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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後傳之亂世英豪》第3章 風雨欲來
  

  方傑坐在船頭,迎面吹著冷風,仍覺著全身熱血沸騰,腦子一片亂哄哄。我今天打敗了戴宗?那個梁山泊著名的好漢居然是真有其人,還被我打敗了?好吧,是被我和十爺聯手打敗的。哦,不對,是時遷,想不到他還活著。那小乙哥想必是燕青了,宋公明又是怎回事,我明明記得他被藥死了呀。而且,看起來他們之間還有恩怨.....哎,腦仁疼。

  一會兒,時遷也走出船頭,坐在方傑身邊“小哥好武藝,更難得是膽大,一招就乾倒了鐵臂猿,不然今晚不知要折了多少弟兄。”

  鐵臂猿就是那個戴宗的副手,也是橫行江北的綠林大盜,居然一招被方傑乾倒。方傑暗暗慶幸,多虧自己不知道他們名號,初生牛犢不怕虎,才僥幸贏了一招半式。若是知道了他們名字,畏手畏腳之下,死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方傑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小心翼翼地問起宋江,戴宗等事。時遷面貌猥瑣,為人卻是大方磊落。說起過往之事,毫無忌諱。“當年宋公明哥哥,盧俊義哥哥帶領俺們去打方臘,死了多少弟兄,才換得活著的弟兄們的富貴。俺做了半輩子的賊,哪是做官的材料。楊雄哥哥、石秀哥哥也都不在了,俺又無家小,落得四海為家快活。”

  “做官又怎樣?盧員外一心報國,死得最早,柴大官人,李大官人也寒了心,辭官為民去了,只有宋頭領於官字上最熱心不過,上下勾通,不知使了多少財物。也不知怎的,還是沒被饒過。當年聽得他身故,俺也痛哭了一場,恁多的兄弟直落得這般沒下場,唉.....”

  時遷剛與方傑並肩作戰過,又得他打敗戴宗,算救了自己性命,這會兒把方傑當自家兄弟看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燕莊主如今為大宋效力,那戴宗為何要半路來攔截?聽他話裡意思,宋江還沒死?”方傑疑惑道。

  時遷面色凝重,良久才開口道:“其中蹺蹊頗深,俺也不知究竟。小乙哥這些年天南塞北,無所不去,打聽得一些宋頭領的消息。事關俺梁山清譽,俺也不敢亂說.......”

  時遷回頭看了看四周無人,才低聲對方傑說:“聽說宋頭領現今成了金兀術的軍師........”

  “啊?”方傑腦子不夠用了。

  在與時遷的閑扯中,方傑了解到,自己正身處在南宋建炎三年,即靖康之難兩年後。女真人在第二次南侵時攻破汴京城,擄去了徽、欽二帝,史稱靖康之變。同年,康王趙構在應天府稱詔帝,改元建炎。

  建炎二年,金兵第三次南侵,趙構放棄中原南逃至建康,長江以北盡不屬宋朝所有。這次是金兵第四次南侵了,領軍的是金太祖阿骨打第四子---完顏宗弼,宋人稱之為金兀術。他從馬鞍山馬家渡強渡長江天險,一戰擊潰建康守軍,沿江東來“搜山檢海捉趙構”,務要一舉抵定江南,滅了宋朝延祚。

  方傑此時方才確定,現在應該是公元1129年,黃天蕩大捷的前一年,距千古奇冤風波亭還有13年。

  兩人一路上談得投契,時遷一直流露出招攬之意,方傑隻推說依稀記得臨安有親戚在,欲去投親,得知自己來龍去脈後再作定奪。時遷惋惜道:“小兄弟心大手穩,是塊大材,在家中想必也請過師傅教導。可要老哥我說,你的槍棒招式有進無退,可不算高明。你若得閑時,可來湖州府燕子莊,俺莊上有位哥哥,槍棒好生了得,

你若得他指點一番,必有裨益。”  方傑聽後,心頭大動:“我在後世時,並沒有機會跟真正高手習練武藝,這一世裡好漢們的威名我也久聞了,若是能得他們傳授幾招,也不枉來這一遭。況且湖州離浙西大峽谷雖說不遠,可在古代,交通路途不便,能有人帶路自然再好不過。只是不知他們肯不肯。”

  方傑坦然道:“我在家裡只是胡亂學了些把式,未得名師指點,哥哥肯指條明路與我,小弟哪有不肯的。只是我目下仍頭腦迷糊,恐不識回家路途,屆時能否請哥哥叫人為我帶路。”

  時遷哈哈大笑:“賢弟勿憂,俺小乙哥生意遍布南北,臨安也時常去得。這等小事,包在哥哥身上!”

  方傑追問那位槍棒高手姓名時,時遷微笑不語,隻說到時便知。心想:“林大哥這許多年來,一直鬱鬱寡歡,莊中子弟習武的,他一個也看不中。今日這個方賢弟,英雄年少,不知能否入他的法眼。若能得他衣缽,也是一樁美事。”

  船隊此去湖州,因船大體闊,小港汊內無法通行。船至鎮江後轉入京杭大運河,南行至蘇州後再駛入太湖。方傑一路上除了打聽此時的風土人情外,就在不斷地演練馬老師教的基本功。從單練的扇腰、長腰、涮腰,踢腿、抽腿、盤腿、過腿到四步崩、四步切、四步踢,搓窩、跳步勾、揣空......一路路練下來一絲不苟。馬老師曾說過他,行事執著,心志堅定,將來必成大器。

  有宋一代,相撲盛行,即後代中國跤的雛形,據說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聖訓之法,專用來強軍的。後來流傳到民間,風靡全國,無論是市井賭賽,還是廟堂奪標,相撲往往成為壓軸的大戲,當時的後生少年們沒一個不喜歡的。相撲手的地位,相當於在後世從事同樣叫這個名字運動的日本。但像方傑這麽科學系統地練習方法,是經過後世一代代千錘百煉、去腐存菁保存下來的,眾人都不曾見過,嘖嘖稱奇。也有好事的,與方傑一起同練,時遷為人沒什麽架子,蹲坐船頭笑眯眯看著。正練到酣處,聽到一人高聲叫好“妙啊!”只見迎頭一隻快船駛來,一人狐裘白袍,當風立在船頭。

  兩船看看來得近了,那人縱身一躍,跳上甲板,形如飛燕落地無聲。時遷和眾水手齊齊躬身唱喏:“見過莊主!”那人微笑道:“眾位兄弟辛苦。”轉頭看向方傑:“這位就是打跑賊人,鬥敗戴宗的英雄麽?小可燕青,感激不盡。”

  方傑見那浪子燕青,面白唇紅,掩口三縷髭須,劍眉朗目,英俊非常。心想:“書上寫的果然不錯,這燕青當真生得一副好面皮。”忙拱手道:“小弟方傑,見過莊主。久聞莊主廝撲了得,還望多多指教!”話一出口,方傑便覺不妥。他一心隻想著回家,從未打算在這一世長住,見了燕青,就急著想和他過手學招,殊不知,這恐怕會壞了江湖規矩,讓人以為他在挑釁。

  方傑撓了撓頭,頗覺尷尬。燕青也是一愣,繼而莞爾,“原來是個武癡,這小兄弟倒也直性子。”又見他蜂腰猿臂,腳步輕快中帶著穩重,心道“倒真是個練武的坯子!”時遷在旁打個哈哈“莊主不知,那戴宗被方賢弟撂倒後,還以為是莊主你的親傳弟子呢。”

  燕青也笑道:“俺看小兄弟適才演習,一招一式,功架嚴謹,定是得了名師真傳的,俺這幾手野狐禪怎比得過?”

  方傑連忙說道:“我在老家時。常常聽人說起當年燕莊主泰山打擂,智取擎天柱的故事。還有,還有.....梁山上摔那高俅時使的舍身撲。”

  燕青聽了哈哈大笑,似乎對於後者更為自得。時遷將方傑的來歷又對燕青說了一遍。燕青沉吟片刻“以你的身手看,你家不會是無名之輩,說不定江湖上也會有人知曉。這樣吧,你先隨俺去我莊上盤桓數日,調養身體,看能否記起身世來歷。俺也使人去江湖上打聽,若無消息,再送你去臨安府投親。”方傑連連稱謝,心想梁山好漢們果然豪爽。

  燕青又對時遷正色道:“哥哥此趟船不可再走遠了,有一夥江湖敗類夥同金狗們欲半路劫船。俺已和武勝軍節度使韓將軍說好,這船軍資都送到他鎮江大營去。”

  時遷搖了搖頭歎道:“俺也不知宋頭領是怎想的,怎麽就.......”

  燕青抿了抿唇,寒聲道:“若是其他都還好說,他就是想殺了皇帝報仇也由他去,可他要是領著金人禍害我大宋百姓,說不得,俺只能再擎起梁山大旗,替天行道了!”

  建康城外,金軍大營綿延數十裡。城裡的喊殺聲早已停止,遠遠望去,只有還未散盡的縷縷黑煙,昭示著這座古城所遭受的劫難。拔列速全身束甲,帶著親兵縱馬馳入營門。營門前小校急上前攔住,並不因他是女真大將而留絲毫情面。

  拔列速笑著,自己牽馬徐行,身後親兵們也紛紛下馬。此時殘月升空,尚未入夜,士兵們正在吃晚飯,晚風中飄蕩著粟米混著奶酪、肉食的香氣。篝火旁,吃飽了的軍人用手大力拍打著自己的鎧甲,和著節拍唱起戰歌:

  長白山的白虎咆哮吧

  那是我祖先的神靈在呼喚

  你們的子孫正要出征

  天上的海東青展翅啊

  那是我祖先的神靈在飛翔

  你們的子孫正要出征

  .........

  歌聲粗獷,有種深入人心的力量。不一會,加入合唱的人越來越多,遍及各營,歌聲在曠野中回蕩,驚起了一群群寒鳥。

  此時的金國,有著天底下最強大的武力。他們在白山黑水裡崛起,像一隻被趕得走投無路的餓虎撲出林中,撕碎了敢於擋在它面前的一切。曾經疆域之闊舉世無雙的大遼,不到十年,就徹底跪服在女真勇士的長刀下。又用了不到五年的時間,連滅兩國,西夏、大宋相繼臣服。女真人仿佛將在遼人敲骨吸髓盤剝下的壓力全部轉化成衝天的怒火,燃燒了本身的小宇宙,一舉掃盡了天底下所有敢抵抗的對手,也將無邊的業火,灑在了所有女真人行進過的土地上。

  拔列速輕哼著戰歌,走進中軍大帳。帳中已有兩人,一人據案而坐,正仔細端詳著案上的一幅地圖,不時向對案站立的一人詢問著什麽。坐著的那人全副鎧甲,光著頭。前額至頂剃得精光,只在腦後編扎起兩絡小辮。他燕頷虎須,面容倒是年輕,正是女真西路軍統帥完顏宗弼,金太祖阿骨打的第四子。站立的那人青衣布袍,卻是宋人打扮。

  拔列速直趨案前,行了個軍禮“大帥,那杜充降了!”宗弼拍案而起,哈哈大笑“宋朝長江天險已失,南人們更是不堪一擊。這次定要捉得趙構,抵定這天下!”拔列速也笑著說道:“宋軍中,盡是杜充那等廢物,哪能不敗。倒是那嶽飛小子,還算個人物。”說話間,斜眼看著青衣人,眼神微露不屑。

  宗弼最讓人一眼難忘的就是他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似乎所有的坦率、好奇、興奮、雄心都透過炯炯的雙眼閃現出來。他語速急切地下令,將宋軍降兵充作前鋒,金軍在後督陣,一直向淮西南路掃蕩。沿路州郡不降者,盡屠之;降兵不欲戰者,盡斬之。他當面部署軍令時,毫不忌諱身旁的宋人。

  暗暗歎息一聲,青衣人開口道:“大帥,江南百姓承平已久,民心並不思戰。大帥若能戰撫並行,多施懷柔之策,江南不難平定。”

  宗弼不以為然“孩子皮了就得揍,戰馬不馴服,就得用鞭子。大宋朝廷反反覆覆,全無信用。前次暗通遼國降臣耶律余睹,今者又殺了張邦昌,視俺大金如無物!”說著,雙手撐案,直盯著青衣人“宋先生憐憫宋朝百姓,宅心仁厚。可不能誤了俺大金一統天下的大業啊。”

  宋先生拱手道:“大帥差矣!馬上得天下,安能馬上治之。天會皇帝(金太宗吳乞買)善待遼民,所以北方安定,大帥才能安心南征。現今大宋百姓,將來也是大金子民,請大帥體恤。”

  拔列速不耐煩道:“現在正是兩國交戰,軍不容情!漢人人數遠多於我,不用漢軍,難道要我女真兒郎上前冒死?漢人們不肯降服,難道要俺束手求他?”接著語帶譏諷道:“宋先生只要我軍放下屠刀,,還不如勸更多宋將投降,更顯你慈悲心腸。”

  宋先生臉色平靜,“分內之事,宋江自當效全力。可大金欲一統天下,就要有包容天下的心胸。將軍若視漢人如豬狗,漢人自然視女真為仇寇,這天下你只怕坐不穩!”

  “放肆!”拔列速怒極,手撫刀柄逼上前一步,宗弼臉色不豫,目光森然。拔列速是女真宿將,屍山血海中拚殺出來的猛獸;宗弼少年從軍,跟隨父、兄平遼滅宋,戰功卓著。雖然暫時還沒有粘罕,婁室,宗望等人的赫赫威名,但武略、膽量也絕不弱於他們。聽得宋江口出忤逆,勃然大怒。

  兩人氣勢如狼似虎,身雖不動,眼神直欲擇人而噬。宋江身形雖矮,站得如淵停嶽峙,氣勢絲毫不差。面色寧靜,與宗弼對視不語。帳中一片死寂,火盆中騰起的火焰似被一隻無形的怪手扯得搖擺不定,三人臉上也是明暗不定。

  良久,地上火盆突然爆出一記“卜”的炭木爆裂聲,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宗弼哈哈長笑“宋先生良言,兀術記取了。”一邊自稱其女真名字,一邊手按拔列速肩膀“宋先生於我大金有莫大功勞,叔叔和二哥都稱讚不已。若不是他在中原居中斡旋,我軍絕不會如此順利。”

  宗弼說著,轉出案後,對著宋江一拜道:“兀術有不到之處,還請宋先生直言。此次江南之行,趙構那小子不足為道,收服江南百姓之心才是重中之重。”他一手握住宋江手,回身握住拔列速手“我大金欲擁有四海,漢人、女真人、契丹人都要同心協力才是。阿爸也教導我:不是只會揮舞刀劍的才叫強者。”

  “大帥心胸廣闊,是真正的英雄好漢。”

  “末將明白!”

  夜深,軍卒們都已入帳中安歇。營柵上火把點點,空中俯瞰如一條火龍趴伏大地。明早醒來,這隻戰爭巨獸將向整個江南顯露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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