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這時那個樂呀,上前大聲喊道:“我的瑤姐姐,真的是你呀?可把我想死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還是你救了我一命。否則,我可就見不到你,也見不到我師父了。”
看到長大、長高許多的賀聰,肖瑤也高興地說道:“聰兒,你怎麽會在這裡?三年不見,我都要認不出來了。”
賀聰嘿嘿笑道:“瑤姐姐,我到處找師傅,可是至今都沒找到。找不到師傅我就一人到處遊蕩,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遇上了你。我真是太幸運了。瑤姐姐,你怎麽也在這裡?”
“我也是路過這裡,正準備在那小面館裡想吃個面條,卻看到有人與你相鬥。見他們欺負一個孩子,心中不平,所以也顧不得許多就出手了。”肖瑤輕描淡寫地說著。
“姐姐為了我竟然還餓著肚子,這讓我心中不安。姐姐,我們有緣相見,也是我的福分,就讓我請你吃個飯,不知肯不肯賞臉?”賀聰滿懷期望地看著肖瑤說道。
肖瑤樂道:“聰兒,看你說哪裡話,姐正求之不得呢!既然如此,姐就不客氣了。”
賀聰見肖瑤爽快答應,心裡特別高興,當下笑道:“好!我們這就去那邊的酒樓。”
在酒樓上,賀聰與肖瑤兩人選了一處靠窗的座位,推杯換盞地喝得甚是歡快。兩人性情都很爽直,彼此間很快就不再生疏了。
賀聰從小就是揮金如土慣了的,他一下子就點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而肖瑤自小生活在佛門清修之地,食宿自是十分儉樸,見賀聰這般揮霍,不禁暗暗縐眉。
賀聰盛情地與肖瑤連乾數杯後問道:“姐姐,自從我們分開後,不知你找未找到我師傅?”
肖瑤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一直在尋找,可一直都沒有音訊。我和哥哥從小就分離,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可是,未曾想現在又各自一方,而且還不知他在何處,真讓我急死了。”
“那姐姐怎麽到這裡來了,是不是聽到我師傅的消息?”賀聰追問道。
肖瑤覺得和他也不見外,當下道:“到現在也未打聽到我哥的一點消息,此次是為著一件大事而來。聰兒可曾聽說最近各地都發生許多劫案?”
賀聰驚道:“有此等事?歎!我近來一直賴在賭場,對外面的事知之甚少,實在慚愧啊!”肖瑤道:“據我明查暗訪,多方打探,也只知道劫案絕非普通山賊所為。似乎是一個很有組織的幫會,而這個幫會的人個個都非庸手。為此,官府派出人追查,但在事發現場卻沒有什麽打鬥痕跡。而派去的官兵個個都死於非命,顯見他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更令人不容忽視的是,這種劫案竟然是接二連三地連續發生。聽說官府已派出大批六扇門中的人去追察,可目前尚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賀聰道:“姐姐,此事官府既已追查,你大可不必費心。”
肖瑤道:“並不是姐姐非要強出頭,只是這幫人亂殺無故,強取豪奪。所以,姐想查出這些事的來由。要知道,這幫人連官府都不懼怕,若無一個寵大的組織,是沒有能力做出這些來的。而這幫人一旦羽翼豐滿,則必會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我輩江湖中人,不可不居安思危啊!
賀聰歎道:“姐姐真是俠肝義膽,女中豪傑,江湖上有你,實乃武林之福!”
肖瑤不好意思地說道:“聰兒,你也太抬舉姐姐了,姐只不過是做該做的事。
賀聰道:“姐,聰兒一直找不到師傅,聰兒有一個要求。
我希望能和姐在一起,如果姐不嫌棄,願跟隨你行走江湖,除暴安良。” 肖瑤道:“聰兒,你小小年紀在外行走,隨時都會有風險和不測。既然你不怕吃苦,可暫切跟著我,兩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待找到我哥哥後,你再去跟他。”
正說著,忽見賀聰臉色有異,目光一直盯著樓下不遠處的地方。
肖瑤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鍾槐和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正朝酒樓走來。片刻之間,兩人已上得樓了,撿了她們旁邊的一桌坐下。
鍾槐見到肖瑤和賀聰兩人也頗感意外,他則身在那老者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然後二人都轉看了一眼肖瑤。
那老者神氣內斂,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須發飄逸,頗有些仙道之氣,只是卻被他臉上隱隱透出的殺氣所掩。
店小二已將酒菜送上,他兩人也就不再理會肖瑤和賀聰,舉杯對飲大吃大喝起來。
肖瑤和賀聰也已吃飽喝足,便叫過店小二結了帳,兩人起身下樓。
賀聰在前,肖瑤在後,兩人剛剛準備下樓梯時,那鶴發老者忽然將手中酒杯擲出,無聲無息飛向肖瑤的後背。
肖瑤頭也不回,袖子突然向後一拂,那酒杯竟然又四平八穩地原路飛回。
鶴發老者伸手接住,臉色微變,不過他旨在試探,也就不再施難,任他兩人下樓揚長而去。
賀聰和肖瑤二人走出酒樓,看看天色將晚,賀聰道:“姐,時辰不早了,我住在悅來客棧,不如你也隨我同去。”
肖瑤道:“我正愁無處可去呢,這樣甚好!”兩人一同向街的西頭走去。
賀聰幫肖瑤要了隔壁一間房,道聲晚安後就自行回房去了。
肖瑤洗漱完後躺在床上想著心事,困意襲來準備要睡之時,就聽到戶外有動靜。她凝神靜聽了一會兒,快速穿好衣衫,伸手拿過床頭的劍,忽然穿窗而出。
屋外果然站有五個黑衣人,那五人顯然沒料到肖瑤會如此敏銳。他們剛到屋前,行藏已露,不由地都吃了一驚。其中一人吆喝一聲,五人身形一變,瞬間便將肖瑤團團圍住。
肖瑤大聲喝道:“什麽人?夜深人靜的妄想圖謀不軌,勸你們還是好之為知。”
她故意放大聲音,以便警醒隔壁的賀聰。
五人中,有兩人赫然便是鍾槐和那鶴發老者,另三人則是鬼見愁汪明和‘天罡地煞’吳仲和秦寧
只見鍾槐冷冷地道:“姓肖的,你欠老夫一筆帳,老夫是來催你還帳的。”
肖瑤輕輕一笑道:“所以,你就帶了這麽多幫手來了?”
她邊說邊打量了一下另外四人,鬼見愁汪明和‘天罡地煞’吳仲和秦寧三人已見識過。但那鶴發老者是何許人,卻猜不透。但在酒樓上他用酒杯的初始過招,斷定他必是武功高絕之人。
那鶴發老者顯然早已有些不耐,便喝道:“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夫便是孟威。”
肖瑤聽罷一抱拳道:“小女子眼拙,雖不識孟老前輩,但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小女子敬老前輩!。
孟威接口道:“不須多言,老夫受人之恩,不得不以你為敵,女少俠請見諒!”
孟威他已從鍾槐中口得知這肖瑤的來歷,也不敢托大,說起話來也就客氣了很多。
鍾槐見孟威亮出了身份,便不再等待,便沉喝一聲搶先發難。雙手施展神爪功,搶先攻向肖瑤。他日間吃過肖瑤的的虧,這時動起手來,便全神戒備起來。
肖瑤身子略微一側,便避過他的一擊。身子突然下蹲,右腳早已奇快無比地掃了出去,直攻他的下盤。
鍾槐一招落空,已見對方右腳快速掃來,急忙躍起。可曾想肖瑤起得比他更快,她雙手在地上輕輕一按,身子已彈起,飛起一腳正中了鍾槐的雙足。
鍾槐驚叫一聲,身子已橫著飛出掉落在牆邊,忙掙扎著爬起來。
圍著的鬼見愁汪明和‘天罡地煞’吳仲和秦寧三人見鍾槐落敗,舞起手中兵刃一起衝向前來。只有孟威依舊而立,雙目死死地在盯著肖瑤。
肖瑤不敢大意,便伸手自腰間一撥,撥出一柄軟劍。玉腕一抖,劍身頓時變得筆直,劍上貫注了她的內力,忽然間變得無比堅硬起來。
這三人的武功本都不弱,兵刃舞得勁風激蕩,招招有力。
判官筆和雙戟變化莫測,如一團團光影,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那軟鞭更是出神入化專擊下盤。肖瑤知道,判官筆和雙戟都是硬兵器,要是讓它碰上,不是截體便是斷肢,那軟鞭靈如蛇頭,專點人身上的各處大穴,隨時有致命一擊的可能,令人防不勝防。如若不小心讓它點中,相信馬上就得躺下來任人宰割了。
肖瑤柔劍在手,一聲輕笑,施展碧心劍法,柔中帶剛。但見流光四射,劍花漫天,任這對方三人左突右衝,卻絲毫衝不進她舞起的劍光之中。
然而汪明他三人實非泛泛之輩,肖瑤想要擺脫他們的圍攻,也確是件很困難的事。當下四人混戰在一起,打得火烈異常。
那鍾槐爬起身來,正準備再次加入戰團,忽見孟威還站著不動,便問道:“孟爺!你怎麽不上?你就不怕幫主怪罪下來?”
孟威仍是雙目盯著肖瑤的一舉一動,口中回道:“我要再看看那姑娘的武功套路!”
鍾槐可等不及,冷哼一聲,身子一起,又撲向肖瑤。
倏地,對面房上的瓦片卻像下雨般地飛射過來,打的鍾槐是東藏西躲。可是那瓦片像是長了眼似的,打的他是無所適從。一雙鐵掌舞得雖是霸氣萬分,卻也是不能有任何反擊的作用。
肖瑤雖是在打鬥,卻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賀聰已在屋頂上,心裡不由一驚,生怕他的個閃失,於是想盡快脫身。忙把手中劍連揮,架開對方攻過來的三招。可她也已然遞出了三招,招招凌厲萬分。三招一過,劍招一變,‘白雲貫日’,一片銀虹向汪明、吳仲和秦寧頭部蔓延。
可三人配合的天衣無縫,長短兵刃齊上下齊攻肖瑤。肖瑤剛剛避開汪明的判官筆,吳仲的雙戟又至。她忙一式‘犀牛望月’,後發先至,劍尖已到了吳仲的手腕,逼得吳仲撤回手去。她同時左手一招‘攬雀尾’,架開秦寧擊他腰間的長鞭。
突然間,忽覺耳畔風生,原來孟威已出手,一掌就要劈到她的肩頭。肖瑤四方受敵,無處閃避隻得一腿飛踢孟威的小腹。這樣,就算孟威擊中她肩頭,孟威自己小腹也勢必躲不開這一腿。這兩敗俱傷的打法,孟威果然心中生懼,半路撤招,跳了開去。
肖瑤見孟威加入陣中,知道再不施殺招,只怕自己今日難逃一死。心念電轉,她深吸一口氣,劍演‘迎風揮塵’、‘天島飛瀑’、‘燕子入巢’刹那間揮出三招, 同時左手兩記辟空掌,分別向四人各遞出一招。這四人被逼得各自退了兩步,乍分即合,又踏步進前。
肖瑤經這麽一緩,忙看了一眼賀聰。只見鍾槐已跳上房去追擊,賀聰已漸落下風。不由心中一急,雙手一緊,連連施出殺手,不再留情。
二十余招一過,孟威四人已是額頭見汗,攻出的招式已然見緩。
肖瑤內力精深,絕招施展開來,頓時精神大振,越戰越勇。
忽聽吳仲‘啊’地一聲,左手被肖瑤擊中,一隻戟飛了出去。他咬咬牙,使單戟奮力再戰。
呼吸間,又聞汪明暴喝一聲,他右手的判官筆快如閃電,射向肖瑤的後心。
肖瑤長劍反挑,‘叮’地一聲將判官筆挑飛向右側的秦寧。
秦寧未料到此著,忙揮鞭去迎,卻晚了一步。判官筆卻“撲”地一聲擊中他的左肩。但他忍痛轉身繼續拚鬥。
孟威見已有兩人受傷,心中更急,忙向眾人大喝一聲加緊攻勢。
然而,四人之力卻越來越弱,又不出十回合,秦寧左腿中劍,血流如注,行動已然不靈。
孟威大怒,氣沉丹田,使出“通背拳”,奮起神威。頓時見拳影如排山倒海般湧起,他打算孤注一擲了。
肖瑤頓時被緊緊纏住,也已知道遇上了勁敵。當下軟劍一緊,使出‘連環劍’。一時間只見劍行如飛燕,劍落如停風,劍收如花絮,劍刺如鋼釘。
正激戰中,忽聽得賀聰一聲尖叫,他敗跡已露。此刻背上已受了鍾槐一爪,縱然傷的不重,也被抓開了五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