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怎麽忘了這茬呢?謝謝啊。”狗蛋子一拍自己的腦袋，感激地上前一步，緊緊握住蕭正的手:“我這就回去把徐柔麗叫出來。”

“不客氣，不客氣。”蕭正把手從狗蛋子熱情的緊握中掙扎出來:“你們拜堂的時候第二拜記得拜我就行了……”

狗蛋子興奮地一轉身，已到了丈二開外。頭也不回，一揚手一枚鋼鏰丟到蕭正腳前:“正哥，你好事做到底……幫我去電台點首《愛的奉獻》送給我自己！”

蕭正看著狗蛋子離去的興奮的背影，嘿嘿嘿一陣冷笑:狗蛋子，你就樂吧。徐柔麗可是個情緒極易跑偏的人，你們找不到唐豔茹倒也罷了，如果給你們找到，由她親自給徐柔麗言傳身教，可別怪我蕭正以後在你家門口開個鍵盤批發門市部。

段竹萱在辦公室裡熬了一個通宵，身心疲憊。這並不是因為案子取得了什麽實質性的進展，而是恰恰相反，所有的工作都進入了窘境，連向前哪怕那麽一小步都沒有！

昨天聽了何有田整整一個下午的嘮叨，直到傍晚才把他送走。所說的除了他和徐樂聞之間的那點破事外，就是直接地證明了裴宛筠之所以自殺主要是由於蕭綠蓉的介入，偽裝成他殺估計就是想栽贓徐樂聞，死了也不讓徐樂聞好過，其余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關於他和裴宛筠之間的那通專用熱線也已經查明，除了他倆並沒有第三個人使用過。至於說到碧天鷲的詳細情況，別說能搞清楚了，甚至他仍然還以為碧天鷲也是警察，不停地在打著圓場。段竹萱只能以大閣為重，並沒有點破。而更讓她心煩的是她想找個人舒緩一下都沒有:蕭正一整天就沒在警閣。這在意料之中，他現在扮演的是灰警察嘛，不能讓何有田看見。小張則偷偷告訴她物證還是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後就獨自跑出去找程賓實了，說是不找到碧天鷲的行蹤絕不回來，除非狗蛋子提供了穩定的貨源。狗蛋子倒是下午的時候來警閣露了一臉，鬼鬼祟祟地一個眼神就把身邊的徐柔麗直接拐跑，說是有條重要的線索要調查一下，鬼知道有沒有用。

正當段竹萱收拾好破碎的心情想出去放飛煩惱順便洗把臉的時候，門外大廳裡突然傳來了喧嘩的吵鬧聲，其中尤其以小張的聲音最大。

“怎麽回事?能不能安靜……”段竹萱推開門，正想大聲責備一句，眼前的景象讓她一下子愣住了:一直不見蹤影的幾個人像突然像從地裡冒出來了一樣，整整齊齊地出現在大廳裡。蕭正和狗蛋子正在給程賓實按肩捶背，徐柔麗殷勤地在一旁扇風脅笑。程賓實大咧咧地端坐當中，端著茶杯笑眯眯地品著茶，迎接著眾人欽佩的眼光和發自內心的讚美。小張則在大聲地呵斥一個正蹲在程賓實辦公桌旁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碧天鷲！

“狗蛋子，你趕快把人帶到置留室去！你們幾個，進來。”段竹萱很快緩過神來，用手隔空指點了一番後吩咐。

……

“你們倆怎麽回事?不是隻讓你們調查碧天鷲的行蹤嗎?怎麽把人給直接抓來了?請示過沒有?不怕打草驚蛇嗎?”等程賓實，蕭正，小張，徐柔麗一走進辦公室，段竹萱把門關好，轉身就質問程賓實和小張。

“不是，你聽我說……”本來還想邀功的程賓實感覺話茬有些不對，憋紅了臉極力辯解:“抓到他比找到他要容易得多了……”

“啥?！”段竹萱實在體味不出程賓實這句話的邏輯關系是什麽，這也太難以理解了吧?

“哦，是這樣的。”旁邊的小張趕緊替程賓實回答:“程組昨晚看了一個通宵的監控錄像。

早上回閣裡的食堂吃早點，再坐公交車回去準備繼續查監控的時候，發現碧天鷲在車上……”“為啥要回閣裡吃早點?……難道小張這張飯票沒錢充值了?”徐柔麗不解地問程賓實，她覺得這個問題更重要。

“小張他三舅的外甥媳婦今天生孩子。”程賓實說到這兒看了看小張:“所以份子錢頂了。”

“這……”

“唯一的一個外甥。意義不一樣。”程賓實頗為認真地說。

蕭正，狗蛋子，徐柔麗面面相覷:尼瑪，這種理由居然也騙得過去?！

小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旁邊正兒八經地補充:“嗯，龍鳳胎，足月，八斤呢……”

“你先等會兒。難道你當時不在程娘身邊?”段竹萱揮揮手打斷了小張的胡扯，一邊問一邊驚奇地看了眼程賓實。

“嗯，是程組一個人抓的，我當時不在……”小張怯怯地小聲回答。

“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抓他實在是太容易了……因為他偷了我的錢包。”程賓實開始表功。

“真的是你一個人抓的?！”段竹萱瞪大了眼睛看著程賓實。她根本就不相信程賓實一個人能抓得了碧天鷲。以程賓實的能耐，只要你有做完一套眼保健操的體力，他就不是你的對手。

“嗯。”程賓實點點頭。

“那你說說當時的情況，我倒想看看如何容易！”段竹萱依然不相信碧天鷲會被程賓實一個人抓住。她想知道奇跡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我正靠著後門的扶杆打盹……”程賓實咽了咽口水，述說當時的情景。

“不用，我在公交公司調取了當時的車載錄像，這就放給你看。”小張邊說邊站起身從兜裡掏出U盤準備插入段竹萱的電腦。他也想好好看看程賓實是怎麽抓住這個讓他們頭疼了這麽多天的碧天鷲的。

“徐柔麗，你讓狗蛋子把投影搬來，碧天鷲先讓別人看管。”段竹萱伸手製止了小張。誰知道你的U盤裡有沒有病毒?

……

視頻的像素不是很高，只能依稀看得清人臉，不過各個人的行為特征還是看得出來的。屋裡的人先是用獵奇的心情看著，越看到後面越歡樂，最後段竹萱和徐柔麗直接樂得癱倒在沙發上，爬不起來。

視頻中先是看到程賓實擠到後門的扶杆邊低著頭打盹。接著碧天鷲主動靠了上來，左右張望了一下後伸出兩根手指從程賓實兜裡快速地掏出錢包，然後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急速轉身離開。程賓實還在低著頭打盹。