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點,李武斌暈乎乎的看著身旁的“女兒”,他小聲嘀咕道:“怎麽又掉下床了”,然後跌跌撞撞的將“女兒”抱上了床。
“樂樂你怎麽這麽重了,長高了許多,真好…”
李武斌朦朦朧朧中,在女兒床邊安心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蘇倩摸了一下頭,眼睛緩緩睜開,身體渾身無力。
她轉過頭時,只見李武斌安靜的趴在床邊,臉上還掛著一點微笑。
“應該是做了一個好夢吧”,她在心裡默默的想著。用手輕輕摸了一下李武斌的嘴角,不經意間偷笑起來。
李武斌動了動嘴角,睡夢中用手抓了抓臉,又睡了過去。
蘇倩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悄悄的起床後,便離開了。
蘇倩來到局裡後,恰好看見陳亮正準備出警。
“陳隊,你們這是去哪?”
“小倩啊,你來的剛好,那個剛接到個案子,現在得過去一趟,等會你給老李打個電話,我先去看看情況”
蘇倩一口說道:“不用,我跟你一起去,他昨天喝多了,讓他多休息會吧”
陳亮猶豫了一下
“那行吧,先過去看看”
他們來到案發地,這是一個建築工地。
“陳隊…”
陳亮和蘇倩走近後
“什麽情況?”陳亮問道。
小白回答說:“今天施工時,挖機師傅挖到這裡挖到2米時,一下子挖出了一堆白骨,起初以為是動物骨頭,後來發現了頭骨,嚇得不輕”
“會不會以前是墳地?”
“不會,已經調查過了,這以前是有人住的,而且這個人你們都認識”
陳亮愣了一下,問道:“我們認識?”
“對,就是之前的曾靜,這個房子原本屬於曾靜的老宅,後來因為拆遷,曾靜的父母與房地產商還鬧了官司,再後來曾靜的父母都消失了”
陳亮一臉的驚訝
小白繼續說道:“還不止如此,曾靜家中比較貧窮,且沒有其他親戚。整個村莊脫貧後都搬了出去,他們卻死活要留守祖宅。
因為拆遷問題後,她父母消失,曾靜無人扶養,政府了解情況後,在曾靜十歲時被寄養到了福利院。
據說福利院來接她時,全身髒兮兮的,還伴著一身的惡臭,福利院的老師給她洗了三遍才把臭味止住。”
蘇倩疑惑的看著土坑裡的白骨
“這麽說,總共一家三口人,曾靜父母消失後,她便被福利院寄養,那這第三具小孩的骨骸又會是誰?”
陳亮和小白聽完後看了看骨骸,並未發現蘇倩所說的第三具小孩頭部骨骸。
“小倩你確定有三具骨骸?這裡的骨頭這麽凌亂,而頭骨也只有兩個成年人。”
蘇倩指了指雜亂的骨骸:“陳隊,你仔細看,這幾塊尾骨”
陳亮等人順著蘇倩的手指看去,卻看不出任何問題。
蘇倩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人體尾骨按常理來說只有一塊尾骨,再看看這裡,總共出現了七塊,而成年人的尾骨為一塊,如果按照目前頭骨推測是兩個成年人,那麽這裡就會出現兩塊尾骨”
“不是人體只有一塊尾骨嗎?那這個多出來的五塊尾骨,難道全是一個孩子的?”
面對陳亮的質問,蘇倩點了點頭。
“小孩的尾骨一般是四到五塊,如果長成成人後便會合成一塊,這裡的尾骨數量,初步判斷應該有三具屍體,
其中一個極有可能是一個小孩” 眾人都愕然住了,等到現場清理完成,蘇倩將所有骨骸帶回了局裡。
一切準備就緒後,蘇倩開始了拚湊骨骸的任務。
下午三點,李武斌來到屍檢室,看見忙碌的蘇倩,默默的穿好工作服走到了她的身邊,相互示意後便開始了工作。
兩人經過四小時的努力,終於完成了骨骸的成型樣子。
蘇倩對著第一具骨骸記錄道:“恥骨呈三角70-75度……男性,聯合面平整……推測年齡31-35歲,死因,利器直穿心臟”。
第二具屍骸:恥骨呈90-110度……女性,脊溝可見,脊峰較平……推測年齡27-30歲,死因,利器直穿心臟。
第三具骨骸:……初步判斷為孩童,年齡6-10歲,死因,初步推測為利器割吼。
“師兄還有補充的嗎?”
李武斌摸了摸下巴說道:“我在奇怪一件事情,為什麽會把孩子的頭顱拿走?”
蘇倩隨口而出,“姑且是曾靜為了替代這一個小孩”
“替代這個小孩?那按照你的邏輯的話,這凶手在當時是一個6-10歲的孩子?”
“師兄我們做一個假設,倘若這一家三口不止三個人,可能存在第四個成員的情況,根據所調查的資料,由於脫貧全部搬離,而只有曾靜一家人堅決不同意離開,而他們的舉動,很有可能是為了隱藏這第四個成員。
做一個大膽的假設,曾靜父母處於計劃生育獨生時期,如果說當時其實曾靜父母有兩個年齡相仿,或者說是孿生的孩子,一個是現在這具骨骸的曾靜,另一個假設為X。
可能出現X殺人的情況有兩種:
第一,兩個孩子輪流出現在大眾眼中,而X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想要徹底做完整的一個人。
第二,兩個孩子一人被一直隱藏,一人一直出現在公眾眼中,而被隱藏的則是X,由於嫉妒而殺人”
李武斌聽完後問道:“如果說只是為了徹底獨立生活問題,那這個所謂的X,也不至於殺了她自己的父母吧?
相反如果只是殺掉曾靜,剩下自己唯一,豈不是更簡單容易一些”
“可是師兄你看這快胸腔骨頭的傷口”
李武斌看後說道:“這胸腔骨頭的傷口從上往下,是垂直向下刺進的心臟,而且是一刀斃命”
“師兄我們在做一個假設,倘若一個成年人握住刀具的樣子,雙手緊握住後,向下刺去的一瞬間,身體會出現一個幅度,根據骨頭傷口比較深,則這個幅度大概會是舉過胸前。
由於身體各機能比較成熟,順勢刺出的那一刻,手肘會有所彎曲,致使刀鋒向下傾斜。
倘若我們把這個握住刀具的人換成十歲左右的小孩,如果想要達到這個骨頭的深度,那小孩只能借助身體的重力,並且刀具一定是抵著胸口向下壓,才會形成垂直且深的傷口,達到一刀斃命。”
李武斌歎了一口氣
“如果你的推測邏輯完全正確,既然X選擇了替換掉曾靜的身份,而她的父母因為不同意,被殺害。
那能將兩個成年人殺害的時間,只有在夜晚睡熟的時候,那X的舉動就能說的通了,但是她會把曾靜的頭砍下來後放在哪裡?”
蘇倩想了一下說:“我想如果一個怨恨至極到極點的人,必然會將頭顱放在她認為最髒的地方,小孩子的秉性無非就廁所或者糞坑”
“師兄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吧,想必只是想考考我”
李武斌微微的笑了一下
“還有一個點小倩你沒有說到”
蘇倩滿臉疑惑的看著李武斌
“哪個點?”
“根據你設想的凶手X,兩個成年人我測算了一下,男子身高約1.8米,體重在80公斤左右;女性身高約1.7米,體重在60公斤左右。
被僅十歲左右的X殺害後,屍體是怎麽到十米外院子的?根據目前的孩童屍骸情況來看,這個被取代的曾靜,致命傷並不在喉嚨,而是在手腕。”
蘇倩又重新看了看第三具骨骸的骨頭,只見手腕關節處有一條被刀割過的痕跡。
“師兄的意思是,這個曾靜是**放乾血後導致的死亡?”
李武斌將每一具屍體骨骸拿出一根骨頭,只見骨骸關節之中,有許多密集的小孔,且每個小孔中都出現了黑色跡象。
“師兄這就有另一種推測了,根據屍體骨骸的檢測,屍體骨骸中並沒有毒素和金屬元素超標的跡象。
如若目前的骨骸呈小孔帶黑色,那麽三名死者生前皆患有難以治愈的病症,這種病症不排除癌症。
如果這種假設成立,那X就是唯一沒有患有病症的孩子,從她的父母角度來看,是不願拖累孩子,而讓X替他們解脫,讓X能成功進入福利院,而之所以割下曾靜的頭顱,是為了讓X獨生的身份站穩腳步。
但是X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在扔掉頭顱後,將三人合葬在一起。”
李武斌搖了搖頭
“你說對了一半,X父母如果是自願的話,沒必要讓孩子動手,以骨骸的情況來看,X父母生前時,雖有病症,但並不至於無法動彈。相反他們的身體應該是屬於強壯的”
蘇倩用拇指和中指輕輕的來回磨了幾次。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十歲的X必然以什麽東西誘騙父母,將父母騙到指定地方後,在將其殺害。”
另一邊陳亮在現場屍骸不遠處約5米的地方找到了小孩子的頭顱。
蘇倩得知頭顱位置時,突然走到屍骸旁,進行了再一次檢查。
“師兄,我知道問題在哪裡了”
“嗯,說來聽聽”
“三具屍骸所在的位置並不是院子,而是農村為澆地時製作的簡單化糞池,挖機能挖到2米深,才將。
曾靜應該是第一個受害者,X將她殺害後,割下頭顱扔進了這個簡單化糞池,隨後她的父母看見了化糞池中的屍體,便去打撈,可是都**推了下去。
X父母患有病症,這種病症應該和心臟有關系,X父母病發後就死在了化糞池裡面,而X將化糞池水刨乾後,取走了三人的心臟,目的就是不讓人發現他們的死因,然後將土填滿,等到福利院接她時,她就以曾靜的名義活著。”
李武斌聽完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立即調出了曾靜的資料,將DNA與樂樂出事時的凶手血跡進行了對比,竟完全匹配不上。
李武斌一下癱坐在了座位上,蘇倩走到他身邊問道:“師兄你怎麽了?”
“X…不,現在應該叫蠍子還沒有死”
伴隨著李武斌顫抖的聲音,屋外的飛霜似乎感同身受的飛了起來。
李武斌經過一夜,將曾靜的全部資料進行了整理,發現所有的線索在福利院就中斷了。
到了第二天,他原本計劃去福利院調查曾靜的資料,可是剛到局裡就被陳亮拉走了。
“什麽情況?”
陳亮嚴肅的說道:“蠍子又出來了”
李武斌看著前行的警車,眼神中透露著堅定。
“老李,你還記得昨天的那個挖機師傅嗎?”
“記得,怎麽了?”
“他被蠍子殺了,今天工人醒來時,發現他死在了挖機的駕駛室中,心臟被挖空,胸前刻上了血蠍子”
李武斌看了看窗外:“看來,X的挑釁又開始了”
他們到達後,蘇倩在駕駛室中已經開始了收集資料。
李武斌緩了緩氣,問道:“小倩怎麽樣了?”
“死者是昨天的挖機李師傅,死亡時間在昨天夜裡一點到三點之間,有醉酒行為,死因是被人用利器取走了心臟,胸前被刻上了蠍子圖案。”
李武斌了解大致情況後,進到駕駛室中。
無打鬥痕跡,屍體腳下有一支未抽完的香煙,身體背部靠在座椅上,面部表情猙獰,擋風玻璃上濺滿了血跡。
李武斌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擋風玻璃的血跡。
“老陳,用塊黑布把外邊的擋風玻璃遮住”
“師兄,你用黑布做什麽?”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昨晚應該是下起了霜”
蘇倩疑惑的看了看李武斌,回答道:“昨晚是有下過,這何黑布有聯系?”
李武斌繼續說道:“按照屍體的現有狀態,這就是第一現場,被害人身高差不多1米7左右。
能讓1米7個子的成年男人毫無抵抗力的坐在這裡,只有2種情況:
第一,被害人與凶手認識,且被害人在被迫的情況下進入到了駕駛室。
第二,被害人被色誘進入了駕駛室,並且凶手就坐在了被害人腿上。
如果說被害人死亡時間在凌晨一點到三點,這段時間飛霜已經開始了,那麽以這種坐著的姿態,背後必然會貼到擋風玻璃”
“師兄是說擋風玻璃留下了凶手的線索?”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由於霜的關系,擋風玻璃應該會留下凶手的大致輪廓。”
陳亮找到黑色布後,將整個擋風玻璃遮擋起來。
等到完全遮住後,只見擋風玻璃上出現了一個人的軀乾。
李武斌看著玻璃上的軀乾說道:“女性,身高約1米65左右,體重約50公斤上下…”
還沒等到李武斌說完,蘇倩停下了記錄的筆。
“師兄我怎麽感覺你像是在說我”
李武斌看了蘇倩一眼
“別鬧,如果你有那膽子,也不至於每次解剖時,你還不敢看死者臉了”
蘇倩斜看了李武斌一眼,繼續記錄著。
李武斌回局裡後對被害人進行了全面的屍檢。
陳亮通過訊問,得知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包括挖機李師傅在內的四人在工地的臨時棚中喝酒。
根據三人回憶,當時四人都喝的有點高了,中途李師傅搖搖晃晃的起身說自己沒醉,並且為了證明他沒喝醉,李師傅爬上了駕駛室。
坐在臨時棚正中的小夥子,雙眼迷糊時,像是看見有一個人也爬上了駕駛室,可是當時由於喝的確實有點多,以為看錯了就沒有在意。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他們見李師傅還沒有下來,便喊了幾聲,當時看見李師傅把手伸出了窗外,又收了回去,以為他已經醉在了駕駛室,就沒有管他了。
三人繼續喝到差不多兩點半左右,全部都躺在臨時棚中睡覺,那個小夥子恍惚中,又看見了像是有人從駕駛室下來。
當時由於頭太暈了,沒管太多就睡去了,三人醒來後,本來想叫醒駕駛室的李師傅,卻發現人已經死在了裡面。
屍檢報告出來後,結合陳亮的線索,他們做了一個設想:
李師傅的死亡時間大致在一點至三點之間,幾人開始喝酒前,按照酒精的程度,達到醉酒狀態至少需要半小時,也就是說凌晨12點30分左右,李師傅已經處於意識模糊狀態。
在挖機與臨時棚的距離相差百米,李師傅上到駕駛室時,臨時棚中的小夥子模糊中看到有另外一人進了駕駛室,整個過程推測時間在五到十分鍾之間。
半個小時候,三人見還沒有回來的李師傅,便在臨時棚叫他,此時的李師傅用手伸出了回應,此時的時間大概在凌晨一點十分左右。
若正處於醉酒中的李師傅,為何會伸手示意,而不是直接回答。作為一個想證明自己沒醉的人,必然不會這樣做,也就是說在凌晨一點十分左右,李師傅已經死亡了。
凶手為了不想引起多余的麻煩,握住李師傅的手進行回應。
而在2點半左右,凶手見他們已經睡著,便偷偷跑了出去。
陳亮摸了一下一巴,問道:“那凶手的動機在哪裡?”
“最有可能的動機,可能因為挖機李師傅挖開了這堆骨骸,舊案重見天日,凶手進行報復,而這個人就是X或者叫她蠍子”
蘇倩將手交叉在胸前,再看看李師傅的表情
“師兄我感覺有一點很奇怪”
“說來聽聽”
“如果說,凶手是以色誘的方式將被害人不經意間殺害,那李師傅為什麽滿臉的猙獰?而狹小的駕駛室中沒有掙扎過的痕跡,這不符合常理。”
李武斌摸了一下下巴說道:“如果在醉酒麻醉狀態就有這種可能,當凶手進入駕駛室後,發現李師傅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坐在他腿上避免掙扎,用利器刺入心臟後,李師傅有一瞬間是清醒的狀態”
他們根據周圍的監控,並沒有發現所謂的女人痕跡。
經過幾天的調查,所有的線索都隨著X的消失終斷了,仿佛這個X作案後蒸發了一樣。
李武斌心裡明白,線索消失後,如果想找到X,那麽福利院將成為唯一的突破口。
他們通過地址來到了以前收養X的福利院。
進入門口時,只見福利院有被翻新過,門口的老保安問明情況後,便將他們放了進來。
通過老保安的帶路,他們來到了院長的辦公室,邊走還邊說著:“由於從福利院出去的孩子,大多數都有了很好的發展,很多孩子為報答福利院,捐錢捐物資的幾乎每天都會送來”
“那有沒有一個叫曾靜的捐贈過?”李武斌問道。
“曾靜?名字有點熟悉,我想起來了,就前兩天好像寄來了一箱東西,院長打開後,臉色有點難堪,我們想看看時,被院長一下封起來了。
我們很多人猜測會不會是有很多錢,院長一個人獨吞了。因為院長從收到包裹開始,便沒有出門了。”
蘇倩感覺不對,問道:“那院長多久沒出門了?”
“大概有兩天了吧”
蘇倩追問道:“期間有人進去過嗎?”
“應該沒有吧,我們的上班時間是早上七點和晚上十一點,這段時間裡沒有見過有人進來。
有人捐東西或者物資時,院長都是閉門不出,也不回應”
李武斌頓時臉色大變
“院長可能出事了!”
老保安看了看李武斌
“不要瞎說,院長雖然有些時候是會發一點牢騷,但是總體來說,只要是福利院小孩的事情,她每一件事都會記在心裡,從來都不會馬虎”
李武斌和蘇倩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加快了腳步。
“院長!有人找您!院長…”
老保安敲門敲了許久,裡面沒有一點回應,他掏出備用鑰匙將門打開後,一下坐在了地上。
只見院長背靠著椅子,整個表情像是很驚恐,椅子到門口的地方十根手指被拖出的血液痕跡清晰可見。
蘇倩和李武斌小心翼翼的走近房間。
“師兄,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天左右,胸口被利器刺穿,心臟被挖了出來,應該是同一個人”
李武斌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並沒有太多打鬥,桌面有兩個茶杯,裡面還有沒喝的茶水。
除了拖動的血跡外,院長坐的位置有明顯的挪動,這個更像是臨時起意的殺人,而且凶手和院長非常熟。
李武斌勘察時,發現院長的腳下有一個紙箱子,打開後熟悉的畫面又再次出現,只見箱子裡裝有兩個玻璃容器。
李武斌小心的取出容器,裡面還有裝著兩顆鮮紅的心臟。
“老陳,這裡出事了……”
陳亮接到李武斌電話後,帶人來到了現場。
經過一番的調查:死者,曾琳,女,58歲,星光福利院院長,口碑很好,調查過周邊人際關系,沒有糾紛和仇家。
“老陳,有調查過她和曾靜的關系?”
李武斌看著陳亮
“她們就是普通的寄養關系,我們查了一下福利院的領養資料,曾靜在福利院隻待了兩年,便被一對曾姓夫婦領養了。”
“又是姓曾?”
“我也覺得很奇怪,曾靜像是整個人生都貫穿著曾姓氏。”
李武斌問道:“領養她的父母叫什麽名字?”
“男的叫曾林,女的叫田雨,兩人均是外地人”
“外地人?為什麽會在本地領養孩子?”
“曾院長死了,這個其中的原因也不是很清楚”
“那曾姓夫婦還在世嗎?或許我們可以從他們那裡入手”
“這個恐怕不行,曾林據外地警方稱幾天前便被發現死在了家中,跟我們這裡的被害者一樣,心臟被挖了出來,而田雨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後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觀察”
李武斌似乎看出了什麽,帶著蘇倩回到局裡後對心臟進行了比對。結果出來後,兩顆心臟一顆屬於挖機李師傅,另一顆與曾院長並不匹配。
“師兄,如果說這顆心臟不屬於曾院長,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曾靜的養父曾林,那她殺這些人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她這是在切斷所有線索,挖機李師傅應該是一個意外,但是由這場意外牽連出來了X的身世,而院長是唯一線索的源頭。
從接收到領養,所有關於曾靜的領養過程資料都不翼而飛了,現在能查到的也僅有曾靜養父母。
可是現在一個死亡,一個精神出現問題,X將所有的線索切的乾乾淨淨。
據現在的推測,這個X不僅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而且似乎就在我們身邊,每次都是先一步切斷了線索源頭,並且還有可能是從醫職業”
蘇倩疑惑的問道:“從醫職業?”
李武斌輕輕的摸了一下蘇倩的頭
“我看過被害者的傷口,均是一刀斃命,且每次位置不偏不倚,如果不是常年的練習或者日常的工作,是不可能做到這麽精確的。”
“師兄是說,我們面對的X不僅智商很高,而且還有可能是一個偽裝高手?”
“從目前的所有證據看來,X的所做作為起初是挑釁,現在開始轉變為被動的防禦,證明X開始慌了,不得不殺掉所有人隱藏自己。”
蘇倩靜靜的看著李武斌,回過神來說道:“但是僅僅是為了隱藏,殺了這麽多親人,未免也太殘忍了。”
“是啊!太殘忍…”
蘇倩伸出手緊緊的握住李武斌的手掌…仿佛這一刻才是真正的屬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