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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水奔流》第11章:智捉偷花賊
  1982年5月30日,日裡還是晴空萬裡,到晚上九點多鍾,天說變就變,頃刻間,電閃雷鳴,狂風怒號,暴雨傾盆,我和趙愈,楊承武,許琴琴,王三妹,汪琳六人在雲水局知青旅社值班室裡上班,上一小組馬麗跑進知青旅社,對值班室裡大家笑盈盈地說:“各位好,家裡來鄉下客人了,我讓出房間沒地方睡,到知青旅社沾沾光享受一夜,這個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剛到知青旅社就下雨,身上衣服淋濕了,我人累壞了,想早點休息,趙愈給幾號房間呢?”

  許琴琴對馬麗說:“現在,才晚上九點多鍾,還早呢!這大夏天,衣服濕點有什麽關系!難得跟我們碰一次面,談談家常聊聊天可好?”

  馬麗心不在焉地說:“從外面來,衣服濕漉漉的,我想早點鑽進被窩睡一覺,困死我了,隔天陪你們好好聊聊天。”

  趙愈對馬麗說:“12號和13號房間都是空的,隨你睡哪間。”馬麗也沒停留腳步,直接到後面房間睡覺去了。

  大家又開始東扯西拉地聊著天,快過半小時,也沒有一個旅客進店,趙愈說:“外面狂風驟雨,十點多鍾了,應該沒有旅客來了,我們都休息去吧。”

  我對大家說:“等下,我到後面方便就來。”

  約十分鍾左右,我急匆匆跑進值班室,小聲地對趙愈說:“組長,不好了,我剛準備出廁所,看到小偷冒雨翻牆進了知青旅社,我嚇壞了,沒有吭出聲,等我悄悄地走進走廊裡,沒見到人影,小偷一定進客人房間行竊了,我們快去捉拿小偷!”趙愈小聲說:“張林,你鎖好大門,把守住旅社大廳,我去查每個房間,每人一定要帶上家夥,木棒一類的東西防身,以防萬一!楊承武躲在後面院子裡,守住旅社後門,讓小偷插翅難逃!活捉小偷!”趙愈神秘兮兮地安排完了。

  許琴琴不以為然地說:“這哪裡是什麽江湖大盜?你們也不動動腦筋想一想,純是偷花蟊賊,我來對付就行了!張林和楊承武兩人鎖好大門,先躲進四號大房間,不許開燈!千萬別聲張!仔細瞧好後面圍牆,看清楚逃走的人是誰就行了!趙愈,王三妹,汪琳三人在值班室,配合我行動,我要讓你們看看廬山真面目!”

  楊承武滿是疑惑地問許琴琴:“小偷偷花,我們知青旅社哪裡有花可偷?”許琴琴笑著說:“等會你就知道了,是美人花,不是花卉!你們快速行動,趙愈在前面大廳配合我唱戲就行了。”

  我和楊承武快速鎖好旅社大門,兩人悄悄溜進四號客房,閂好房門,每人守著對後院圍牆的窗戶,緊盯後院……

  屋外,大雨滂沱,我人特別緊張,沒有見過這樣的世面,感覺後脊背出汗水,冰涼冰涼的。

  外面,只有屋簷雨水滴落的聲音,顯得夜晚十分靜謐!突然,我聽到前面大廳傳來許琴琴喊話聲:“趙愈,派出所民警馬上來查知青旅社房間,你來值班室準備好,聽見沒有?”趙愈有意大聲回答:“我知道了,民警即使現在來查客房,我早準備好了!”

  在這靜靜的知青旅社裡,許琴琴和趙愈聲音特別洪亮,我心想:“這是打草驚蛇,敲山震虎之計謀!”

  果不其然,約過五分鍾左右,小偷出現在後院,我定睛仔細瞧,在昏暗的後院門首燈光下,小偷竟然是旅社斜對門雜油條小姚,驚得我差點叫出聲。

  我正驚呼時,馬麗也出現在後院中,她壓低音量焦急地對小姚說:“公安局馬上來警察查房間,

快翻牆走人吧!捉到你,羞死我人嘍!快走!”只見小姚在雨中,飛身上牆頭,騎在麻石條砌的牆上,對馬麗小聲說:“我在外面等你,快出來,不見不散!”說完,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馬麗迅速閃進知青旅社內。  我輕手輕腳打開四號房門,頭伸到走廊東瞧西望,確定無人後,才對楊承武劃劃手,示意楊承武快出來,我和楊承武溜到前面值班室,見到許琴琴和趙愈,王三妹,汪琳,大家都抿嘴偷笑。

  我對許琴琴豎起大拇指,此時,聽到走廊關房門聲音,大家收起笑雲,假裝糊塗。

  馬麗人未到,聲音傳進值班室:“你們還沒睡呀,我也睡不覺,睡生床愛失眠,還是回家跟親屬擠一擠,睡安穩覺好些,趙愈,給我開下大門。誰有雨傘沒有?借給我用一下。”馬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大家笑笑。

  許琴琴掩飾不住幸災樂禍的笑容,說:“今天晴朗的天氣,誰也沒有帶雨傘!這大酷熱的夏天, 淋點雨有什麽關系!”

  大家心知肚明,不點破馬麗,跟平時一樣不冷不熱地,趙愈拿起鎖匙,給大門打開,馬麗消失在風雨之中,大家噴發出爆笑聲……

  笑夠了,楊承武不解地問許琴琴:“你怎麽斷定是偷花賊呢?而不是偷錢賊呢?”許琴琴驕傲地說:“這就像公安人員判案子一樣,首先,馬麗進店心神不定,跟我們講不到兩句話,就急匆匆到後面房間,當時,我就猜她有文章。第二,張林說有小偷進店,才晚上九點多鍾,我們旅社大門是開的,人在值班室內,哪有如此膽大蟊賊呢?要偷也到下半夜三四點鍾呀,旅客深睡後,才好下手偷。第三,馬麗前腳進店,小偷後腳跟上,所以,我判斷是偷花大盜。”我和趙愈,楊承武,王三妹,汪淋五人都佩服許琴琴,轉而一想,許琴琴正是含苞待放花季,哪有如此老道呢?

  五位把矛頭統統地對準許琴琴,調侃許琴琴說:“看來琴姐也是賊中高手,人家馬麗今晚想做快活事,琴姐出餿主意攪局,硬生生給馬麗趕進中,馬麗要是知道內幕,恨死你許琴琴了。”說得許琴琴不好意思!大家笑出淚水,模糊了雙眼。

  許琴琴又調轉船頭,為馬麗打抱不平說:“漂漂亮亮的美女,先跟有婦之夫瞿雲龍鬼混,現在,怎麽鬼使神差跟灰溜溜的小姚談戀愛呢?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了!”

  今晚,我和趙愈,楊承武,許琴琴,王三妹,汪琳六人,在值班室裡精神飽滿,外面仍然大雨傾盆,然而,雲水局知青旅社裡,在這下雨的晚上,卻充滿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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