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出現在這裡,是來倒鬥的嗎?為何只有你自己一人?”嚴銘首先打破了這場寂靜,他明白這行的內情,下墓時至少需要兩個人,這樣在墓中互相能有個照應。
可現在,柳蕭卻是獨自一人,況且她還是一個女人。
柳蕭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要說起我今天為何在這裡,還要從之前的事情說起。”
她停頓了一下,“事關你的爺爺和我的父親,淵源要追溯到他們那一輩的故事,於你而言,也不是什麽秘密,告訴你也無妨。”
嚴銘一聽事關爺爺,思緒立刻更加混亂了,他不知道柳蕭這是何意,不過沒有插話,想先聽柳蕭把話講完。
柳蕭又看向安子皓,道:“接下來聽到的話,我希望你可以保密,如果泄露出去,後果很嚴重,你明白嗎?”
安子皓將食指中指並攏向上,放在頭邊,發誓道:“嚴銘家裡的情況我知道,自然不會說出去,我向墓主發誓,如果我說出去,就……這輩子都打光棍。”
嚴銘白了安子皓一眼,“你這人還真是什麽時候都是這麽不正經。”
安子皓撇了撇嘴,不再出聲。
柳蕭說道:“你應該是知道的,我的父親是你的爺爺的手下,他們曾一起盜過很多墓。但是,在一次特殊的盜墓行動之後,那個團隊的人接二連三的在之後去的各種墓中離奇死亡,你的爺爺嚴老折在鬥裡那次,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那次,除了我父親,其他所有人都死了。在去那個地宮之前,你的爺爺沒有讓我的父親去,而是將他支開,讓他去了其他的墓,他才得以活下來。
之後我父親不知道怎得,似乎又得到了什麽奇怪的消息,便自己偷偷去了一個地宮,但是那個地宮的位置,好像除了他以外沒有人知道,有沒有告訴過你的父親我不太清楚。
父親去世前,躺在病床上,對我說:‘蕭蕭,我之前去的那些地宮你萬萬不可偷偷去查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兩年在乾些什麽,那些地方很危險,你再查下去,恐怕會……’,我為了不讓他擔心,隻得假裝答應了他……”
在柳蕭說這段話期間,安子皓一直在注意著柳蕭的表情。
他對心理學感興趣,曾自學過一些有關的書籍。
但是此時,他根本看不出柳蕭的表情變化,似乎她的心情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安子皓心想,難不成這也是盜墓者必備技能之一?
嚴銘思考了一下,問柳蕭道:“你的意思是,我爺爺刻意安排,讓柳叔活了下來,而我老爸又有可能知道關於這件事的內情?”
柳蕭看著嚴銘,輕輕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
“在我父親去世三個月後的一日,有一家中日合資的探險公司找到了我,說是探險公司,其實就是通過國外勢力提供物資,在中國進行盜墓活動,最後將所得財產按照情況分紅的那種職業性盜墓公司。
我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知的我的消息,他們說知道我正在做什麽,也許可以幫助到我,我看他們勢力強大,也許真的可以幫我找到我想要的信息,我就答應了他們。”
長時間的精力集中,使嚴銘感到有些明顯的疲憊,他看一眼墓壁,上面乾乾淨淨,沒有什麽東西,便漫不經心的靠在牆上,道:“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在替他們辦事。”
柳蕭嗯了一聲,之後卻又搖了搖頭,“可以說是表面上在為他們辦事,
但是我們的目的各不相同。 他們只不過想利用我的技術,弄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麽,他們從沒和我說過,而我隻想弄清楚當年我父親在地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麽,借助一下他們的勢力和裝備完成我自己的目的罷了。”
“按照你這個意思,這墓是他們讓你下的?這墓裡可能藏著一些他們想要的東西。”嚴銘問道。
“確實如此,不過他們讓我下這個墓不是盜取冥器,而是為了求證一些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麽,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柳蕭回答道。
嚴銘點了點都,歎了口氣,“我懂,保密協議。”
柳蕭看到嚴銘和安子皓的神態明顯有些疲憊,便詢問;“你們是何時進來的?有休息過嗎?”
安子皓瞅了眼手機, 說:“我們是七月十八日進來的,大概是在將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現在是北京時間七月十九日的下午三點二十八分。倒是吃過些東西,就是沒睡過覺,我覺得我現在比較亢奮。”
柳蕭聽此,便說:“亢奮是因為你精神緊張,但是不休息不行,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她看了一眼嚴銘,對他倆說:“你們兩個去休息會兒,這裡相對比較安全,我來守著就可以了。”邊說著邊從背包裡拿出了無煙爐和礦燈等一些專業的裝備,收拾著。
嚴銘急忙上前阻止,道:“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剛剛睡了那麽久,體力沒怎麽消耗,我來守著就可以了。”
柳蕭急忙說:“不用,我看的出來你現在很疲憊,況且你們沒什麽經驗,我怕一會兒,要是碰到什麽突發事件,你處理不了。”
嚴銘想了想,確實如此,自己要身手沒身手,要武器沒武器,如果發生什麽事兒,自己這種水平確實控制不了,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兒,還關乎其他兩個人的安危,便沒有再爭。
於是,便靠在正放在地上的背包上。
由於高度緊張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安子皓就覺得自己真的困到不行,倒在地上,瞬間就睡了過去。
嚴銘發現身旁的安子皓已經睡熟了,可是自己卻一直放松不下來。
看著不遠處,柳蕭點燃了無煙爐,背對著他似乎在整理什麽東西。
出於對這個小時候玩伴的信任,嚴銘這才閉上了眼睛。但是他並沒有什麽困意,只是這麽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