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子又會是什麽呢,猜字謎?”莊婷說道。“月下賞花花無色……月下賞花花無色……會是啥字啊?”莊婷變成一個問題少女,一直不停地提問。
“應該不是吧!”小惆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莊婷望向戚鶴,戚鶴搖了搖頭不知道。看向陳澯,陳澯也搖了搖頭還是不知道。小三還不等她望來,便先開口說道。
“我更不知道。”
莊婷愁處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早知道讀書這麽有用,當年就應該和哥哥一起多看書、多讀書了。
小惆又皺起肥嘟嘟可愛的小臉蛋。“要是大少爺在這裡,肯定能解出來。”她再心裡默默想到。
“怎麽不會出兩個對子呢。”不知何時薑鵠已經醒來。手拖著頭看著酒桌上的薛濤紙,笑盈盈的說道。
“你以為鳴鶯姑娘會像你這麽傻,一連出兩個對子。”莊婷一個也沒想出,心裡本就憋著一股火,對著薑鵠嘲諷的說道。
“我是傻,不過鳴鶯姑娘可不傻。你們都以為她不會出兩道對子,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就出兩對子。”薑鵠朝著臉頰紅撲撲莊婷咧嘴一笑說道。
“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她本來就看薑鵠不順眼,如今就更不順眼了。
“我覺得薑哥哥說道有道理。”小惆想了一會,恍然大悟的說道。
“薑兄弟這麽一說,我覺得也有幾分道理。”陳澯也說道。
莊婷瞪了一眼小惆。“小丫頭翅膀硬了,看我日後怎麽收拾你。”先在心中的小本本給她記上一筆。陳澯她可不敢去瞪,小三她就直接無視看向戚鶴。
“我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你看啊,我們都是這樣想,他們也應該會這樣想,可鳴鶯姑娘偏偏就不這樣想。”
幾人一下子都站到薑鵠那邊去,莊婷也不好再反駁。“那你說,該怎樣對。”莊婷抬頭,用著鼻孔對著薑鵠說道。在心裡想道。。“你不是想到,那你就來對啊,要是對不出來,看本姑娘怎麽笑話死你。”
“好啊!”薑鵠說道。站起身來來回走動,口中不停的念念叨叨。“月下賞花花無色……月下賞花花無色……”
“哎哎哎!你走的我頭都暈了,要是不想出來就直接說,我們也不會笑話你。”莊婷抓準機會朝笑到。“我們只會笑死你。”這是她再心裡想的。
薑鵠停了下來,走到小惆耳根對她小聲說著悄悄話。等到薑鵠說完,小惆嘴唇微張輕聲嘀咕,沒有傳出話語,過了小半會才起筆寫下七個小字。
“水中望月月無影。”一旁的陳澯念著小惆寫下的七個小楷。
“這樣就行?”莊秀對薑鵠可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行不行你拿去不就知道。”薑鵠斜眼說道。
“我覺得應該可以。”一旁的小惆堅定不移的說道。
莊秀小心翼翼的拿起紙張,小惆跟著她一起走去門口,房門打開就見到那個小丫頭還站在門口。
“好了。”莊婷把紙張送到小丫頭手中。“你可要拿好了。”還特意囑咐一句。
小丫頭接過紙張,用著奇怪的目光看了她們一眼,朝他們撇了撇嘴無聲嘀咕幾句,就走向台階上了四樓。
小惆關上房門,在房門快要閉合時,一個穿著一身粗布麻衣書生打扮的青年從他們房前走過,雙手放在懷中,胸口鼓鼓的,似是有對他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放在裡面。書生臉上洋溢著輕快的笑容,像是放下心裡一塊沉重的大石頭般,
急匆匆的走過她們房門,察覺的有人再注視他,轉頭看了一眼小惆。小惆朝他一笑,書生也回了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莊婷和小惆重新坐了下來,小三早早就把酒菜放回桌上,陳澯他們幾人又開始小口飲酒暢談趣事,小惆也加入其中,根本沒有把能和鳴鶯姑娘單獨見面一事放在心上。只有莊婷一人坐立不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時不時把玩酒杯,拿著筷子胡亂反動菜肴……
足足過了一炷香功夫,房門傳來“咚咚咚”的輕響。莊婷嗖的一下就跑到房門,只見還是剛剛那個小丫頭站在門前。
“怎麽著了?”莊婷急忙開口問道。
“恭喜你們都答對。”小丫頭說道。
“真的?”莊婷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小丫頭說道。
“那快帶我們去吧。”莊婷得到肯定的答案,洋洋自得笑的花枝招展。
“只能一個人去。”小丫頭說道。
莊婷聽到這樣的答案轉頭看向房中,只見小惆他們也已經走了過來。鳴鶯的琴聲如此動聽,誰又不想見上一面呢,先前他們能坐的住,也只因他們心性比較沉穩可以收斂住心神,不像莊婷那樣什麽都藏不住。
“你等會。”莊婷朝著小丫頭說道,一把關上房門。
“你們都聽到了,我們中只有一人能去見鳴鶯姑娘,現在我們就討論下誰去見。”朝著身後幾人說道。
“我就不去了。”小三第一個放棄。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去了。到時候見了鳴鶯姑娘,你們把她的相貌再和我說說就行。”戚鶴也放棄。
現在就剩薑鵠陳澯和小惆。
“你們呢?”莊婷又問道。
三人還未開口,房門就被小丫頭退開。“我還沒說完呢!”小丫頭說道。也不等幾人說些什麽,又接著說道。“姐姐說了,只有寫出答案那人可以去見她,其他人都不行。”
莊婷心思飛快轉動,幾步走的小惆面前把她擋住。“你不早說,答案是我寫的。”朝著小丫頭理直氣壯的說道,小臉蛋上早就被酒意顯得彤紅,所以也看不出她有沒有虛心。
“是你?”小丫頭看著眼前大大咧咧比她大不了多少的莊婷問道。
“對啊……就是我。”莊婷語氣有些不足,最後還是給自己打了一股勁說道。
“真的?”小丫頭還是不太相信,看向其他幾人問道。
小三轉頭過去走回桌前,戚鶴抬頭看著天花板,陳澯直接走去窗外看夜景,只有薑鵠一人笑嘻嘻的盯著莊婷,小惆被她擋住看不清此時的神色。
小丫頭見到這樣的場景,就更狐疑了。“那我問問你,”“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小丫頭念出一首詩詞出來。“你知道這是誰寫的?”
這一問就把莊婷給問住,想了半天什麽也想不出來,張著小嘴支支吾吾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小腿用力一跺地面,耳根子都紅了,瞪了一眼薑鵠跑去牆角,蹲在地上獨自生氣了。
“這都不知道。”小丫頭蔑視的掃了一眼,看向還再這裡的薑鵠和小惆。“你們呢?”
薑鵠走到小惆面前,此時的小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紅鞋。
“我也不知道,小惆姑娘要是知道你就說出來。”薑鵠彎下腰來,輕聲說道。
“是李大聖人寫的。”小惆聲若蚊蠅的說道。
“你跟我走吧。”小丫頭走向前牽起小惆的手,二人正要走出房間時,蹲在牆角的莊婷大聲叫喚了一聲。
“小惆!別愁著你那張苦巴巴的臉,要笑。”莊婷做了一個鬼臉說道。“還有你幫我告訴鳴鶯姐姐,有個叫莊婷的女俠,不是大俠,也很想見她。”
看著自己小姐的笑容,小惆也笑了起來。“嗯嗯,小惆一定會說。”小腦袋不停點著說道。
二人走上了四樓。
大堂之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小聲的互相談論如何作答。
那名婦人再次走上舞台,台下的人都望了過來,心裡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諸位,不好意思了。”在台上向台下和走出房間的人騷手弓腰作禮。
“已經先有人解出鳴鶯姑娘的題,登上四樓了。”
她話一出口就像扔出一個核彈,整座春夢樓瞬間爆炸開來,所有人大聲吵嚷就像年尾趕集一樣,沸沸騰騰說的是啥都聽不清楚。
“這怎麽可能?我請來渡涵城才華最高的老夫子來幫我,都沒有解答出。還會有誰能比他還高,能解答出!”一個站在四樓穿著一身銅紋錦袍的肥胖富家翁大聲怒吼到。
“是誰,快給我出來。”剛剛吩咐下人去請秦寒子的商賈也在大聲怒叫。
“對,是誰快出來,我決不會打斷你的手,只會卸掉你的腿。”
“我要把你打的滿地找牙,爹娘都認不出來。”
“我的鳴鶯姑娘啊……”
有人奮聲怒罵,有人傷心痛哭……
三樓中,在小惆走後,又蹲在牆角扣木牆的莊婷聽到外面大喉大叫聲,邁著小碎步走到了窗戶邊探頭望去。聽到人們是在談論何事,急忙縮頭回去關緊窗戶,又跑到房門把門閂栓上,還不放心的試了試房門關的嚴不嚴,幾次嘗試後拍著微微隆起的胸脯長長出了口氣。
“我們現在成為了公敵了!”朝著他們說道。
幾人不明所以。
“小姐怎麽了?”小三跑到她身前問道。
莊婷沒有說話,而是拉著他走到窗前,打開了一絲縫隙,外面的喧吵聲傳了進來。薑鵠他們也走了過來,才勉強聽清楚外面再說什麽, 莊婷就像做賊心虛一樣借助縫隙東張西望,“砰”的一聲把窗門關上。
“現在怎麽辦啊?他們現在就像一群強盜瘋狗,要是知道是我們,一起衝上來的話,豈不是要被他們活活打死。”莊婷無比恐慌的說道。
“小姐,不用怕,有我在!”小三再一旁說道,小臉上有著他這個年齡段不應該有的成熟和堅強。
“你會武功嗎?你不會啊!武功都不會怎麽保護你家小姐呢?”一旁的薑鵠幸災樂禍的說道。
“等會他們上來不會把我們活活打死,而是一刀接著一刀抽筋扒皮,一點一點打碎我們的骨頭,再把我們剁成肉醬,包成大肉包子給吃了……”
“薑鵠,你別說了!”莊婷被嚇的臉上蒼白,兩行清淚滑落而下,帶著哭腔顫抖的說道。
“薑兄弟……這樣不太好。”一旁的陳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小三用著凶狠的目光看向薑鵠,一嘴大白牙不停地摩擦著。
戚鶴蹲下身來。“先別哭,別忘了我是誰。”
“他們都瘋了,還會管你是誰啊。”莊婷哭啼的說道。
“我的身份不管用,可我會打仗啊。兵法有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戚鶴說道。
“對啊,我們現在偷偷離開,就算他們知道了,我們早就溜回家了。”莊婷止住哭泣,小臉蛋就像一隻小花貓一樣。
“可是小惆怎麽辦啊!”想起已經跟著小丫頭離去的小惆,眼淚又在眼睛裡打滾。
“我們先走,等到了家,我再去調動千軍萬馬前來接小惆,我看誰還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