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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後傳之亂世英豪》第29章 除惡即行善
  夜深時分,天宇悄悄摸回了六合寺。他在這世上無親無故,從小便只在寺裡長大,平日裡除了打雜就是伺候武松,跟他練拳,極少與俗世中人交往。擺脫金兵追捕後,他失魂落魄地行走在山野小徑中,不知該往哪裡去。待得醒覺時,發現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寺院附近。

  天宇衣衫破爛,又饑又寒,傷口陣陣抽痛。咬了咬牙,決定潛入寺中找些吃食,換身衣裳,縱有伏兵,也得去冒這個險,畢竟這是他此生最熟悉的地方了。

  寺廟在夜色裡黑沉沉的,無一絲光亮,也無人跡。天宇不敢從山門進寺,還是翻牆而入,乘著月色,躡手躡腳地摸向大雄寶殿前。還未至殿前,只聽得大群寒鴉撲翅、啄食的聲音,天宇心臟狂跳,不詳的預感如大山壓頂,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轉過殿角,月光下看得分明,殿前的廣場上,壘起了一座約一人高的京觀,盡是一顆顆僧人的頭顱堆成!無頭的屍身像一根根圓木堆放在另一處。天宇腳步踉蹌衝到京觀前雙膝跪倒,張嘴無聲大慟,淚如泉湧。

  武松早已遠去不知所蹤,闔寺僧眾慘遭橫禍,死於非命。只是一夜間,清淨樂土頓成人間地獄。過往熟悉的世界已分崩離析,金人、官軍都欲除自己而後快,天下之大,竟無容身之地。

  身後有人突然拍了一下天宇的肩膀,天宇猛地跳起,轉身擰肩,當胸一拳擊出,“黑虎掏心”!

  他滿心悲憤都借這一拳打去,氣力之大,足可斃牛殺馬!

  來人不閃不避,挺胸受了這拳。“砰”一聲如中敗革。他身形一震,天宇也被反震之力震退了兩步。天宇一拳擊出後便覺不妥,自己怎可不問情由,無故傷人?若錯殺好人卻如何是好?

  黑暗中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這一拳還有點意思,像是我教出來的。”

  不是武松又是誰!天宇緊繃的情緒放松,終於放聲大哭:“師祖!他們把全寺的人都殺光了!”

  武松待他哭過一陣,方才厲聲喝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金狗殺了俺大宋良民,俺們再去殺回來就是,哭有何用?!”

  見天宇止住悲聲,武松語氣放緩,“以後不用叫俺師祖了,俺不過是個只會殺人放火的粗坯,算不上真個出家人。”

  天宇愣愣地問道:“那俺叫您作甚麽?”

  武松單手撫額,這傻小子怎恁不開竅,自己的決定會不會錯了?天宇怔怔看著武松,忽然福至心頭,雙膝跪地,連磕三個響頭:“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武松哈哈大笑,聲遏層雲,驚起無數寒鴉。

  武松黃昏時與雁西樓、雲中錦二人分別,關照他們自去掩埋老父屍骸,剩余的金兵已被自己來時殺盡。說罷便向六合寺方向而去。到得寺中時,金兵和武烈軍都已退去,全寺沒留下一個活口。正待要放火焚燒屍首,聽得有人偷偷摸近,他藏身暗處看時,見是天宇返回,才現身相見。

  武松生性暴烈,學武天賦驚人,從來不肯服人。當年他上東京汴梁府替縣令送禮時,曾特地去禦拳館討教,實則就是去踢館,打倒了數個高手。

  禦拳館裡有天、地、人三大教師坐鎮,內中第一高手,就是天字號教師---鐵臂膀周侗。他聲名遠赫,門生弟子遍天下,多年未曾出手。見武松身快拳重,天賦驚人,卻未曾練過上乘功夫,不禁起了愛才之心,親自下場試手,震動了整個京師。

  武松初時見周侗年老,不以為意,不料甫一交手,

被接連放翻三次,始知自己井底之蛙。他心地質樸,當下納頭便拜,求周侗指點。  受時間所限,周侗隻點撥了武松三天,教了他一個運功納氣的拳架。武松悟性極高,練功又勤,得高手指點後,武功突飛猛進,終於躋身一流高手,不久後,為兄報仇,親手格斃了陽谷縣第一高手西門慶。

  他平生最敬重的除了周侗,便是結義大哥宋江宋公明了。他深感宋江義氣深重,心甘情願供其驅使。

  只是後來眼見得宋江熱衷功名,行事愈加乖張,再不以兄弟情義為重,心裡失望之極。所以才在斷臂後留在了六合寺,情願青山古刹為伴,也不願隨宋江去享榮華富貴。

  本以為此生終老林泉,再不與塵世糾葛,卻不料造化弄人,昔日的好兄弟彼此反目,反為仇寇。又遭逢驚世大變,國破山河碎,自身也被卷入這亂世洪爐中。

  武松想起當年周侗的言語:“學拳最重心志。心正則氣正,雖千萬人吾往矣!這才是武夫氣象。”

  所以天宇天資並不聰敏,武松仍願悉心教導他。又因為他知道自己殺心過重,不願影響天宇赤子心性,所以隻教了他一套拳法。雖然是江湖上最大路的拳法,卻融匯了武松畢生的武學心得,端的是非同小可。

  天宇定了下心神,將白日裡發生的一切,悉數告訴了武松。

  武松聽罷,緩緩說道:“那宋軍說的沒錯,那幾個金狗正是灑家所殺!”

  他也把這些天來的行徑全都告訴了天宇,“佛家最講因果。他犯我大宋,殺我軍民,俺自然要殺回去,叫他也嘗嘗受死的滋味,天公地道!最可恨的是這夥漢奸狗賊,不敢對敵,卻反來戕害百姓。俺這裡絕不饒過!你知道為首的宋軍姓甚名誰?”

  天宇搖頭;“俺也不知,但俺記著這人的相貌,還有那金人的!寺裡師父們與世無爭,平白無故丟了性命,這個公道,俺一定要去討回來!”

  武松哂笑:“你打算怎的討?打他們一頓,還是給他說段佛法?”

  天宇語塞,只是抓頭。

  “灑家有個兄弟叫魯智深的,你聽說過吧。”

  天宇連連點頭:“智深長老在本寺坐化,肉身成聖,證得羅漢果,俺怎會不知。”

  “平生不修善果,專愛殺人放火。嘿嘿,除卻戰場拚殺,他卻從未錯殺過一個好人。俺說過,這世上弱者不得好活,強者難得好死。可生逢亂世,叫好人也難得好死,只因這世上惡人太多!周侗師父對俺說過:武人心中應藏刀,不能欺凌良善;武人心中更不可無刀,任歹人橫行,無所作為!”

  “除惡即是行善!”

  武松一語如閃電驚雷在天宇腦中炸響,他口中喃喃重複著“除惡即是行善?除惡即是行善......除惡即是行善!”

  語氣先是迷惘,遲疑,漸漸轉為堅定,最後一句已是斬釘截鐵,毫不動搖!

  武松見他神情堅毅,眼神平靜,知他心志已定,絕無更改,滿意地點了點頭。“好!這裡收拾收拾,俺們這就下山,取那兩個狗賊性命!”

  這天夜裡,六合寺燃起一片大火,將整個山頭燒成白地。杭州城裡百姓隔江望見,不明所以,驚懼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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