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欣喜若狂,嗔怪道:“你怎麽才來看我呀?人家都以為你忘了我呢?這些天,你都忙什麽呀?”
蘇玨攬著她的腰喃喃低語道:“我這不是來了麽?鳳啊!我又何嘗不想你天天呆在我的身邊啊!只是瑣事纏身,無暇顧及。我已稟告父皇咱倆的事,只是形勢所致,不能馬上將你迎娶進府,委屈你了,鳳!”
金鳳搖搖頭:“我懂,爹爹已經給我說了,玨,只要你心裡有我,我便不覺得委屈,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蘇玨輕撫她的發絲,摘下自己貼身的玉佩遞到她的手裡,對她說:“這塊玉佩是我滿百日時,父皇賜與我的,這些年天天佩戴從不曾離身,現在我把它轉贈予你,以後你看見它就如同見到我一樣。”
金鳳接過玉佩一看,此玉通體潔白通剔,無半絲雜質,這塊玉佩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上有神獸麒麟之雕刻,麒麟采用鏤刻,剔透晶瑩,很是生動,漂亮。再佩上黃色的流蘇穗子。看上去十分美麗。金鳳擺弄著玉佩的穗子,對蘇玨說道:“這塊玉既是你父皇所贈,那一定非常名貴,金鳳不要,你留著吧!”說完便要將玉佩送還給蘇玨。
蘇玨握住金鳳的手:“傻瓜,在沒遇你之前,這塊玉佩的確是我最珍貴的東西,現在有了你,你就是我最珍惜的人。把自已珍貴的東西送給你,才是物有所值呀!”
金鳳見他這樣講,心裡感到暖暖的。也不再說什麽,便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
“明天就是端午節了,我們約上義陽出來一起玩,你介意嗎?”
金鳳說道:“蘭鬱都成你皇義妹了,我為什麽介意?我哪有那麽愛吃醋呀!正好人多熱鬧呢?”
“金鳳,能遇見你真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一早我來接你。”金鳳點點頭。
次日一大早,蘇玨便喚來季禮,讓他去義陽公主府接上義陽。
蘇玨親自去楚府接金鳳,他與季禮約定兵分二路,於城外江畔匯合。蘇玨和金鳳來到江畔的濕地上,見有許多的男女老少在江畔的濕地上舉行端午慶典,每個人都喜笑顏開,他們的手臂上都捆著五色的絲帶,小孩的額頭上都用雄黃和菖蒲泡的酒寫了“十”字辟邪。
在那個戰亂,瘟疫頻發的年代,人們都手臂捆五色絲帶,喝雄酒等形式來祈福辟邪。
江畔上人來人往,蘇玨拉著金鳳的手在人群裡尋找季禮和義陽的身影。奈何人太多啦,他們在江畔找了整整一圈也沒發現他倆的影子。
而就在此時此刻,季禮和義陽也在找尋蘇玨他們,人流太多,有好幾次都差點衝散季禮和義陽。
他和義陽又不是情侶,自然無法像蘇玨和金鳳那樣攜手同行,在男女授受不親的那個時代背景下,季禮覺得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還很容易和公主走散,於是對蘭鬱說道:“公主,季禮有一事需征求公主的同意,鑒於人較多,為防與公主被人群衝散,季禮想用一條絲帶,公主與我各執一端,這樣不易走散,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義陽公主猶豫不決,季禮便說:“公主請放心,季禮絕無他意,這麽做只是權宜之計。”聽季禮這樣說,義陽便同意了,也多虧得這根絲帶,在人群裡尋人更方便了些,至少可以專心找蘇玨他們,而不用分心看顧義陽公主。
有幾次遇到人很多時,季禮便用劍鞘橫在胸前,保護義陽不會被人群所衝撞。
這些細小甚微的舉動被義陽看在眼裡,
心中竟有一絲別樣的情愫繞在心間。 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季禮最先看見人群裡的蘇玨和金鳳,他遠遠地朝蘇玨揮了揮手,便準備向蘇玨他們走去。
恰在這時,蘇玨也發現了季禮和義陽公主,他們分別穿過潮流如織的人群,慢慢向對方靠攏。‘
費了好大的勁,四人這才匯合到一處。義陽公主與金鳳四目相對,都被對方的容顏所吸引,竟相互看得呆了。
金鳳望向義陽公主,但見膚白貌美,唇紅齒白,一雙眼睛滿含春水,黛眉彎彎,柳肢細腰,盛裝華服,環佩之聲不絕於耳。怎一個美字了得。
這邊義陽公主再看向金鳳,雖不是華服錦衣,但一身雲織,再配以完美的刺繡,頭上雖無珠釵環佩,隻用一支白玉簪將頭髮束在後面,杏眼桃腮,蛾眉,櫻桃小嘴,妲己的身材飛燕的腰。雖略施淡妝,卻如出水芙蓉,清麗脫俗。好一個妙人呀!怪不得玨哥如此心儀於她,就是個女人也忍不住多看她一會兒。
蘇玨見她倆都呆呆地盯著對方看,就對季禮說:“看,這兩個人,看癡了。”
二人聽蘇玨這麽說,這才意識到失態,相視一笑,蘇玨突然看見糸在義陽公主和季禮手腕上的絲帶子。看著義陽問道:“皇妹,你們這是。。。?”
義陽公主之前一直只顧著去看金鳳,倒忘了解開連接季禮的這根絲帶了,現在讓皇兄看見,平添幾分尷尬。正為難該如何解釋呢?
就聽見季禮說道:“王爺,這是季禮的主意,與公主無關。只因當時尋你,又怕與公主被人群衝散,所以季禮才提議用絲帶相連。”
蘇玨“哦”了一聲,貌似大徹大悟一樣,後來直接說了句:“其實這樣多麻煩呀,你看我與金鳳,直接牽手不就更省事。”
義陽公主被蘇玨這麽一打趣,頓時滿臉緋紅,季禮也只有尷尬地笑笑。
這時,江畔的人群開始向江邊走去。一年一度的端午龍舟比賽開始了。
十二條龍舟在江面上“一”字形排開,每支船頭都有一個擂鼓手為自已的龍舟擂鼓助威。龍舟賽手們個個精神抖擻,似乎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勁,急需找到喧泄口爆發出來似的。
隨著一支鳴笛箭衝上天空,十二條龍舟像離弦的箭一樣,向江對岸飛奔過去。開始十二條龍舟你追我趕,不相上下。
一瞬間,第五號龍舟脫穎而出,衝到了最前面。緊跟其後的是第九號龍舟,第十一號龍舟緊緊跟在九號後面。頓時,江中央水花翻滾,像是一條條蛟龍從江底衝到了江面,場面十分壯觀。
蘇玨和金鳳他們一行四人在江邊看得津津有味,直至龍舟賽結束才戀戀不舍地道別。這時江畔的人群早巳散去。
蘇玨對季禮說道:“季禮,本王現將皇妹交到你的手上,你要保證亳發無損地將公主送回去。”
季禮應了聲:“王爺,請放心,季禮一定將義陽公主平安護送到公主府。”
義陽公主向蘇玨和金鳳作別後,季禮便扶著義陽上了馬車,一會兒工夫,馬車便停在義陽公主府門前,季禮扶著蘭鬱下了馬車,正欲進府,一聲“蘭鬱妹妹”打斷了她,回頭一看,見蘇秦正朝蘭鬱走來。
蘇秦上下左右打量了義陽公主一眼。說道:“早就聽說,皇上新近收了一名義女,賜名義陽公主,本王是真沒想到竟是蘭鬱妹妹你呀!當初你若同意允本王娶你為妃,那該多好呀!堂堂太子妃難道還沒你做個義陽公主好?”
蘭鬱妹妹,你若是現在回心轉意的話,我還可以去讓父皇收回成命,與本王做一對夫妻如何?說完, 蘇秦便要上前摟抱義陽公主。
義陽公主厲聲說道:“皇上既已收我為義女,那我與二皇子就是兄妹,兄妹成親豈不有違綱常,二皇兄請三思。”
此刻蘇秦色心已起,才不顧什麽綱常倫理,作勢便要撲上去。危急關頭,只見季禮將劍鞘擋在蘇秦和蘭鬱的中間,說道:“二皇子請自重!”
蘇秦沒想到自巳竟然被一個侍衛所攔,不禁怒火中燒,對季禮吼道:“你有多大的膽子,敢攔本王?”
季禮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在下季禮,是五皇子的貼身侍衛,這次是受五皇子之令護送義陽公主平安回府。”
蘇秦憤憤不平地罵道:你這個低賤的奴才,連本王的事,你也敢管?你長了幾個腦袋?還不快快退下?
季禮道:“二皇子,請恕季禮無禮了。季禮一定會完成我家王爺的囑托,將公主平安送到府裡的。”
說完,也不待蘇秦回答,拉起義陽公主的手便朝公主府走去,也不顧蘇秦在門外大吼大叫:“你好大膽子,竟然藐視本王,牽公主之手,欺辱公生,我要到父皇那裡去告你們,治蘇玨一個禦下不嚴之罪。”罵了幾句,無人應答,蘇秦便也無趣地走開了。
在公主府內,季禮說道:“請公主恕季禮的無禮之舉,當時是形勢所迫,冒犯之處請公主責罰。”
義陽公主打量著季禮,此人身材偉岸,年齡與玨哥一般大小,雖是侍衛,卻有布衣之雄,細心體貼,不卑不亢,不畏強權,當時要不是他,自已都不知道會怎樣?自已又怎麽會怪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