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凡達悠甌之死》五 滄桑歲月――親情與愛情的取舍
  老人說水牛吉亞瑪通靈性,於是就讓水牛吉亞瑪走前面,隨它走,它往哪裡走,大家就跟在後面,一路沿著江河的源頭向西南行進,遇到要跨江的地方,吉亞瑪就背他們渡河,他們風餐露宿,邊走邊打獵,走了兩個月到了西部大山裡的一塊平地。看到哪裡四周是大山,中間有一塊大平地,比較適合居住,布吉魯準備在那裡安頓下來,安營扎寨,把部落的種子播放在那裡,繁衍生息。大姐阿雅娜當然明白布吉魯的意思,擺在面前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分配問題,要繁衍生息,發展後代就必須要結婚,分配家庭,可是如今男女數量不等,只有四個女人,男人卻有八個,怎麽辦?其實這個問題,早就埋藏在他們每個人心中,只是誰都不好說出來,因為這個問題是自古以來沒有任何人願意讓步的事。詩雲: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說明世間最寶貴的東西不是生命,還有比生命更貴的東西就是愛情,這是文人文雅的說法,說白了這就是生命與生殖的問題,生命的本質就是追求生存,但是生命總會死去,所以生命只能追求通過生殖來繁衍後代,將自己的基因、血脈承傳下去,所以任何生命都會把生命和生殖當成一生不悔的追求,這是生命的本質所在,但在生命和生殖之間,生殖又高於生命,因為生命遲早都會死亡、消失,唯有生殖才能繁衍後代,生生不息,這是生命的哲理問題。生殖這個詞太粗疏,人們美其名為愛情,為什麽古往今來那麽多英雄豪傑為了女人拋下頭顱,多少帝王愛江山更愛美人,為女人而葬國,其根源就在於生殖高於一切。如今是赤裸裸的為了生殖,為了把自己的基因血脈留存於世,所以在這一點上不會有任何男人讓步,不用說人了,就是動物在爭奪異性時都是毫不留情,為博得一次交配,不惜用生命作為代價,愛情高於一切,雖然兄弟手足之情,血脈之親很重要,但在愛情面前真是輕如鴻毛,所以才有朋友妻不可欺之說,男人可以把自己的頭顱交給自己的兄弟朋友,但是男人不會把自己的女人讓給任何人,寧可死也要維護男人的尊嚴,這個用生命來維護的尊嚴來自於生殖高於生命的本性。因為不可忍讓、不可調和的愛情分配,所以才難以啟齒。但是在難也得提出來解決,如果一直這樣埋藏著,釀醞到一定時候總會爆發的,爆發的結果就是血淋淋的兄弟廝殺,兩個月前的血色一直印在阿雅娜的腦海了揮之不去,屋裡,鐵戈插在母親的胸口,冒出烏色的血沫,父親被砍斷的手臂落在血泊上,露出白骨;屋外,屍橫遍野,不堪入目,再也不想看到戰爭,看見廝殺,所以才一直逃,逃往杳無人煙的西南大山,想找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隱居,逃了兩個月,如今遠離外人,遠離戰場,可是處理不好,內部不可避免地爆發兄弟內戰,這個問題作為矛盾的主體男人兄弟們是不會提出來的,只有女人方提出來,想辦法解決、阻止男人兄弟的戰爭,這個問題自然落到大姐大阿雅娜手上。

  大家忙了一上午,集中在臨時搭建的木棚裡吃中午飯,12個人全到齊了,大姐阿雅娜說:“各位大哥、弟弟們。我們既然決定留在這裡開荒拓土,安營扎寨,繁衍生息。我們就不能一直這樣一起住下去,必須結婚、分配,按家庭來生活,才能發展後代。不然你們茅岸部落的血脈就斷絕在這裡了。和被官兵殺死的族民沒有什麽兩樣。”這個事情布吉魯早就想說,只是不知怎麽開口,既然阿雅娜提出來,就更好,布吉魯說:“謝謝,

阿雅娜為我們部落操心。我們逃出來的最主要任務就是不能讓部落絕滅,不然的話,我們就不跑了,就衝進村和寇兵廝殺。我們逃到這裡已經安全了,不會有外族來打擾我們,我們在這裡安營扎寨,就想在這裡繁衍生息,開創我們茅岸部落的第四世紀(第一世紀在叢林,第二世紀在黃水邊上,第三世紀在清水江邊),所以,結婚生子當然是我們的首要任務。沿途我們已經看到了,我們離最近的村在已經有一個月的路程,不可能再回頭去找女人相親,再說,我們只是過路客,不熟悉這一代的人,甚至我們的語言都與人家不通,別人不可能與我們通婚。只有我們內部婚配了,但是我們有八兄弟,你們只有四姐妹,怎麽分配呢?看大家拿出個意見。”一個男人娶幾個女人可以,但是一個女人嫁給幾個男人就亂套了,因為男人比女人更“小氣”,會為爭奪交配而血戰,就是不血戰,也會帶來後代隻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後患,爭奪撫養權或遺棄撫養將隨時發生,從時代潮流來說,這樣將是變成以母系為主的社會,回到瑪姆祖族時代,這是時代的後退,萬萬不可,一個女人隻嫁給一個男人,必然要有四個弟兄單身,不僅單身的兄弟不願意,同時,單身漢也會給這個“社會”待在安全隱患,食與性是生命之所需,不可避免的社會問題,不處理好必然社會大亂,場面沉默良久,沒有誰拿得出可以解決的辦法,所以不敢發言,早就“預謀”好的大姐大阿雅娜說:“這樣吧。按我們家族的規矩,搶酒迎親。我老家有一個特殊的搶親方式,有很多男人想要娶一個女人時,就進行搶酒迎親的方式來決定誰娶到那位姑娘。這種方法就是舉行一次跑步比賽,姑娘在前面擺放一碗酒,搶親的男生們退到300步外,然後同時向前奔跑,誰搶到姑娘擺放的酒碗,把酒喝乾,誰就迎娶那位姑娘。”不懂事,隻好玩的八弟一聽到比賽就高興,興奮地拍起巴掌較好,布吉魯知道這件事對年紀較大的他不公平,但是幾個年輕手腳快的弟弟也跟著老八起哄,也只能如此了,阿雅娜的幾個妹妹更是喜歡,因為在荒野莽林中生存,靠的就是力氣,這也是類人從骨子裡對力量的崇拜根源,每個女人都希望嫁給個年輕力壯,手腳快捷的男人,這樣生活才有著落,妹妹們當然力挺大姐的提議,雖然幾個年紀大,身體相對差一點的哥哥在心裡不同意,但是按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該方案還是通過了。  這件大事當然由大哥大姐來主辦,以跑步的方式比賽只是個規則、方式而已,他們連夜逃難而來,剛剛落腳荒野山地,哪來的酒、碗?只能以竹筒代碗,以茶代酒,吃完中午飯後,弟弟妹妹們繼續做謀生的事情,妹妹們進河溝打漁、采野菜,弟弟們則進山打獵,找食物充饑。布吉魯上山砍一顆大楠竹,回“家”修成喝茶的竹筒,阿雅娜進山采她家祖傳的“茶”葉,回“家”煮茶當酒迎接新郎的搶酒接親。忙了三個多時辰,弟弟妹妹們都從坡上回來了,今天運氣還不錯,兄弟們打得一頭300多斤重的野豬,為弟兄們辦喜事,增添喜慶,殺豬烤肉,兄弟姐妹們美美的吃一頓,吃飽喝足後,到下午5點左右,太陽快落坡(已進冬天,日落較早),興奮而又殘酷的比賽就要開始了。布吉魯用楠竹片在茅屋門口30米遠的地方架了一個桌台,阿雅娜把準備好的4筒茶水放在竹台上,四姐妹依次站在茶筒的後面,等待年輕力壯的哥哥們跑來搶喝自己的茶水,八弟兄站在離茶台300米遠的“家”門口,他們選擇寬敞、平坦的坪地落居,這裡很寬敞,隨便跑,一個不會擋住另一個的去路,但是總要有個人主持,發號統一起跑的指令,才公平,這件事當然落到大哥的頭上,八兄弟按年齡大小從左到右排成一排,布吉魯喊:“預——備。”停頓3秒左右發出“跑”字。毫無疑問,八弟身高腿長,又年輕正是最能跑的時候,無疑他是第一名,可是布吉魯發出“跑”的指令後,格木信緣並不跑,而是在一邊高聲喊加油,因為才16歲的他還是個孩子,還不理解愛情、家庭,更不會深入到生命的生死與生殖的繁衍的生命哲理上,他只知道哥哥結婚家裡就有肉吃了,以前在部落是這樣,今天哥哥們搶婚,又有肉吃了,所以貪吃的孩子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這場遊戲的角色,他就是一個看客,愛熱鬧的看客,所以當大姐大提出跑步比賽時他才高興、興奮,當看到最年輕高大的弟弟沒有跑時,姐妹們的心涼了大半截,誰不想找個年輕、高大、威武的男人保護呀?還有一個在原地不動的是老大哥布吉魯,他當了主持人,當了裁判,忘了自己也是運動員,當弟弟們跑到了一半才記起自己也要娶老婆,自己也要成家、生娃,為時已晚,更何況,就是同時同步一起跑他年紀大了也趕不上弟弟們。這樣,這場比賽只有6個人了,結果很快出來,跑在最前面的是老六谷樸,第二名是老七薩瑪陀夫,第三名的是老四塔迦,第四名的是老三瓦吉罕,四個人喝上了台上的茶水,在哪個激烈的比賽中,能拿到茶水喝,娶到老婆就不錯了,沒有時間去考慮喝誰的茶水,娶誰做老婆,落伍的老二布尼熊和老五迪木斯灰溜溜地癱在地上歎氣,看著喝到茶水的兄弟往姑娘們身邊靠近。比賽就是這樣殘酷,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的失誤而宣布比賽無效,尤其是作為大哥,作為主持人,作為裁判的布吉魯更不能因為自己忘了跑而廢除比賽結果,否則以後就沒人聽從大哥了,就是後悔九輩子,也不能改。有人歡喜有人憂,喜也好憂也罷,大家都還是一家人,太陽落坡,天要黑了,還得回一個棚子裡多風避雨,休息,繁衍不了後代,個體生命還要活呢。

  忙了一天了,都累了,現在還沒分家,男男女女還一起躺在一個木棚的草墊地下睡覺,大家很快就睡著了。大約過一個小時,阿雅娜起來走到布吉魯的身邊,敲著布吉魯說:“快起來。”大哥有大哥的為人準則,他看到是老三瓦吉罕喝了阿雅娜面前的茶水,他已經認定了這個三弟媳,布吉魯說:“弟媳,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要引起誤會,弄得我們兄弟之間產生矛盾。”阿雅娜說:“你真笨。連比賽都不會跑,不過笨人有笨人的福氣。快起來我們走。”布吉魯說:“怎麽?你想私奔?”布吉魯的話說得有些響,驚醒了傍邊的兄弟姐妹,都坐起來了。布吉魯點上柴火,看見四個“新郎”像豬一樣還睡著,布吉魯搖了搖瓦吉罕,搖都不醒,說:“怎麽回事?瓦吉罕從來沒睡這麽死?”阿雅娜說:“我現在告訴你們吧。四個女人不可能嫁給八個男人,要想和平,要想平安重建部落家園,繁衍生息,發展後代,只能留下四個男人與四個女人組成家庭,多一個都可能帶來災難,我是為大家好,為你們部落的血脈傳承好。所以………”布吉魯打斷說:“你就毒死他們了?最毒婦人心有呀。”阿雅娜說:“沒有,他們沒有死。只是麻醉。他們要7天7夜後才醒來。活不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為了部落長久的發展,我們現在是四男四女,沒有什麽可爭的了,就按年齡來分配,我和你是老大,大哥為父,大姐為母,我倆組合在一起,他們幾個也一樣按年齡大小配合。現在四個家庭,沒有爭分,沒人插足。這樣才平安,才能保證你們部落後繼有人,走吧。這裡不是我們繁衍生息的地方。”布吉魯問“為什麽?”阿雅娜說:“我媽說吉亞瑪最通靈性,它知道哪裡適合人類居住,吉亞瑪根本就不想住在這裡,這兩天你是強捆著它在大樹下,它一直還要我們往前走,走到適合我們居住的地方,吉亞瑪自然不會走了。它停下來的地方才是我們的家。”布吉魯說:“那我的兄弟怎麽辦?抬他們走?”阿雅娜真是受不了了,掐住布吉魯的耳朵說:“你,你腦殘呀。還要帶他們走,那我麻醉他們幹嘛?這本來是男女一樣,不多不少正好分配才安全。多一個都是個危險。我不想看到你們兄弟像狼狗一樣為爭奪異性進行血淋淋的殘殺,所以只能這樣,這是迫不得已。快點走,萬一出意外,有個把提前醒來就麻煩了。”在比賽中淪為單身漢的布尼熊和迪木斯當然不希望他們醒來,於是催著大哥快點趕路,事已至此,別無選擇,真的等他們醒來,知道阿雅娜“毒死”他們,事情就鬧大了,至少要處死阿雅娜,弄不好還要連累他人,本來女生就少,對部落的繁衍就困難,再處死女人,部落就真的面臨絕種了,想了很久,布吉魯還是只能依他們,四兄弟帶著四個姑娘,趕著水牛吉亞瑪,繼續往前走,連夜趕路。豬肉放在木棚裡,如果上蒼保佑,7天內沒有狼虎來襲擊,七天后他們就醒過來,另謀出路。據後來傳言,他們福大命大,並沒有被狼虎叼走,7天后醒來了,各自出去謀生,去尋找配偶繁殖後代,據說,現在茅嶺的白茅部族、俄爾茅、黑茅等部族就是“落伍”、分散的兄弟發展起來的,所以茅嶺大山的茅族本是一家人。

  布吉魯和阿雅娜帶著弟弟妹妹們日夜兼程,七天七夜,丟下的兄弟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他們沿河一直往大山裡走,從秋天走到了冬天,冰雪把他們困在了一條溪流山谷裡。茫茫大地白雪皚皚,山川草木風嘯冰鳴,四面山峰高聳入雲,雪峰冰柱直插蒼穹,真是天設地造的冰封雪牢,別說人與水牛,就是狼虎獅豹也脫不出冰封地牢。就這樣,迫於無奈,老牛停下了腳步,布吉魯他們也只有在冰天雪地裡駐扎下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