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峰用手摸了摸胡須,眼睛微眯,心想道:“我倒要看你是假仁假義,還是真的敢作敢當!”
“我平生最敬佩英雄好漢,你能說出,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便敬重你是條漢子。金蟬子你的胳膊保住了,你可以速速離開此地。”余青峰道。
嘴角滿是鮮血還沒有來得及擦去的余紅鐵,用難以置信的眼神,說道:“師傅!怎可輕易饒了他!”
隨之余青峰的眾弟子應和附議。
七裡香的表情更是哭笑不得,元珊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喜悅,墊著腳尖,昂著頭。
郝德左右來回踱步了數次,說道:“余掌門,此事余他們二人無關,要殺要剮衝我一人來就好,何必牽扯到我的朋友。我願意接受你的三掌,請放了我的朋友們!”
七裡香心想道:“郝德兄弟是條漢子!認識你真的是我七裡香三生有幸。”
余青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厲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金蟬子,我看你是找死!”
話音未落,余青峰便把手中的配劍交與其中一弟子,然後突然一雙腿彎曲呈馬步狀,雙手在面前畫了一個圈,一股真氣便從丹田之處緩慢地運送到手掌之處。
“啊!”
余青峰這一聲大叫可謂有驚濤拍岸之感,震得武功卑微之人,都想將自己的耳膜給掏碎了。
真氣與氣勢已經聚集與手掌,余青峰手掌向前,細長的兩腿快步向一動不動的郝德跑去。
郝德身體本身就健壯如牛,平日裡也有“銅牆鐵壁”之稱。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胸口與余青峰的手掌接觸時候,身體懼怕感受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整個人也隨即飛出了天際,然後便重重砸在了牆上。
郝德如一攤爛泥一般,緩慢地從牆上滑落下來,身子如散了骨架,軟弱無力起來。
余紅鐵看得那叫大快人心,心裡滿滿地得意,眾弟子齊呼道:“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七裡香心想道:“慘了慘了,這下真的是慘到姥姥家了!”
郝德“銅牆鐵壁”般的身體在木地板上抽搐了一陣,然後口內吐出鮮血,心想:“難道我就這樣死了嗎?背負著種種莫須有罪名死去嗎?或許這樣死掉也一了百了,活著真的太累!”
他轉念又一想:“不!不對,我不能就這麽死了,我現在死了才接了一掌,那樣七裡香和元珊依舊要因為我斷胳膊,不能,萬萬不能……我死了還讓無辜的人受傷。”
他用兩個手臂顫顫巍巍地支撐自己坐了起來,腦海裡突然漂浮出“不死打印”的口訣,還有一群小人,在腦海裡不停地演練著武功招數。
郝德口中低聲地默念道:“天地之間,綿綿依存,用之不竭,取之不盡。言口之內,天地之門,以吐納陰陽生死之氣……乃不死法印!”
頓時,郝德的雙眼變得炯炯有神,身體溫度上升,周身還彌漫的絲絲白煙,突然,郝德大叫一聲:“啊!”
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他的直逼心頭,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我方才被剛剛一掌震得五髒劇疼之感竟然在一點一點修複。原來不死法印裡不僅僅蘊藏著精妙的身法,還有……還有……還有高深的內力心法!”
余青峰心想道:“萬萬沒有想到金蟬子修復得這般快,剛剛還是面色慘白,調息之間臉色便紅潤了起來,難道這是金蟬脫殼的結果?”
郝德站了起來,用胳膊倔強地擦了擦嘴角邊的鮮血,
說道:“余掌門!這是第一掌,請出第二掌吧!” 余青峰道:“方才我才使用了三成的功力!好!那現在我就全力以赴了!”
七裡香驚心想道:“三成功力就打得要了半條命,全力以赴還不死翹翹!”
想到這裡,他用手摸了摸雙臂,心裡又想道:“老夥計,看來今天我要舍你們保命了。”
元珊此時突然展開雙臂,擋在郝德面前,眼睛紅腫地說道:“余掌門,何必要趕盡殺絕呢!您徒弟不是還沒有死嘛!”
余青峰道:“我余青峰的話,就要說道做到!如果不願意再受我一掌,你三個人必須留下三隻胳膊,這可不是菜市場可以討價還價!”
郝德低聲道:“元珊師妹,快退下吧,我沒事的。”
郝德見元珊用身體擋在自己身前,心窩裡頓時覺得暖洋洋的,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湧上心頭,之前的所有疲倦似乎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余青峰雙掌突然發力,快步向前攻擊而來。元珊見勢緊閉雙眼,一時間也不在乎生死。
郝德一把將元珊推開,用力地挺了挺胸膛,結結實實地接了余青峰的掌力。
此時,郝德沒有被余青峰擊飛出去,胸膛緊緊地貼在手掌之上,不一會兒郝德的胸膛便化解了余青峰所有的掌力。
余青峰額頭冒出冷汗,心想道:“奇怪!真是奇怪!我這短短的時間他的內力居然突飛猛進了。這一次我可是用了八成的功力,他居然卻紋絲不動!”
郝德緊閉地雙眼慢慢地睜開,雙手抱拳地說道:“多謝余掌門手下留情,要不是您隻用了一成功力,我恐怕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余青峰瞪了一眼郝德,厲聲道:“我對待十惡不赦的惡人絕對不會手軟,與神煞門稱兄道弟之徒,更會趕盡殺絕!不要假惺惺,我剛才使用了八成的功力!”
余青峰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驚愕失色了起來。其中最為吃驚的還是郝德本人,他沒有想到自己進步竟然如此突飛猛進,所以方才竟然天真的以為余青峰故意放自己一碼馬。
郝德上前一步,抱拳說道:“余掌門,這是第二掌,請出第三掌吧!”
他緊緊地將眼睛閉了起來,心想道:“不死法印居然如此強大,裡面的內功心法也是異常強大!”
郝德口中再次默默念叨:“天地之間,綿綿依存,用之不竭,取之不盡。言口之內,天地之門,以吐納陰陽生死之氣……乃不死法印。”
此時房間裡的眾人紛紛地閉住呼吸,不敢大喘氣一下,也不敢眨一下眼睛,生怕錯過了接下來精彩的任何一秒。
余青峰雙手從地向上提著氣,讓後雙手又在面前畫了左一個右一個大圓圈,足夠將所有的功力匯集到右手掌之上,然後凶狠地打在郝德的胸膛之上。
手掌與胸膛觸碰到一起,發出一陣驚天動地聲響,還碰撞出耀人眼球的火花。
郝德此時只是覺得胸膛一陣舒服之感,暖洋洋的。口中不停地念著口訣,加上這樣的碰撞,他能分毫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功力在不斷地上升。
他心想道:“這功法難道是受到的功力越大!提升的內力就越雄厚,這般的功法也太過詭異了吧!”
余青峰此時的模樣是齜牙咧嘴的,就像便秘一般,不一會兒臉色也有點微微發青。而郝德卻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看得眾人也紛紛面面相覷,一時間,更是一頭霧水。
郝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一挺胸膛,余青峰立馬被震得手臂發麻,身子也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露出一副驚駭之色。
余青峰立馬將發麻發抖的手縮在寬大衣袖裡面,然後不自然地背在身後。
郝德道:“多謝余掌門手下留情!”
余青峰道:“哎!我余掌門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能因為我徒兒因學藝不精被你打傷,我便要將你們搞成殘疾,如果言傳了出去,我余某人豈不是要讓整個江湖所恥笑嘛!”
郝德道:“余掌門大仁大義, 令晚輩十分佩服!”
元珊瞅了一眼余青峰,一臉嫌棄,心想道:“余掌門表裡不一,世間的漂亮話倒挺會說。”她又瞧了瞧郝德,心想道:“師兄哪裡來這麽高深的內力,難道他早早地便背叛了師門!”
內功修為一般都是要一步一個腳印,方能有所大成,故元珊才會更加懷疑。
眾徒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有心想道:“師傅不然明智,知道顧全大局!”
但是也有人一臉迷茫,心想道:“師傅剛剛還一副誓死不與神煞門同流合汙的模樣,怎麽這時卻有怕江湖人恥笑了!”
七裡香心裡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心想道:“郝德兄!原來實力這般強大,幸好沒有與他結下過深的梁子,不然我的娘兒啊,我就真的死翹翹了。”
余青峰倒是一個堅守諾言之人,立馬帶一眾徒弟便離開了酒樓。
七裡香整個人便癱軟地做到了木長凳上,說道:“郝德兄,你這般行走江湖也太過魯莽了吧!”
郝德道:“七裡香,你公然挑釁我神機門就不魯莽了嘛!”
“哎……哎!你已經不是神機門的人了,而且神機門這次在劫難逃,只有一個人才能讓你們化險為夷!要不要讓我幫你引薦一下?”七裡香道。
“誰?”郝德道。
“我的姑姑!”七裡香道。
郝德道:“她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太嗎?”
七裡香道:“哈哈……她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太太!可是她的武功卻是世間最厲害的,她的人品也是世間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