,你真是好看,我想抱著你。”柳曉然心中溫馨,臉上也是一紅,嬌羞之下粉嫩的臉蛋兒嬌媚嫣紅,水潤而清澈的美眸之中,似是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盈盈春意,羞澀的半低著俏首。陽川海見她低頭不語,問道:“然妹,你生氣了麽?那我不想了。”柳曉然嫣然一笑,柔聲道:“我不生氣。因為將來我是要做你妻子的啊。”陽川海心中大喜。

  此時,忽然外頭船艙飄來一股淡淡異味,陽川海透過小孔一看,只見有根細管通過窗戶的小孔,正往船艙內噴入淡淡的綠煙。

  陽川海皺眉道:“外頭有人放毒煙!”他從身上摸出一塊布,將之撕成兩半,一塊給柳曉然,一塊給自己,遮住口鼻,以防吸入毒氣。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外面的船艙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有兩個人提劍躥了進來。陽川海和柳曉然透過小孔看清來人,心頭一震,那兩人竟然是“黑掌鷹王”王不歸和“冷面書生”司馬岩。

  陽川海思忖道:“他們為何會在此處?”思量一番,他忽然醒悟過來,昨日柳曉然說新登船的人群中似有兩個身影曾經見過,以及自己昨晚練劍之時感覺似乎有人在暗處窺看,看來即是這兩人了。

  王不歸和司馬岩在屋內巡視一番。王不歸一臉不解,道:“奇怪!他們明明在屋裡,沒看到出去啊。”

  司馬岩皺眉頭道:“你是不是沒盯緊?他們什麽時候出去溜達了,你都沒看見?”

  王不歸搖頭,在船艙裡踱步,百思不得其解。

  陽川海心中一凜,擔心這兩賊人搜尋一番,就會發現其行蹤,頓時胸間熱血上湧,身子搖蕩。柳曉然右掌與他左掌相抵,察覺他內息鬥急,自是心情激動,怕有凶險,便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他兩下,陽川海這才慢慢寧定。他穩下心神,估計只需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可完成此次療傷,於是心無旁騖,閉目凝神,專心運功起來。

  司馬岩和王不歸在船艙裡呆了一會兒,覺得不宜久留,便互相一視,往船艙外撤去。見他們走了,陽川海和柳曉然才松了一口氣。又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柳曉然輕聲道:“阿海,我感覺沒事了。時間也已經滿兩個時辰了,你可以不用再運功了。”陽川海點了點頭,他調息一番,隻覺得真氣衝不過任督二脈,丹田松散,難以聚集內力,當下歎了口氣,道:“果然如那張紙上所寫,每次輸完會內力全消,然妹,我現在的內功,連一整套的滄海劍法都使不出來了。”

  柳曉然皺眉道:“你的內力在半個時辰之後方可複原。那兩惡賊偏偏此時出現,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該如何是好?”陽川海無奈道:“看來,我們隻得繼續藏匿於此了。”

  過不多時,船艙門砰的一聲又被推開,王不歸和司馬岩提劍走了進來。環顧一番之後,王不歸眼睛一亮,他看到了陽川海放在床頭的佩劍,走過去拿起劍鞘,道:“他的劍在此,看來定在屋內。”司馬岩點了點頭,道:“會不會是中了我們放的毒煙,便在這船艙裡找個地方躲了起來?快找找!”

  兩人聚精會神,開始四處翻看,很快就來到大櫃子前。陽川海知道躲無可躲,歎了口氣,推開大櫃子的門,和柳曉然攜手走了出來。

  王不歸和司馬岩先是如臨大敵,用劍抵住兩人。王不歸察言觀色,見陽川海面色虛弱,舉止緩慢無力,頓時明白過來,哈哈一笑,伸手點了陽川海上半身的幾處穴道,讓他不能動彈。司馬岩也快速出手,點了柳曉然的幾處穴道。

  司馬岩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們兩個狗男女方才躲在大櫃子裡頭,哈哈,害得我們好找。”王不歸陰笑道:“簡直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此時,從船艙外頭進來四個人影,是兩個昆侖奴和兩個新羅婢,他們見有人用劍抵住陽川海和柳曉然的要害之處,都是一臉驚恐,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王不歸瞥了昆侖奴等人一眼,厲聲道:“不許大聲喧嘩,站到一邊去,否則一劍劈了你們!”那四人不敢作聲,緊張地站到一邊去。

  司馬岩看了看柳曉然,問那王不歸道:“王兄,你說這小妞貌美如花的,要是把她殺了,太可惜了吧。”

  王不歸嘿嘿一笑道:“知道你憐香惜玉。別說這個美人,就是姓陽的這小子,我也有些舍不得下手。他年紀輕輕,就能學到絕世劍法,就這麽一劍廢了他,太可惜了。”他把臉湊到陽川海身前,道:“小子,你把劍譜交出來,我或許考慮饒了你。”陽川海瞪了他一眼,一語不發。

  柳曉然道:“你們把昆侖奴和新羅婢都放了吧,不關他們的事兒。”那四人一聽柳曉然替其求情,都投來感激的目光。

  王不歸瞥了瞥,道:“昆侖奴、新羅婢,可都是有錢人家和官員們才能享用的,司馬公子,今日我們是不是也該享受一番呢?”

  司馬岩捋了捋發髻,笑道:“是該享受享受。”他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朝身邊的一位新羅婢道:“快給我們二人倒杯熱茶來!”王不歸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朝一個昆侖奴道:“切塊肉來,快去!對了,要現切的那種新鮮肉片。”

  那兩個新羅婢和昆侖奴不敢違抗,點頭稱是,轉身就去準備。

  王不歸和司馬岩此時都甚為放松,一臉得意地看著陽川海和柳曉然。王不歸道:“司馬公子,如果劍譜和美人這兩樣讓你挑一樣,你會挑哪個?”

  司馬岩色迷迷地看著柳曉然,道:“那本公子自然是選美人了。”王不歸揮了揮手,哈哈笑道:“我猜也是,你啊,好這一口。再說了,你師父的九異拳馳名江湖,並不輸給姓陽這小子的那套劍法。”

  一會兒,出去的新羅婢和昆侖奴返回來。新羅婢走到司馬岩身前,將茶水放下,然後又端起另一杯,送到王不歸跟前。那昆侖奴手裡端著一大份羊肉,他左手拿刀,熟練地切了一份,放到王不歸身前,然後又將羊肉端到司馬岩的桌子上,切了一份呈給他。

  王不歸和司馬岩臉有得色,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吃肉。王不歸看著陽川海道:“小子,且等我和司馬公子吃好喝好之後,再慢慢收拾你!”陽川海面無懼色,兀自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歇息片刻,王不歸站起身,看著外頭道:“我們不如到外頭透透氣吧?”司馬岩點頭道:“好!去外面看看海鳥海魚,甚是不錯。”

  說完,司馬岩對昆侖奴和新羅婢道:“把這兩個人背到甲板上去,快點。”

  就這樣,眾人出了船艙到了大船的甲板,只見船舷邊海浪澎湃,遠處的海面波瀾壯闊。司馬岩突然指著船舷旁邊道:“哇!有鯊魚啊!”眾人看去,果然見有幾隻鯊魚在海裡遊動,魚鰭迅速擺動,遊速極快。

  正看得起勁,忽然王不歸捂住胸口,一臉痛苦狀。而司馬岩也眉頭緊蹙,捂著肚子,面色慘白。兩人用手指互相指著對方,王不歸道:“你…你下毒?”司馬岩盯著他,道:“你…你不也是?”

  陽川海在一旁冷眼旁觀,暗道:“這兩人原來只是表面和好,其實都是暗懷鬼胎。”

  王不歸嘴角開始流出血,他問道:“你什麽下的毒?”司馬岩冷笑道:“方才新羅婢先向我遞茶,我借機將指尖裡的毒粉末彈向你的杯子。你呢?又是如何在肉裡下毒?”

  王不歸嘿嘿一笑,道:“那昆侖奴給我切了一塊肉之後,我乘機將毒液彈在刀刃上,你後來吃了那毒刀刃切的羊肉,自然中毒無疑。”

  兩人此時都是腹中疼痛難當,步履艱難,勉強扶住船舷的木板,看上去極為虛弱,似乎海風若再猛烈些就可將二人吹翻到海裡去。

  一個昆侖奴見狀,忽然大吼一聲,猛衝上前撞向王不歸和司馬岩,將他們往船舷外頭推去。那兩人大驚,躲閃不及,頓時往船外頭飛去,但他們畢竟是習武之人,還是本能地伸出手,牢牢抓住昆侖奴的手臂,死不撒手。陽川海看在眼裡,知道昆侖奴是想幫自己除賊,頓時心生感激,但他穴道被點,無法動彈,只能看著眼前這凶險場面而乾著急。

  一個新羅婢見此情形,迅速從懷裡取出一柄剪刀,猛然刺向王不歸和司馬岩的雙手,想讓他們放開那名昆侖奴。王不歸和司馬岩大驚失色,知道一旦松手,便會掉進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中,便不肯松手,仍然死死抱住昆侖奴和那名新羅婢的手。另外一個昆侖奴此時也衝上前去,揮動雙拳,去撞擊兩惡賊的頭部。

  王不歸和司馬岩被這麽一衝撞,頓時眼冒金星,各松開一隻手,身形整個開始往下墜落。但他們的另一隻手仍不肯松手,拚力使出武功,化掌為抓,死死攫住一個昆侖奴和新羅婢的手臂。

  此時一個巨浪襲來,船身一晃,那個昆侖奴和新羅婢頓時立足不穩,加上被兩個惡賊死死抓住,於是便被他們帶著往海裡墜去。只聽撲通兩聲響,四人一起墜入海裡。方才那幾隻鯊魚早在底下等候,見有人掉下,便凶狠地撲遊過去,頓時海浪急撲,人魚翻滾。不一會兒,那墜海的四人都不見了蹤影,海面上隻留下一灘血水浮了上來。

  甲板上的昆侖奴和新羅婢見狀,伸手哭喊,一臉痛苦神色,片刻之後,兩人知道同伴已然遇難,隻得無奈轉身,蹲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陽川海和柳曉然站在那裡,不能動彈,但心裡都是痛苦不已。過了一會兒,陽川海感覺內力逐漸恢復,當下用真氣衝開自己的穴道,然後幫柳曉然解穴。他望向海面,見早已沒有人影,心中頓時黯然。

  這時,有幾個人走了過來。陽川海抬頭一看,見是四五個穿著東瀛衣飾的男子。他們一臉肅然,身著黑衣,腰間都別著兩柄武士刀,看來是行走江湖的武夫。

  這幾個東瀛武夫走到那昆侖奴和新羅婢跟前,面露敬意,還鞠了一個躬,然後轉身離去。陽川海心想,想必是這些東瀛人方才看到了昆侖奴和新羅婢的忠勇之舉,心中有敬意,便特地過來向他們致意一下。

  此時,昆侖奴和新羅婢在柳曉然的撫慰下,已然站了起來。陽川海走了過去,一番致謝和寬慰,隨後眾人離開甲板,往各自的船艙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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