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的語氣中帶著哀求,眼裡藏著一抹恐懼。山水茶莊遭遇的危機把他嚇到了。
陳少清答應連夜趕過去,租了三兩馬車。司徒澤和他帶來的家丁坐一輛馬車,陳少清帶著趙鋼等八名捕快分坐另外兩輛馬車。
馬車內,陳少清趙鋼並另外兩個捕快分坐兩側。日暮西山,掀開車簾可以看到紅彤彤的落日。
趙鋼向陳少清解釋山水茶莊的司徒家族:“司徒家族的興起應該是在五十年年前,好像是……”他撓了撓頭思索,“應該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幾歲的司徒家家主用一大筆銀子開墾了一片荒山,種下了一大片茶葉。山水茶莊也是那時候蓋成的,就建在那一片茶樹的中央。”
開墾荒山種茶葉,還建了個山莊,那真是要花不少錢。陳少清估摸著就算自己幾十年後從捕頭位子上退休下來,也搞不起這麽大的事業。
趙鋼繼續說道:“公孫家族現在的家主是六十歲的公孫皚老爺子,這老爺子性格孤僻得很,從來不跟別人來往。公孫家族的人也都是這樣,從沒見他們出席過鎮上什麽大型的聚會。我去過茶山一次,見到山水茶莊的院牆門閉著,也不知道裡面住沒住人。”
“現在人都不喜歡出門,他山水茶莊自己一家子人其樂融融,當然不需要和外人過多的來往。”陳少清說道。
“總之這一家子人很奇怪,尤其是公孫皚老爺子。據說每次公孫澤那小兔崽子偷偷來鎮上玩耍,回去之後都要被公孫皚罰著跪一晚上。”
“不可能吧。”陳少清說道。他記得以前就算是自己貪玩,爺爺也不可能會過重地懲罰他,頂多是罵兩句。
趙鋼一口咬定:“真的!千真萬確!有一次采茶人看到公孫澤頂著大雨跪在山水茶莊門口大路上,跪了一個晚上。公孫家族的家規,也真是嚴格。”
“據說公孫家族是鎮上首富,只是公孫皚老爺子低調,不願意顯露出來,才沒多少人知道。”有一個捕快耐不住旅途的無聊,試圖加入陳少清和趙鋼的談話。
陳少清說:“你們要是識貨,就會發現公孫澤頭頂員外帽上的那一塊四四方方的寶玉不是一般貨。”
“質地看著不錯,難得的是方方正正一塊,就是不知道多厚。”趙鋼說。
“沒有500兩銀子拿不下來。”陳少清說。
一頂帽子上鑲嵌的玉就值五百兩銀子,那公孫家族是有多有錢啊。說話的捕快驚訝地“哇”了一聲說:“好有錢啊。”
“那這次公孫家族應該會給我們不少銀子吧。”趙鋼笑了起來。
陳少清也“厚顏無恥”地笑了:“正好解救咱們六扇門乾癟的荷包。”
陳少清自上任以來又是買馬又是買兵器,現在六扇門的小金庫裡就剩下了一百兩左右的銀子。司徒家族這麽有錢的一個家族,打點六扇門的銀子應該少不了。
想到這裡,陳少清不禁對這次的事件,有了幾分期待。
車軲轆滾啊滾,馬車行駛到了茶山。一片綠色的海洋出現在馬車兩側,這是一大片茶樹,無論春夏秋冬都是綠色的茶樹。
山水茶莊就在茶山的中央,由一條暗青色的青磚圍牆圍著。從外面看過去,飛簷鬥拱,亭台樓閣,十分雅觀。
一個年輕的丫鬟提著一盞燈籠等在院子門口,將三輛馬車引進門後,他回頭將院門栓了起來。這個時候已經天黑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山水茶莊自然要款待捕快們。
司徒澤跳下馬車,
招呼後面兩輛馬車上的捕快們下來,拱手道:“家裡沒什麽人,也沒幾個乖巧的丫鬟,招待不周,還望捕頭大人不要怪罪。” 這個時候那個年輕的丫鬟走到司徒澤身旁,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爺已經知道少爺去請捕快了。”
公孫澤問:“晚飯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兩大桌應該夠了。”丫鬟小蘭說道。
“快招呼捕頭大人們去客廳吃飯。”司徒澤輕聲叮囑。
小蘭露出花兒一般的笑臉,對陳少清說:“捕頭大人,隨我一同去客廳用餐吧。飯菜都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捕頭大人的口味。”
“嗯,帶我去吧。”陳少清點點頭。
一個糙漢子捕快豪爽笑道:“小妹子,有沒有酒?”
“有的,有的。”小蘭說,“有上好的米酒,還有女兒紅,二鍋頭。官爺們快去吧,要不飯菜都涼了。”
陳少清早就餓了,當即帶著捕快們去客廳吃飯。
司徒澤快步穿過走廊和庭院,走到司徒皚的放間。司徒皚板著臉罵道:“孽障!你怎麽把外人帶到家裡來了!我司徒家族的事, 不需要外人來管。”
司徒澤說:“父親,咱們已經危在旦夕了。我請石門鎮的捕頭過來,是來救我們啊。”
司徒皚大喊道:“有家丁們足矣,不需要外面的捕快!他們會武功!我司徒皚也不是吃素的!”
“家丁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頂什麽用,父親您都六十歲了,再說您一個人又怎麽對付那所謂的夜幕。”司徒澤說。
一提到夜幕,司徒皚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不再跟司徒澤爭吵,臉色暗了下來,似是對那用朱砂勾勒的“夜幕”兩個字有一股恐懼之情。
“既然你都請來了,那就帶我去拜見捕頭大人吧。”司徒皚說。
陳少清和另外七名捕快分兩桌坐下吃飯喝酒,小蘭在兩桌之間殷勤伺候,捕快們都很盡興。
剛剛那個糙漢子捕快張虎拉住小蘭的胳膊,說:“小蘭妹子會不會喝酒,這酒清冽得很,要不要喝一口。”
小蘭臉色抗拒:“小蘭不會喝酒,怕兩杯就醉了,腦笑話。”
“一杯,就一杯。”張虎住著小蘭的手腕不放。
小蘭念著少爺叫自己招呼捕快們吃飯喝酒,隻好舉起那酒杯,飲了一口。一口飲下,臉頰就紅得跟蘋果一樣。
醉醺醺的張虎又倒了一杯酒,剛要遞給小蘭,就對上了陳少清責怪的眼神,嚇得趕緊放下酒杯,吃起了花生米。
陳少清雖給人一種柔弱書生的感覺,但是捕快們都知道捕頭大人輕功和劍術高強,而且還會劍學招式寒芒十四點。捕快們很尊敬捕頭大人,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