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斌被窗外的一束陽光照醒,昨晚又在樂樂的床前睡著了,摸了摸脖子,可能是由於昨晚天氣太涼,脖子像是落枕了。
他將窗簾完全拉開,今天陽光正好,伸了一下腰,又迅速收了回去,脖子完全卡住了,不能動彈。
他趕緊撥通了陳亮的電話
“老陳過來接一下我”
“你不是有車嗎,難道想請我吃飯?”
“我脖子受涼,落枕了,動不了”
陳亮聽後在電話中大笑起來
“別笑了,難受著勒,趕緊的”
半小時後陳亮將李武斌送到了醫院。
“老李給你說件事”
李武斌疑惑的看著陳亮臉上露出的奸笑。
“你不會告訴我讓我還錢吧!”
“不!不!不!你可以猜一猜!”
“懶得猜,脖子痛”
陳亮此時笑著說道:“局裡覺得你這個人問題需要解決一下…”
李武斌趕緊扭了一下脖子說道:“打住…我脖子痛…先去掛號了”
“你等我說完啊…”
陳亮邊笑邊追著李武斌
整個檢查完後,陳亮又湊了過來
“喂!老李啊!我覺得吧,這個個人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煩死了…打住!打住…”
他們剛來到警局,就被張局長叫到了辦公室。
剛走進辦公室,只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回過了頭,對著李武斌笑了笑。
“蘇倩!你怎麽在這?”
“師兄!好久不見啊!”
張局長清了清嗓子說道:“想必都不用介紹了吧,蘇倩自主申請到我們局做法醫的助手,大家以後工作多多磨合!”
“張局…那個…蘇倩本就是一名優秀的法醫,過來做助手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
蘇倩聽完後一下子靠近李武斌
“我覺得我跟師兄比起來還差很遠,需要多跟著師兄學習,請局長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爭取做跟師兄一樣優秀的法醫”
“可是,張局…”
張局長還沒等李武斌把話說完:“好了!這個事就這麽定了,以後李武斌好好和蘇倩磨合,沒什麽事情就回去做自己的事吧”
他們走出局長辦公室後,李武斌和陳亮走在蘇倩前面說起了悄悄話。
李武斌質問道:“蘇倩過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我跟你說了啊,從早上到局裡,我一開口,你就跑”
“你也沒跟我說是蘇倩啊!太尷尬了”
“有什麽好尷尬的?不就是以前她追求你,被你拒絕了嗎”
“你不懂”
蘇倩一下走到兩人中間
“你們聊什麽勒?”
兩人尷尬的齊聲說道:“沒…沒事”
“對了師兄!這麽久不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吃個飯啥的”
蘇倩拚命的眨著眼睛,露出了一副賣萌的樣子。
“吃飯好啊!老李,我覺得事情是這樣的,別人蘇倩大老遠調過來工作,咱們也得盡一下地主之誼,你說是不是?”
李武斌看著陳亮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恨不得暴揍一頓,但是蘇倩在旁邊卻又不好表露出來。
半夜下班後,他們來到一路邊小攤。
“老李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也太摳了吧,請人吃飯下路邊攤!”
“現在這個點,你能找到路邊攤都已經是不錯了”
蘇倩一下抱住李武斌手臂說道:“我感覺地邊攤挺好的啊,
只要跟師兄一起都挺好” 李武斌尷尬的收了收手,可是被蘇倩緊緊抱住。
陳亮此時像是來錯了地方,瞬間感覺多余了起來。
陳亮說道:“那個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你能有什麽事,是家裡電燈泡要換還是水龍頭忘關,不準走”
陳亮看著李武斌求救的眼神,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不一會,一頓香噴噴的燒烤端在了他們面前。
他們邊吃邊聊著,酒過三巡後,蘇倩突然滿臉醉意的看著李武斌。
“師兄聽說你結婚了?”
“老李你什麽時候結的婚?我怎麽不知道”,一旁的陳亮暈乎乎的問李武斌。
李武斌已經暈了,邊趴著桌子邊說道:“還沒有”
“那我怎麽聽說你有個女兒?”
頓時李武斌感覺像是清醒了,不禁留下了淚,漸漸的睡去了。
陳亮見狀,立刻拉了一下蘇倩,小聲的告訴她關於樂樂的事情。
李武斌20歲那一年,是公認的法醫天才,被破格錄用警局擔任法醫。
在他入警局的下半年,出現了一起密室殺人案件,張局長那時候還是刑警隊長,不過當時的陳亮年輕氣盛,覺得法醫不過就是混吃混喝的閑職,所以當時作為普通刑警的他,並不看好李武斌。
回到案件發生的那一天
“嘟嘟嘟”
一位接警員接通了電話。
“喂!110嗎!我們是消防大隊的,這裡出現了一起惡性案件,需要你們處理一下,地址在城東路的一帆酒店”。
接到報警後,他們第一時間到達了一帆酒店。
消防隊長看見警員後,激動的握了握張隊長的手。
“老張啊!你們可來了!現場保護還算完好,就等你們了”
張局長他問道:“老周,這個什麽情況?”
“我們接到消防報警,說今天下午服務員在查房時,這間房間傳出了淒慘的叫聲,服務員嘗試多次打不開房門,門被反鎖了。”
張隊長聽後回應道:“那不應該先打我們的報警電話嗎?”
“那個服務員不知道為什麽先打的消防,我們過來後,將門打開就看見這個人躺在地上渾身是血,而且地上的血也快幹了,當時看熱鬧的人太多擠進去一堆人,都只是在衛生間的位置,沒有人靠近屍體。我過去確認這人死亡後便給你們打了電話”
李武斌看了看門牌號4-8,而門牌上還沾有少量的血跡。
進去後只見房間凌亂不堪,像是經過了一場搏鬥,房間的衛生間在門的左面,除了一些雜亂的腳印在衛生間門口外沒有任何異常,桌面還有未吃完的飯菜,死者是一名肥胖中年男子。
李武斌檢查了屍體,說道:“頸動脈斷裂,皮膚開始出現紫紅色屍斑,身體開始出現僵硬,溫度下降3℃左右,死亡時間推測2-3小時,喉嚨被利器割喉,奇怪的是這個利器像是進行了兩次切割,才使得被害人斃命,身上其他明顯無外傷。”
李武斌將屍體手掌拿起時看見了指甲紫紺。立刻檢查了一下屍體口鼻,發現口鼻處有輕微的出血痕跡。
“死者有被窒息過的痕跡”
陳亮聽後不耐煩的說道:“既然被利器割喉怎麽會窒息?”
“有些事情不是表象就能看出來的,具體情況需要屍檢後才能給出答案”,李武斌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樣的同齡人。
“你們法醫就是這樣,故弄玄虛,什麽都不會,就靠著屍檢就能破案?”
李武斌並沒有理會陳亮,便帶著所收集的資料回局裡了。
因為這個酒店的監控屬於左右搖擺式監控,而死角正好是4-8房間外一米的位置,房間外一米形成了一個盲區,依次向上或向下每一層樓都是一樣的,且盲區外有一個安全通道。
中午十二點開始到案發一共有三人出現在了監控中。
現在除了報警的服務生外,剩下的就是在死者死亡1-3小時期間送過一份文件的秘書和一個送餐的服務員了。
張隊帶著陳亮等人開始逐個排查這三個可疑的人員。
陳亮將報警的服務生帶到了訊問。
陳亮問道:“李明輝是吧!能具體說一說當時的情況嗎?”
李明輝一臉驚恐的看著陳亮,心情緩了很久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今天和往常一樣查房間,原本我隻查到了三樓,後來對講機中說4-8房間需要幫助,剛好我離得最近,便去了。
當我走到4-8房間後,敲了幾下門,我聽到裡面有人回應,問了客人需要什麽幫助時,裡面很久才回了一句“解決了,不用了”我聽到後便準備離開,就在腳剛離開房門不足半米時,聽見裡面傳來了一聲慘叫,我又轉了回來。
我無論怎麽敲門,裡面卻沒有一絲聲響,我便用鑰匙開門,卻發現裡面被反鎖死了”。
陳亮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你為什不先打110報警?”
“當時不確定裡面什麽情況,也不敢亂打電話啊,因為房門被反鎖,所以直接先打的消防”
陳亮繼續追問道:“那你有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人?”
“沒有,因為當時就我一個人,我打完電話後,便一直在這裡等著消防過來了”。
陳亮聽完後,便讓服務員在另一間房間休息,隨即讓死者秘書進來。
陳亮上下打量了眼前這個職場氣質的女人。
問道:“徐雯雯是吧!請問你進入房間時可有什麽異常或事物?”
“沒有,我就送一份文件,僅此而已”
“送什麽文件?”
“這是公司機密,恕不能相告”
“那你送完文件後去了哪裡?有人為你證明嗎?”
“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殺了他吧!雖然我是挺想殺了這個變態,但是也僅僅是想而已。
我下午一點半左右,因為公司急件需要他簽字,而他很少在公司,我打電話給他時,讓我送文件到一帆酒店4-8來,我在2點左右到了。
我開門後,看見他就穿個褲衩在那,本想他簽完字就走,可我剛一進門,他就把門關上,把我抱住。
當時我嚇壞了,一直不停的掙扎,他還跟我說,只要好好聽話,以後他的就是我的。
我呸!我一下踢了他一腳,趁著他疼痛時,我便開門跑了。
跑出去後我越感越委屈,在二樓走廊時,碰到了我的老同學周宇,閑聊一會後,便回公司了,心想著回去辭職來著”
“周宇是誰?”
“我的高中同學,現在在這個酒店上班,他人挺好的,也挺幽默的。
如果不是他家裡出了變故,也不至於在這裡做送餐服務生”。
陳亮將徐雯雯安排好另一間房間後,便讓送餐服務員進來訊問。
陳亮看了看資料,然後問道:“周宇?”
“嗯,對!”
“能說說你送餐時的情況嗎?”
“我是因為對講機說4-8客人點餐打包吃的東西,弄好後就送了上去”
陳亮追問道:“你在途中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嗎?”
“可疑的人沒有吧,不過在二樓時我看見了我的老同學,哭哭啼啼的從樓上下來。
因為最近酒店生意不是很好,入住的人大部分都在三樓和四樓,一樓和二樓都是空著的,所以僅僅只看見了我的老同學。”
“徐雯雯?”
“你怎麽知道?當時好像是被他老板罵了還是怎麽的,我就跟她閑聊了一會,可突然4-8客人在催餐,我就直接和她道別了。”
“那你進去後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或事?”
“異常情況的話,倒是有一件事我感覺有點奇怪,就是我將餐盒送到他房門時,他隻開了一條小縫,我將餐盒給他後,便走了”
“那你有沒有看見取餐那人的臉”
“這個沒有,他只是伸出一隻手,取走了餐盒就把門關上了”
“那你記得那個時候是幾點嗎?”
“大概在2點15分左右吧”
張隊和陳亮思考著,死者房間在四樓,且沒有任何落腳點,顯然想要從窗戶跳下逃跑是不可能的,那麽整個房間在反鎖的情況下被人割喉,這無疑是一件密室殺人。
張隊和陳亮來回摸索了三人的話,他們將監控又重新看了幾遍,發現三人除了報警的李明輝一直在監控中,其他兩人皆只有進入房間的記錄。
陳亮看著張局問道:“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徐雯雯和周宇在互相打掩護?”
張隊摸了一下巴
“這個可能性很小,當時徐雯雯離開時,酒店門外的監控拍到了她。而周宇這個人消防的老周對這個人印象特別深刻,當時打開門後,一群人就擠了進去,周宇被人擠在地上連被踩了好幾腳,最後還是老周他們將他救起來的。”
面對三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陳亮疑惑的說道:“難道這個房間真的還有第四個人?”
張隊沉思了一會,歎口氣
“看來只能等屍檢報告出來後,才能找新的突破口了”
李武斌回到警局後對屍體進行了屍檢,發現屍體生前遭人用類似於魚線的東西勒住過脖子,造成了暫時性休克,然後這東西進行第二次補刀將整個頸動脈拉斷。
不過疑惑的是如果像魚線一樣的東西,那麽得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將其頸動脈拉斷?
李武斌得到張隊那邊的情況後,將所有材料檢驗後,一共提取了三枚指紋,分別是死者本人,徐雯雯和周宇三人。徐雯雯的指紋在死者的上半身幾乎到處都有,而文件上只有徐雯雯一人的指紋,死者腳趾有明顯的淤青,證實了徐雯雯的證詞是真實的。
周宇的指紋是在餐盒的外包裝塑料袋上面,也證實了周宇證詞的真實性。
而根據監控顯示,李明輝一直在門外,沒有進去過,並且與死者有過對話,直至聽到死者慘叫後才報的警,也就是說李明輝在死者門前的時候,死者仍是活著的。
張隊和陳亮結合李武斌的報告梳理了一下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房間中可能有第四個人,而這個人就是真正的凶手。
李武斌又從返現場,他將每個角落都認真勘察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李武斌關上門後再次看了看門牌上的血跡,他訊問過消防隊老周,老周很確定沒有碰到屍體的血液,當時所有在場的一群人也沒有靠近屍體血液的地方。那麽這門牌上的死者血液又是從何而來?
如果說這血液是凶手無意間帶出來的,那麽他又是怎麽不被他人察覺出來的?
李武斌在血跡的門牌前低頭沉思著,這是陳亮走了過來。
“我們的大法醫可有什麽新的發現?”
李武斌仍自己思考著沒有機會他。
“跟你說話勒,怎麽除了解剖屍體還能做什麽?只會裝腔作勢?”
陳亮一隻手拍到了李武斌身上,李武斌一個側身,陳亮沒站穩狠狠的磕到了門上。
李武斌側身時,看見不遠處有酒店的機修工人正在更換無死角監控器,只見一個不小心監控器掉落了下來,所幸的是並沒有摔壞。
這時另一個工人怒罵道:“你倒是小心點啊,弄壞一個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安裝監控器的工人委屈的說道:“這個地方太窄了,裝搖擺的還行,可是無死角的太大裝不下啊。”
“那你不知道用最小號的鐵絲固定嗎?”
“最小號的鐵絲今天被廚房拿去固定食材桌了,本來就剩最後幾圈,全被拿走了”
李武斌聽完後,看了看摸著頭的陳亮,然後一溜煙的跑到了廚房。
陳亮看見李武斌就這樣跑了,氣不打一出來,便跟著李武斌到了廚房。
李武斌挨著檢查了被捆綁的食材桌,然後問了問旁邊的大廚,“這個細鐵絲是誰拿來的?”
大廚看了李武斌一眼,說道:“周宇吧,之前讓他幫忙去找個東西把桌子固定住,後來不知道多久才回來把這個綁上”
“您記得他回來的時間嗎?”
“這個不清楚,不過他回來的時候,沒過多久上面就傳來了躁動的聲音,後來一問才知道四樓死人了”
李武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怒氣衝天的陳亮說道:“可以抓人了”
陳亮被李武斌的這一句話說的有點懵。
“抓人?誰?”
“周宇”
“周宇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為什麽抓他?而且他也沒有殺人的動機啊?”
李武斌拍了拍陳亮的肩膀說道:“你隻管抓人後面的事我來解決”
誰知此時的周宇就站在廚房門外,聽到李武斌和陳亮的談話後,便跑了出去。
陳亮見狀,覺得周宇現在的表現一定有問題,於是追了上去。
他們一直追到酒店門口時,一個女人抱著嬰兒從外面進來,周宇一把抓住女人,用水果刀抵著女人的脖子。
女人被嚇得緊緊抱住孩子,不敢亂動。
周宇此時帶著女人一步一步的向後退,走出大門時卻被一群警察包圍著。
他大聲的吼道:“我本不想這樣,是你們想冤枉好人,找我做替死鬼結案?”
李武斌看著眼前幾乎要喪失理智的周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屍體被細線割喉頸動脈,我之前一直在想什麽樣的線會有這樣的強度,能將人的頸動脈拉斷,知道今天兩個安裝監控的工人點醒了我。細鐵絲不僅強度高,而且方便攜帶,用力時只需要將手纏繞幾圈,便可以很松的用出大力氣,而不會勒手。
而酒店的最後幾圈細鐵絲是被你拿走的。”
周宇反問道:“那也不能代表就是我啊,我是他死了以後才去那的,我又不在場的證據”
“可是被害者跟我說,是你殺了他”
李武斌話音一落,在場的人全都愕然了。
“笑話,一個死人還能爬起來跟你說話,你這分明是想讓我背這個黑鍋”
“你很聰明,也很膽大,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在2點15分你將餐盒送到被害人手中,而你回去的時間是在開始躁動的時候,而那個時候因為消防離城東較遠,且當時正值下班的高峰期,消防隊打開門的時間,大概在3點半左右。
所以按照你的口述2點15分-3點半這段時間你是空著的,那這段時間了你在哪?”
“時間空著那也不能證明人是我殺的,別忘了當時門打開時,我也跟進去還被踩傷了。這些消防隊都可以為我證明的!”
李武斌看著周宇慌亂的神情,說道:“那不過是你的自作聰明罷了,其實2點15分的時候被害人就已經被你用鐵絲勒死了吧。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臨時起意,而你的動機是徐雯雯。你得知徐雯雯差點被欺負後,便決定要殺他了。
你將他殺害後,等收拾好一切,便打電話給前台,李明輝到後,你與他對話再到慘叫,你只需要一個能發現房間有異常的人就可以了。只要有人報警,那麽現在的住客必定會圍上來,趁亂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跟隨大家一起出來。
如果人群沒有圍進房間中,你也可以假意摔倒,那時的人注意力都在屍體,誰會在意門後的你。所以對於你來說,不管哪個警察來,對於你都沒有任何影響。
你要做的就是等待門開人擁擠的那一刻,可是你贏了,當人群衝進來時,你立刻選擇摔倒,讓人們誤以為你是因為看熱鬧,被人群不小心擠到地上的。一方面洗脫自己的嫌疑,另一方面也更方便脫離凶案現場,可是有一點你算漏了,那就是你出門時不小心粘到門上的血跡。
消防的老周說,他很確定沒有人碰過血液,而這個門牌上的血跡,只有可能是凶手的。”
周宇突然笑了起來。
“看來是我低估你們警察,徐雯雯是我一直追求的女孩,那個變態卻這樣玷汙她,我決不允許。
那時我把餐盒拿過去前,正好廚師師傅讓我去維修部那裡拿點鐵絲回來,剛拿到細鐵絲時碰到了徐雯雯,得知她被欺負後,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欺負雯雯的都必須死。
我將飯送到後,以房間電路有問題為由,看著監控器擺動另一邊時,我迅速鑽進了那個變態男人屋裡,我進去後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不一會他便倒地了,我以為他死了,可是在我布置現場時,他突然動了起來,沒辦法,我這人就是這點好,送佛送到西。
就是那樣直接掛住他脖子,就那麽一下他就死透了”。
周宇說著說著大笑了起來。
“徐雯雯我都舍不得碰的人,他卻仗著有錢為所欲為,清理這樣的垃圾,難道不應該嗎!”
李武斌突然怒吼道:“愚蠢!你以為你在伸張正義,你以為你在守護愛情,其實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全部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的自以為是罷了。
社會中像他這樣的人比比皆是,難道你能殺光所有人?惡人自有法律製裁,而不是自以為是的當“英雄”,白送了自己的前途和生命。為愛你可以勇敢的守護,但是你這樣的守護愚蠢至極,倘若徐雯雯也愛著你, 那你這樣的所作所為,讓她如何敢何你在一起?”
周宇沉默了片刻後,慢慢的松下了手中的刀。
他回過頭時,只見徐雯雯和一個男人在外圍看著裡面的情況,頓時周宇失去了理智,一刀一刀瘋狂的刺進了女人身體,張隊見狀後迅速扣響了扳機,一聲槍響後,周宇應聲倒了下去。
李武斌和陳亮趕緊跑過去,試探了一下鼻息,已經完全失去了呼吸。而女人手中的孩子,還活著,她用身體一直護著孩子。
後來才知道,徐雯雯身邊的男人是她的親哥哥,以前周宇追求她時,她因為學業繁忙所以拒絕了周宇。再見面時,她本想和周宇重新來過,剛好她哥哥也來看她,便想介紹一下提前認識。可是在幾乎要失去理智的周宇眼中,徐雯雯身邊的男人,讓他心裡的底線徹底被擊垮。
事情結束後,李武斌和陳亮經過多番調查,抱著孩子的女人,因為被拐賣大山中,幾經周折逃出來後,卻發現唯一的親人早已離世。她看見酒店招工便想來應聘,沒想到厄運再次降臨。
隨後一年裡,張隊和陳亮帶人將拐賣婦女的罪犯團夥一並抓捕歸案。
而小孩因為無人扶養,將她送入福利院辦理流程後,陳亮和李武斌按照正常流程將孩子領養了回去。李武斌給孩子起名樂樂,希望她沒有憂愁,永遠快樂。
陳亮說完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點燃香煙,喝了一口酒後站起身,搖搖晃晃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蘇倩看著遠去的陳亮和身邊的李武斌一滴淚不經意間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