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兩人帶頭走去春夢樓,再街上難以取決的眾人像是羊群般找到了主心骨,不在遲疑跟著兩人走進樓中。一下子春夢樓的大門就被擠的咯吱作響。
“姑娘們接客咯!”一直站在門口的一名老鴇朝裡面大聲喊道,還朝對面的百花院嘲諷一笑。兩人最先進來,在三樓選了一個可以看到大廳的包房坐了下來。不到一會功夫就人滿為患,一個個穿著薄紗衣裙的女子走再酒客中迎來送往。八名穿著彩群的女子走上大堂的舞台,美妙動聽的音律響起,八個女子再舞台翩翩起舞。
時不時響起一陣陣掌聲,還有從包房傳出鳴吟之聲。
薑鵠一直看著大堂的女子起舞,直到一個龜公帶著兩名濃妝豔抹、穿著一身半透明紗裙的女子進來。看著兩名和自己差不多大女子,臉上緋紅滿面。連忙自斟酒幾杯美酒大口飲下。
“陳捕頭,這兩位還滿意不?”龜公用著尖厲的嗓音說道。
“薑兄弟覺得怎麽樣?”陳澯自從進來,臉上笑意就不曾退過。
“酒好、人更好!”薑鵠只是掃了一眼,就低頭喝酒。
酒過三巡兩名女子臉上都有兩抹胭脂都遮到不住的緋紅,面紅耳赤楚楚動人。陳澯雖然一直在打笑薑鵠,他自己也沒多看身旁女子一眼,更別說動手動腳了。大堂上的歌舞突然停下,前幾日薑鵠見過的那名老鴇走上舞台,在她身旁還有一個西域女子。此時的女子和他幾人前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不是樣貌有何變化,而是給人的那種感覺。多看幾眼心中之火便難以壓製,加上西域女子本就風情萬種,對大楚男子有著一種天生的誘惑。
驚呆當場的不止薑鵠一人,再那女子出現時,整個春夢樓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雙眼直直看向舞台。
“今日花光家產,我也要博得一位美人傾心。”
“就你那點家產,還是去下三流花樓當大爺吧。”
一時之間大堂就傳出這樣的聲音,還有不少已經有些按難不住。對身旁女子手腳亂舞。
“多謝諸位的捧場,今日樓中四位姑娘價高的得,這位春夢姑娘最低價一百兩銀子起步,現在可以開來叫價了。”她本來準備不少開場語了,不過看到這樣的場面直接都省掉了。
“三百兩!”
“五百兩!”
“六百兩!”
……
一時之間滿堂起哄。坐在三樓中的薑鵠下意識摸了下懷裡,光是低價都比自己所有家當高。
“薑兄弟也想嘗個頭籌?”
“囊中羞澀,也只能光想想。”
“別的能幫,銀子在下也是寥寥無幾。”
大堂叫嚷了半天還沒分出個高下,等到二樓一個包間傳出“五千兩”時,整個大堂都安靜下來。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新一輪爭鬥。能坐在包間的才是渡涵城有錢有勢的,至於樓下那些和他們比起來,就和普通老百姓沒啥區別。
“八千兩。”
“一萬八千兩。”
“四萬兩。”
“前日那名幽夢姑娘可是被五萬兩才拿下,今日諸位就這點氣魄了。”一個聲音從三樓傳出。“五萬五千兩。”說完那話後,接著說出下面這句來。
坐在大堂上的人都不敢再出聲,整個春夢樓安靜下來,無人再叫價,被賜名叫春夢的西域女子被帶上三樓去。
大堂歌舞升平,一切又恢復如初。每當一曲歌舞演奏完,那名老鴇就會帶上一個女子,就這樣月上中天子時已到。
十二條彩帶從四樓落下,隨著嫋嫋琴音十二名身穿青裙女子飄舞而下,中間有兩名女子為一名身穿白裙、臉遮紗巾的女子扶琴,隱隱露出的肌膚晶瑩剔透如霜如雪。纖纖細手再古琴上撥動琴弦,琴音婉轉連綿直入人心弦。 整個春夢樓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高蕩起伏的琴音傳蕩再樓中。大堂中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都站了起來,看著如舊九天仙子降臨凡間的白裙女子,一個個臉上如癡如醉。隨著琴音不斷挑動人的心弦,就連坐在包房裡的人都站到走廊上,臉上神色不帶一點褻瀆,如同禮敬神明般看著白裙女子。薑鵠和陳澯也同樣走出房間,兩人都閉上雙眼,似是陷入回憶中,臉上有著淡淡笑容如沐春風。
一曲早已結束,所有人像似都進入到夢幻仙境一般,臉上露出不同的表情,有哭有笑、有愁有悲……
“怎麽結束了!”過了不久後,也不知道是誰先從夢境中醒來。
三樓上,薑鵠和陳澯對視一眼,臉上都有耐人尋味的微笑。誰也沒有說話,同時回到廂房中,同時飲下一杯美酒。
“薑兄弟果真有遠見,今天不負光陰。”
“陳大哥來城裡好幾年,難道也沒聽過鳴鶯姑娘的琴音?”他可不信眼前花場老手的陳澯。
“薑兄弟不知道!除了今日在坐之人,整個兗州能聽到鳴鶯姑娘的琴音不到十指之數。”
薑鵠這才睜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真的?”
“比金子還真。”
“這話陳捕頭說的絕對是真的,鳴鶯姐姐的琴聲和閨樓,可不是有錢有勢想進就能就能進的。”坐在陳澯身旁的一個女子說到。
“我記得今日樓中傳出,只要有人能解鳴鶯姑娘出的三道題,就可以與她共度一夜?”本來薑鵠只是想來喝酒解悶,如今對這名琴音仙子頗為感興趣。
“咚咚咚”房門再這時候被敲響。
“應該是鳴鶯姐姐的題目來了!”再薑鵠身邊略小一些的女子,跑到房門處,可當房門被打開來,她卻站在那裡不動。“柏公子。”
一名青年帶著幾個隨從大搖大擺走了進來,瞧了薑鵠幾眼。朝著陳澯殷勤大笑。“陳捕頭,剛剛在走道中見到你也來,這不就想過來與你喝杯酒,說幾句話!”
“柏少爺酒可以盡情喝,話就不必了!”
走到陳澯身旁趕走那女子,自己反倒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將白瓷酒壺放入口中,咕嘟咕嘟大口喝著。“嗝!陳捕頭酒沒了,這沒有喝的就可以說話了吧!”白瓷酒壺也不知他是故意還故意,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破碎四散。“有點喝多了,這還不讓說話出出酒氣,那可就要吐了。嗝……”
“哦!”陳澯只是冷冷回了一聲。
“其實也沒什麽話,就是覺得陳捕頭這幾天太累了……就應該少管點事,就像今天一樣多來喝喝花酒,多好啊!是不是啊!”柏公子說話同時還差點倒下,還好跟來的隨從將他扶住。“有些事真的你不該管,也不是你能管的……”將嘴巴放到陳澯耳邊,聲音依舊如先前那般大“這是京城貴人吩咐我爹辦的,他要是和陳捕頭是親是故,我只要帶他回去問幾句話就行,要是泛泛之交、陳捕頭還是不要管了。”
“沒了!沒了!半斤酒、半斤話,不多不少。”再幾名隨從的扶持下,走出了廂房。
再柏公子和陳澯說話時,薑鵠一直坐在原處,小口飲酒不看一眼。
“他父親就是天狼幫背後的靠山。”再柏公子走後,陳澯對著薑鵠說道。
“猜得到。陳大哥過了今夜……”
薑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澯打斷,“答應過的事陳某從沒半途而廢過,只要還在渡涵城,你的事就是陳某的事。至於京城貴人,陳某都已經在兗州,還會怕他給我小鞋穿戴,對我有何不利!”
“江湖不言謝!”朝陳澯做了個江湖抱拳禮!
“他這一來有些掃興,酒也沒了,要不今夜就這樣?”門口外傳來稀稀嚷嚷的走動聲。
渡涵城可沒有夜禁這條規矩,夜到子時花街依舊人來人往,不輸於他們剛來之時。可當二人走出花街回到陳澯住宅所在的街道,空蕩蕩連隻夜貓都沒有。
“今夜不是風雨夜!”薑鵠看了一眼正掛於頭上的圓月,潔白的月光灑落大地上。
二人身後出現三十多道人影,再他們前方出現一隊四十披甲持盾士卒,街道兩側屋頂十多名手持軍中特製弓弩士卒,還有十多駒長槍騎兵離他們三十多米遠。
“陳捕頭, 校尉令我等帶那名小兄弟回去問下話。”一名身穿黑甲騎士朝陳澯說道。
“私調兵甲,大楚禁律。柏校尉就不怕戚將軍蔣罪!”陳澯面對八十多人,絲毫不露膽怯說道。
“校尉出行可調百甲,不觸犯大楚軍律。再說戚將軍前往州城,沒個三五日是回不來。今日城中大量百姓聚於花街,我等只是維護治安而已!”騎士坐在馬上,冷冷看著被包圍住的二人。“陳捕頭只要離開,我等絕不會為難!”
“薑兄弟劍可借我?”陳澯今夜沒有身穿捕衣,只是穿著一身灰袍,官家捕刀也沒有帶在身上。
“巧了,剛好有兩把劍。”薑鵠長劍遞出,取下腰間短劍雙手拱袖抱在懷中。
那名騎士退回刀盾兵卒身後,手上長槍指著二人。“今日得到密報,有夥馬賊想趁今日城中富商聚於花街,似圖行綁票。我等奉命將其拿下。”
一座箭樓上。“柏公子,要不要我二人也去助陣。”刀疤臉洪幫主和馬長老站在剛剛還在春夢樓,大醉被隨從抬出去的柏公子身邊。
“也好,我命人調查過陳澯,連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調查出來!”剛剛還是大醉的柏公子,如今確是紅光滿面,看不出先前的窘態。
“眾將士聽令,誅殺馬匪!”將令一下,四十多名刀盾兵卒緩緩前行,十多騎在後方做好隨時衝鋒的準備。“嗖嗖嗖……”十多隻箭雨朝二人射去。
“背後交給你!”陳澯大步朝前走去,手中長劍出竅,一個劍花舞出打掉所有飛來的箭雨。
“甲不到五百,陳某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