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鴿頂九雞,但是這黃泥鴿子好不好吃,還真就和鴿子本身沒太大關系,我認識一乾燒烤的老表,括弧不是剛哥括回,老哥說了,黃泥鴿子黃泥鴿子,黃泥在前頭啊,可見選好泥選對泥是多麽重要。”
“並且,一定要是黃泥,北方遍地的黑土是不合適的,泥腥味很重,而且燒出來之後沒那麽容易變成結結實實密不透風的硬殼,很容易開裂跑氣。”
“你這麽想,密封的黃泥鴿子講究個外烤內蒸,你要是裂了漏了,那水汽和香氣全都跑了,烤出來的鴿子自然發柴發硬。”
凌遲掰開鴿子的胸脯肉,撕成一條一條的放在手上,
“看嘛,這是鴿子最容易柴的部位,烤出來之後還油潤潤的,雖然不像旁人總說的,外面焦酥裡面爆汁吧,但是對鴿子的胸脯這種部位來說,這就已經很完美了。”
鴿子肉看上去是一種很沉悶的灰褐色,似乎並不那麽好看,但吃起來是真的香。
吃完了東西,凌遲把裝在大木頭箱子裡的鯊魚肉捯飭了一下,上面的放到下面去,下面的翻到上面來,重新壓好,讓它們受重均勻,這一天的活兒就算是做完了。
“墮落啊,太特麽墮落了...”
凌遲一邊感慨,一邊大刺刺的躺在溫泉池子裡,兩手扶著池壁,臉上扣著片沾了硨磲殼粉末的布片做皮膚護理。
對面池子的卿卿也是一毛一樣的造型,哦,她的池子裡還多了隻毛茸茸的不會游泳的小雞崽子。
卿卿雖然也覺得很舒適很愜意,但是對臉上的布片感到很費解,
“爸爸,為什麽要把布片放到臉上呢?”
凌遲聲音懶懶的,聽上去快要睡著了,
“噓,別說話,這玩意和珍珠粉效果一樣,對皮膚很好的~”
“喔~”
小家夥就不言語了,棚屋裡沉默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嘩啦~
“怎麽了怎麽了,這又怎麽了,老子好不容易給自己放一天假...”
穿好衣服急急忙忙的出去,就看到溫泉洞前面的空地上塗滿了鮮血,一隻似牛非牛頭生獨角的大塊頭扁扁的鋪在地面上。
呼~
狂風拂面,凌遲院子裡雜七雜八的落葉啊積雪啊,全都給吹得乾乾淨淨。
座山雕母親翅膀一收,宛如下鄉視察的領導一般,目光桀驁神情睥睨。
凌遲:.....
罵罵咧咧個不停的凌某人當場上演一出經典川劇變臉,這時候要是有條毛巾抹布什麽,這貨保證能往肩膀上一搭,
“唷,貴客一位,客官裡邊請了您內~”
然後座山雕媽媽愛答不理的說,
“戾~”
座山雕媽媽沒搭理凌遲,也沒有離開,只是在院子裡頭踱著步,東看看西看看。
水友:
凌遲沒注意這群無良的家夥又在腦補什麽奇奇怪怪的劇情,他見座山雕媽媽不肯走,一琢磨...
噢,保不齊這是想看孩子了。
於是乎,卿卿帶著黃黃一道兒從溫泉屋裡頭出來,卿卿的頭髮還有黃黃的絨毛都沒來得及擦,濕漉漉的。
“?”
座山雕媽媽一看見黃黃,瞳孔瞬間放大,顯得既震驚又欣喜還好奇,
它十分人性化的歪著頭, 仿佛有一個個黑色的大問號從它的頭上彈出來。
“戾~”
座山雕媽媽輕鳴了一聲,探出一隻翅膀。
黃黃瞪眼瞪眼的看著親媽,身子卻直往卿卿身後縮,弱弱的發出鳴叫聲,
“嚶嚶,嘰嘰~”
座山雕媽媽脖頸上的毛都炸起來了,語氣十分尖銳,
“戾~”
凌遲一瞧,大事不妙!
扭著黃黃的後頸皮就把它擱在座山雕媽媽腳下了。
座山雕媽媽奇怪的看了一眼凌遲,然後用翅膀輕撫黃黃的頭頂,把黃黃劃拉的一個趔趄一個趔趄的。
座山雕媽媽愛撫完黃黃,又探出翅膀,龐大的翅膀向卿卿籠罩過去,宛如一片陰雲。
凌遲嚇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就見卿卿被座山雕媽媽的大翅膀蹭得咯咯嬌笑,
“啊,好多毛毛,好癢喔...”
座山雕媽媽看著卿卿和黃黃的眼神是一模一樣的,仿佛二者是它一奶同胞的孿生娃子。
座山雕媽媽收回翅膀,用尖銳的帶著彎鉤的喙示意了一下地上摔得扁扁的年畫一樣的生物,揮著翅膀一飛衝天。
轟~
一地尾氣。
凌遲呸呸呸的吐著嘴裡的石頭渣滓和灰塵,
“好家夥,合著她倆都是你親生的,就我是一可有可無的飼養員唄?!”
水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