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夜空,微風正好,柳葉在微風的輕撫下,扭動著身姿。
而別墅的大廳中,幾人來來往往忙碌著,似乎正在籌備著什麽。
第二天中午,李武斌和陳亮受邀來到這裡,參加朋友的婚禮。
一位年長老人看見兩人後,迅速走向他們,用手緊緊握住他們的手,說道:“小亮,小李你們能在百忙中抽出空閑時間,來參加我兒子小武的婚禮真的是太好了!”
李武斌趕緊回應道:“武伯伯您這話就見外了,武肖是我們最要好的朋友,他的婚禮我們怎麽能缺席,況且如果不是因為他當初救我們,我和陳亮也許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李武斌還沒說完,陳亮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呸!呸!呸!老李,大喜的日子你說什麽呢!”
李武斌似乎意識到了不經意間說錯了話,趕緊道歉道:“武伯伯,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老人擺了擺手,“沒關系的,只要你們來了,我就非常高興了,來…別站這了,快到裡面坐坐。”
老人將他們安排坐下後,由於賓客太多,他又去忙碌接待客人了。
李武斌看著老人的背影在人群中來回穿梭著,不禁感歎道:“武肖過了這麽久,總算想開了”
“對啊!看著武伯伯開心的樣子,這次武肖應該是真的走出來了!”陳亮說著,臉上似乎多了一些欣慰。
坐在旁邊的一個年輕人聽完他們的話後,怒斥起來:“武肖不過就是一個無恥小人,都快四十的年紀,卻仗著有錢,搶別人的女朋友。
素素才二十五歲啊!他怎麽能用那種齷蹉的行為…被這種人渣威脅!”
李武斌和陳亮聽完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正想問具體情況時,坐在年輕人對面的長者提醒道:“武權你夠了!我們是受邀參加你武叔叔婚禮的,不要在這裡鬧事”
“可是爸爸…”
“沒有什麽可是的!你自己沒能力,難道還嫌不夠丟人!非要將事情鬧大,我們家成為笑柄你才開心嗎?”
武權的父親一陣怒斥後,他似乎安靜了下來,倒了一杯酒,猛的喝下。
“不好意思,兩位,我兒子喝醉了,說酒話”
“我沒有醉!爸爸,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太憋屈了嗎?素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
她和武肖僅認識一天,就決定和我斷絕關系,不是用了無恥手段,還能有什麽…”
還未等武權說完,便被他爸爸用力的打了一巴掌。
“清醒了嗎?清醒了就給我閉上嘴,不行就回家去”
面對他父親突如其來的舉動,武權隻得作罷。
李武斌兩人可能從其中聽出了些問題,但是他們並不認為武肖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當年因為一起案件,李武斌和陳亮留在現場查看時,突然煤氣泄露發生了小型的爆炸,兩人沒來的及逃跑,被爆炸的波動震暈在了角落中。
等他們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醫院,索性只是受了輕微的擦傷,並無大礙。
當他們訊問後才得知,救他們的是武肖和他的女朋友。
武肖是一個企業的普通員工,而他的女朋友是一家小型診所的護士,原本兩人在對面小區的出租房中做飯。
聽見爆炸聲後,兩人沒有猶豫的立刻趕了過來,來到殘破的房間後,看見了在角落中暈倒的兩人,立即打了急救電話。
就在將兩人送到門口時,走在最後面的武肖女友,
卻不幸被天花板掉落的石塊砸中,倒在了血泊之中,緊接著一聲巨響過後,房間大部分空間坍塌。 武肖當時並沒有猶豫拋開兩人去救他女友,只是將他們送到安全地方後,跟著後來趕來的搜救隊伍進行搜救。
找到他女友時,完全已經被石塊砸的面目全非,因為這件事武肖換上了嚴重的憂鬱症,並且時而出現了精神分解。
不得已間,武肖到精神病院進行長達五年的治療後,才漸漸恢復正常。
在這五年的時間中,李武斌和陳亮會經常有時間就來照顧他,並且幫助他治療。
出院那天武肖說過一句讓他們至今都難以忘懷的話,他說:你們不用這樣,救你們我和她,並不後悔。
在後來的十幾年中,他們時常有往來,每次看見武肖時,似乎都多了一些滄桑,每次問及自身問題時,他總是笑著說道:“她一直在心裡,沒有辦法容下其他人的位置”
時隔這麽久,當傳來武肖結婚的消息時,李武斌和陳亮又驚又喜,在他們心中,武肖的為人絕不會做出武權所說的那樣。
“各位遠道而來的親朋好友們!歡迎大家百忙之中抽出空閑時間,參加武先生和李小姐的婚禮…”,司儀在台上開始了婚禮的開幕。
一番兩人的介紹後,武肖與李素素相繼登上了婚禮台。
李武斌看著台上的武肖,似乎比去年更加憔悴了許多,李素素反而與肖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年輕、漂亮,特別是穿上婚紗後的她,更顯得楚楚動人。
婚禮結束後,肖武看見李武斌和陳亮後,開心的擁抱著兩位摯友。
等到其他賓客走後,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在天台一起暢談著。
陳亮一隻手搭在肖武肩上,笑問道:“老肖,你這走的什麽桃花運,竟然取到了這麽年輕的新娘子!”
只見武肖突然將臉沉了下來,看了一下夜空中的繁星,輕輕的歎了歎氣。
“幸運嗎?也許吧…”
李武斌看著眼前的肖武,似乎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問道:“你看起來好像不怎麽開心?”
“有什麽好開心的,只不過是一場利益的結合而已!”
“利益結合?老肖什麽情況?”,陳亮追問著。
“算了,還是不說這些煩惱的事情了,今晚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們聊聊天,很久沒見了”
李武斌聽完後像是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他問道:“那你讓連新婚夜都不進去,是不是這個李素素有問題?”
武肖只是對著他苦笑了一下後,躺在了天台地面上,看著滿天的星空。
陳亮和李武斌見武肖不願提起,便也不好在說什麽,紛紛躺下身,看著天空中最遠的地方。
過了許久後,武肖突然起身,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如果有一天,我犯下了一起重罪,你們會抓我歸案嗎?”
兩人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們看著站在身邊的武肖,似乎覺得陌生起來。
李武斌認真的回應:“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在你沒犯錯前,毫不猶豫的將你先拉回來”
陳亮也應聲隨即點點頭
武肖安心的松了一口氣,轉身說道:“走吧,給你們安排了房間,畢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有些事該面對的始終需要面對,逃不掉的。”
不知為何,李武斌和陳亮總感覺武肖此時像變了一個人,變得他們都不認識的感覺。
經過武肖的安排,李武斌和陳亮住在一樓樓梯旁的客房中,而他們的旁住的是武權父子。
武肖的婚房在二樓最裡面的位置,而肖武的父親住在二樓的樓梯的旁第一間,中間隔著一個浴室。
半夜後兩人睡不著,開著燈聊了起來。
“老李,我總感覺老肖怪怪的,似乎有什麽棘手的事情?”
“我看著他的表情和說話方式,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李武斌回應著。
陳亮說道:“會不會出什麽問題?我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正在他們交談時,在寂靜的環境中,聽見了“踏!踏!踏!”的腳步聲,像是高跟鞋走動的聲音。
他們打開門,看見一個人影,從樓上下來,他們在昏暗的環境中,看不清人影的相貌,身材卻一覽無遺。
陳亮對著人影問道:“武肖睡了嗎?”
人影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人影走下了樓,走到廚房後用手機照了一下,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李武斌看著手機光線下的人影,一身通紅,似乎還穿著中式婚服,雖然只能看見背影,但是從身材來說,的確可以用的上美女兩字來形容。
他們將門關上後,過了許久,只聽見上樓的聲音。
聲音上樓後,二樓的腳步聲一直不間斷的傳入他們耳朵,再次打開門時,聲音又消失了。
只見二樓的浴室突然亮起了燈光,緊接而來的是水聲稀碎的作響聲。
“老李,你說這女人也太能折騰了,都這個點了,走來走去,現在又開始洗澡了”
李武斌打開手機看了看,現在時間是凌晨四點五十分。
他把陳亮從門口拉回來,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一個單身人士不懂的,還是早點睡吧”
陳亮反駁道:“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說的好像你結婚了一樣”
李武斌沒有理會他,只是自顧自的躺在床上,閉上了雙眼,漸漸的睡了過去。
上午九點,武肖的父親打開房門,瞬間尖叫了起來。
李武斌兩人和隔壁的武權父子聽到聲音,打開放門後,全部人都愣住了。
只見一條血跡從二樓樓梯一直延續到一樓廚房位置,而整個廚房更是血跡斑斑。
李武斌心中一鎮,對著陳亮說道:“不好”
兩人迅速上樓,二樓的血跡一直延續到武肖的婚房,當他們走到浴室門前時,陳亮無意間往裡面看了一眼。
頓時拉住了李武斌的手,李武斌停下後,往浴室裡看去。
“武肖!…”,他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情形,不禁喊了出來。
武權父子跟上來後,順著李武斌他們的眼神,看了進去,不時武權一下子,隻覺得胸口悶,想吐。
李武斌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浴室的牆上到處是斑駁的血跡,武肖背靠在浴室的牆上,面對著浴室門口。
走到武肖旁時,只見白色的浴簾被鮮血染紅,原本純白的寸衫顯得格外的鮮豔,而地上也被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衣。
水蓬頭似乎沒有關嚴,伴隨著“嘀嗒!嘀嗒!”的水滴聲,將原本寂靜的空間,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李武斌檢查了一下屍體,對著陳亮搖了搖頭。
武肖右手手腕被平穩的割破,左手緊緊的握住匕首,將刀尖向下,嘴角似乎還有些許微笑。
陳亮意識到武肖昨晚說的那句話,心中突感不好,李武斌似乎也意識到了。
兩人趕緊跑到武肖婚房門前,房間裡面像是被反鎖了,李武斌他們和武權父子多次嘗試撞開門,皆以失敗告終。
武肖父親見狀後,趕緊到樓下拿備份鑰匙,上樓後打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到一半時,四人都驚呆了。
“素素!”武權用力推翻前方的李武斌和陳亮,衝了進去。
李素素被人活活的用五根鋼筋固定在了床上,四肢完全被擊穿,甚至穿透了整張木床。
而最致命的是刺穿喉嚨的鋼筋,李素素整張臉看起來似乎很恐懼。
木床上被鋪滿了許多花瓣,大部分的花瓣被染上了鮮血,還帶著一些花朵的清香。
武權本想拔出鋼筋,卻被陳亮拉住。
陳亮冷漠的說道:“如果不想被誤認為是嫌疑犯,就給我退出去”
武權沮喪的將手緩緩的收回,一下癱坐在地上,呆滯的一動不動。
李武斌查看了屍體,剛用手碰到嘴部時,黑色的血液從嘴中流出,他用手輕輕的將李素素的嘴張開時,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陳亮看著愣子的李武斌,上前看了一眼李素素的口腔,輕聲的說道:“太殘忍了…”
只見李素素的整個口腔被燙的漆黑,牙齒全部被剃光,而舌頭也不知去向。
沒過多久,警方到達後,對整個現場進行了封鎖,現場隻留下李武斌與陳亮還在查看著。
李武斌對浴室的武肖屍體現場進行了仔細勘察,除了雜亂的血跡外,並未留下其他線索。
他將武肖屍體慢慢的從牆上放下,突然武肖嘴中掉落了一顆牙齒。
李武斌將武肖屍體的嘴慢慢張開,一堆牙齒從武肖口中落下,他仔細觀察口腔,發現武肖的口腔完整。
他看著武肖口腔,似乎除了多余的牙齒外,還有些怪異,慢慢的用工具撥動了一下武肖舌頭,頓時出現了一條裂縫,似乎可以分離。
慢慢的撥開開後,中間藏著的舌頭掉落了出來。
他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些掉落的牙齒和舌頭是屬於李素素的。
李武斌通過查看,武肖與李素素死亡的時間相差不大,大概在凌晨三點左右的時間裡。
現場的取證中除了血液外,幾乎找不到其他的東西。
陳亮對整個房屋進行了排查,卻也是毫無收獲。
他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昨晚四點左右出現的人影,和那一系列的動靜聲,似乎都是明目張膽的進行著。
而且這個人對這個家的房間位置和人員安排住處是非常了解的,或許嫌疑人就在武權父子與武肖父親之中。
他或者她是誰?怎麽進來的?又是怎麽消失的?
李武斌來到廚房查看血跡時,看著掛在牆上的備份鑰匙,心中似乎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