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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光如炬》10
  “孩子的屍體怎麽處理的?”鍾克風喝完之後不再看縣公安局警察,而是盯向了退休警察。

  “埋在了村裡。他娘當時不願意把他下葬,可天那麽熱總不能放著啊?所以他娘被送到看護中心後,村委會征得了他爹的同意就把他下葬了。銷戶手續就是我經手的。”不知是不勝酒力還是說了真話,退休警察此時滿臉通紅,說起話來有些結巴。

  “我聽說孩子爺爺因為這事上吊了?”張墨書端起酒杯自斟自飲。

  “是啊,孩子出事就是因為他沒看好,換誰誰都沒臉活著。”退休警察拿出兩根煙遞給了鍾克風和所長,三人一番謙讓後各自點了起來。

  隨後縣公安局警察招呼所有人舉杯,七人一同喝光杯中酒後包間內第一次出現了長時間沉默,縣公安局警察放下酒杯後看了眼表,發現已是晚上十點多。鍾克風當然知道酒席宴間看表意味著什麽,他迅速起身給那位警察又倒滿了一杯酒。

  “孩子他娘為什麽會說是那兩個小子殺得自己孩子?畫上畫得是他倆嗎?”張墨書不失時機的插話進來。

  “畫上看不出來,隻畫了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子,誰知道是誰?我們打聽了一下,那倆小子確實經常欺負她兒子……她不是有妄想症嘛,所以就把這些事扯到一起了。”

  “當時是誰最先發現孩子屍體的?”

  “村民唄。”

  “具體是哪個村民?”

  “哎呀,都過了這麽多年了,誰還記得?你讓我想想。”縣公安局警察端著酒杯盯著裡面的酒,仿佛想從杯子裡看到當年的場景,半晌之後他看向了退休警察,“你也幫我想想。”

  “正想著呢。”退休警察打了個酒嗝,嘴裡叼著煙抬頭看向了天花板。

  沉默再次出現,眾人都開始耐心等待二位警察從記憶之網中抓出什麽東西。過往的豐富經驗告訴鍾克風,一些案件的報警者往往就是目擊者。既然本案確鑿無疑的存在同情死者的目擊人,那他有可能在案件調查中扮演某種角色。

  但是說實話,鍾克風並不期待他們帶來什麽有效的答案,畢竟已經過了二十八年,讓他們回憶起這麽久遠的細節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不過,即便他倆想不起那個人的身份也不要緊,只要去村裡調查一下依然能找出那個人。

  等了不到一根煙的工夫,縣公安局警察突然一拍腦門直起了身子。

  “我想起是誰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了!我還辦過他們家的案子!”

  桌上的兩瓶白酒早已見底,又點了一瓶酒後那名警察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了另一樁發生在袁家坳的辛酸往事。

  那是將近三十年前,具體哪年他已經記不起來,隻記得他當時還是鄉派出所的一名年輕警察。那年袁家坳走失了一名男孩,他母親報警後鄉縣兩級警方都很重視,展開了鋪天蓋地的尋找,但找了整整兩年毫無結果。就在他們打算放棄時,千裡之外的另一個城市破獲了一起拐賣和控制殘疾兒童沿街乞討的團夥,救下了十幾個被團夥弄殘的各地兒童,其中就包括走失的那個男孩。讓人痛心的是,那個原本健全的孩子已經被弄殘了雙腿,而這名警察就是當年前往外地接回孩子的民警之一。

  最後,他告訴眾人,第一個發現戴猛屍體的就是那個男孩的母親。

  智力殘缺的戴猛……被弄殘雙腿的男孩……

  鍾克風等人的酒徹底醒了,他們腦中幾乎同時浮現出那個名為“伴你同行”的、用來資助殘障兒童的公益基金!

  隨後的酒局中,

無論鍾克風和張墨書怎麽引導和啟發,那名警察再也無法提供哪怕多一個字的信息,不過他告訴眾人:縣公安局有那件案子的詳細卷宗,如果他們感興趣的話明天可以去查閱一下。  “禿鷲”怎麽可能等到明天?

  可惜的是,無論他們怎麽懇求,那名警察還是以“今天已經太晚、咱們又都喝了酒”為名拒絕立刻前往縣公安局。四人雖然心有不甘,但畢竟是客人,再怎麽樣也不能逼人就范,於是,在喝光了第三瓶白酒後,四人住進了那名警察在縣城為他們安排的一家賓館。

  八月十日。

  四人住進了賓館裡同層的三個房間,鍾克風一間、張墨書和郭飛一間、薑均當然獨住一間。薑均本想建議大家開個會,但被鍾克風不容辯駁的拒絕了。

  前日的疲憊和昨日的飲酒讓四人這一覺睡得格外好,本地純糧食釀得高度白酒不但沒有讓他們感受到宿醉之苦、反而有了一種補充能量後的通透。在他們先後醒來打算一同吃早飯的時候,那名縣公安局警察和所長居然正在賓館大廳等候,而賓館內的餐廳也早已備好食材靜待他們醒來。鍾克風等人深表感謝後與二人一起吃罷了早飯,然後一同前往縣公安局查看了那宗拐賣兒童案的卷宗。

  被拐的男孩叫袁文奇,1982年出生,父親是袁家坳人,母親是同省另外一個城市的人。父母在南方某城市打工時相遇並結婚,但袁文奇六歲時他父親工傷去世,母親按照當地傳統沒有回自己老家、而是帶著孩子返回了夫家、也就是袁家坳。1989年袁文奇七歲時,他獨自下山離開袁家坳,隨後便下落不明,當地警方尋找無果後將他列為失蹤人口。兩年後也就是1991年,千裡之外的某城市解救了十幾名傷殘行乞兒童,其中就包括九歲的袁文奇。

  卷宗裡關於袁文奇離家出走的原因及之後的遭遇讓鍾克風等人痛心不已。袁文奇被解救後告訴警方,由於他沒有了父親、又是被寡母從外地帶回,所以他遭受了村裡惡少們的百般欺凌。他曾多次將被欺負的事情告訴母親和爺爺奶奶,但三人完全無力阻止惡少們的行為。於是在1989年的某天,當他再次受辱後獨自逃離了山村,在縣城過起了流浪兒的生活。在餓了兩天后,一個“好心人”把他接到家中吃了頓飽飯,但飯後他便昏迷不醒。再次醒來後,他的雙腿已經殘廢,並被運到了千裡之外的那個城市。在那他遇到了十幾名或殘或盲的同齡人,他們在幾個凶神惡煞男人的管理下開始了沿街乞討的悲慘命運。

  在他們查看這些令人心碎的文字之時,所長主動打電話給派出所,讓手下人查一下袁文奇和他母親的下落。反饋很快傳來——袁文奇的戶口已經被遷到了母親方梅的戶口所在地,也就是她原籍所在的同省另一個城市,遷出時間為1992年。

  眾人離開檔案室後,縣公安局那名警察告訴他們,縣公安局相關領導已經在會議室等候。在鍾克風原原本本將整個案子對幾位領導作了說明後,領導們相當重視,並表示會全力配合,不過鍾克風告訴他們,他想先進行秘密調查,如有需要在請本地協助。一番客套之後,四人和所長走出了縣公安局大門。

  所長問起了他們的打算,在得知四人準備去袁家坳後詢問是否需要自己同行,鍾克風婉拒了他的好意, 並叮囑他不要讓袁家坳的人、尤其是村委會知道他們的身份。所長拍著胸脯表示自己明白辦案紀律,在與鍾克風和張墨書互留了聯系方式後獨自駕車離開。

  “你們倆去找袁文奇和他母親方梅,我們倆去袁家坳。”坐進越野車後,鍾克風做出了安排:他和薑均去袁家坳,張墨書和郭飛去袁文奇戶籍所在的城市。

  “幹嘛要分頭行動?”這個決定引起了郭飛的不解,薑均立馬瞪向這個榆木腦袋。

  在開車趕往縣長途汽車站的途中,薑均把三人早已明白的事向榆木腦袋進行了解釋。袁文奇和寡母方梅在袁家坳飽受多年欺凌都未曾離開,為什麽在案發當年突然搬回方梅原籍?他們的搬離與本案究竟有無牽連?另外,既然雙腿殘疾的袁文奇備受村中惡少欺凌,那麽欺凌者中必有袁子強和張宇陽,這就意味著:袁文奇和戴猛是同病相憐的被欺辱者,找到他就能知道當年這些孩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甚至懷疑那個目擊者和畫下那副畫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袁文奇母子當中的一個。

  張墨書認為,袁文奇和方梅這個線索的突然出現似乎補上了鏈條中的某些漏洞,那個神秘的目擊者似乎正在逐漸顯露真容。更為關鍵的是,兩個殘障兒童的出現讓他嗅到了“伴你同行”這個公益基金出現在本案中的某些合理性。

  郭飛聽完這些分析後恍然大悟,他加速將車開到了長途汽車站,然後與張墨書購買了去往方梅所在地的車票。一切安排妥當,鍾克風駕車帶著薑均駛往了位於大山深處的袁家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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