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原以為日子會一直像這樣不鹹不淡地過下去,多年以後,她也和大多尋常老婦人一樣終老在山鄉。但命運好像更喜歡捉弄那些不幸的靈魂。
列夫.托爾斯泰曾經有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一樣,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這天,金鳳見天氣不錯,就想著把床單,被套那些東西拿出來洗洗曬曬。於是一大早,她便帶著這些被單床套到距家不遠的河邊清洗!
嶺南村有個出名的惡霸胡一才,此人好逸惡勞,平素就喜歡乾些偷雞摸狗,欺男霸女的勾當,在嶺南村一帶惡名極臭,人們見了他能繞道走的都繞道走,跟避瘟神似的躲著他。方圓以內有女兒的清白人家誰也不願將女兒許配給像胡一才這樣的無賴。
這天,在外浪蕩半年多不歸家的胡一才回村了。剛走到村口的小河邊正巧遇上在河邊洗衣物的金鳳,只見該女子中等身村,勻稱有致。皮膚細嫩緊致,烏黑的頭髮在腦後簡單地扎個馬尾,齊眉的劉海,大大的眼晴,細而挺的鼻梁,五官精致,活脫脫一畫裡走下的人兒。
胡一才看得呆呆地立在原地,我的個親娘呢?我胡一才就半年沒回家,這又是哪家的媳婦呀?長得跟個妖精似的,看得人心怪癢癢的。這麽想著,身子就一個勁兒地往金鳳身上湊,手也不安分地想伸向金鳳的面頰去摸。金鳳邊用手推胡一才伸過來的鹹豬蹄,邊用力大喊:你是誰?光天白日的你想做什麽?你離我遠點啊,不然我喊人啦!
金鳳的叫喊聲引來了幾個尋聲而來的村民,胡一才見狀,隻好落荒而逃。一個村民對金鳳說,胡一才就是一塊又臭又粘的牛皮糖,誰粘上誰倒霉。遇到這地痞無賴,姑娘,往後你自求多福吧!
金鳳的婆婆後來聽說了此事,心裡非常擔心胡一才會來鬧事,為這惶恐不安了好幾天。這天傍晚,胡一才滿身酒氣地來到劉家,用力地踹開房門,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拎著一個裝著不名液體的塑料壺。嘴裡嘟囔著:姓劉的,你就是個天天躺床上的廢人,這麽漂亮的媳婦跟到你也是守活寡。不若我做個順水人情,我給你1500塊錢,讓楚金鳳做我媳婦兒,否則我一壺汽油點了你這破房子。告訴你,姓劉的,你別以為我胡一才不敢。
金鳳年老的婆婆已哭成淚人,他那癱瘓在床的兒子除了氣憤,也無力為力。老的老,殘的殘,誰也不是這個痞子的對手。在胡一才的淫威之下,劉家母子是敢怒不敢言。金鳳也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公婆受委屈。在相處的半年中,劉家雖然窮點,但是對她還是挺不錯的。所以金鳳就對胡一才說:我可以跟你走,但我有個條件,那就是你給錢後,不許再為難我的婆婆。就這樣,胡一才用1500塊錢從劉家強買金鳳做了自已的媳婦。金鳳將1500元錢塞進公婆手裡,叮囑婆婆用這錢去買副輪椅給家將用。又叮囑了一些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後隻留下抽泣不止的公婆。
胡一才帶著金鳳回家,這胡一才本就是個好逸惡勞潑皮,家裡也是窮得叮當響。以前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用得沒錢啦,就跑出去幹些坑蒙拐騙的勾當。他將金鳳領進家裡後,當晚就迫不及待地與金鳳強行做了夫妻。
胡一才生性暴瘧,又喜歡酗酒成性,即使娶了金鳳,有了家後還是改不了酗酒的毛病。也沒想過和金鳳要踏實過日子,胡一才還是一如既往地出去喝酒,天天喝酒喝的伶仃大醉才回來,就開始對金鳳毒打。說他真倒霉,
娶個女人後日子是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將所有的不順都怪到金鳳頭上。胡一才從來不出去幹活掙錢,沒錢了就喝酒發瘋打女人。金鳳常常被打得滿身傷痕,慘不忍睹。金鳳實在是被打得怕啦,就幾次三番試圖逃跑。 有一天,金鳳趁胡一才出去喝酒的間隙,逃了出去,可剛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胡一才,胡一才拽著金鳳的頭髮將她拖回家,又將她狠狠地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踢打金鳳的肚子,邊踢邊叫囂道:“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你個臭娘們,老子天天供你吃,供你穿,你還想跑?我打死你個臭娘們”。邊罵邊用腳狠狠地踹金鳳。金鳳被打得死去活來,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禮拜才能下地走動。又過了一些時日,家裡實在沒有錢用了,胡一才覺得這種日子再也不能過了,他就想出去找點快錢。
胡一才有二個表弟叫關新和唐慶,關新和唐慶他們兩個人也沒有一個正經的工作。整天也是遊手好閑。這天他們和胡一才哥三個一起喝酒。聊著聊著都說沒有錢花啦,想著上哪裡去搞點錢花。關新對胡一才說:大哥,聽說你新娶的嫂子很漂亮,我們可以在嫂子身上做點文章,嫂子不正好派上用場?不如我們帶嫂子一起去城市乾一番大事吧。
話說但凡有點泥性的男人,聽到別人將主意打到自已老婆身上時,他一定會暴跳如雷吧!但凡事總有例外,關新和胡一才及唐慶之流,他們本就是狐朋狗友,狼狽為奸,一丘之貉。所以關新的提議立刻被其余二人讚同,三人一拍即合,說乾就乾。
於是他們回到家後,胡一才就對金鳳說:“你看家裡這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想帶你去城市打工賺錢,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一同前去?”胡一才還保證說以後她再也不打他了,準備好好的帶著她過日子。
金鳳聽到胡一才這樣說,還以為胡一才醒悟了,浪子回頭了。這些年自已的忍辱負重終於熬到了盡頭。心裡竟有一絲微微的欣慰。以為這些年遭的苦,也沒有白受。於是,胡一才,關新和唐慶哥三個帶著金鳳踏上了去M城的火車。
到了M城後,胡一才他們先租了一間設施很簡陋的旅館住下,哥三個天天去M城大街小巷的茶館,舞廳等地去踩點。用了幾天時間便對去這些地方的人群類型摸排的一清二楚。
於是,哥三個將他們的計劃告訴了金鳳,想讓金鳳為餌釣金主。金鳳聽了堅決不從,以前改造的那一年她知道了法律是有底線的,違法的事是堅決不能乾的。
眼見金鳳不配合,胡一才立馬凶相畢露,拽著金鳳的頭髮死命地朝牆壁上磕。又猛然將金鳳推倒在地,腳尖瘋狂地,像雨點般的落在金鳳的頭上,肚上,腿上。胡一才還不解恨,又騎坐在金鳳的身上,死命地掐著金鳳的脖子。被掐的金鳳先還能發出嗚嗚嗚嗚含糊不清的聲音,後來慢慢就無聲息了,一邊的關新和唐慶怕搞出人命來,趕緊上前掰開了胡一才的手。看此時的金鳳,已經被打掉了半條命。
女人啊,她不會嫌你窮,嫌你木訥嫌你不解風情。她隻想找個對她好,安心為家的男人。
女人是弱者,總打不過男人(練過拳擊類的除外哈),你越打她,心就離得越遠,挨打挨多了,就成了恨,刻骨銘心的恨,誰能保證在你酣然入睡正香時,你的枕邊人不會舉著菜刀瞪著你,心頭念著你對她的皮肉之“好”?
想法好邪惡啊!!!
但有時真的是真的,就比若此時的金鳳,當她一次次被毒打,一次次逃跑抓回再被毒打。每一次都傷痕累累,好似丟了半條命。
胡一才逼迫著金鳳去勾引那些想偷腥的男人,約他們去旅館,胡一才和關新,唐慶三人則守在她們約定的旅館門外,侍機而動,逮準時機踹門捉奸,故意上演一場老公帶兄弟去捉奸在床的“大戲”,事後誘導“奸夫”出錢私了。
仙人跳的把戲被哥三個玩得溜溜地,因為戲中的“奸夫”們本來都是背著家裡人出來亂搞,所以即使事後他們醒悟後知道被人設計,他們也不會求助於法律武器來維權。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勾當,“奸夫”們只有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認倒霉吧!
因此,哥三個的把戲是屢試不爽。從未失手。哥三個每次得手後就出去胡吃嗨喝,喝完了胡一才就繼續發酒瘋,繼續打金鳳。天知道金鳳身上有沒有一塊沒被暴瘧的皮膚。這個可憐的女人天天身陷魔掌,卻無力掙脫。
後來胡一才又假扮金鳳的身份在網上尋找特定的獵物,加男人好友聊天,聊得熟悉了就暗示想和獵物處對象,再把那獵物約出來。騙感情騙錢,讓獵物人財兩空。胡一才和關新,唐慶把金鳳當成了一顆行走的“搖錢樹”。他們就像三個吸血蟲似的肆無忌憚地盤削。金鳳的遭遇令人扼腕。
自從來到M城後,金鳳就徹底失去了自由,他們將金鳳軟禁在這間小旅館裡,三人輪流看守。起先旅館的老板覺察有異,剛過來過問了幾句就被胡一才等人威脅帶恐嚇地嚇退了,之後人們為了怕幾個地痞無賴的打擊報復,索性竟無人敢再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